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刚驶进我家的小区,就收到银行信息我的账户多了一万块钱,陈谦儒向来对我有求必应,因为我基本上不提要求,他总能在我开口前满足我,无论生活基本还是虚荣,不知道这是不是体制内高管的职业敏感性,他走到今天全凭他的智慧和心智。当然我只是有点小资并不拜金,在我看来品质好的迪桑娜包包当季款和lv没什么差别,我的圈子不需要我有满柜子的Prada、和lv,只需要看起来不廉价、不庸俗。也许我的原始欲望还处于未必开采状态,陈谦儒在无形中不但管理我的生活也管理着我的欲望。
回到家时,爸爸端着他的中药从厨房里出来,拿到客厅里看球赛,对我视而不见,爸爸虽然病情得到控制,但是随时复发的隐患一直存在,这两三年,我们全家活的胆战心惊。妈妈听见我回来,从房间里出来,“去哪了?”
“跟一些同学聚聚。”
“哪些同学?”我迅速的脱掉鞋子去房间换衣服。
换过衣服,去洗手间,妈妈还在客厅:“哪些同学啊?”
“妈,我32了,你非要这么干涉我的生活吗?”
“你这孩子,我跟你好好说话就是干涉你的生活了吗,你现在翅膀硬了,我都不能好好说话了,你就吃喝拉撒的时候想起我了。”我迅速的观赏洗手间的门,洗完澡,路过客厅带小跑的跑进自己的房间,锁上门,才觉得世界清净了,我想我应该接受陈谦儒那个公寓,但是我如何跟妈妈交代,她不会相信我有钱去买公寓的,除非我中了双色球,问题是她知道我从来不买双色球,甚至连刮刮乐都没玩过,我只刮过零食里面的卡片,而且向来是“谢谢品尝”。
关上门,便给文健发了个微信,让他给我个账号我把一万块钱打过去,实在不行就打他微信里,等了半天没有文建的回信。电话过去也没有人接,心想,送钱还有送不去的?先睡觉,再大的事睡了再说。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第二天上班,我用打车软件叫了一辆车,上车之后我做在副驾驶上,发现司机木纳的脸有些面熟,仔细一看是修远。
“你……。”我说不出话来,想要下车,车却轰隆一声启动。下一秒,车就到了滨城振华地产的大厦楼下。我要下车却怎么也拉不动车门,左边的修远好像根本不理会我想要下车的举动,眼镜圆睁面向前方,我往前一看,陈谦儒就站在车子的前面。修远嘴角上翘,狠狠的踩了油门。
“啊……啊……!”我大叫一声,原来是一场梦。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刚见过修远晚上就梦见他了,甚至梦里他还穿着昨天晚上那件砖红色的衬衫,想不起来上一次梦见他是什么时候,我甚至有点模糊,我毕业后是否还梦见过他,这些年我的梦都是被前男友的噩梦充斥着,当然还有陈谦儒。
我匆匆穿上衬衫和裙子,脚踩高跟鞋,3秒中喝了妈妈打的混合果汁,嘴上叼了片面包就下楼了。路过小区里我的蓝鸟乖巧、安静的停在楼下,心想梦有些不吉利,今天不打车、不开车,我挤地铁去。
我拍了拍蓝鸟,”乖乖,继续睡。”脚一崴一崴的走去地铁口。蓝鸟我去年刚买,之前坐地铁的岁月我已经练就了,在地铁上不依仗任何支撑保持平衡,并且看手机的功夫,所以无论多挤,我在地铁上的时间都不会虚度。拿起手机发现文建并没有任何回信,难道多年的同学他把我屏蔽了?我情急之下没收住,又拨动手机。
“喂!”是个女人的声音,“对不起,打错了。”看了看号码,是文建啊,拿起手机又拨过去。
“我是文建同学,孟佳,文建在吗?”
“我是文建媳妇,你是什么同学?”
“初中同学。”
“毕业照,你站第几排,左数第几个?”
“第二排,左数好像是第三个?我记不清了,不过毕业时我是板凳头,穿了个黑色的纱裙。”
“哦,你是不是站在高洁旁边?”
“是。”
“呵呵,我看你很面善呢,有空来家里玩,文建来了,你跟他说吧。“我知道她一定看我初中时,不起眼劲儿,感觉特别安全,所以才面善,真是个好玩的女孩。
“孟佳,一大早的,干嘛?”
“文建,听说你在公安局上班,警察不是得一大早执勤吗?”
“这风和日丽,国泰民安的,哪那么多勤可值,再说我太努力了,那些刚毕业的师弟还哪有出头机会?”
“得了吧,你可真行,局长家公子就是不一样,都不用朝九晚五,哪像我们平民百姓,休个假领导都一脸不耐烦。”
文建放低了声音,”孟佳,就凭咱现在大美女,还不精英、人精随意挑,你想要啥样的,明天就给你找一个,你天天在家待着养尊处优,不用费劲不讨好的挤公交了。”
“不跟你贫,我问你,你怎么不回我短信,给我个账号,我要打一万给你,你转交给修远。”
“别逗了,我所有卡都是我老婆的,你那一万打过来,我们家母老虎还以为我被你嫖了,寄嫖资来呢,不过你要真有这意思,凭咱俩关系,我免费服务。”
“文建,狗嘴吐不出象牙,那你说怎么办?”
“给你地址,你直接给他。”
“不去,把你地址给我,我送给你。”
“不能让我老婆见到你,否则咱俩就得绝交,她只让我跟长得安全的女的来往,这样吧,晚上我在夜来香酒吧跟朋友谈点事情,你7点到就行,我要没到你就先等我一会,点东西吃等我去结账。”
因为习惯了开车,所以来到办公室迟到了十分钟,我所在的部门是企业发展部,主管项目的前期开发,部门经理高岚,是个42岁的离异女人,有一个上初中的女儿,她跟着陈谦儒一路打拼,也算是陈谦儒的得力干将。在公司里大家都觉得她性格随和,情商高,但我觉得她对我有些特别,不管是升职、加薪、还是安排工作,她总是若有若无的压制我、诸多挑剔,可是我自认为是个对工作还算负责的人,反而,对另外一个高级项目经理,李志伟她却和颜悦色。李志伟,传说他是董事长的乘龙快婿,明显的一凤凰男,家里是农村的,不知何途径攀上了董事长的胖千金,就一步登天,整天跟我抢项目、抢功劳,抢风头,而高岚就助纣为虐,还经常帮李志伟擦屁股。这些我一开始总跟陈谦儒抱怨,陈谦儒总是说,眼界要放的远一点,高级项目经理和项目经理没有区别,好的项目、坏的项目都看谁去做。后来我就不抱怨了,因为比起两年前,我当小主管默默无闻,拿着微薄的工资,现在已经很好了,起码可以掌管公司的核心项目开发,这两年不但我的工资直线增长,我也开阔了眼界,能力大为提升,在政府和产业的上下游也有了一定的人脉。而且陈谦儒也有他的不得已,对一个人好某种程度上就是为这个人忍耐,陈谦儒有陈谦儒的苦衷,而且我相信他,会用男人的视角去帮我看待世界、看待我的工作,总之我相信他。
我做到座位上时,发现个红色的小盒,打开一看是把钥匙。这一定是陈谦儒放的,老总一般是不来员工区的,他一定是很早就来了,他今天早上八点的飞机去法国还要来一下公司,可想有多早。我打开盒子的时候,高岚恰好从我身边走过,眼神锁定在盒子里的钥匙三秒钟,回到了后面她的经理座位。
“孟佳,振兴花园的企划书做好了吗?”
“经理,做好了,但是数据还要和财务部核对。”
“快一点,下周就要招标了,计划书明天之前做好。”我心想又要加班了,上午十点去厕所时,发现陈谦儒的短信,今天他在法国出差,当下应该在飞机上了,短信说:“公寓已经写你的名字了,你不喜欢可以给卖了,但我想你会喜欢的,白色情人节快乐,佳佳。”我想这套公寓一定不是他买的,因为他所有的工资都掌控在他老婆那,但是一定是他费尽心力弄来的,陈谦儒不算是个清官,水至清而无鱼,陈谦儒算是个有良心的国企干部,他是个想做事有、点报复的男人。我并不担心陈谦儒的安全,他是个会保护自己的人,他不会为了女人的虚荣让自己万劫不复,他只会做有把握的事情,她更不会选择麻烦、会给他招惹不幸的女人。
还好,有陈谦儒,我有生病的爸爸,强势的妈妈,32岁没有老公、没有孩子,不过我有陈谦儒,我要什么他都会满足我,哪怕我想要生他的孩子他也会想办法送我出国的,但是我要生他的孩子吗?我还没有这个勇气,不过我想再过五年还是这个状态,也许我真的会安于这个选择。
陈谦儒不在,下了班没有吃饭,我经常不吃晚饭,因为我是胖过的,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拥有现在的身材,所以倍感珍惜,练就了小鸟胃。去商场里逛了几圈,一看表快七点了,就去了夜来香。
因为不到七点,酒吧的人不是很多,感觉这是一个美式酒吧,我第一次来,一进大厅我就听见了美妙的钢琴声,抬头一看是修远,在弹《爱的回响》,他弹的很专注,甚至没有发现我来,我在旁边听着他的钢琴,想起第一次看见他弹钢琴的情景,就是这首曲子,他还教过我,每到有钢琴或者电子琴的地方,我都会拨弄几个音,小时候的记忆就是想要忘也忘不掉。
“我的灵魂已经开始觉醒,这时我的面前又出现了你,犹如昙花一现的精灵,有如纯洁之美的精灵”,我的心不自觉的念诵,这首诗,正当我听的入神,微信上显示陈谦儒要视频,因为酒吧太吵,我迅速的躲进厕所里。
陈谦儒的背景是一家装修的很田园的酒店,他问我在哪,我说:“来送一万块钱,送完了就回去,是不是担心我和别的男人鬼混。”
“你这样的女孩,身边一定会有别的男人,没有才不正常。”
我说我没有啊,他说早晚会有。
我说太明白不好,人有时候要糊涂点。他转移话题,问我公寓是否喜欢。我说还没看呢,问他多少平,他说,不大,只有70平,不过风景好,安静。
我打趣说,本小姐只喜欢洋房、豪宅,下次给我买700平的。
他说,等我给他生孩子的。
回到酒吧,只见修远坐在酒吧正中的桌子,面前放了几瓶啤酒,旁边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孩,很容易的就看见了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我。今天的他穿着毛衣、牛仔裤,悠闲而帅气,正对着他视线的我无处躲藏,迎上去。
他坐着,仰着头,高傲的仰着,看了看我,然后接着喝酒,吃了口东西,完全当我是空气。我从包里掏出装钱的牛津纸信封递给他。
“这是还你的钱,你数数。”我的手一直伸着,他没有接,点燃一支烟,我就直接摔在桌子上转过身就要走。
“就这么走了吗?”
“不然呢?”
“明明你不是为了送钱来的,就这样走了,不是很可惜吗?
我转过身,“不是送钱来,你认为我是干什么来的?”
“你就直接点吧,到底是为了送钱还是为了见我?”
“当然是送钱,车是我撞坏的,我不想欠你的。”
“是吗,那么大的停车位,你偏要往路虎上撞,莫非你是个笨蛋,还是这是你耍的花招?”
“我不是故意撞的,别自以为是,你太高估自己了。”
他笑了笑“看来我应该庆幸,像你这样姿色的女人来找我的已经排上长队了,你要加入吗,那就上她身后排队,她们可都对我爱的死去活来呢。”她指了指那个如关庆一般俗不可耐的女孩。
“那天同学聚会上,你人模狗样的,我以为你改邪归正了,没想到你白天是人晚上是鬼,一到夜晚你就色艺双修,平时还要应付一大群莫名其妙的丫头,真的很忙。”说话时我看了看他旁边的那个女孩,她刚想站起来,修远按了下她的肩膀,她又坐下了。
修远叼着烟站了起来,靠我很近时吐了一口烟圈,熏的我直咳嗽,“最莫名其妙、最难搞的就是你这种了。”他抽了口烟,“因为她们无论过了多少年,都随时随地的会撒野。”他用手按了一下我的脖子,威胁的说,“就像现在这样。”
我看着他,又气又伤心,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用手删了他一巴掌,与其说是删,不如说是抚摸,因为我内心的胆怯,不敢用力。他顿了顿,拍了一下我的头。
我当时的思想好像放空了,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下意识的咬着唇,卯足了劲儿给了他一巴掌,他看了看我,用手捋了一下前额的刘海,随他挥舞着手臂,啪的一声将我打倒在地。
酒吧的音乐声、吵闹声一下子都消失了,我只被妈妈打过,修远是个打架高手,这是男人大力的巴掌,今生我第一次领受!
怎么还没更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