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熊熊大火,三人一鸟选择沉默,心思各一。苏煦黯然伤神,想着到底是谁想把他们置于死地,爹爹到底怎么样了,娘有消息了吗?小怜想,乖乖的,差点没命啊,好像比做乞丐差点,但她既然叫我称她姐姐,我也不会枉费这段情分,定然能同甘共苦。凌峰的脑子飞转,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只说要帮忙把师傅引开一段路,并没有说要伤人,难道他们想各个击破,还是说目标本来就是我?凌峰越想越后怕,天哪,我究竟被扯进了一个怎样的迷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是谁?三人在小怜的带领下到了她往常歇息的秘密之处,稍事休息,再做打算。
再说,苏青山看到信后一阵狂喜,因为终于有妙妙的消息了,时间飞快,一晃就是十五年了。信上说要见妙妙往西走,往西什么地方并没有说。但苏青山顾不了太多,对妻子的思念像湖堤被洪水打开缺口,他被那股思念的洪水冲击得无法自主,他真想不顾自己的斯文,饱含热泪,仰天大喊,“妙妙啊,你在哪啊?”把心中的思念喊出来。而大喊了一声后,真的有人在应他,应他的正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可他不能,他一直在压抑着。
这回有了消息,放下正在收拾的行李,急匆匆往西走。小翠跟着他出来,他也没发现,小翠虽被调教,但主人从来没拘束它,它的飞行功能没有丧失。向西,向西,一路向西,什么踪迹都没有。平地,山路、林间、草甸。等苏青山开始怀疑的时候,他已经来来到一块沼泽地的中间,刚刚来的时候心里急,脚步轻快,这下一思虑一犹豫,脚下见重了,突然身子往下陷,四下一看,是一片泥泞的中间。苏青山赶忙收住降落的身体,将身子腾跃起来,这时太阳西斜,日照还在,奇怪的是这片沼泽地已经升起了雾气。苏青山看到前边有一块石头,轻轻提身落在那上面,还好,没有迅速下沉,稳住,石头一点点沉浸在淤泥里,屏住呼吸,还好终于停止了下沉。静下来发现,这片沼泽地真不小,回头看刚才来的地方原来并没有看到雾气,但现在却变成轻雾茫茫一片。小翠落在他肩膀上,一人一鸟很茫然。许久他想起掏出一颗解毒丸吞下,又拿出另外一颗,掰了一半给小翠,撕成小颗粒喂给它。
突然,小翠飞到不远处一块石板上停下,接着又飞向另一处,接着又是下一块石板。苏青山发现,在淡淡的雾气中散布着一块块的小石头,不由得一阵狂喜,连连踮起脚尖踩上。不料一连踩了三块身子都是控制不住急速下降的,到了第四块才稳住身体。他开始感觉到了很强的杀意,有人要置他于死地,不是王家的人,到底是谁呢?他怪自己行事太冲动,对苏煦他们什么都没交代,那人既然起了杀心,他们也不会一点事都没有。
小翠你可以吗?苏青山的眼光落在它身上。鸟儿感觉到那种目光也盯着苏青山。“小翠,爹爹被人困在这里了,你姐姐她们有可能有危险,你得回去报个信。现在跟我学:爹爹,找娘,你们先走。”
“爹——爹,早——酿。”小翠学。
“爹爹,找娘。”苏青山一遍遍地纠正,日头又更斜下去一点,时间来不及了。冷静,冷静。一阵风吹过,卷起几张叶子,他小心地弯腰下去,他脚下的石块又沉下去一点点,捡得了两张叶子,一张梨树叶子一张枣树叶子,心中有了主意。
“小翠,没有时间了。告诉姐姐,爹——爹,找——娘,把这两张叶子带给姐姐。”说完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小翠的羽毛,然后把叶子给小翠衔住,把它抱住往空中一抛,小翠在空中盘旋一下子就飞回去了。但愿煦儿能够明白爹爹的用意吧。
小翠的影子渐渐远去,消失不见了。苏青山才开始想自己应该怎么脱离困境。天色越来越朦胧,雾气越来越诡异。周围一片死寂,什么声音都没有。风也停止了。没有什么比死寂中的危险更压迫人。雾气都是在一尺多高的地方悬着。天色又暗了一分,苏青山为了驱散心中的急躁,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去,然后缓缓地在心中弹奏了一曲自己编创的《埋伏》。乐音低低的,沉沉的,警觉的,那些声线像一条条绷紧的弦,又像一根根刺探的神经缓缓地向周围四散探出去。好一会,曲子奏完,把内息收回,苏青山已经大概明白这片沼泽地有多大了,然而,又有什么用呢,只有一声叹息。又恢复了寂静了,苏青山将自己当作是一缕不动的雾气,好一会才睁开眼睛。
为什么有些石块能站人,有的石块会陷下去?眼睛慢慢眯下去,沉思片刻,突然睁开,透过那些淡淡的烟雾,看着那些石块,每块都有一段间隔的距离,好像毫无关联,又好像有某种特殊的内在的关联。这是一个迷阵。既然是阵,就有化阵的办法,老头子教的那些古老阵法尚未有过实践机会,这回遇上了。好吧,遇上了,就好好试一试。那些阵法一个个从脑子里过去,突然眼睛一亮,八卦阵。好个八卦阵,有救了,刚才从正东方来,那么就应该往西南休门出去。想着试着掂起脚向西南方向的石块奔过去,果然每一块都能承受,加上速度快,都没有一点下沉。飞一样地出了这块沼泽地,怪异的是,走出后那些雾气倏忽见不见了。但那片死寂还在,苏青山不敢掉以轻心,一个劲地往前奔,直到听到夜间那些小动物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趁着月光,找了一块大石头歇息下来。叹道,这对手真有意思,到底是什么人呢,是斗智故意留一条生路?只是这以来就和苏煦他们打散了,不能原路返回,那就更远了。
苏煦、凌峰、小怜这边休整了三个时辰,就着月色啃了些干粮,趁着天没亮就出发了。马车的的作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小翠窝在小怜怀里,眯着眼。三个人都警惕着。天渐渐亮了,离城越来越远,大家感觉到远离了危险,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打开苏青山留下的地图,一致同意走一段小道,躲过莫名其妙的敌人,再转回官道,也就是原先规划的路线,以便和苏青山汇合。真可惜,小翠不是信鸽,不能飞鸽传信,苏煦叹道。这时候她还不知道她对动物有一种天生的力量,具有非常可观的潜能。
小道,人烟稀少,一路上极不平坦,幸好畅通。凌峰觉得不管师傅有没有危险,总之苏煦和师傅分开,总有他的一份责任在,因着歉疚,不觉心里又柔软几分,一路上总想着法子照顾师妹。可苏煦对他多出来的这些柔情,有点不知所措,只要歉意地笑笑。苏煦想:我确实心理很难受,可不知为什么,我不愿意对大师哥说,要是二师哥在,他什么都不问,我就会说出来的。
夕阳西下,不打算赶路找村子借宿,一行人找了个干净水源处准备弄点吃的。凌峰和苏煦倒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做,只是没有炊具,一筹莫展。苏煦吃不惯干粮,就想吃口热的。小怜看着他们发呆的样子,觉得好笑,什么都不说,拿着一把刀走开了。小怜砍下一根木棍,把一头削尖,轻轻地走到小溪里一处深水潭边上。水潭很清,水流很慢很慢,任凭谁到了这里都会感觉时光走得很慢很慢,仿佛在雕刻什么东西。几尾鱼静静地悬浮在水中,偶尔换个姿态,懒懒地,美美的。小怜也是爱美的,看到这鱼都舍不得吃了,但不吃可撑不下去,特别是姐姐身体不好,只得狠狠心了。屏住呼吸,看准了,狠狠地刺过去,哗啦啦一阵水响,一看刺中了那条最大的,足足有三斤重。小怜拽住潭边的灌木,把木棍连着鱼一起拿起来。
凌峰和苏煦听到动静都看过来,高兴坏了,小怜还故意在凌峰面前撇撇嘴,“谁我没用的,你试试你能行吗?”凌峰身手不差,自然没见过这么个小姑娘挑战他,自然不服。凌峰让小怜把鱼取下,自己拿着棍子侯在水潭边,小怜摘一张大叶子把包住鱼放下,又去找些石块搭个炉子,去捡些干柴火,苏煦在旁边跟着干。小怜也没说让苏煦不干,她是觉得这样两人亲密,真好,连连回头看着苏煦笑,苏煦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也跟着笑,好不温馨。
这边凌峰终于等到水清静了,屏住呼吸,等到鱼儿终于愿意出来,对准鱼儿,一个猛刺下去,棍子深刺到淤泥里,满怀希望飞身下去把棍子拿上来,谁知道什么都没有。苏煦问:“刺中了么?”凌峰好不恼怒,“我再试试,我就不信了。”小怜道:“再试,就天黑了,你认输吧,你来生火,我去收拾鱼。”凌峰满脸不甘心,但只好作罢。等小怜把鱼儿收拾好,火也生好了,又削了些粗粗的木棍。又吩咐凌峰去溪边挖野芋头,小怜则找了好些叶子啊草的。等火全部烧过,用叶子裹着野芋头放到碳灰里埋着,把棍子架上去,鱼放在上面烤。不一会,鱼肉滋滋作响,再过一会,鱼香乱窜,小怜刚才摘的那些草啊叶啊的塞鱼肚子了。不久野芋头的香味也出来了。
凌峰肚子咕咕想起来,“能吃没有?”
小怜摇摇头,专注地盯着鱼,给鱼翻身,给鱼挪位置。苏煦也被小怜专注的样子感染,看来每个人只要专注一样东西,她都能做得好。凌峰不忍自己的唾液如此源源不断地被刺激过分生出来,只有离远点,不敢走得太近。可是还是阻不住自己的独自咕咕地响。
终于能开吃。许是刚刚小怜那种对待烹饪的虔敬态度的影响,苏煦和凌峰都怀着无比激动又十分严肃的心情进食,放佛这是一顿隆重的宴席。轻轻地夹住一小块鱼肉,缓慢地庄重地放进嘴里,顿时一种鲜香味在舌尖打转,还想回味更多的时候,那鱼肉已化了。苏煦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肉,于是不客气了,凌峰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肉,也不客气了,大口开吃。小怜,巴巴地看着两个人的眼神的反应,再转到嘴巴,想等着他们说句赞美的话,好一会才醒悟过来,也开吃。哎呀,真不地道,不点赞就开吃。哎呀,你不知道,嘴巴根本没功夫点赞了,太好吃了。一条鱼吃完,得过半饱,又翻出野芋头,剥开皮,另外一种香,更朴实的香,很踏实的香,一口咬开,粉粉的,糯糯,滋味真好,还觉得浑身的气力都回来了。一顿美食让三人都彻底放松下来。苏煦开始对小怜无比依赖起来。
不错不错,加油!
你是好样的,真的为你感动,加油!!!
看到你更新了,继续加油哦!zp
回复 @编辑部: 谢谢编辑老师,好激动,我还以为都没人看呢!
写的不错,要加油!努力更新哦!zp
回复 @编辑部: 谢谢鼓励。
什么时候带我走走江湖?期待更多精彩。
回复 @江雪: 我还对你不够了解,不然可以把你偷偷写进去,还不让你看出来。呵呵
加油,一起努力写完!
你这个写作风格是我喜欢,可是我还驾驭不了,向你学习。
回复 @江雪: 谢谢围观。
武侠书,我平时看得不多。我们一起加油。
欢迎新人,期待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