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那些年,全国上下通过认真开展学习毛泽东著作、学习毛主席的好战士———雷锋同志、学习“铁人”———王进喜同志、学习县委书记的好榜样———焦裕禄同志等等,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事业,掀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新高潮。

  新中国真可谓:欣欣向荣,蒸蒸日上,全国的形势一片大好!

  因为,就在1965年这一年,我们不但完全还清了由于朝鲜战争,欠下苏联“老大哥”的一十三亿多美元的巨额军火债务;而且,还还清楚了由于国内大规模经济建设的需要,所发行的一系列国家公债。

  这在世界发展的历史上实属罕见,顿时,新中国成了既无内债又无外债的社会主义国家。

  那些兄弟般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共产党、工人党和劳动党,那些正在争取国家独立、民族解放、领土完整的亚非拉地区的国家,都为我们新中国取得的伟大胜利欢呼喝彩、拍手称快。

  就连我们的敌人———以美帝国主义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阵营,也开始对我们刮目相看。纷纷打破一系列禁忌,要求和新中国往来、建交。

  财大气粗、傲慢无比的老牌资本主义国家英国和法国就是一个很好的列子。二战英雄,世界反法西斯著名战士———英国蒙哥马利元帅,亲率代表团访华。据说,法国总统戴高乐将军,由于生前没有能够见到中国的毛主席,而懊悔一身。

  面对这样的大好形势,每一个热爱自己国家、热爱自己民族的、每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无不为之感到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哪里需要到哪里去,哪里艰苦哪安家。祖国要我守边卡,扛起枪杆我就走,打起背包就出发。哎…,祖国要我守边卡,扛起枪杆我就走,打起背包就出发…。”

  杨铁嘴里吹着欢快、响亮和十分悦耳的口哨声。洗衣、做饭、打扫屋子、抹窗子、拖地板,样样都觉得很轻松、很愉悦,就像是在朝鲜,打扫胜利的战场是一样的。

  这一年年初,安静又为他生了一个男孩,取名杨鹏。“鹏者,大鹏展翅也。”

  有闺蜜取笑安静,说娃儿生多了,面貌和身材都要发生巨大变化的,麻烦得很。你看她怎样说啊?哪有啥子嘛,生娃儿对于我来说,就像是窝面疙瘩一样的,轻松撇托得很哦,不麻烦、不麻烦。

  放在其他女人生娃儿,自己不光觉得累,而且,为了保持身材,还怕喂奶奶;而安静这个漂亮女人就不同了,她觉得生娃儿、喂奶水,是女人天经地义的事情,对她来说,是好事一桩。

  杨铁知道了这件事,心里面笑嘻嘻的。

  “女人和女人相比,就像是农村的猪儿和猪儿相比是一样的,有的猪儿肯下崽崽,有的猪儿不下崽崽,这要看各人的本事和运气如何了哟!”

  “嗨嗨嗨…,娃儿生得多,好啊!证明我杨氏家族香火旺盛、后继有人啊!古人都说多子多福、养儿成龙、养女成凤。但是,我和她妈妈不奢望其它的,只是希望他们今后长大成人后,一个个的都有出息,好为党、国家和人民做出自己的贡献。

  他想到了家,也想到了国。国家、国家,有家才有国,有国才有家嘛!没有国,哪找家?没有家,哪找国嘛!难道这个道理我还不懂吗?

  初春的季节,天气变化无常,风多物燥,乍暖还寒。稍不留意,轻者,就会引起伤风感冒、打喷嚏流鼻涕;重者,就会引发流行性疾病的发生。

  那天上午,在工作队队部忙完工作,他按惯例看了一会儿当天的报纸。看见头版头条刊登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关于西南三线建设体制问题的决定》。

  该决定指出将在中国中西部地区的13个省、自治区进行一场以“战备”为指导思想的大规模的国防、科技、工业和交通基本设施建设。

  他想了一下:这可能与目前中苏两个大国交恶、和美国在中国东南沿海一带的侦查和攻势有关。因为,他在内参上看到,“三线建设”是中国经济史上又一次大规模的工业迁移过程,据说,其规模可与抗战时期的沿海工业内迁西南地区相提并论。

  不一会儿,公社值班室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

  “喂,请问是金泰公社吗?”“是呀,请问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儿吗?”

  “我是杨铁的爱人,我姓安,叫安静,想麻烦你帮我找一下杨铁,我有急事儿找他。”“好的,请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去给你喊杨队长。”

  “谢谢你。”“不客气。”

  打电话的是安静,接电话的是工作队的漂亮女队员———吴丽娟同志。

  “杨队长、杨队长!你爱人来电话了,有急事儿找你,赶快过去接啊?”“好呢。”

  “喂,安静吗?什么事儿,这样急?”“杨铁,娟娟上吐下泻发高烧,而且高烧一直都不退;把我急死了,你赶快回家来看看吧!”

  “上个礼拜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咋个就整感冒了呀?是不是春天来了,时冷时热的,衣服穿少了或者是吃了不干不净的东西,引起的缘故哦?”

  “我啷个晓得啊,你赶快回来吧!”

  “好的、好的,我马上给团部兰逸仙团长打电话请假,立刻回家!静静,你千万不要着急哈?急出病来,那个来照看我们小娟呢?”

  一听说自己的宝贝女儿生病了,杨铁不急那是假的。因为,他特别、特别的喜欢娟娟,把她奉若掌上明珠,生怕她出一点点差错。

  回到果城,来到专区医院住院部儿科病房。

  岳父母、安静;局里的李科长、张科长等;厂里头那一大帮子人刘书记和李莉、苏明亮、梁凡等人都在。你看看,一个毫不起眼的咪咪小女子生病住院了,惊动了这么多的人前往医院去看望。

  弄得同病房的病人、家属和陪伴,一脸的诧异和惊慌…。

  儿科主治医生丁淑萍大夫,笑容可掬的对他岳母和大家说道:“欣怡老师,昨天我们儿科专门为娟娟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没得啥子问题,娟娟输一下液,明天就可以回家了,您不用担心哈,我敢怕担保她没得啥子事情的。”

  “好好好,小丁,谢谢你!看把你忙得不亦乐乎的,真是难为你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欣怡老师说到哪去了哦,您是院里德高望重的专家,又是我们十分敬重的老领导,我能为您服务,那是我的荣耀啊!”

  “小丁真会说话,娟娟的事儿,麻烦你了,有时间来家里玩。”

  “谢谢您,欣怡院长。”

  他岳母对大家说道:“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小丁是我们医院儿科的权威,重庆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相信她,莫得事情哈?你们大家该忙啥还忙啥,谢谢你们了!”

  送走客人,病房里只剩下六个人。生病的娟娟、来医院看望的爷爷、奶奶、杨铁俩口子和李莉老师。安静上去一把抱住娟娟大哭道:“娟娟,你把妈妈和李阿姨都吓坏了哦!”

  听了这话儿,欣怡对自己的女儿说:“安静,我看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呢?春天的气候,忽冷忽热的,大人一不小心,还要上当生病呢,不是头痛脑热的、就是浑身筋骨酸痛。一个小感冒,注意一下就行了,何必搞得这样兴师动众、惊疯活扯的?”

  “哎呀,妈妈!杨铁在乡下,我怕娟娟万一有个啥子事情,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哟!杨铁,你说是不是嘛?”

  “是是是,爸爸、妈妈你们别生气、也别着急,安静完全是为了娟娟好;乖女儿,快给爷爷、奶奶说说,是不是呀?”杨铁抚摸着爱女的额头在解释。

  “才不是呢!学校组织我们春游,我和同学在柳林的西河边,去捉那些可爱的小蝌蚪,挺好玩的。结果,回到家里面,我肚子有点拉稀、反胃,额头有点发烧,妈妈就害怕了,赶快告诉李校长,硬是要把我送到医院来住院,害得我有好几天都没有上成课了哟。”

  咪娃儿那里了解做父母的心情嘛,口无遮拦,只管实话实说。

  “你看、你看,我这个乖孙女儿没有说谎嘛?你大惊小怪的,把我和你爸爸都吓到起了;我看如果是把勇勇和鹏鹏,都拿给你们带的话,我们大家的神经都要被你们整崩溃的。”

  大凡是学医出身的人,历来就把生老病死看得如此简单。他们一向认为:感冒啊、发烧啊、呕吐啊,一般的情况下,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既用不着打针也用不着吃药,那是每个人身体内部,新陈代谢、吐故纳新的一种非常自然的表现。

  而没学过医的人呢?却不以为然。

  “这个死丫头,妈妈还不是为了你好,怕你出事呀?你不为妈妈说话,还来责怪妈妈,妈妈心里面怪难受的。李校长,你看看,养这么多的儿女有啥子好处呢?”

  说着说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起来…。

  “娟娟,还不赶快给妈妈道歉、认错。”李莉老师在教育自己的学生加干女儿。

  “妈妈,您别哭、别哭啊!我说错了,以后听您的话还不行吗?”娟娟拿出手巾,走上前去给妈妈擦眼泪。

  看见这个小不点如此懂事,在场的人,都有点感动,护犊之心,油然而生。

  “我女儿真乖,来,爸爸亲一个。记到起哈?你以后在家里面,一定要听爷爷、奶奶的话,还有李校长、班主任老师和妈妈的话,不要到处乱跑,好好学习,知道吗?因为你是姐姐,下面还有两个小弟弟,你要给他们做出好榜样来哈?”

  “嗯,我听爸爸的,那你好久回家呢?我好好想念你哟!我要你给我讲战斗故事。”“哦,快了、快了,宝贝,乖乖哈?”

  要走那天,他去局里报销差旅费和生活补助,完毕,立即去拜见曹局长。

  “哟!你小子是多久回来的啊?也不过来陪我喝两口,报差旅费用就晓得找老太爷了,说说是为啥子好事情把你请回来的?”

  “安静打电话给我,说娟娟发高烧几天不退,把我吓到起了,等我急匆匆的赶回家来,结果是虚惊一场,没得事了。”

  “喔,是这个事情啊?不过,你中年得子,小安胆小,怕有个闪失,叫你回家,也是对的呀?你看看,这种老婆多好啊?”

  “嗯,她晓得我特别疼爱这个丫头片子,说实话,当时的的确确还把我着急得不得了哦!我都忘记了,她外婆守到起就是医院的院长啊!”

  “哈哈哈…哈哈哈…,我说你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安静和娟娟给你打电话!有意思,有意思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还是老首长最了解我了。”

  “对了,你不来找我,我还有事要急着找你呢。”

  “老首长,啥子事情?”

  “上个月,地委第一书记曾湘同志找我谈过话了,你干爹任书记也在场,说要把我的位子挪动一下。地委和专署那边,推荐我做分管工业和交通方面的副专员,李副专员调到内江专区去了;上个礼拜吧,省委组织部柯副部长一行五人来临江组织了考察,也和我见了面的。”

  杨铁听后,马上双手握拳,拱手祝贺到:“恭喜、恭喜!老首长,这十多年来,您领导我们临江专区的工业生产确实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得到了省里和中央有关部门领导的好评,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你小子也这么看?”“我实事求是嘛。”

  “算我没有白培养你,你小子还有眼力啊,和省里的领导对我的评价几乎是一摸一样的,哈哈哈…,哈哈哈…。”

  “老首长,你这就取笑我了,我哪有省里领导的水平哟?如果说有一点点的话,那也是您教导有方啊!”

  “你小子就会讨我喜欢,是我的兵;喔,对了,省里考察组有个姓陈的处长,对你印象不错,这次在谈话中,他还多次提起过你的。”

  “喔,记起了,是陈处长,叫陈泽民;他是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的处长。那是我1962年到四川大学去读书认识的,当时,他在负责管理我们这一批学员。”

  “大前年的,老董也转业到我们省工业厅了,他是你在部队的老团长,你现在和老董还有联系吗?”

  “有啊,老首长,我们时常通到信的。您记不记得?我那个三兄弟媳妇苗晓燕,还是你和他帮忙调到省工业厅的啊。”

  “咋个记不得呢,还是我签的字、画的押啊!他老兄真有趣,只要是和我一通电话,就一直叫我多多关照、关照你,就不晓得我关照到你小子没得啊?”

  “咋个没关照到呢,要不是您一手一脚培养和提拔我,哪找我杨铁的今天!不说当局长,恐怕连那个厂长都当球不稳当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就会说话,怪不得这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的人对你的反应都好。可不要翘尾巴哟?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导我们说:‘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我们应当永远记住这个真理。”

  “那是、那是的,我一定永远记住老首长的谆谆教导,要当群众的先生,首先,就要学会做群众的小学生。”

  “对头,你小子有进步,是个可树之才!”

  “哪里哪里,比起老首长您来,我还差十万八千里哟!”

  “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儿,我走了的话,据地委那边说,可能要把金城县委的吴书记调过来做局长;我再三考虑、考虑了一下,觉得你最好不要在他的手下工作为好。”

  “为啥呢?首长,您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和任何人都是打得拢交到的呀!不论他是老同志,还是年轻的同志。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的干部要关心每一个战士,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他是老革命,理所当然要关心、爱护和帮助我们年轻人啊!”

  他就不晓得,虽然都是共产党在领导、虽然都是在革命队伍里混,但是,你看得惯人家,不晓得人家还看不看得惯你呢?

  “那个人的思想很‘左’哟!一般人是很难和他相处的,和县委那帮子人死活就搞不到一块。他不光脾气古怪、刁钻,还爱发脾气、训部下;就连他婆娘娃儿,这样亲近的人,他都和他们搞不拢的,你说他有多怪讶?当然那,其它的我不担心,就担心安静家里在解放前的那一段历史,进而影响到你小子的成长和进步。”

  曹老革命点燃一支烟,若有所思地说道…。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工业局了,他生怕自己的宠儿加爱将,没得人照看,被人遗弃;而且一不小心,走进人家布下的地雷阵,半途而废。

  “如果出现那种结果,那多可惜了哦!老子这辈子有心在栽培这小子,成不了气候,那不成了‘瞎子点灯白费油’?他妈哪个巴子!老子淘神费力,为的啥子呢?”

  想到此,他叹了一口气,一下掐灭了他心爱的叶子烟。

  “上级党组织不是早就有结论吗?现在还提这个问题,老调重弹;老首长,是不是有人在您面前说了我啥子坏话哟?”

  “那倒不至于,你小子就没看看,现在提拔、使用一个干部有多难!像你这样根红苗正的年轻干部,连祖宗八代的历史都要查、都要翻;还莫说那些出身不好、屁股上有点屎粑粑的干部。”

  “鉴于这个情况,所以,我那天给曾书记、任书记都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把你放到地委工交部副部长的位置上去。这是一个‘口’,全系统栓‘口袋’的,以便为你以后的工作和发展,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两位领导同志完全同意了我的意见,特别是任书记更是大力推荐。但是,李专员那里我还没有给他说,不过,我认为应该没得啥子大的问题的。”

  曹老革命在临江地区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中,是说得起硬话的。

  “老首长,说实话,如果是换在古代的话,我一定要在您老人家的脚跟前行九跪十八大礼的!您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杨铁不说今生今世,就是来生来世,也是不会忘记的、也是报答不完的。”

  听了曹老革命一席话,杨铁的的确确被感动了。所以说,每当曹老革命把他俩的关系,比喻为父与子的关系时,杨铁感到相当的自豪。

  在众人面前,他不但不否认,而且,还真认了。他想:有这样一个老红军、老革命和局长做父亲、做后盾,不说是千载难逢,也可以说是三生有幸啊,那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情呀?

  “我看社教工作队那边的事情,你现在就不要再管了,顺便交给那个人都可以。这个问题啊,我和任书记谈好了,趁这几天回家的功夫,也把局里的工作做个交接,任书记和我带你到工交部去报到,你看怎么样啊?”

  曹老革命关心杨铁,那绝对是关照到位了的。就像是亲生父亲,关心自己亲生儿子的前途是一样的!

  “谢谢老首长的厚爱,我一定不辜负您的谆谆教导和悉心培养,我一定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和表现,把工交系统的工作做好,请您务必放心!”

  话到这个份上,他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叫爸爸啦!

  “杨铁同志,就这样吧?”“好,我走了,老首长。”

  短短的一席话,还确实使杨铁感受颇深,受益匪浅。

  他觉得 “四清“工作队的事情好重要哦!结果呢?曹局长说顺便交代一个人就行了。这些大领导看问题、办事情,和常人相比,那确实还是不一般耶!遇到事情稳如泰山,处理问题举重若轻。

  如此看来,自己要在江湖上混下去,要在官场上混下去,那的的确确应该要好好生生的向曹局长学到一手才行的!

  1965年这一年,从表面上看,中国大陆是莺歌燕舞、可喜可贺的。起码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老百姓,是这样子认为的。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因为,这年的7月份,前国民党政府代总统李宗仁先生和他的夫人李洁茹女士,排除干扰、历经艰辛,终于从美国回来了。

  他们受到了毛泽东、刘少奇和周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会见和热情接待,在海峡两岸引起了巨大的震动,同时,也引起国际社会的强烈关注。

  就连臭名昭著的反共、反苏、反华的急先锋美联社都说:红色新中国太吸引人了!仿佛每时每刻,天安门都有重大新闻出现一样,吸引着全世界的眼球。

  你看嘛,在8月份,经全国人大常委批准,那个被人们视为贫穷落后、荒凉野蛮,满是冰天雪地的世界屋脊———西藏,又在9月9日这一天,正式宣告成立自治区啦!

  “太阳啊,霞光万丈; 雄鹰啊,展翅飞翔 ;高原春光无限好, 叫我怎能不唱歌…。”

  年轻、美丽的藏族女高音歌唱家才旦卓玛,一曲《翻身农奴把歌唱》,唱出了百万农奴翻身求解放的心声,也使祖国内陆的广大人民群众,进一步了解到了西藏解放以来,所发生的巨大的变迁。

  杨铁和安静都看过《农奴》那部电影。他们感到西藏那个神秘的雪域高原、那个政教合一的藏民族,实在是太神奇、太神秘了。

  民族与民族之间的关系,是错综复杂的,在互相不认识、不了解之前,贸然行事或者乱下结论,是会造成很大的隔阂和误会的。

  轻则,伤了感情、互不相让;重则,动刀动枪,酿成国家的大乱,祸及庶民百姓;自古以来,绝不鲜见。世界范围内,这是令执政当局颇感头疼的问题,也是一个非常棘手、非常难办的内政问题。

  大陆内地早已进入了光明幸福的社会主义社会,而西藏呢?如果不是毛主席和共产党,派张国华政委率领解放军十八军的大军进入西藏,解放百万农奴,他们还处在黑暗而落后的中世纪呢,像强巴那样悲惨的大批农奴,永远都可能得不到解救,更莫要说获得自由、民主、平等啦!

  杨铁是知道的,从唐朝文成公主嫁给松赞干布算起,历史上,它就和汉民族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元代以来,西藏就成了中国的固有领土,历代的达赖喇嘛和班禅即位,都要经过中央政府的册封和批准。

  但是,长期以来,早期的英帝国主义者和后起之秀美帝国主义者,包括喜马拉雅山那边的印度的反华势力在内,一直都在染指那个神秘的雪域高原,妄图把它从中国的领土上分离出去。

  “哼,想都不要想!你看嘛,北洋军阀政府那样腐朽、羸弱,国民党政府那样混乱不堪,他们都没得任何办法把西藏从中国的领土上分离出去,还不要说我们共产党这样强大、毛主席这样英明。”他在给安静解说西藏的情况,同时,分析当今的国际和国内的形势。

  他晓得,西藏那批反共、反华的上层人物,在美国中央情报局和印度反华扩张主义势力的策动下,在1959年发动了大规模的叛乱。

  失败后,他们裹挟藏民族的精神领袖———达赖喇嘛,就跑到印度去了。还在达兰萨拉建立了一个所谓的“西藏流亡政府”。他们打着十分醒目的雪山狮子旗,一心一意要谋求西藏的独立。而且,还妄图想要建立一个横跨云贵川滇的所谓“大藏区”呢!

  “哪那可能呢?中华祖先遗留下来的神圣领土,一寸也不能丢的!”他一下子毫无意识的攒紧了拳头,仿佛又要走向轰轰烈烈、枪炮声响亮无比的战场一般。

  安静看到此,感到好生可笑:“这个铁娃子,一天就晓得打仗、打仗;好像不打仗,要死人一样;怪不得他做起爱来,如此凶猛、剽悍,但又非常的舒服和可爱。”

  “静静,你在笑啥?”“我在笑啊?你去猜猜就晓得了!”

  一想到自己能够给大学历史系大教授的女儿,讲解中国和外国的一些历史知识和军事知识,他心里自然而然地就感到了非常的舒服和惬意,甚至是自豪。

  但是,他还是小心翼翼、字斟句酌的,生怕自己讲错了,安静看他的笑话。他是经过一番细心的思考、反复酝酿推敲后说出来的。

  “耶,这个铁娃子自从当了局长、进了‘象牙塔’以后,水平好像提高了?进步还不小呢?胆敢在我的面前班门弄斧,给我当起历史课的老师来了啊?”安静又是好一阵笑。

  “静静,你又在笑啥子嘛?难道我说得不对啊?”

  “对对对,有进步、有进步,好了嘛?”

  “哎呀呀!我今天终于得到我老婆的承认了,毛主席万岁!万万岁!!”

  “哎哎哎,一说你有进步,你就翘尾巴哈?还喊啥子毛主席万岁,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

  “我那不是高兴和激动嘛。”说着说着,他手脚就无放挡了,伸出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来,想去摸人家安静的两个奶奶。

  安静妩媚一笑,打了一下他的手,暗递秋波,开起了他的玩笑:“杨铁,离天黑还早着呢?我看你心里就像猫儿那个爪爪一样,你心慌个啥子嘛,到时候完不成任务,我是不许你下课的哟?”

  “我向毛主席保证,保证圆满完成任务!”他从背后,用自己的左手,紧紧地抱着安静的胸器,高举起右手在对天发誓。

  “这是你自己说的哈?”“嗯,是我说的,绝不含糊,好了嘛?”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杨铁,我是故意逗你的,你还当真了呢?这几天,我月经来了,搞不成那种好事情啦!”

  “哟嚯!静静,我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哦?”

  “看你猴急猴急的样子,等过了这几天再说嘛,我又不是你发泄的工具和造人的机器!”

  “你是我老婆啊?”“讨厌!”

  杨铁是知道的,因为,安静给他说过:女人在月经期间,男人是不能够和自己的老婆同房的。轻者,发生点炎症;重者,要引起长期的妇科疾病,如宫颈糜烂等等。

  特别是女人在生娃儿、坐月子的时候,男人千万、千万不要去做那种事情。不然则,妇女要得“月夹捞”;弄不好,那是要死人的哟!

  小巧精致的半导体收音机里,又响起了歌唱毛主席和西藏的歌曲:“雪山上升起哟,红太阳哟,翻身农奴把歌唱哟,把歌唱;献上一杯青稞酒,呀拉索,献给敬爱的毛主席哟!祝您万寿无疆,呀拉索!……”

  那悠长、悦耳的曲调,深入人心,仿佛使人一下子走进了神秘的、天籁般的新西藏。

  紧接着不久,我国科学家完成了结晶牛胰岛素的合成。这是世界上第一次人工合成多肽类生物活性物质,中国成为第一个完成合成蛋白质的国家。

  “日妈的,怪了哈?咋个我们国家的科学家完成了这些世界性的难题,设在瑞士的那个诺贝尔评奖委员会,啷个就不晓得给我们国家颁奖呢?”他在心里面,为中国的科学家鸣不平。

  但是,在这看似繁荣兴旺的背后,一场疾风暴雨似的、大规模的、群众性的政治运动。在一夜之间,就来到了人们的眼前,使人们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曹局长到专署走马上任了,杨铁随后也上调到地委工交部任副部长兼政治部主任的位置上去了。罗磊同志万般无赖给他腾出这个位置,不过排名还是在他的前头,局里为他们两位领导同志的进一步高升,举行了隆重、热烈的欢送仪式。

  不久,杨铁的家也搬到了专署的家属宿舍,和曹副专员住在同一个大院子里。他从岳父母那里把两个可爱的小儿子接到身边。

  同时,在城郊的火花公社四大队任家桥那里花八元钱,雇请了一个农村小保姆;每月每年,包吃包住,帮到起杨家屋里洗衣煮饭、照顾孩子。

  一家人,终于团聚到了一起,其乐融融,其情切切。

  立冬了,大地寒意骤起。

  周围的树木和花草,都纷纷凋谢了;一阵阵袭人的寒风吹来,落叶纷飞、枯枝满地;人们也纷纷穿起了抵御寒冬的衣物,储藏起了一些准备过冬的食物…。

  那天夜晚,和家人一起吃过晚饭,散步回家后,他坐在沙发上休息,喝完茶,洗完脚,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顺手拿起茶几上报纸,在不断翻看当天的时政新闻…。

  不经意间,他看到上海《文汇报》在头版头条上,刊登了一个名叫姚文元的人写的一篇评论文章《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还有《红旗》杂志上,发表的戚本禹同志的文章《为革命而研究历史》,对历史学家翦伯赞先生的历史观点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深刻的批判。

  他大致晓得海瑞这个人,小时候念私塾时,就听杨老曰夫子说起过:海瑞是明朝一个著名的清官,历任过朝廷的知县、州判官、尚书丞、右佥都御史等职务。

  他出生在海南一个贫寒之家。一生为人正直、清正廉洁、直言敢谏。在职位低下时,就敢于蔑视权贵,从不谄媚逢迎。据说,此人曾经买好一口棺材,告别妻儿老小,从海南岛冒死到京城上疏。

  最后,却被朝廷罢了官、免了职。

  然则,他清贫如洗、洁身自爱、抑制豪强、安抚穷困百姓、打击奸臣污吏的动人事迹,却在中国的民间广为流传,且被人们大力称颂。因而,深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后经好事文人的一再演义加工,成为我国许多地方戏曲节目的重要内容,老百姓喜闻乐见,久演不衰。

  他清晰的记得杨老先生对他们这一些小娃儿所说过的话:娃娃们,你们给我记到起哟!你们当中如果是有那个娃娃,今后长大了、有了出息,心里一定要记着天下的穷苦老百姓,不要一心只是为了升官、发财,讨漂亮的小老婆。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那时侯人还小,听了似懂非懂的,现在当领导了,体会就更不一般了。

  再看看评论员的文章,有点耐人寻味、危言耸听。

  大意是:1959年,我们罢了彭德怀的官。那些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的人,不愿意退出历史的舞台、不甘心自己的失败和灭亡,把一个死了几百年的死人抬出来,就是想为彭德怀这一类人鸣冤叫屈,翻案复辟!

  好家伙!

  看来国家的政治舞台上,又将上演一出出惊心动魄、错综复杂、你死我活、残酷无情的政治斗争了,这才过上几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好日子,又要瞎折腾了!?

  他在脑子里反复思考和琢磨着这些问题…。

  “今年中央制定的第三个五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才刚刚开始呀!我们专区根据省里的指示,还在组织专门的写作班子,制定相应工作计划目标,这又要搞大规模的群众运动了呀!?”

  因为,他晓得,在中国的现实政治生活中,往往就是这样的,当每一次波浪滔天的政治运动或者政治斗争开场,首先一定是要舆论开道,然后,再拉开帷幕的。

  再然后,把要打倒、要推翻的人或者是要批倒、批臭的人,一个个的抬出来,公开示众。

  这已经成了中国政治舞台上的一个铁定的规律和模式。

  果不其然,一场轰轰烈烈、如火如荼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了!

  而拉开这个巨大帷幕的,就是姚文元先生写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

  看来,来头不小啊,一个文人、一介书生,能够掀起如此惊天骇浪,要不是有京城的皇帝老汉儿撑腰,在哪来的这个胆量呢!?

  杨铁在自问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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