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成了空心人

  她走了,是死是活,在哪不在哪,对我都无关重要,因为她已经消失了,只是此时此刻,想她。我摊开手臂去拥抱,唯空气同在。

  (十)

  今年的梨花,又开了满天,一束又一束,我孤独站地在大风中凝望。

  站在33层的高楼上,甚至想过跳下去的场景,在高高的空中飞翔着,飞翔着,啪的一下子头破血流,粉身碎骨,地面染成一片血红,这样的方式失去自己一定很惨,甚至住在这栋楼的人都怀疑是恐怖片的现实模拟。我会成了他们心中的鬼。对,我可能现在就是一个鬼,没有灵魂的鬼。

  唉!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可我心又如此孤独,这种孤独不能跟妻子说,不能跟朋友说,不能跟同学说,我问山,山不说话,我问海,海不说话。我问天,天还是没有搭理我,我对自己的孤独与痛恨无法用言语表达。

  我开始变得顽固、自我封闭,上班工作,下班酗酒,把自己重重地包裹在盔甲之下,我已经越来越不会真实,越来越感受不到真实,我也不想那么真实。我痛恨自己成了曾经我痛恨的人。

  那天妻子看我久久了凝视窗外,妻子叫我吃饭好几次,我都没有搭理。

  她实在忍不住了问。

  你这是怎么了?

  你身体不好吗?

  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家吃饭了,我做了一桌子菜,尝尝吧!

  儿子也不停来牵我的手说,爸…爸…爸爸……吃饭呀……妈妈好会做饭……你会做什么……

  爸爸…你是不是只知道玩手机……

  是啊,我呢,我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没做。

  我只是用男人的天性,播了这颗种,才让他来到这个世界生根发芽。

  而我因为那次赌博之快,儿子发高烧,延误时间治疗,烧成了脑残。

  让他不能和他的同龄人一样健全地活着。他的童年几乎都是家里的玩具陪他度过。

  我不知道他长大会怎样,谁会嫁给他?他的这一生一世将何去何从?

  这一切都是我亲手毁灭的。

  我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人性的父亲,害自己害他人,

  我还能被原谅吗?

  我成了一个空心人,丢魂失魄的空心人。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