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光能倒回，我一定不会干出这么耻辱的事。

　　（十一）

　　最近妻子常出差，她的妹妹刚大学毕业，因找工作，暂住我家。

　　她喜欢诗歌，小说，和文学相关的一切，每次看我一捧起书，总会像小精灵一样凑过来，翻看我的封面，看看我在看什么，我们聊海明威，聊张爱玲，聊莫言，聊得尽兴的时候，甚至她会跳起来，成了我们每天最欢快的时光。

　　有次我们聊到林微因的时候，她说:“如果我是林微因，我也会选择梁思成，绝不会选择徐志摩。”

　　我说：“为什么？”

　　她说:“徐志摩只适合做情人，太过浪漫，当天天面对柴米油盐的烦恼，还能风花雪月吗?

　　而梁思成呢，有才华又很理性，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有安全感的，能共风雨。”

　　

　　我说:“那金岳霖呢？一辈子为了她未婚，是不是很傻？”

　　她说:“这有什么好傻的，总比某些人幸运，一辈子从来没遇到自己爱的人，将过且过。

　　

　　对啊，又有多少人结婚是冲着爱去的呢？

　　有的人可能是因为对方条件还不错，有的人可能是因为父母的催促，有的人可能因为一时的冲动有了孩子……

　　或许每个人的追求真的不一样。

　　

　　想起木心的《从前慢》，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现在我们很难用淡雅的面对心中那份神圣的爱。爱，越来越不神圣了。

　　我们急着谈恋爱，急着上床，急着结婚，最后又飞快地离婚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因为妻子出差不在家，又没人做饭，我常带着她如外面吃饭，她总喜欢点苦瓜。

　　我说：“你为什么每次都点这道菜呀，不担心把自己变成苦瓜吗？”

　　她说：“我就喜欢这种苦苦的味道，人生不苦点，怎么会觉得西瓜甜呢。”

　　我望着她苹果一样嫩的脸，很是不解。

　　“哎呀呀，年纪轻轻，怎么说的像个哲学家一样。”

　　她说：“未必年纪小，就不懂得啊，我才不要像你们那样敢想不敢做。”

　　“我爱他，就会勇敢说，管它成不成，至少我勇敢过。”

　　“你呢？对姐姐是这样说吗”她看着我的眼睛两三秒。

　　我提着水壶笑了笑，给她倒水。

　　她继续说。

　　“有时真想不要长大，永远依偎在妈妈怀抱里，姐姐的关爱你，你们的照顾里，现在长大了，什么都要自己，要找工作，要生活，要奔波，要爱情，其实我内心挺迷茫的。”

　　呵呵

　　“ 每个阶段都会有迷茫，做，就好了。”

　　“如果爱情迷茫，能做吗？”

　　我说：“当然能啊，有什么不可以。”

　　她说：“你说的啊。”

　　恩，是啊，她突然不说话啦。

　　和小女孩聊天，感觉自己都会变年轻了，回到大学葱葱岁月，那时，背着书包的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做梦，一起追女孩子，没有世俗，没有比较，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哪有什么灰色地带。

　　

　　蓦然回首，我们都变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自己都不喜欢自己。一再的模仿别人的幸福，一再去攀比别人的成就。

　　累吗？累！

　　你爱她吗？爱！

　　你敢拥有吗？不敢！

　　这样辛苦吗？辛苦！

　　想放弃吗？想！

　　那就放弃吧！啊？放弃？放弃了，我还是原来的我了吗？不是！

　　放弃更让我没有自我，放弃更让我看不见未来！

　　放弃，那是懦夫，那是失败者，我怎么可以是失败者？

　　我到底什么时候能痛痛快快做一回自己？

　　我的两个我，一直在心底打架，完完全全劈成两半。

　　

　　那天又是大醉，回到家，一屁股躺沙发上，妻子出差了，妻子的妹妹看我醉成狗样，亲昵着叫姐夫来，姐夫去，不时给我倒水，不时给我擦脸上的冷汗。白白的皮肤，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我，身材比例极好，有着浑然天成的清丽婉约。她正要侧着身子给我擦脸，她柔软的胸部突然碰到我胸口，扑鼻而来的头发香，看着灯光下那张温柔的脸，我一下就有强烈的反应，我一手把她抱住，也许因为酒劲冲昏了头脑，狠狠地吻，然后把舌头揉进了她的嘴巴，少女的香，太阳的味道，暖暖的，整个身子都活了。来来回回几分钟，她突然停下来，紧紧拽着我的手，抬头看着着我：“姐夫！我们这样是不是大逆不道了！姐姐知道了会疯掉的！”

　　我说：“让我们做回混蛋吧，别停下！”

　　

　　我疯狂的吻她，她的气息在我的酒劲中越吻越激烈，在吻的慌乱中，解衣服，脱裤子，最后她的防线彻底攻破了，进去，好紧，好紧，深深的融进了彼此的身体之中。

　　

　　天啊！竟然还是处女，正在欲火焚烧的一刻，叮叮当当的敲门声，妻子回来了，开门！开门！大声的在喊。

　　

　　我一瞬间跳起来了，我们狼狈地穿好衣服，慌慌张张的，我用浑身力量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等开门的时候，妻子看到他妹妹还在整理她的内衣，沙发上还有一点血迹，这一切，她全明白了。气的眼珠子都要快出来，第一次看到妻子这么怒气冲冲，只说了4个字：“你是人吗？”然后提着行李箱，啪的一声，关进了卧室。

　　

　　这一切，真像做了一个春光大梦。等酒醒的时候，我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我怎么能和妻子的妹妹干出这样可耻的事情出来？我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我推门进去拿钱包，门始终推不开，也没有听到老婆声音，我急了，一脚把门踢开，一堆安眠散落满地，我掀开被子 ，妻子惨白的脸，眼角流过的泪痕，我用手去触摸她的鼻子，只剩下微弱的气息，赶紧叫了急救车，直奔医院。医生说，万幸，如果再过1个小时，就只能天堂见了。

　　隔壁人窃窃私语，你这男人到底是怎么照顾老婆的。

　　

　　老婆出院后，每天神情恍惚，我一靠近她，她总会一把推开我。成了她心里无法抹去的阴影。

　　

　　时常自言自语说：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你找谁都可以，为什么要找我妹妹？”

　　“你还有脸见我的父母吗？”

　　

　　自从这件事后，她的妹妹第二天飞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那天下起毛毛细雨，一个人带着清冷的空气，走过泥泞，穿过小巷，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连一只蝴蝶都没飞过来，没有人送她，没有人跟她说一句，没有人给她撑伞，只有在她瘦瘦的背影里，留下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承担的孤独，彷徨，和压力。

　　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我想补偿她，后来发信息告诉她告诉她，给她钱，给她买衣服，可她都不肯收。她说，再也不要说了，我不怪你，都是我自己。

　　我只能默默祈祷，希望在她幼小的心灵里，能抹掉过去，还能有爱的勇气。

　　那年回家过年，我们相见，我们谁也不说话，同一桌吃饭，眼睛都故意逃离对方的视线，我尴尬，妻子尴尬，她也尴尬，如果有地洞，我一定会钻进……本是相亲相爱一家人，我们三个人都明白，这道坎是迈不过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