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想不出小念是去了哪里。这么多天来,他们两个人那么好,怎么又没有了。他以为只要他不提及过去,不要再莽莽撞撞说出“爱”这个敏感的字眼儿。很快,很快,他的小念就回来了。
他感觉得到,他就在她的心里。她的眼睛里还是和过去一样只能装得下他一个人。
可是,他不见了。
他急,他乱,但他不再害怕。
只要爱还在,什么距离、婚姻、灾难还有那么多狗屁碍事的东西就都不是问题。
那个女人就跟在他后面,所有人都很惊奇,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持枪而来却是不声不响,不是当地的恐怖分子,却以枪声夺人。
李望顾自地收拾东西,打包行李,小念落下的东西也都小心翼翼包裹好塞进行李箱里,丝毫不管身后那个奇怪的女人。
那些死犊子,一个个吃人的眼神看着他,关他毛线事,美女看不着他们难道也怪他不成!何况,这个女人和他真心没那关系。
收拾好。回身坐在床上,手拍拍床边,“坐吧。”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那个穿着性感妩媚的女孩露出娇俏俏的顽皮笑容,“哥——你说你这个妹是不是太美了?”
“说吧。大晚上一个人不老老实实呆着,拎个枪晃悠到我这里打,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嫂子的事儿呗。嫂子跑了,回国了,据说明早的报纸就会爆出来,她将在本月月底和刘轩那小子举办订婚典礼。”
刘轩?订婚典礼?这又是哪对哪?
这段时间,小念和李望不是挺好吗?怎么又会有刘轩什么事情?我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再想,我只想要李望立马赶回来,阻止这场错误。刘轩明明知道小念从未爱过他,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忍受这样的屈辱?娶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一个心里另有他人的女人?除非是一场交易?或者这里面别有用心。
我回想一开始我认识的刘轩。那是个儒雅、内向的小男生。那个时候他的眼睛很纯粹,星星点点的光亮里全是小念的影子。那时的他,我不喜欢,因为太纤弱。
我知道用“纤弱”一词形容一个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小伙子未免有些过分,甚至带有了一点侮辱性,但是,在我的这两个女儿带回来的几个男孩子里,李望、汪绅、刘轩,还有都许久没有见过的约翰那个高大帅气爽快的美国大男孩。李望,根本就不用提,文科男生很少有带有他身上那种沉稳阳刚之气的,文质彬彬,却全不同于文弱书生。汪绅是个典型的阳光男孩,笑起来嘴咧得恨不得把嘴里所有的牙齿都露出来给别人看个清清楚楚,黝黑的肤色,严肃时又实在是个冷峻美男子,只是那一面大多都是面向外人的。约翰,更是无需提及,弹得一手好吉他,跳得一身帅到爆的街舞,摇滚更是玩得那叫一个溜,架子鼓一敲更是迷倒少女一片。唯独刘轩,话少,声音总是柔细,笑起来遮遮掩掩,女孩子似的,眼睛里掩埋了太多和那个年龄不相符的哀伤、愁怨。
但那时候,给我的感觉,仅限于此。
而现在,这种感觉不再那么明朗。我总觉得那眼里的那股忧伤愁怨不再是淡淡的蓝,而是带着窒息味道的阴云。我对其中的阴晦把握不清,但这种危险的信号,我这样一个经历过死亡的“人”很容易就能感觉得到。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李望突然站起来,满脸的惶恐,满脸的迷茫。
“哥——你……”
那个女人站起来,急忙扶住李望,却被李望一把推搡到地上。
她那乌亮的眼睛里闪出一丝疼痛、一丝无奈,还有更多的担心。
没有等到班机到来,他就调用专用私人飞机回国。这是一向不因私事动用私人飞机的李望第一次破例。
离开的时候只不过是几天之前,瑾市还是郁郁葱葱的绿,如今已是秋风扫落叶,清凉的风杂着暑夏的余热,卷着干枯的梧桐树叶子飞起飘落又旋转,无尽的苍凉。刚从非洲回来的李望吹着瑾市的秋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冷。从里到外的冷。
他一下飞机,第一站就奔到文学社,“小念在拿?”
社长摇摇头,神色慌张,“不知道。”她应该是被李望脸上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呆了。
“嗯?”他轻轻疑问着叹息。
“你不知道?”她回过神来,“你把我辛苦培训的准社长带走,现在又找我要人,那我怎么办?”菲菲姐的尖嗓子突然亮起来,闪电一样划破夜色,“你看看,这本来都是两个人的工作量,现在可好,我一个人加班到现在……”
李望逃也似的跑出去。好有个菲菲姐,真是优秀的中文系毕业生。毕业一二十年了,这笔和嘴的专业功夫竟一点儿都没落下。他一边感叹自己任人唯贤的能力,一边咒骂这胆大妄为、敢骂老板的嚣张员工。这么一番折腾下来,那初下飞机的怒火气儿竟是消了七八分。他忽然觉得不对劲起来。哪里不对?他一时想不起来。他转身赶紧往菲菲姐的办公室跑。
“她人呢?”
“走啦!”她故作轻松,“真的!”
这诚恳戏演到家了。
他翻遍了整个办公室,没有她。
“小念真走了。你来时,刚走。不过——”她看着李望,“她还真是了解你。现在你追出去也晚了,走远了。刚才她说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李董,你该补补智商了。”
“我走了。加班完了。帮我把门锁上。”她手一招,不见踪影。只剩下李望一个人在被他倒腾得乱七八糟的办公室里发呆。
又一次擦肩而过,真的只是因为小念太了解他、算计了他,就是人为导致的吗?还是,这一次次错过根本就是天意。是天不忍心再看小念因为这份爱而受到更多无辜的伤害?他也心痛。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放手,就是不愿意随着小念怎么逃避。在他看来,“放手,也是一种爱”根本就是一句屁话。如果爱都是放手,哪里又能来得“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感天动地、生死绝恋?
小念回到家时,刘轩已经等在楼下很久了。头发上落上了一层薄薄的露水,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金光。
小念远远看着这个她从未认真看过的男人,一米八多的个子,纤细的身材,白皙得惊人的肌肤,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却也是个美男子,是从十六七岁看得那种校园青春版的言情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人公。她站在灌木丛后边漆黑的小路,静静看着他,竟发觉自己似乎是有些喜欢上这个在她身边默默陪伴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她狠命地点点头,这个决定虽然有些残忍,但应该就是最好的决定了。与其彼此纠葛一生谁都得不到应有的幸福,不如暂时的疼痛,最起码还可以得到现世的安稳。很多时候,生活、心灵和情感上的安稳比爱情更重要。
她走上前,悄悄垫着脚尖,从他身后的阴影处慢慢靠上去,悄悄伸出手,准备着一旦靠近就迅速蒙住他的眼睛。她就是最喜欢做这样的恶作剧。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低胸背心短裙,罩着浅蓝色纱质外套,浓妆艳抹的女人,径直走上去,“啪”响亮地一耳光,“刚睡完我就急着出来找别的女人,你当老娘好惹是不是?!”
“你是……”小念放下做恶作剧的手,问。
“你就是那个挑拨我和我男人关系的那个骚狐狸——马小念吧?”她仰着一张白粉足足涂了得有两三厘米后的大白脸,仗着超高高跟鞋和浑身横肉相结合带来的粗犷高大,居高临下地冲小念嚷嚷,满嘴的不干净。
小念,一向以让为礼,一向谦柔的小念这一次居然没有后退,没有避让,反是做出一副母狮护食的架势,小小瘦瘦的身子猛地向前扑去,猛地一个转身,一个潇洒地反摔,一脚、一胳膊肘准确打到那个女人的痛经和麻经,只见她的脸色忽地憋成绛紫色,浑身痉挛,就是动弹不得,连一丝丝的力气都用不上。黄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落下来。
过了足足有半分多钟,那个女人才微微的有了一点点力气。
“刘轩真的不是个好东西。你就护着他,等你知道就晚了。”女人磕磕绊绊终于站起来,扶着路边的树根一点点磨出去。
那一夜,刘轩随着小念进了小念的房子,一宿没有出来。
彻夜的白灯,没有声音。
是连一个解释都没有,还是根本不需要解释。
李望的车进到小区门口时,刚好看见小念和刘轩两个人一起进单元楼。没有任何亲昵,可是那二人之间的距离,像多年夫妻一样默契、和谐。进电梯,门闭合,两张连虚假笑容都没有的脸弄得李望心里虚虚的。随着电梯的上升,灯光慢慢转移到房间内。这里的每一步都承载了李望太多的思绪。他自己都理不清楚。
他就在车里等着,这一等就是一夜。
车子后边还有一张娇媚的脸,满是担忧地站在那里一夜。眼睛盯着车里那个身影,一眨不眨。天空东边闪出第一丝亮光时,她才离开。
太阳的轮廓从东方渐渐升起来,李望推出、离开。
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在汪绅停在门外的车周边转来转去,一见有人来,急忙装作没事路人的样子摇摇摆摆地走开。李望又回头望向小念的方向,但愿那个鲜花盛开的地方,不是你离开的方向。
要加油哦~看好你!zp
回复 @编辑部: 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了。。。只是一个信念——十万字!
督导大人加油😁
回复 @荣槐: 监工,你也要加油啊!
好好好!
回复 @她说江南: 谢谢支持!
加油!来支持了!
回复 @晨小旭: 笑脸笑脸
题目很吸引眼球哦,要持续更新哦!zp
回复 @编辑部: 谢谢老师
视角新颖!期待!加油!👻
回复 @写书网: 多谢支持!!
写的很不错,视角很好,继续加油
回复 @安婧芫: 谢谢支持!
题目就已经吸引人了,不过我感觉目录可以简单明了些,要感觉就是写书,不是作业
回复 @蔡静盈: 目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那个样子。。第一个能删掉吗?第一次作业的时候传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