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定格的记忆

  那天大家玩的都很开心,走的时候婷发现她的车锁打不开了。杰反应很灵敏,很快就走上了修车岗位。一向都很笨拙的杰那天却表现得异常出色,很快就把车锁打开了。后来他发现那锁是用“心”开的。婷高兴地道着谢,露出纯真的孩子似的笑容。人生有很多镜头会在记忆中定格,婷的那张笑脸从此便定格在了杰的记忆里……

  Ⅰ

  企盼已久的唱歌周末终于来了,杰约请的几个同学都赴约了,唯有婷没来。杰热情地招呼着同学们,同学们都要求杰先唱一个。杰为了调动气氛,唱了一首欢快的歌,但同学们说唱的有些伤感。他们说杰唱悲苦的调子好听,让杰索性唱一首伤感的歌,杰大方的答应了。正唱着,与婷同宿舍的一个同学的手机响了,婷告诉她自己稍晚一些过来。杰感觉那首伤感的歌自己唱得很不投入,因为喜悦开始在心头弥漫。

  婷很久都没到,杰觉得有些焦急,甚而有些生气,几近于恼火。尽管自己也知道这种情绪几乎是无理取闹。

  婷来了,杰所有的情绪都发生了化学反应——转化出一种叫欣喜的新情绪。杰招呼着婷落座,有人调侃着让婷坐到杰的身边。杰嗔怒地斥责着,心里却遗憾地发现羞涩的婷坐在了离他很远的地方。

  有同学热情的为婷点了一首歌,并选择了优先播放。在同学们的鼓动下,婷拿起了话筒。婷的歌唱的不好,五音之中能找准四个就算超额完成任务了,而且高音显然唱不上去。后来再一起唱歌的时候,都是杰陪着她一起唱,杰会在她唱不起来的时候,特意提高自己的声调。他们的经典曲目是《最浪漫的事》。

  婷在玩的时候,不时地会出去接电话。杰心里嘀咕,肯定是哪个不顺眼的男生打来的。后来婷告诉杰,那天她单位有事,是她们系主任在给她打电话。

  那天大家玩的都很开心,走的时候婷发现她的车锁打不开了。杰反应很灵敏,很快就走上了修车岗位。一向都技术很差的杰那天却表现得异常出色,很快就把车锁拧开了。后来他发现那锁是用“心”开的。婷高兴地道着谢,露出纯真的孩子似的笑容。人生有很多镜头会在记忆中定格,婷的那张笑脸从此便定格在了杰的记忆里……

  Ⅱ

  第二天中午,杰给婷发了条短信:“中午有时间吗?请你吃饭。”

  紧张的等待。

  不一会儿,婷回了短信:“还是我请你吧。”

  杰回复道:“我不习惯花女孩子的钱。还是我请你吧。我们在哪里碰头?时间地点由你定。”

  “那就一会儿在校北门见吧。”

  “好,我等你。”

  杰徘徊在北门,心情很复杂:有兴奋、有紧张,还有莫名的顾虑与不安。似乎担心这个女孩如果和自己设想的有距离该怎么办。

  婷来了,戴着一顶兰色的礼帽。看到杰,嫣然一笑,象一束含羞绽放的兰花。校门口所有的鲜花,和婷相比,都显得黯然失色。不知从何时起,人们习惯于把美人比做鲜花,但事实上,花无论多么美,都不会象人一样具有让人心旌摇动的力量。

  吃饭的时候,婷很直率地说:“都这么大人了,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杰敏感地意识到接下来将要是个转折句。但所幸下边的话转的弯并不是很大:“但我主要怕耽误你。”

  “你不用担心我,我是男生,说实话,我还担心我会耽误你呢。”

  婷:“我们的担心都挺多的。”

  杰:“把感情看得太严肃了往往就会有这样的问题。”

  最后,杰建议说:“要不咱们处着试试,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处咱就不知道咱俩合适不合适。”马克思当年估计没想到他的理论会被运用到这样的具体实践中(*^__^*)。

  “如果咱俩觉得不合适,咱们就及时撤出来,继续做同学。”

  婷显得委决不下。

  杰想:“又没让你决定是否嫁给我,有必要这么沉重吗?”

  回来的路上,杰问婷:“我们是错开走还是相跟着走?免得让人说你闲话。”

  婷说:“没事。有幸和主席一起走还是挺让人高兴的。”

  杰拧过头,顽皮地看着婷,试图从婷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来。但婷羞涩地低着头,杰无从搜寻她的眼神。但他心中有种暖意开始滋生。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碰到了杰的同门师姐弟们。杰的师弟看着杰诡秘地一笑。杰敏感地意识到,他和婷将很快成为近期校园话题的焦点——他深知同学们的信息传播能力是何等卓越。

  Ⅲ

  晚上,杰又约了婷。

  他们坐在校园花园旁的石凳上,婷坐一端,杰坐另一端。

  婷开始谈自己的感情经历。她曾经相处过的两个男朋友都是经人介绍认识的。第一个因为他出差,希望婷去火车站送他。但婷曾经在火车站碰到过坏人,后来一直不愿意去火车站,所以执意不肯去。于是对方提出了分手。

  第二个是某大学的一个研究生,婷说对方事实上只是想和她谈恋爱,并没有迫切结婚的意愿。于是两个人后来就发现处得很累。有一次,她病了,准备到医院看病的时候,恰好对方来短信了。于是两人便一同去了医院。婷说在医院检查的时候,对方显得漠不关心,她感觉到他们很难再相处下去了,果然不久对方提出了分手。

  说到这些的时候,婷不无伤感。

  杰对于这些,不想知道太多,他觉得心中似有芥蒂。这种感觉有些醋意,但似乎又不完全如此。那是一种敏感而又复杂的情绪,或许是缘于爱情是自私的,或许是缘于杰的心量有些狭窄。

  杰的话题里总是离不开他的理想与事业,那天依然如此。他讲到了他读研前的经历,讲到了他在学业上和事业上的抱负,最后讲到了他读研期间没有结婚的计划。

  婷听到这里,开始黯然泪下。

  杰当时感觉有些意外,后来杰才知道婷除了有小龙女这个绰号之外,还有一个绰号叫结婚狂(*^__^*) 。

  婷捋了捋发际的长发,泪水开始顺着眼角夺眶而出。

  看着晶莹的泪花挂在婷长长的睫毛上,泪珠从她光洁的面庞上滑落。那一刻,杰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贾宝玉会说女孩儿是水做的。那一刻他也真切地看到了“梨花带雨”,他突然有种冲动想抱着婷,但又觉得太冒昧了,甚而觉得有些太流氓了。

  后来杰给这个地方起了一个名字,叫“婷婷落泪处”。

  婷伤感地说:“那咱们走吧。”

  杰想说:“再坐一会儿吧。”

  但发现当时的氛围,很难让他说出这句话来。

  婷木木地走着,透着朦胧而浓重的伤感。

  杰陪着她,看着她伤感而又楚楚动人的样子。

  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他突然把婷抱在了怀里。那样的一种冲动没有多少征兆,那是一种在突然状态下迸发出来的冲动。没有丝毫的轻浮与下流。

  冲动仍在继续,杰冒犯地去吻婷,婷居然没有拒绝。他们羞怯而又投入地吻在了一起。支配这一疯狂举动的不是欲望,更多的是一种叫做一见钟情的情感。

  杰觉得有一种咸咸的液体流入了口中,那是婷的泪水。

  杰问婷“你怎么了?”

  婷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Ⅳ

  第二天早晨,杰给婷发短信:“一起吃早点吧。”

  婷回短信:“你去吃吧,我想回家。”

  杰:“吃完早点再回吧。”

  婷:“我想让自己冷静地想一想。我想想我是不是发烧了?”

  杰:“好吧,回家跟母亲好好说一说,别一个人在心里憋着。”

  婷回家了,两天的时间里,杰和婷谁都没有和对方联系。

  第三天,杰到研究生处汇报研究生会的工作。出来的时候,他在行政楼外的宣传栏前看到了婷。婷戴着一副墨镜,她戴墨镜的样子很美,但却和摩登联系不到一起——婷的气质实在太古典了,现代的饰物也很难将她的气质现代化。

  静静的婷静静地看着宣传栏,她眼光的余辉一定发现了她身侧的杰,但她却依然静静地站着。杰将心比心地想:她心里一定不平静。杰掩饰着自己的不平静,走到婷的身边。故做平静地说:“什么时候来的?”

  婷拧转头,摘下墨镜,微笑着说:“刚来。”

  杰看了一下她的眼睛,发现其中隐含着苦闷的痕迹。

  杰:“去哪?”

  婷:“回宿舍。”

  杰:“那一起走吧。”

  婷:“嗯。”

  杰和婷并肩走着,杰觉得有些激动:事实上,他这几天一直在想婷。中国有句古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当一个人带着浓重的相思想念一个人的时候,确实会有岁月被拉长的感觉。

  杰和婷走得很近,不时会不经意地碰到婷的肩膀,他觉得那一瞬间会有电流从心间闪过。这种被电击的幸福感告诉他:“光棍的生活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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