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在和余孟失联了将近半个月之后,小七终于接到了余孟的电话。接通了电话后,小七不由分说地开口问:“孟哥,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整个尚宇都在找你,这都快把宿城翻了个底儿朝天了。三叔那边也在托人找你,你到底去了哪儿了?”

  余孟看了看紧闭的我房门,说:“嗯,放心,我现在还在江城。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办,越快越好。在手底下给我找一套隐蔽一点的房产,简单装修就行,不用很大,一二百平米就好。如果能在闹市区找到,其实也可以。家具什么的尽量从简,不需要在这房子里放任何枪支弹药。明白了吗?”

  小七听了余孟的话,只说:“孟哥,这都是小事儿,你什么时候回来,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杀了陆齐铭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尚宇内部光因为这个事情都已经起了好几次乱子了,你再不会来,我就算是能和四哥五哥联手,都摆平不了那帮好事儿的人了。”

  余孟弹了弹烧出来的烟灰,说:“嗯,这次过来江城办事,是有些不顺利,苏格也受伤了。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江城养伤。等过几天苏格的脚再好一些,我们就马上从江城回来。至于你说陆齐铭的事情,你大可告诉那帮杂种们,陆齐铭确实是我杀的。但你记得,如果不是我杀了陆齐铭,现在的第二个尚骁估计也早就死了。这样,你把我说的这些话,详细地告诉老五,他会知道怎么处理的。三叔那边嘛,三叔那边我回来会亲自给他登门道歉,你就不用担心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别的,是你赶紧给我找房子,明白了?”

  小七听着余孟的解释,心里也有了底,于是说道:“孟哥,只要你没事就行。大小姐,哦,我是说苏格,怎么样了?”

  余孟听小七问到苏格的情况,他突然不想告诉任何人关于苏格的任何事情,他现在只允许这些事情被他自己知道,不然他根本没有办法判断这些人对苏格都存了什么居心。他顿了顿,说:“没事,睡了。”继而又匆匆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事情果然像他预料的,尚宇那边肯定是闻风就动,不知道已经乱成了什么样子。三叔表面上镇定自若,可私下里也不断在派人打听自己的消息。但三叔估计也已经猜出几分事情的情况。老四老五那边,想要在尚宇镇得住场想来也难,老五刚从温哥华回来没几年,对尚宇的基本情况不算太了解。老四呢,做人太圆滑,虽然忠诚,却多少都有妇人之仁,碰到了事情根本立不住旗子。

  余孟盘算着,出来了这些天,除了苏格以外,其他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摆平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更何况苏格的枪伤,虽然自己给她取出了子弹,但这还需要找周姐再看看,才能确定是不是不会受到什么其他未可知的影响。

  正这么想着,余孟听见身后的那扇房门被打开了。苏格跳着脚蹦到余孟的面前,说:“我还以为你睡了。”余孟回了神过来,说:“嗯,没,还没睡。别蹦了,来坐下。”

  苏格点点头,顺从地被余孟拉到旁边坐了下来。苏格看着余孟的眉头又蹙紧了一些,便想着引开他的注意力。她犹犹豫豫地把上衣撩开一条缝,说:“你看,这以后会不会很丑?”

  余孟转过头去,看着苏格小腹上边那道刚刚有了好转的伤口,他想着,自己真是笨手笨脚,缝个伤口伤口都能缝得这么丑。他看着她,满目心疼。他转过身面对她坐着,弯下腰来,掀开她的上衣,让那伤口再露出来多一些。他低了头,轻柔地在那道伤口上印上一个吻。

  他把她放到自己怀里,她那么娇小瘦弱,让他不住地难过。他在她耳边喃喃道:“我不知道自己给你说的话,你明白了没有。但是我应该是明白了的”。苏格顺从地靠着他宽厚的胸膛,抬头看着他说:“什么?难道不就是这样吗?”

  她意识到他是喜欢自己的,但她没有办法和他说清楚自己的想法。她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也喜欢他,可她看到他为了自己又生了满脸的愁容,她的心就那么软了下来。她顺从的靠在他怀里,任他抱着,任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任他怜惜地轻柔地吻他的伤口,却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

  余孟一把将怀里的苏格抱起来,他带她来到卧房。把她放在自己的怀里,让她随着自己倒在床上。他看着她,不言不语的样子里满是温柔。他之前没想过这么早就要了她的,只是刚刚她给他看到那伤口,他突然觉得如果他这时候不要了她,等回到了尚宇,还要面临诸多纷扰。前前后后不知道还要有多少的变故动乱。他不知道前面的路该怎么走了,他也不知道他还能有多少日子来陪他。

  他本以为自己现在还给不了她承诺,就只能等到以后。后来他才发现,就算是以后,他也什么都给不了她。他唯一能给他的,就是现在这个摆在他面前还有些力气能够抵挡外面的风雨的自己。

  他闭了眼睛,探下来吻她。吻她光滑饱满的额头,吻她鬓角戴着香气的发,吻她高挺的鼻子,吻她的脸颊,吻她的下巴和颈窝。

  她就这么顺从地由着他来吻,不说话也什么都不做。她的皮肤触及到他的唇,温热的,湿润的,轻缓的,怜惜的。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他,那就试试看,试试看自己会不会抗拒他。

  他就这样用舌头灵活地撬开了她的两片湿润鲜红的唇瓣,她顺从地不带一丝抗拒地让他吻。但她却迟迟不回应他。他有些急促,不知道她想些什么,只把自己压了上去,深深地吻着她。

  他伸出手来,要去解开她的上衣,他的牙齿咬着她修长的锁骨,他宽大厚实手掌上纤长的手指就在不经意间解开那些如同一颗一颗樱桃一样的红色纽扣。

  一颗,两颗,三颗。她的衬衣随着他的手掌从她的肩膀上脱落。他俯下身去,肆意地吻着她的肩头。她想伸手去揽住他的腰,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紧张地颤抖着,不成样子。

  她变得惶恐不安,她的眉头蹙得越来越紧。她不想让他这样做,她意识到她对他只是感恩,只是慢慢理解。但你说爱吗?她不爱他。

  苏格猛地一挣,推开了余孟。她仓皇地扣上扣子整理好衣服,凌乱之中下了床跳着脚走了。余孟看着苏格仓皇而逃的样子,想必是自己吓到了她。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他太着急了,他还没弄明白她的心思,就想着要了她。苏格出了门,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平静。她看着自己被余孟问过的颈窝,淡淡的粉红吻痕让她觉得不安,她觉得自己是怕他才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爱他,她只是习惯了什么都听他的话。她让他误会自己了,苏格感到一种羞愧和抱歉。

  良久,余孟终于从卧房里走了出来,他看着苏格直愣愣地盯着自己,觉得从头到脚都充溢了不适。他走过来对她说:“对不起,可能我,你可能没理解我的意思,我……”

  苏格听着余孟的话,更觉知到一种惶恐,她连忙打断他,说:“别,别,不是。我是说,嗯,就现在这样就挺好。我,你让我冷静冷静,好吗?”

  余孟见状,一时间也没了办法,只好说:“那好,你,你静一静。我去冲个凉。那个,其实,算了。我不说了。你静静。”说着,余孟转身过去,有些踉跄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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