第三章 被解码的幸福

  幸福是可以被解码的。在爱情的溪流里,杰和婷的生活被分解成了一个个幸福的片段。杰突然把婷抱了起来,婷啊的惊叫了一声,嗔怪道:“你疯了?”杰觉得这句话比“瞧你那傻样儿”还受用,心里像是润了蜜。于是越发疯了,抱着婷不停地旋转,象一只幸福的大蜜蜂……

  Ⅰ

  研究生的政治理论课都是不同专业的人聚到一个大报告厅里上的。今天又是一次政治课,有很多人会在这种课上犯困,婷也不例外。

  坐在后排的杰不一会儿就接到了婷的短信:“好困啊”。

  杰赶紧回信:“你在哪坐的呢?千万别睡着,小心老师骂你!!!”

  婷回信道:“在第三排。老师可没你那么爱骂人。”

  杰知道上政治课,没人愿意往前坐,前排一向是布满虚席,于是

  说:“我去找你呀。”

  坐在身边的舍友看到杰蠢蠢欲动,调侃着说:“找你老婆去呀?”

  杰幸福而坚定地说:“嗯!爷走呀!”于是开始向目标挺进。

  行进到报告厅中间的时候,杰接到了婷的指令:“你别过来!”杰一时没有发现婷的确切位置——第三排太长了。于是乖巧地在第六排坐了下来,开始检索婷。

  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杰通知婷:“我真过去了啊?”

  婷急切切地回信:“真的别过来。听话,别过来!”

  但此时的杰已毅然地走在了前进的路上。

  这时婷的朋友开始通风报信,用手机给婷发短信:“小龙女,杨过过去了。”

  杰坐到了婷的身边,傻傻地坏坏地嘿嘿笑着。婷紧张地闭上了眼睛,杰发现婷的睫毛好长,像极了漂亮的玩具娃娃的睫毛。婷闭着眼做着深呼吸,杰突然觉得婷像个圣女,显得端庄神圣而不可侵犯。正在遐想着,婷睁开眼,把手中的笔记本推给了杰,娇嗔着说:“给,做笔记!”

  杰傻傻地说:“没…带…笔”。

  婷瞅了杰一眼——杰觉得被瞅的心里甜丝丝的,浑然忘记了去接婷递过来的笔,直至婷说:“给!”杰才傻傻地接了过来,然后握着笔发呆,继续贪婪地沉浸在甜蜜的幸福感中,直至婷催他:“快记啊!”

  “哦”杰呆呆地傻傻地回应着。然后开始心不在焉地用他那丑的出格的字象征性地做着笔记,记了许久,实际什么都没记住。人会有一种很特殊的美好的心理状态——一种淡淡的温馨而幸福的平静感。杰当时就徜徉在这样的平静感中。

  从来都不觉得政治课课时太短,但那天的政治课真的好短……

  Ⅱ

  多年的习惯,杰每逢长假就会回家。

  五一到了,杰又准备回家去。不过这次回家与以往不同——这次是带着对婷的牵挂走的。杰后来曾跟婷讲:“有了你真麻烦。原来光是想老娘,总想回家。现在是留在学校想老娘,回到家里想新娘。”

  婷嗔怪着说:“什么老娘新娘的?”

  杰煞有介事地说:“新娘这个词一定是相对于老娘而言的——男人无论长多大,都难免有些孩子气。需要母亲照顾他,小的时候妈妈照顾他,等长大了妈妈照顾不了了,就得引进一个新的妈来照顾。人们于是给这个新妈起了个温馨的名字,叫新娘。”

  婷撇撇嘴,说:“你也不知道哪儿学这么多歪理?”

  杰说:“这都是我自己琢磨的。我觉得我适合当个思想家,我一定能想出很多东西来。”说着,杰托着下巴,看着窗外,摆出了思考的POSE。

  杰在回家的路上,对婷的不舍不时地会侵袭他的心。他在火车上给婷发了一条短信“秋风送爽,满腹相思吹不尽;两地相隔,万般无奈轻别离。”婷给杰回了一条短信,但短信的 内容杰的手机上却显示为空白。

  杰问婷给自己发了一条什么短信,为什么什么也看不到,婷说估计是杰的手机无法接收图片。婷告诉杰她发了两只相拥在一起的小老鼠。

  尽管杰没有看到这两只小老鼠的样子,但是在他的头脑里他早已幻化成了其中的一只,而另一只就是他思念的婷……

  杰回家了。

  对婷的思念执拗地咀嚼着他的心。他会不时地疯狂地给婷发短信:“宝贝儿,我想你了。”

  婷会给他回信:“有你这样的吗?说话这么肉麻。”

  杰说:“肉麻啥?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嘛。想啥就说啥,难不成还把我憋死?”

  婷告诉他:“我正在和君逛街。难得回一次家,在家好好陪陪父母,多和他们说说话。”

  杰回复道:“是,遵命!”

  在那一刻,杰感受到了一种服从领导的幸福感。这种感觉在工作中是无法找到的,她没有丝毫服从行政命令的生硬感。相反,好希望能被多领导几次(*^__^*) ……

  杰会不时地用手机“骚扰”婷,他什么时候想到了婷,就会拨一下婷的手机。待拨通了,响一声,他就挂断它。

  婷也会很快地拨回来,让杰的手机振动一下。

  当手机在杰的手中振动的时候,杰会有和婷遥遥牵手的感觉。而牵着婷的手散步,成了那段岁月里,杰最为深刻的幸福体验。

  婷也非常喜欢被杰牵着手的感觉,她说曾在报纸上看到说外国有对老夫妻,几十年来都是拉着手睡觉。

  杰故做认真地说:“咱不能输给外国人,咱不仅要拉着手睡觉,还要拉着手吃饭!”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相爱中的人,无论身在何处,心都是牵在一起的,或许,这就是心手相牵吧。

  Ⅲ

  许多女孩子都喜欢逛街,当她们有了男朋友之后,她们还会要求男朋友陪她们一起逛街。婷也有逛街的嗜好,很多时候,杰都会陪着她,不过不是婷要求的,是杰志愿前往的。

  杰总是拉着婷的手,出入于市里的各大商城。

  杰曾听说不少城市在商场里设置了“托男所”——专门为那些不愿逛街但又不得不陪着女友逛街的男人们设置的休息场所。杰曾经很赞赏这样的一个商业创意。但在那段日子里,他觉得设置这样的场所简直是浪费!因为让他去他是肯定不去的。

  杰总是痴痴地无赖地粘着婷。

  有一次,婷去卫生间,杰在外边等她。

  当杰眼光的余辉发现有人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就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当手伸出半截的时候,他才意外地发现对方不是婷。

  当婷出来后,杰拉着她的手,告诉她自己刚才差点犯一个低级错误——错把一个售货员当成她,差点儿拉了人家的手。

  婷咯咯地笑起来。

  杰说:“还在那里幸灾乐祸,差点让人家当成无赖。”

  那天他们逛了电子市场——杰准备买一个MP3。

  在寻找MP3的时候,杰意外地发现了一种新的电子产品——MP4。那时MP4刚开始做市场推广,杰一时没搞清楚它是一款什么样的产品。于是问婷:“什么是MP4?”

  婷顺口答道:“MP3他哥。”

  至此,杰长了见识:原来MP4与MP3之间是存在亲缘关系的…..

  Ⅳ

  情意表现在安排,爱一个人有多深,往往体现为他肯花多少心思为对方安排——安排生活,编排快乐。

  很多女生,都很注重生日。

  今天,是婷的生日。

  杰早已想着为她做安排。早晨上完公共英语课,杰便带着婷去了“西北人家”,这个饭店有一种面食叫“一根面”,将一根面拉得很长很长——整碗面就是由这一根面构成的。杰特意点了这个“一根面”,他想给婷吃一碗地道的长寿面。但遗憾的是做这种面的师傅辞职了,饭店已不再做了。杰只有特意叮嘱服务员转告厨师把面拉得长一些。尽管没有吃着“一根面”,婷仍然吃得很开心。杰陪着她吃,也觉得心中溢满了惬意。

  吃完晚饭,杰说带着婷去玩。婷欣然地答应了,但说要先回去洗洗头。杰欣然说:“好!”——这正好可以给他更充足的时间做准备,于是他建议婷好好打扮一下。

  婷回去了,杰开始在外边张罗,他到校外的礼品店里给婷买了一个大大的公仔,那是一只憨态可掬的狗。杰抱着它,受到了很多人的瞩目,一向低调的杰觉得特别的高兴——为心爱的人筹备生日是一种非常幸福的心灵体验。抱着公仔,杰到蛋糕店里取了早已订好的一个漂亮的生日蛋糕,那个蛋糕上站着两个相拥在一起的小人儿,杰特意嘱咐蛋糕师在小人儿的下边写了《诗经》里的两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杰到学校附近的酒吧里定了一个位置,把蛋糕、红酒、蜡烛、生日帽布置妥当,然后把公仔放在身侧,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用衣服把它盖了起来。看着公仔已经隐蔽好了,杰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志得意满地告诉自己:“OK!”。然后转到酒吧门口,拨通了婷的电话。

  婷来了,披散着头发,初冬的风将她的头发吹起,显出几许飘逸。北方的风是很冷的,但此刻的风却温暖了杰的心。杰迎上去,拉着婷的手,带她走进酒吧。当杰拉开雅阁外的帘幕时,婷发现了为她布置好的一切,象个孩子似的开心地笑了,带着惊喜甜甜地说:“谢谢!”

  落座后,杰细致地调好了生日帽的尺寸,疼爱地将它戴在了婷的头上。此刻的婷看起来俨然就是一个小公主,几许娇羞,楚楚可人。杰傻傻地看着,仿佛时间已经凝固。

  痴呆许久之后,杰终于想到了被冷落的公仔。

  “婷,我给你带了个生日大使,他特意远道而来给你祝贺生日。”

  “谁啊?”婷好奇地问。

  “闭上眼,我叫他出来。”

  婷甜甜地一笑,闭上了眼睛。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婷婷,生日快乐,生日快乐!”杰将隐藏在身侧的公仔抱了出来,模仿着它的欢叫声,抖动着它的头,公仔很温顺,频频地向婷致意。

  “啊……”婷像个孩子似的叫了起来,脸上溢满了欢笑。她激动地把公仔抱了过去,怜爱地抚摸着。那一幕,饱含温情,深蕴爱意。杰静静地看着,仿佛看到了一个正在爱抚孩子的母亲。

  杰点亮了蜡烛,端起酒杯,站起身来,绅士地说:“婷婷,生日快乐!”婷也高兴地站起来,顽皮地说“干杯!”杰错开了婷伸过来的酒杯,顺势揽住了婷的手腕,郑重地说:“喝个交杯酒!”婷爽快地说“好!”杰揽着婷的臂弯,用头挨着婷的额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几乎从不饮酒的婷也将酒悉数喝了下去。然后注视着杰说:“记着这杯酒!”于是,这成了杰终生难忘的一杯酒……

  杰无赖地转移了位置,从婷的对面坐到了婷的身边。婷娇嗔地说:“坐回去!”杰赖着没动,还得寸进尺地将婷揽在了怀里。婷没有抗拒,杰将脸贴在婷的脸庞上,开始搜寻婷的唇。直至炽烈地吻到一起……

  Ⅴ

  杰总想让婷陪在他身边。今天,他要到商学院去讲课,她让婷也陪他去,婷欣然应允了。

  杰知道他在讲台的样子一定潇洒而神气——当一个男人登上适合他的舞台时,就会光芒四射。

  只要听过杰讲课的人,都觉得杰的课讲得特别出色。在那段日子里,爱情给了杰更多的激情与灵感,杰的课也自然地穿插了很多爱情元素。

  今天讲的内容是应用文对于简洁的要求,杰再次联系到了爱情。讲述的是一个发生在师大的真实的爱情故事,是杰的导师王老师讲给杰听的:

  二十年前,在师大中文系有一个长得比较黑但很漂亮的女孩子,同学们形象地给她起了一个绰号叫“黑牡丹”。

  班里的一个男同学一直暗恋她,但迟迟不敢表白。

  直至等到大三,终于有一天,男同学鼓起勇气,给黑牡丹写了一封非常简洁的情书——整张纸上就写了两个大字:求婚。

  黑牡丹接到这封信,很生气,于是就去告诉班主任——杰的导师。王老师觉得他们两个人很般配,于是就给了一个摸棱两可的答复:“师大的校规呢,明确的规定大一大二不能谈恋爱,但对于大三呢,学校没有做规定。”

  黑牡丹没有在老师那里得到惩罚男同学的有力支持,只能靠写信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她也以非常简洁的方式给男同学回了一封信:“讨厌”!

  男同学接到信后,无法确定女同学究竟在表达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因为他发现当女孩子喜欢一个男生的时候,她也会常说:“讨厌”、“瞧你那傻样儿”之类的反语。这“讨厌”会不会也是一个类似这样的反语呢?为了搞清楚真相,他涎着脸给黑牡丹又写了一封非常简洁的信:“行不行”?

  黑牡丹对他事实上也是心存好感的,看到他的第二封来信后,黑牡丹开启了她少女的心扉,她又很简洁地给男同学回了一封信:“等一等”。

  男同学也确实很听话,让他等,他就义无返顾地痴痴地等。直到快要毕业的时候,实在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可能就要各奔东西了。他再次给黑牡丹写了一封非常简洁的信: “怎么办”?

  出乎意料的,这次黑牡丹回了一封更为简洁的信——白纸一张。收到这封信后,男同学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如坠五里云雾,猜不透这黑牡丹是什么意思。于是就去请教王老师。

  王老师已熟知此事的来龙去脉,于是一语道破:“傻小子,这不是让你看着办吗?”

  于是这个傻小子开始进攻了。

  后来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现在都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依然非常恩爱地生活在一起。而成就这段姻缘,那几封简洁的书信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这个故事,同学们都听得津津有味,婷也非常入神地听着,面带微笑,眼中含着赞许。

  看着婷赞许的目光,杰觉得很得意,也很开心——得到心爱的人的欣赏,是获取幸福的重要源泉。

  Ⅵ

  杰和婷经常会到大学校园里去玩健身器材,两个人踏着健身器,相视而笑,象是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有的人的性格就是这样:不管生理年龄如何增长,心理年龄总会原地踏步,童心不减。杰就是这样,婷亦然。他们会像两个孩子似的恶作剧,重温童年的稚趣。

  杰会不时地象叫外甥女似的招呼婷:“宝贝,过来。”然后张开双臂,婷会羞涩地走过来。杰会用力地把她搂着抱起来。

  周末的时候,杰不时会带着婷去公园,走到公园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定住,对婷说:“哎呀!不能带你进去。”婷诧异地问:“怎么了?”

  杰指着公园门口的警示牌说:“你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禁止携带宠物入内。”

  婷笑着说:“你才是宠物呢。”

  杰沉浸在捉弄婷的喜悦中,开心地哈哈大笑。

  婷在高兴的时候,会导演一些滑稽版的模仿秀,最经典的节目就是指导杰表演《夜上海》。这是一首非常女性化的老歌,原唱都是些很有女人味的女星,演唱时通常会声情并茂,手舞足蹈。

  杰尽管身形高大,但却入戏很快。

  自那以后,撩起西装的下摆,一边扭动,一边高唱《夜上海》就成了杰的招牌动作。当他和婷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会不厌其烦地表演这组动作。直至婷提醒他少做一点,免得让别人把你当成神经病,他才肯有所收敛。

  除了翻唱老歌,杰还非常热衷于唱流行歌曲。那段日子里,流行着一首歌叫《猪》。杰很喜欢指着婷唱这首歌:“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婷总是会在这个时候不失时机地指着杰的鼻孔数:“1、2”。杰觉着这样很幸福,于是这首歌成了他的常设曲目,一到高兴的时候,就会指着婷唱。

  杰后来觉得:假如猪知道这个情况,一定会感到很高兴,因为千百年来,都没有人会把它和美联系在一起。而在杰和婷的世界里,猪却荣幸地成为了娇美的婷……

  Ⅶ

  杰又要带着思念离开婷了。

  杰的导师要到鄂尔多斯讲学,杰和其他弟子要陪同前往。

  杰的导师对弟子一向非常好,经常会带他们游玩,丰富和改善他们的生活。这次来到鄂尔多斯,导师特意安排了人带着杰和其他的同学一同去成吉思汗陵观光。

  前往成陵的路上,杰的思念在不断地滋长。杰不停地给婷汇报着自己的行程和感想。

  杰:“这里景色不错,感觉很好,我好好奋斗,咱们尽快买车,将来我开着车带你来玩。”

  婷:“好,相信你!别光顾着和我说话,不搭理别人,让同学们对你有意见。”

  杰:“好!婷,我想你……”

  婷很快就回信了,这个短信让杰大笑不止。

  “你看你?边洗脸边忙着给你发短信,等发完了,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用搽脚巾在搽脸。都怪你。”

  杰看着哈哈大笑,头脑中浮现出婷用搽脚巾搽脸的情形。

  师姐们问他怎么了,他就把这条短信念给同车的师姐听,她们也大笑不止。空气中洋溢着快乐,而杰的心中则满是甜蜜。

  杰特意嘱咐师姐们,回去不能跟婷说他曾经给她们念过婷发来的短信,不然他怕婷骂他。师姐取笑杰:“瞧你那点儿出息,没等什么就这么怕老婆。”

  杰调侃道:“听老婆的话跟党走,才能有出息。”

  成陵,那是一片充满征服气息的土地。奔腾的战马,气势恢弘的蒙古包,风中猎猎的战旗与世代传承的传奇,会让人领略到王者的霸气和开疆拓土者的雄心。

  面对着声势浩大的铁马阵,杰在心中做了一首诗:

  成陵怀古

  气吞山河如虎,万里长江横渡。金戈铁马纵横,造就英雄无数。

  横扫万水千山,踏遍四海九洲。男儿万般豪情,岂容人生虚度?

  他后来把这首诗读给婷听。

  婷说:“写得真好!”

  杰说:“是不是感觉有王者之风?”

  婷露出象孩子似的纯真的笑脸,说:“就是!”

  Ⅷ

  杰带着强烈的思念踏上了返程的路,那思念像野草,在心中放肆地疯长。

  杰给婷发短信:“婷,我回来了。四个小时后到学校。我想见你。”

  婷:“回去好好休息吧,改天再见吧。”

  杰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他觉得婷并不像他,有着那么炽烈的思念。

  他仍然执拗地给婷发短信:“不!就今天。你要不来,我就站在楼顶上放声大哭,把师大淹了。”

  婷:“行了,你还是放了学校吧。我在宿舍等你,回来给我打电话。”

  校园里,宿舍楼下,杰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婷的电话。

  婷下楼来了,仍然是静静的。杰却一点都不静,杰想冲过去抱着她。但碍于周围人太多,杰没敢贸然行动。他只是看着婷,傻傻地笑。

  婷静静地走过来:“去哪儿?”

  杰:“我还没吃饭,咱们先去吃饭去。”

  婷:“好。”

  饭馆里,杰深情地握着婷的手,开始讲述他的鄂尔多斯见闻录。讲的过程中他突然冒出一句:“宝贝儿,我有一件事忘了向你汇报了。”

  婷有些诧异地说:“什么事?”

  杰:“咱们有个同学要给我介绍对象。”

  婷:“谁?”

  杰:“我也不认识,她让勇来问的我。”

  婷:“你怎么说的?”

  杰:“我说我有女朋友了。”

  婷:“知道她要给你介绍谁吗?”

  杰:“不知道,我没问。”

  婷:“她要给你介绍她的一个妹妹,听说挺漂亮的。”

  杰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婷:“要给你介绍对象的是我们学院的,她早就看上你了。”

  杰故做夸张地说:“哇噻!好险,幸好坦白了。不然你还以为面对考验, 我对你不忠呢。”

  婷说:“我可没想着考验你。”

  杰略带失落地说:“一看你就不重视我。”

  婷没有说话。

  杰期许着她会说:“谁说不重视?只是信任你,觉得无需考验罢了。”

  婷没有作出应对,杰隐隐觉着失落感有些加重。

  吃完饭后,杰想跟婷多待一会儿。提议婷到农大校园里转转。

  婷答应了。

  杰拉着婷的手漫步在农大的林荫小道上。

  环境很美,心情也就自然地美了起来。

  几日来的思念,又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杰突然把婷抱了起来,婷啊的惊叫了一声,嗔怪道:“你疯了?”杰觉得这句话比“瞧你那傻样儿”还受用,心里像是润了蜜。于是越发疯了,抱着婷不停地旋转,象一只幸福的大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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