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这个院子,是张泰文为文小丁买下来的。

  两个人就像是偷嘴的孩子,一旦尝到了糖果的甜,就会忍不住的去舔一口,再舔一口。偷这个字眼真的是有魔力的,它充满着刺激和挑战,甚至是小小的邪恶。

  文小丁在遇到张泰文之前,在性方面是混沌一片。张泰文就是圣经故事里邪恶的那条蛇,引诱夏娃吃了禁果。他是文小丁的性启蒙老师,他一点一点开发了文小丁身上沉睡的性,这样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有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快感。

  文小丁最喜欢在工作的间隙挑逗一下张泰文,两人对坐谈工作时,文小丁脱了高跟鞋的脚轻轻地摩擦着张泰文的脚踝。脸上却丝毫看不出风吹草动。张泰文就喜欢她这种一本正经的调情,内心翻江倒海,脸上却风平浪静。

  真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下班之后,张泰文用车载了文小丁,奔向临近的城市。自己居住的城市太小了,到处都是牵扯不断的各种关系的熟人。

  文小丁坐在副驾,张泰文一只手扶了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文小丁的。文小丁用食指在他的手心里划圈圈,张泰文拿起那只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咬着。

  在路上这一套前戏早已做足,进入酒店房间时,两个人早已是干柴烈火。两具身体互相碰撞,就像是两只互相撕咬的小兽,一场战役下来,张泰文身上多了好几处青红的牙印。

  张泰文用手指勾着文小丁的鼻子,你就是属狗的。张嘴就咬人。

  摇椅上的文小丁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鼻子,然后笑了。

  后来,文小丁对张泰文说,每次去酒店开房,也太浪费了些。要是有套属于咱们两个人自己的房子就好了。

  一个月之后的周末,一大早张泰文拉着文小丁去了十几里外的栗园。是五月,栗子开花的季节,空气里弥漫着栗子花浓郁的香气。

  园子深处,出现了一幢红墙红瓦的房屋。

  这幢隐秘的房子成了两个人的天堂。屋里的每一处角落,大床,沙发,厨房都成了两人随时欢娱的场所。

  直至张泰文向庄渝提出离婚。

  那天,文小丁在栗园等到很晚,张泰文才回去。一见到张泰文的表情,文小丁就明白了一切。

  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她拿出了栗园的一套钥匙,放在桌上。

  张泰文从背后抱住她,流着泪,不停的吻她。他把钥匙放在文小丁的包里,说,这是我们的伊甸园,我希望有一天,我回家,看见你在家里等着我。

  每天五月栗子花开的时节,文小丁会开车来这里呆上半天。她什么都不做,就静静的躺在摇椅里,咀嚼旧日的时光。

  文小丁从摇椅上起来,她要去杂物间找镰刀,她想把这些杂草除了去。

  然后,她站在门口,像被孙悟空点了定字诀。

  一个男人站在院子的荒草中间,隔了十五年的岁月,痴痴地打量着她。

  她想起了他说过的那句话,我希望有一天,我回家,你会在家里等着我。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汤丽丽没有说错,岁月对张泰文还是宽容的,除了稍微胖了点,他没有多大的变化。他的脸上多了些沉稳和从容。他喃喃的叫着文小丁的名字,一步一步的向文小丁走过去。

  文小丁愣在那里,她大脑一片空白。

  张泰文摸着她的脸颊,摸着她的头发。然后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小丁,我的小丁。他在她的耳边反复叫着她的名字。

  在秋天的艳阳下,文小丁闭上了眼睛。

  张泰文的吻从额头开始,然后是两只眼睛,鼻头,最后他吻住了她的嘴。

  文小丁沉迷于张泰文身上的味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味道一直留在她的记忆里。

  两个人相互拥抱着往卧室里走,张泰文弯腰把文小丁抱起来,然后和她一起倒在床上。

  文小丁穿了一件播的连衣裙,宽宽肥肥的,衬得文小丁更是瘦小。张泰文帮她把裙子脱了,把她箍在身下,他恨不得把文小丁揉进自己的身体深处。

  张泰文的吻,是一簇簇跳动的火苗。他吻遍了她的全身,文小丁的身体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她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散发着雾水的清香。

  张泰文吻着她小小的乳房,他的牙齿,轻轻的咬过她的乳头。文小丁抱着他的头,不由得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

  这呻吟,让张泰文更加疯狂,他不停的吻着,舌头在她的身体上灵活的游动。她全身瘫软,眼神迷离。呻吟声时高时低的划过张泰文的耳畔。

  他的手,触到了她的桃花源。那里已是一片汪洋。

  张泰文吻着她的嘴唇,进入了她的身体。

  文小丁啊的一声长呼,张泰文停住了动作,他以为是自己的鲁莽弄疼了她。文小丁抱紧了张泰文的后背,脸上一片酡红。

  毕竟是心有灵犀的两个人,张泰文抱紧了文小丁,加快了动作。文小丁在张泰文的身下,控制不住的大声呻吟,她紧紧地抓着床单,身体迎合着张泰文的节奏。渐渐地,她觉得自己失去了意识,身子轻的像一片云彩。张泰文拼尽了最后的力气,闷吼一声,伏在了她的身上。

  风暴过后,两个人相拥在一起。文小丁渐渐地回到了现实。

  张泰文摸着她的头发,你短发和长发相比,另有一番滋味。

  文小丁冷静的问他,这次回来呆多长时间?

  最多一周吧。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业务需要处理。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文小丁在张泰文去上海后,考进了报社。从最初的记者干起,一直做到现在的编辑。

  她说,还行吧。

  你的丈夫,我听说在教育局工作?

  文小丁心中暗笑,她说,我丈夫很了不起,他现在是市教育局长的专车司机。当年做记者的时候,我分管文教卫生版面,经常和教育局打交道,一来二去的熟了。他追我,追得很辛苦。于是,我就嫁给了他。儿子今年十五岁,在实验中学读初三。明年中考。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张泰文半天没有说话。其实,他每年都回来,呆上短短的几天时间。他知晓文小丁的一切。知道的越多,他就越心疼。

  他想见她,却又怕见到她。

  过了一会,他说,我知道,你心里始终是怨恨我的。小丁,这辈子我始终欠你的。是我毁了你的生活。我想离婚,我要用后半生来补偿你。

  文小丁坐起来,慢慢的穿衣服,在我年轻的时候,你尚且做不到。何况现在我有丈夫有儿子。即使你离婚了,你怎么能确定我就能接受你呢?泰文,有一点你不得不承认,经历了十五年之后,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文小丁拿出钥匙放在床头柜上,这把钥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从此之后,我们不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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