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后江城那边传来消息说那帮老滑头里面的其中一个叫陆齐铭的被余孟一枪崩了的消息。整个尚宇都很震惊——余孟这些年来很少做出这样一枪崩了一个人的事情了,他韬光养晦这么些时日,尚宇里面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跟着余孟一路走过来的那几个兄弟更是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但当这消息传到了三叔的耳朵里时,一向冷静的三叔却也是坐不住了。
三叔拄着他那龙头雕花儿红木拐杖又急又气地喊着:“老常!老常!”只见老常也皱了眉头从屋里出来,见了三叔就说:“你说这阿孟,怎么,怎么冲动成这样。这帮老滑头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好生劝着说着,好不容易才肯安稳几年不来惹事生非。这下子好了,刚平静了没一会儿,这阿孟自己倒给他们掀起一阵风。你说这不是,这不是指着让他们有理由在江城那边兴风作浪吗!唉!说说,你说说这怎么办。”
三叔打了电话给小七,要他立刻打给余孟确认这消息是否属实,他倒是想亲自问问谁给余孟的胆子,让他敢动这一帮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的无赖老头子们。
小七一下午给余孟打了不下四十通电话,可一直是没人接的状态。于是小七只好打给了苏格,可苏格的手机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小七无奈,只得把当下的情况一一说给三叔听。三叔听了,叹了一口深长的气,说:“我明白了,你不用管他们了,到时候这两个人自然就回来了。让老五这段时间打点着尚宇,老四那边叫他做好来往关系,你这段时间跟着老四,一一记录一下来往的人员名单,私下里挨个调查,发现什么端倪就及时和老四老五说。”小七听了,直说着好,就急忙挂了电话联系老四老五。
见三叔挂了电话,老常赶紧上前问:“怎么样了?是不是误传的?这要是误传,得赶紧吩咐人澄清这件事情。阿孟联系上了吗?”
三叔见老常这么不稳重的样子,脑子又想着自己的推断也不一定对,于是拿着拐杖不停地敲着地板说:“哎呦,哎呦,你先别急,你看你这个样子,让他们那帮小孩子见了,像什么话!”
老常看着三叔说:“现在哪还顾得上像话不像话了,你给小七打电话到底说了什么嘛,你这不是让我老常着急嘛。”
三叔放了手里的拐杖,连着喝了两三杯茶,长吁了一口气,才开口说:“我想,阿孟这么做多半是为了那个苏格。小七跟我说,阿孟的电话打不通,他就给苏格打了电话。结果你猜怎么着,苏格的电话也关机了。两个人就这样平白无故消失了,谁都联系不到他们。阿孟另外的两个私人电话号码小七也打了好几遍,还是没人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阿孟这次崩了陆大嘴这事情,应该和苏格脱不了关系。”
常叔听了三叔的推测,想了想也没有别的什么解释了,于是说道;“唉,这女人就是祸水,祸水!我早说过,这阿孟是要做大事情的,绝对不能让他毁在这女人手里。现在你看,应了我的话了。这现在怎么办才好,如果这是这样的话,这个苏格姑娘可留不得呀三叔。我知道,她也算是你带出来的,你这个人呢,重情重义,如果到时候你下不去手,那只好我来。”
三叔听常叔说不准备留着苏格,赶忙说道:“老常你看看,你和年轻的时候一个样子,说什么就来什么。苏格现在,我们必须得留着她。一是,我方才说的话,其实也都是我的推测,这推测的对不对,只有等阿孟回来了,才能证明。二是,这苏格留在这也是为了阿孟好,你以为阿孟从外面平白无故带个姑娘来就是因为看上人家了?阿孟没那么傻,老常你想想,他要找女人,为什么偏偏找一个和骁骁长得这么像的?还不是为了自己嘛。所以,老常,你大可放心,阿孟不会傻到像小杰似的,为了个女人就忘了自己在做什么,忘了自己要什么。”
常叔听了三叔的话,觉得当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便甩了甩手说:“唉,不管了不管了,随他去吧。”说着就进了门。
苏格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闭着,长而浓密的睫毛耷拉下来,遮住了弯月似的眼睛。余孟在床边坐下来,就那么看着他。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当时晚来一步,苏格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安然地在这里熟睡。
约见那帮老滑头的晚上,陪他们在江城的会所里吃了饭,那帮老滑头在饭桌上不依不饶,就是不肯放松自己手里那些地。苏格只好再退一步说:“诸位前辈,我和余孟的资历都尚浅,这一下子给我们太多的地,我们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诸位前辈考虑的都对,都有道理,我们会尽量尊重诸位前辈的意思来办事。这样,诸位前辈,你们看看可不可以,每个人在交界处各让出来相同面积的地来,我们别的也不要,只要这块大家共同让出来的地。等到这仓库建成了,货物到位了,大家也都方便从这里拿货办事。”
陆齐铭听了苏格这么说,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说:“好一个资历尚浅,我看,你这是和小余盘算着打我们这五个人的主意呢。诸位,你听听大小姐刚才说这话,什么叫做我们每个人都让出一些地来,你这是明摆着要把我们几个老头子一锅端了啊。大小姐,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当年,我们陪着你那个爸爸拼死拼活拿下来这么多基业,你现在能过得这么安稳吗?生了病,想出国就出国了,病好了,想修习就修习了。等你自己舒服了,一下子又冒出来说,这些地方都归我了,你这样做未免有点太不仁义了吧。”
一顿饭下来,苏格被这帮老滑头们顶得竟说不上一句话。虽然有余孟在旁边帮衬着,可这伶牙俐齿的大小姐一下子变得连最简单的迂回都不擅长了,这不免让这帮老油条们起疑。加上这陆齐铭在尚骁的父亲生前,就与他略有不合。等到了现在,也一直想着把尚骁置于死地。前些年听尚宇那边传了消息说尚骁死了,心里还满是得意开心。这一股脑之间尚骁又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想想就气得牙痒痒。
饭后,陆齐铭想方设法把余孟支开,言说让自己手下的一个叫做毛虫的心腹送苏格先行离开,说是有事情想找余孟单独聊聊。为了不让老滑头们起疑,苏格只好同意了陆齐铭的说法。临走前,余孟没忘提醒苏格,在她背的包里有一把上了膛的子弹充足的枪,让她以备不时之需。苏格叫他放心,就先行跟着毛虫上了车。
好容易把陆齐铭那帮老滑头们安抚下来,余孟总觉得苏格会出事情,就飞车往江城的公寓敢去。正如他所料到的,当他赶到公寓门口的时候,苏格的脚踝已经中弹。来不及顾着苏格,余孟朝着那个叫毛虫的人头顶一下子就是两枪。可那毛虫就像陆齐铭一样,到死都不愿让自己吃亏——他憋着最后那口气,拿了地上的枪,朝着苏格的腹部射了过去。等余孟连连冲毛虫开了几枪之后,苏格早已经昏迷过去。
余孟赶忙把中弹的苏格抱进公寓,他不敢带她去任何一家医院,只好从公寓里找来了自己之前备好了的医药箱。里面器械很齐全,他给她打了麻药,费了好大的力气把窜进苏格腹部和脚踝的枪子儿取了出来。他把伤口给她缝好,庆幸着毛虫并没有击中苏格的要害。
他就这么看着她,病了几天刚刚好转了的苏格此时脸色煞白,眉宇之间紧蹙着,不一会儿头上就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余孟心里那团火突然燃烧了起来,他越是想浇灭,那火就烧得越旺。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的眉眼,她的脸颊,她的颈窝,她的双臂,她一切的一切。余孟的心慌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自从小杰死后,他从来没有再因为谁而感到心慌。
余孟不禁想起小杰生前对他说的话——“哥,我看到骁骁我整个人都开始慌了,觉得手足无措,在她面前我做什么都那么幼稚那么可笑,做什么都是错的”,“哥,那种心扑通扑通跳得停不下来,越想停下来就跳得越快的感觉,是不是爱啊。哥,我觉得那肯定就是爱,不是爱也是喜欢。”余孟一下子晃过神来,看着昏迷着的苏格,他鬼使神差地探下身去,从她饱满圆润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他把她头上细密的汗珠吻了个遍,可她还是没醒。他看着自己拙劣而粗质地为她缝合的伤口,想到这之后她的身上便有了两个不能抹去的疤痕,他的心里像是被猛虎野兽抓了一把似的,生疼难耐。
虽然余孟心里千般怨恨万般愤怒,但他最终还是决定从江城找一个杀手来结局陆齐铭。可这陆齐铭明白着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陆宅上上下下戒备森严,一般的杀手很难闯进去。余孟只得自己动手——他把陆齐铭越到江边,言说要把城西的那片地让出来给他。陆齐铭将信将疑的赴约而至,当陆齐铭看到摇晃在余孟手心里的那一纸地契的时候,别提笑得多开心了。他走上前去,边走边说:“哈哈,还是阿孟有心,阿孟有心”。说着,便伸手要拿过这地契去。
余孟将地契死死捏在手里说:“陆叔先别着急啊,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商量。”说着,余孟示意陆齐铭探过身来。陆齐铭一心只想着快点拿到地契,便想都没想就探身过去,正巧撞上了余孟的枪口。
一枪毙命。
陆齐铭随着这江水被风吹开了波浪的声音,直挺挺地从余孟面前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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