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清秋很多次想当面问问占辉,这是为什么,但她鼓不起勇气来。
对于清秋,北华人几乎尽人皆知,这源于两个原因,一是,她的父母都是北华教授,教授的孩子往往是学生的观注点,二是,清秋的美和多才多艺。这两个原因会让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多少生出些傲气的,清秋当然也不例外,虽受到家庭的良好熏陶,但生出点小傲气来也是极正常的。所以清秋在内心里昂着头,拧着劲,不去找占辉,也很正常。
再说了,母亲常教育她,女孩子要有羞涩感。清秋从小学到大学,一直是学霸,每当她考出好成绩,亦或拉出一首好曲子,亦或写出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受到夸奖时,她会生出“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式的羞涩,这种羞涩正是东方女性典型的温柔美含蓄美。从儿时成就的羞涩美,随着年龄增长,自然而然地溶进了矜持的成分。这就是清秋不去主动找占辉的第二个原因。她怕听到占辉亲口说出拒绝的话,这会让她羞愧难当,这种羞决不是羞涩,也无论如何是美不起来的,所以她宁愿在尴尬中存一丝幻想,矜持着。
刘海涛在坐位上替代了许占辉,成了清秋的座邻。老师讲课的间隙,他会与清秋相视一笑,样子有点默契。不知道最后排的占辉看没看到,看到了会作何感想。
上午下课后,清秋给校文学社赶稿子,午饭没去食堂。此时,空荡荡的教室里,清秋一个人在埋头书写。
清秋写着写着,停下笔来,原来一个影子落在眼前的稿纸上,抬头一看,是刘海涛。
“这么专心,写什么呢?”
“给文学社赶篇稿子,下午要用。哎,你怎么过来了,轻手轻脚的,吓我一跳。”
“不是我手脚轻,是你精力太集中,那么认真,我以为写情书呢。”
“情书,哪有心情写情书,写了也不知道寄给谁。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啊。”清秋自嘲地笑起来。
“别人的情书没人要,你不一样,你是谁呀,李清秋,李清照的妹子,这是多大的才女啊,你要是站操场上,手一扬,飘出一纸情书,恐怕操场上会发生踩塌事件。”
海涛话一转接着说:“要我说,你也别费事去操场,直接给我得了,我照单全收。”
海涛怕清秋难为情,忙指着带来的饭菜,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荒,先吃饭,先吃饭。”
清秋看着饭菜,不管海涛出于什么原因或者说目的,清秋都是感激的。清秋明白海涛对自己不错,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关注她照顾她,比如今天,他就会知道自己一个人在教室,就送来了饭菜,刘海涛的细心让清秋感动。但是她总感觉海涛的性格里,有种让人说不出的东西,这个东西不是简单地用好坏两个字可以评判,清秋有点琢磨不透。
刘海涛带来了两个菜,一个排骨炖冬瓜,一个东北大拉皮。这两个菜都是清秋喜欢的,看到这两个菜,清秋的食欲就来了,但并没有表现出惊喜的样子,只是笑着表示感谢。
“合你口味吗?”
“嗯,味道挺好。”
海涛没有从清秋口里得到想得到的夸奖,他知道清秋的聪明和机巧,他不会轻易夸赞异性,特别是现在。
海涛注视着清秋吃饭的样子,清秋感到他异样的眼光,愣了一瞬,海涛也不好意思起来:“美女吃饭的样子也与众女不同啊,你吃吧,我在外面等你。”
“别等我了,我还要赶稿子,你去午休吧。”
“也好,不打扰了。”
刘海涛从教室出来,也没心思午休,顺着教学楼西边的小路,溜溜达达到了湖边,湖边很清静,这个时间学生们大都在午休。他找了个树荫坐了下来,中午的阳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竟有些刺眼,初春的新柳倒映在水中的影子,飘飘荡荡的很是好看。一抬头,海涛愣住了,他发现湖对面,许占辉坐在一石头上,对着湖面发呆。那是占辉与清秋,晚饭后爱去的地方。刘海涛犹豫了一下,起身离开了湖边。
刘海涛频繁向清秋示好,引起了门神的注意,上课的路上,门神拉住海涛,神秘地问:“哥们,你是不是与清秋好上了?”
“没有的事,别神七神八的猜疑。”
“哥们,你这是趁人之危,知道吗”门神放低声音,打趣海涛。
“我这是救人于危难之中好不好,你别给我扣大帽子好不好。”
“好,好,你好自为之。”
“嫉妒了?嫉妒你也去追啊,再说人家现在是单,单,知道吗?”
“看来你小子是动真格的。”
两人说闹着进了教室,门神一把拉住海涛:“今天跟我坐一起,别惹人家清秋。”
“怎么叫惹啊,我倒是想惹她,可惜啊,我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
海涛争脱门神的手,直奔清秋身边的空位子而去。
海涛有自己的想法,他喜欢清秋,就要努力争取,不管结果如何。现在清秋是单着的,自己即没有横刀夺人之爱,也不是卑鄙的第三者,男欢女爱,倾慕爱恋,多正常的事啊。
校报上登了一篇署名清辉的文章《迷失之爱》,海涛仔细阅读之后,感觉作者是清秋,他拿着校报找到清秋,问:“清秋,你看这篇文章了吗?
“没顾上看呢,怎么了?”
“我有个怪怪的感觉,是你写的吗?”
“文章怎么了?”清秋没有回答海涛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
“文章写得很好。一个女孩从对爱情的向往,到美好爱情的来临,到突然遭遇失恋,她对爱情迷茫了,对爱情产生怀疑,文章最后发问‘爱情你到底是什么?如果用颜色表示,你是什么色?如果用四季形容,你是哪一季?’迷失的女孩,在寻找答案,在寻找那个能出答案的人。”
“你说,女孩能不能找到答案,能不能找到给出答案的人。”
“也许能吧,希望她能。”海涛显得有些失望,他看得出这篇文章是清秋写的,是写许占辉看的。
许占辉也看到了这篇文章,一看署名就知道是清秋所写。去年中秋前占辉与清秋在湖边赏月,占辉说中秋放假回家看父母,回来给清秋带一个大大的月饼。
清秋羞羞地说:“你走了,我的月色会减清辉的。”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两人几乎同时出口。占辉深情地望清秋那双美丽的眼睛,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两人相依着,聊中秋,聊月色。
清秋忽然说:“哎,刚才说夜夜减清辉,清辉是咱俩的名字耶,以后我再写文章就用清辉当笔名。”
占辉一揽清秋的腰说:“那我就‘笑揽清溪月,清辉不厌多’了。”
半年前的情景如在眼前,如今因为自己的脆弱,害得清秋没了往日的欢笑,对爱情产生怀疑,对人生产生怀疑。他知道清秋在借那篇文章质问他,质问他为什么突然变成了陌生人,质问他为什么会骗她,既然不爱她,那当初为什么去招惹她,既然招惹了她,为什么又放弃?难道这一切都是预设的骗局?清秋需要他的一个为什么。
许占辉决定去找清秋,对她说,他爱她,爱她如爱自己的生命。他一遍遍提醒自己,振作起来,振作起来,生活不会因你的痛苦停止,只会因你的痛苦,生出更多的痛苦。他的痛苦已经给清秋造成了痛苦,他必须接受现实,从痛苦中走出来,给清秋一个答案。
没更新呢,抓紧时间写哈。尽量跟上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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