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一种神物。很多宗教里,美酒都作为珍贵的祭品献给神灵。酒又是走下神坛的媒介,令文人艺术家放浪形骸、激发灵感。酒还是掩盖各种失意、佯癫佯狂,逃避责任的手段。酒更是广大人民群众交流感情,结交新朋旧友的中介,酒桌上有了交情,酒桌下才能谈交易。总之,人们有无数理由举起酒杯,痛饮这杯中之物。
在古希腊神话中,酒神狄奥尼索斯本就是个复杂的神。他的母亲是主神宙斯的情人,为神后赫拉所不容,一直千方百计迫害他,令他不时发狂。他清醒时教会人们种植葡萄,酿制葡萄酒。人们用美酒祭祀他,举行放纵的秘密仪式。他的祭司很多是女人。神话里有狂热的女粉丝滥饮葡萄酒追随酒神,丈夫欲阻止时,被发狂的女人砍了脑袋。所以酒,总是和欢乐,无节制的纵欲、疯狂、无常的生死相连。据说古罗马帝国后期的皇帝为何那么有残忍异常的言行,产生那么多暴君,就是喝了太多用铅壶承装的葡萄酒。
中国古代对酒的推崇始于庄子,他籍由此达到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绝对精神自由境界。西晋时竹林七贤,也日日在竹林里纵酒欢歌,意图逃避纷乱时局。名士刘伶更是喝得烂醉,赤身裸体,还称此为:幕天席地,纵意所如。唐李白更是以酒为缪斯,斗酒诗百篇,佯醉戏弄高力士为他脱靴子。
酒是甘露,是醴酪,是艺术与美的化身;酒是毒汁,是罪恶,是恶魔的诱惑。它可以为你助兴,也可令你沉沦。它既是兴奋剂又是麻醉剂。它让你到达幻觉中的快乐之巅,“以天地为一朝,万期为须臾”;也让你在自己的呕吐物边醒来,头痛欲绝,“在一切玫瑰花丛下看出隐藏的坟墓”。
就要过中秋了,让我举杯邀明月 ,对影成三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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