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好

  周日

  一周的时间就这样流逝了。写下这样的句子,让我觉得很无趣。好像一个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人,只好来一句“天气真好”之类的话。

  昨天做了什么?如果不细想的话,就像是一杯白开水一样,喝下去,毫无感觉,只是解渴而已。还有会多少人,至少在清醒的时候,会把自己的内心剖开,每天探头进去看一看呢?

  我也在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到底,哪一种活着的方式更好,更自在?

  5栋公寓的老板每次看见我总要问,又是这么忙?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吧?

  谁知道呢?

  到底这一切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现在想是否还来得及?

  昨天在方糖待了大半天。学习一些自己看上去能用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沉迷于学习中不能自拔。

  这是我唯一,能够前进的动力。

  好像到了某一个阶段,人们的需求才会渐渐地不同。

  在早期的时候,每个人的轨迹都是差不多的。

  出生、长大、学习、工作、恋爱。然后,在人生重要的转折点,也就那么两三个,每个人开始走向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慢慢地,世界不再充满爱和安全感。随着我们的认知的增加,受过的伤,遇到过的拒绝,经历过的人和事,会让我们原本相同的躯体变得不同。你不能仅仅从性格和境遇上来解释。

  那是人性,是一个永远无法完全描述和看清的黑洞。

  上午在方糖,时间转瞬即逝。中午抽空回了5栋的公寓。老板和老板娘很意外,这么早就回来了?匆匆地洗了衣服,还有那个陪着我跑了很多地方的行李箱,假冒的酷奇,然后煮了一锅饭,就着兔丁和榴莲,吃了一顿阳台午餐。

  小睡片刻,补充体力,仿佛过了一个惬意的周末。不过,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比如,奋力地奔跑。

  回到方糖,开始学习。张佳佳也在,热情地打了招呼,她正在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我坐到前台的圆桌前。周末的方糖更适合我。

  正写着,张佳佳走过来。

  在忙?码字吗?

  我合起电脑,来,聊聊。

  那个年轻女孩子 走了过来。

  好漂亮啊,我惊呼起来。

  的确,是那种很清秀,长发、高挑、瓜子脸的温柔女孩。

  张佳佳已经在南城都汇接手了一间瑜伽馆。

  我诧异她的行动力。上次聊过之后,和她第一次聊天不同,她仿佛有了更大的动力。

  当一个人豁出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你能感受到那种不管不顾的冲击力。

  我把担忧的提问咽了回去。比如,你这样做成本不怕增加吗?是否太着急以至于会增加风险?你的产品是否已经完善?你的客户群在哪里?

  因为我自己,也没有很好地回答这些问题。同时,她比我更有决心。

  先烧这些钱吧,还能撑一阵子。撑不下去又如何呢?大不了就不做了啊,又会怎样?

  上一次的聊天,可以看出她的决心已经大为不同。

  一个人,当她付出了更高的代价之后,她就会从迷茫转变成积极地捍卫自己的选择。

  她们坐定之后,开始聊各自的事业发展。

  女人到底为什么要创业?

  这个问题,也是一个让人纠结的问题。

  如果一个决定,当你自己都不能坚信的时候,这会是一条非常难走的路。

  到底为什么要创业?

  年轻的女孩总是有很多迷茫。听她诉说着自己在工作中的各种困惑,我不由得感叹,拥有年轻就是很好的财富,只要做出一个决定,坚持走下去,就会有很好的收获。可是我们为什么总是处在不断地迷茫中呢?

  假如时光倒回10年,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哪天约了去玩?”在轮番的自我经历吹嘘,人生经验大释放以及自以为是地建议之后,我终于停了下来。张佳佳似乎又得到了新的启示,匆忙站起来去完善方案了。最后扭头说。

  “哦,我没时间去玩呢”与其说是没时间,不如说是没兴趣。没有钱,有了钱,到底什么会让我快乐起来,我也不知道。

  “我说的玩,就是去喝喝酒什么的”张佳佳挑挑眉说。

  “嗯,可以,就在方糖喝”我说

  “换个地方吧,比如胡桃里”她指指楼下

  “OK,也可以”我点点头

  “那就约个工作时间,我们去胡桃里”她说

  我点点头算是同意。

  有多长时间我没有去酒吧了?

  受不了那份嘈杂和乌烟瘴气。也有多少时间没有和人喝酒聊天了?

  很久了。

  晚上,回到17栋公寓,拿剩下的东西。在那里呆了两人小时,认真地把光碟看完了。

  公众演讲。学了这个,会让我更有力量吧。

  如果说病急乱投医的话,这一次,我会投在自己的身上。

  晚上,5栋公寓住进了一个胖胖的女生。我先是在楼下的厨房做了晚饭:薄荷鸡蛋汤加白米饭,然后和老板夫妇看了一会儿《欢乐颂》,这才上楼去。推开门,那个胖女生正坐在床上玩电脑,认真专注的神情,像是在工作。

  “另外两个女生呢?”我问。

  “你说什么?”她抬起头疑惑地问。

  头天晚上住进来三个女生。从德阳过来,参加新会展的人才招聘会。我以为她们是一起的。

  “哦,我以为是那三个女孩子,她们来找工作的”我说。

  “我也是来参加招聘会的,之前住在隔壁单间,我同学走了,所以我搬过来了。白天没见过你呢”她说。

  “我白天比较忙,走得早,我也不知道你就在隔壁住了几天呢”我说。

  本来还想问问她工作找得怎么样,又担心话匣子打开,又给人建议。白天的学习有点头晕脑胀,还是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吧。

  背包里,拿出水杯,还有一本从17栋公寓拿过来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张嘉佳的成名作。之前一直关注着他的微薄,也是他的粉丝。出书成名,是预料之中的事。不过洗完澡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过去了。这样的环境和心境,似乎看不进这样柔软的小说。就像看《欢乐颂》,没有太多的感觉。

  因为现实就像是钢丝,像是丛林,像是一场随时随地要打响的战役。除了绷紧神经做好战斗的准备外,其他的功能都被关闭了。

  我长嘘一口气,沉沉地睡过去。

  周一

  14:53

  方糖

  上午不到8点,从5栋步行到方糖。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感觉世界都掌控在手中。不必打卡,不必赶地铁,不必担心迟到会被扣工资。昨晚巨海的小美女组长发来微信问我,光盘看得如何,我说看了一遍,问她今天要不要去公司?她说他们不去公司,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安排的。也没有接到其他的安排,正好,可以在方糖做做新的一周的安排。

  第20周,是混乱的一周。

  不想去想为什么一周的安排没有实现,有觉得冥冥之中,一切都在按照某种意愿在进行着。

  总结了一下,然后就到了中午。

  1010号工位旁,一天天热闹起来。记得3月21日入驻的时候,还可以选择很多的空位。毛毛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长长的卷发,忽闪的大眼睛,她说,你的工牌是1010号,很吉利的数字哦。我又重新有了工牌,只是这一次,是和N个创业团队一起,在这个联合办公空间实现自己的梦想。

  “我只是个个体户,自由职业者”我笑笑说。是啊,创业,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陌生的词,至今,我没有搞懂它的规则。只是,97%以上的失败率,验证着它的挑战和艰巨。我只是需要一个空间来找寻自己而已。

  现在,1010号工位旁,支起了一排排的电脑,有温州男孩,还有四支不知名的团队,在做着我不明白的事。

  中午,在纳斯达克会议室,和菜菜、阿毛和静静,还有王炎,一起聊聊八卦消磨时间。

  身处在一群IT男中,我感到无形的压力和不自在。

  自我怀疑,是一种奇怪的情绪。当你身处在一群不同的人中间的时候,首先的反应是对自己的质疑:我做的事是对的吗?为什么我会和别人不一样?我需要和他们一样吗?

  那是一种无形的掌控力,当你毫无防备的时候,就能把你拉进一个看不见却如影随形的黑洞。

  “你的项目进行地如何了?”我问温州男孩。

  前几天他还意气风发地和我说着项目和竞争对手的决战,听得我心惊胆战。我很好奇那场战役的过程和结果。

  “已经过去了”他淡淡地说。

  “过去了?”我不解。

  “游戏就是这样,输了就是输了”他继续淡淡地说。

  长久以来,我就对人们遭受意外、挫折时的表现大感兴趣。他们在面临挑战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又会是什么样的心路历程?

  “就这样结束了?我是说,你现在的感受如何?”我试探性地问。我不解的是,当时摩拳擦掌要打败对方的状态,怎么会这样悄无声息地就放弃了?

  “这不是很重要的事,你打游戏,如果这一关失败了,会怎么样?”他看着我平静地问。

  “我会继续打,直到通关”我说。

  他笑笑。

  我有所理解,但对于他的淡定有着隐隐地担心。这一刻,我的身份又切换到了咨询师的角色。

  “可以说说你现在的感受吗?如果是我,也许会觉得失落,收到打击,或者说自尊收到伤害”我提示他说。“有时候,如果一股能量不能化解的话,会转化成一种内伤”

  “我还好”他转了转头说。

  “不,也许你并不好”我直接说,“当一个人遭遇了和预期不一样的结果的时候,如果只是说我还好,那代表着其实并不好”

  我希望他能释放他的压力。

  那样地想要赢,现在输了,怎么会还好?

  “你知道,那会是一种内伤”我望着他,给他鼓励。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黑洞,里面是我们曾经的苦难和痛苦记忆。它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流逝,而是会在某些特定的时刻,某个事件,甚至是因为某个人,某句话而触发。那会让我们陷入过去。如果,挫败感可以转化的话,就会是下一次面对困境时的力量。否则,会是一股超过飓风的破坏力。

  “你说你昨天加班到半夜3点?可是你的项目已经结束了不是吗?”我望向他。如果他是真的还好,就应该在该睡觉的时候合上电脑,关掉办公室的灯,回到房间里,好好睡上一觉。

  “创业大赛的决赛参加了?”我又问。

  “嗯,就是昨天,陪跑而已”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看着他,皱了皱眉。必须逼迫他正式这个压力。

  “我可能有点职业病。你知道的,我现在正在创作,所以,会聊得比较深,有时候也会给些建议,可能会让你感到不舒服”我停顿了一下,给他喘息的机会。

  “没关系”他说。

  “我在09年的时候开过咨询室。你知道的,面对过一些真正有着各种问题的人。每个人都有阴暗面。只是,从我们第一次聊天,你都在主动提及你性格中暴烈的一面,你其实没有完全接受自己,你很在意自己性格中的这个特点”我试着引导他。

  “其实,每个人都有很脆弱,需要释放的一面。比如,有那么一两个人,你可以倾诉,或者在他们面前表现软弱的一面。一个人,当他真正内心很强大的时候,他可以自如地控制喜怒哀乐,而不是压抑自己”我盯着他。

  “呃”他沉默片刻,笑了笑,“我其实是一个爱倾诉的人,会和别人说很多话”

  “我其实很渴望有一个爱的人可以去倾诉”他的脸色有一点发白。

  我不知道这样把他逼入死角是否是一个正确的做法。只是,让他面对自己内心的真正需求,会对他在面对当前的状况时能够重新审视。

  或许,我们会做出不一样的决定,或许,不会死逼着自己要去实现一个并不能让我们快乐的目标。

  “我曾经面对过更大的挫折。我自杀过三次”他努力平静地说。

  这一次,轮到我有点讶异。尽管早已经料到他习惯性地淡定和无所谓的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深刻的经历,但他托盘而出的时候,我依然能够感受到一股冲击力。

  “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暗暗吸了一口气,轻声问。

  “初中、高中、大学,有段时间就是崩溃了”他语速开始加快,呼吸急促起来。

  “有一次是因为爱情?”我问。

  他笑笑“反正我暗恋的那个女孩不在乎”

  看着他笑,我感到一股寒意。要怎样的痛过,才会这样“我还好”地笑出来。

  “你父母知道吗?他们、、、、、、”

  “他们永远不会在我身边”没等我问完,他飞快地回答

  “他们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有过一次,比你少两次”我微笑。

  相同经历的人,往往在开口的一瞬间,就能找到彼此熟悉的味道。那些挣扎、扭曲、痛苦、徘徊,最后都会化成一道墙,“我还好”

  “其实,没有人是完美的。你总是提及你性格暴虐的一面,是和其他人交流的时候也是这样吗?”我试图帮他理清他这样的行为习惯,会对他造成的心理暗示和负面影响

  “像是聊得比较深的我才会说。和菜菜她们聊天就不会说这个。她们也不会问这个”他说。

  我突然担心起来,这样单刀直入,剥开他的脆弱,会不会对他造成伤害。只是,我的初衷,是想让他正视自己真正的情感需求,而不是一直紧绷着。

  我和他聊了聊,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也是这样的状态,用“我还好”来逃避和掩饰自己,不让别人看出我的脆弱和需要帮助。不过后来我发现这并不会帮助我变得更强大。这样的“玩世不恭”其实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玩世不恭?”他有点疑惑。

  “这并不是一个贬义词,而是我们在遇到重要事情的时候,一种退缩的策略。”

  “我只是希望,我们终有一天,不管是追求怎样的成功以后,都能获得”我停了一下,看着他

  “快乐”我们几乎同时说出了这个词

  “对,快乐和自由”我有点被自己感动到,一时有点哽咽。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我努力从伤感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这个项目停掉后,会开始新的项目”他说

  “是杭州的那个吗?”我问

  “是,到时候我会过去,一个人,重新招募新的团队”他说

  “大概在什么时候?”我问

  “争取在9月前启动”他说

  我向他说了,前任也是双子座,而且鼓励他加油

  “加油,小双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有股挥之不去的莫名的忧伤。

  如果有一种方法可以停止伤害,停止我们和自己的战争,可以让我们不曾伤害自己,那我愿意不顾一切代价去获得它。

  也许,曾经相似的经历让我对这个89年的温州男孩有着一种特别的关注。就像看着自己的弟弟,我不希望他在和自己战斗的同时,还要咬牙独自向前。尽管,27岁的年纪已经是一个男人,我依然有些心疼,就像一个姐姐希望年幼的弟弟永远快乐一样。

  写作,让我对人性,对他们背后的故事更加地感性。我抛开那些表面的迷惑人眼的各种标签,试图入侵他们的灵魂栖息地一探究竟。

  就像我对自己所做的那样。

  “过去的30年,成功的那一代,更多的是因为时代的机遇和勇气,你是温州人,应该更能体会父辈那一代的经历”我看着他的眼睛说

  “未来的10年、20年、30年,或许会回归到善,到大爱,创造不一样的时代吗?”我把视线转向窗外,看着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和阳光下翠绿的垂柳,又把视线转回到眼前这张年轻,带着成熟又透着青涩的脸上

  刚才的话题,与其说是在探寻他的内心世界,不如说我是在寻找一个答案。

  善良的人,能否获得成功,过上富足美好的生活?

  “大爱,那是伪善。游戏规则里,只注重结果而不是过程”他一字一句地说,双手放在椭圆的会议桌上,手掌握在了一起。

  我颓然地往后一靠,无力地依靠在白色的椅子上。有点失望,有点疲惫。

  “最后一个问题”我挤出一丝笑容说

  “你的价值观是什么,用三个词排列出对你最重要的东西”我几乎是苦笑着说

  “亲情、爱情和友情”他看着我飞快地说

  “哈哈,你不会是运用策略,说些我想听的话来尽快结束这种沉重的话题吧”我打哈哈,还沉浸在刚刚涌起的失望中没有回过神来

  “亲情、爱情和友情”他认真地说

  “你确定?你坚信你说的吗?”我再次问他

  “也是为了让所爱的人过得更好,才会那么想要成功、、、、、、”他的头有一点低下去

  我知道,今天的谈话已经进入了他的私人领地,已经大力地敲打了他的心门。

  我不清楚这样的谈话,到底是想要获得对方的答案,还是通过他获得自己的答案。

  “好了,看来这一次的疗程还是达到效果了,证明你的三观很正,恭喜啊”我笑着大声说,同时欠身站起来向他伸过手去

  “什么啊”他有点迟疑地笑了,伸过手和我握了握

  那只手冰凉如雪。

  谈完话,我飞快逃离,带着一丝沉重。

  感同身受,还有比这个更沉重的吗?

  我讨厌这种状态。能量是一种补给。它需要更强大的能量来激发和补充。这样对于人性的探讨,会耗费大量的能量。

  一时间,我有点恍惚。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初夏的下午,我潜入另一个人冰封的心灵后院,带着铁锹翻起陈土,让自己看到那苍白冰凉的陈年旧事,这样,真的好吗?

  管好你自己吧。一个声音对我说。

  我疲惫地上了露台,看看BOBO怎么样了。换了新的环境,她急促不安又带着兴奋。

  上午的时候,我还在问自己,是否要继续留在这个城市。可是看着天鹅湖里悠然自得的天鹅,喷洒向天空的湖心喷泉,还有怀着好奇四处溜达满地打滚的猫咪,以及可爱的阿毛、菜菜、静静,奋进中的张佳佳,还有温州男孩、、、、、、在微风吹过的露台上,有一天,我是否会怀念这一切?

  假如,假如可以不走,我该做些什么?

  该如何在美好中创造美好?

  我是否值得继续留下,而不是去怀念?

  我想留住这一切,留住这个下午。

  真正孤单软弱的,是我。

  我不知道这样的“不务正业”,写书这件事到底会怎样?

  群里,静静在问,是谁的书放在露台桌上了?

  是那本《通知》

  嗨。你的新书拜读完了,也给了我很多启发。我这个月已经开始写作,准备挑战下出书。希望多指点众筹出书的方法呢

  我登录上微信网页版,向王通发了一条信息。

  我的终极目标,是这本书最终可以通过众筹的方式,销售出2万册。这样,就是畅销书作家了啊。同时,我又为自己的痴心妄想而震惊。

  不一会儿,他回了信息:先写,到网上连载

  我连忙回,好的。

  《阿夏访谈》曾经在网上连载,就在我认识了懂懂之后。

  2014年春节刚过,从泸沽湖回来以后,我带着“阿夏”走进了移动互联网。

  从销售阿夏睡前故事开始,玩到开通荔枝电台,然后读到《懂懂日记》,然后开始做访谈录。

  那段时间我意气风发,短暂地成为了“网红”,我觉得我新的事业,可以从移动互联网开始了。那时候,开始学习写文章,做采访,通过文字和电台把采访发布到网上。2014年的夏天收获多多。眼见着各种微商崛起,包括后来壮大发展的个人和团队。

  不过,很快,我就厌烦了互联网上的嘈杂。我只是在扮演着一个叫做“阿夏”的年轻女孩儿,做一些看起来光鲜的事。我也曾想创办自己的网校,卖产品,和真正的互联网一代共同创造一点什么。最终都没有结果。

  从线上走到线下,通过接触了解,世界还是那个世界,现实还是那个现实。

  我不知道自己能够创造什么。

  移动互联网的飞速发展,把无数的信息、诱惑、机会和垃圾推到你的面前,我再也难以静下心来思考些什么。

  真善美,真的能够实现吗?

  在见了几个投资人,做过一些尝试后,我几乎要放弃了。

  我不喜欢团队,我也不会忽悠钱创造发明一个什么高科技

  我只想用一部手机就可以走天下,去分享我的思想和价值

  但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我从来没有好好问过自己,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价值?你能够创造什么价值?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我如此渴望和毫无头绪,想要了解自己,甚至是寻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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