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杨铁塔偷吃了“禁果”以后,他满脑子里,整天都是李莉老师的身影。忘也忘不掉、抹也抹不去。
走路、吃饭、睡觉,以至于在工作和学习中,有时,都会不知不觉地想起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一举一动和那一夜花前月下的风流韵事。
有时侯,在夜深人静的之际,只要是想起了李老师,为了寻求快感、解除烦恼,也为了解除自己饥渴难耐的性欲。他双手捏作自己的小弟弟,不是手淫、就是意淫;性到高处,抱着两个大枕头,把它想象为李莉老师,压在她的上面,反复折腾,然后就是一阵阵发泄…。
最后,才能够顺利的进入梦乡。
这种忧愁和烦恼,一直困扰着他,隔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才从那一段难忘的“一夜情”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李莉没有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有胆量再给李莉打电话。他不敢,因为,每天他都要面对刘书记,不是谈工作、就是谈生活,再就是谈国事。
那天,他走在上班的路上,和一群工人同志们有说有笑的,抬头一看,苗晓燕和两个青年女工正好走在他们的前面,也在说着一些高兴的事儿。
“晓燕,你好!”他主动走上前去和她打招呼、套近乎,同时,也和那两个女工打了个招呼,他这样做的目的是避嫌,以免引起人家的误会。
“你好,厂长。”苗晓燕不冷不热的回应道,头也没回,自顾自的继续往前走,既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回头再搭理他的意思。
大家看着他,有点怪怪的样子。
咋个这个女娃子这样不礼貌、这样不懂得尊重人哦!况且,她就在杨厂长办公室隔壁的机要室工作啊?在大众广庭面前,他受到了冷落。
当然那,大家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具体原因。
他理解晓燕的做法,心里也确实没有去计较这个问题。他知道,以他目前厂长的这种身份,无论是公开场合,还是在私下里,无情地拒绝了一个年轻、漂亮姑娘的爱情,那肯定是要受到一定惩罚的。
不然,天理何在?那个姑娘的自尊心何在?
他到办公室看了一会儿报纸,又到其他的科室去走了一走,然后,他来到苗晓燕所在的机要室。刚好,刘书记从里边走出来,朝他点了点头,给他指了指里面。
那意思是说:我刚好去安慰了一下人家,做了一些解释说服工作;你小子来得正是时候,可以去和她谈一谈了,以免招来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杨铁塔也会意的朝刘书记点点头,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机要室。
“你好,晓燕同志!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谈一谈,不知道可不可以呢?”他嗓门有些大,但尽量压低、压小声音,这样显得温和和柔情一点。
“啥子事情?杨厂长?你看,我这会儿正在忙着呢,没得时间和你说话的,这是厂里的规定!”晓燕一板正经地在整理文件和一些技术资料,埋着头在和他说话,还是不冷不热、不卑不亢的样子。
“喔,那你整理吧!我站着和你谈谈就可以了,不耽误你的工作吧?”苗晓燕既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文件袋,眼里却噙着不断闪烁的泪花儿。
“我从部队转业来到咱们东方红机械厂,大家对我的帮助和支持,确实是够大的;当然,也包括你晓燕同志在内。”他看了一下晓燕的面部表情,没有打断或者是拒绝他继续讲下去的意思。
“厂里的刘书记、吴大姐他们很关心我的婚姻大事。我之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谈对象、找朋友,不是我杨铁无情无义、高不可攀,而是当时的条件根本就不允许呀!”
“你也知道,战争是残酷的,容不得儿女情长。同时,我知道你爸爸也是当过兵的人,你和他也是会理解这些道理的。因此,我才一直没有谈对象,我是不想去拖累人家姑娘。另外,你也知道,我是刚从朝鲜回来不久,就来厂里上班的,地方上,好多的情况我都不太熟悉。”
晓燕微微的点了点头,放下文件袋,一直在用手理着自己一条粗黑发亮的辫子。此时的苗晓燕,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活蹦乱跳、爱说爱笑、爱唱爱跳、整天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的“百灵鸟”啦!
“就是直到现在,我也不敢说自己已经对厂里的情况是一清二楚了,工作上是得心应手了。我说的完全是大实话、真心话,这个请你一万个放心。”
生活的阅历和工作的经历,使她多了几分矜持和含蓄。
但杨铁塔那真诚朴实、娓娓动听的谈话,确实也触到了晓燕的心结。
“杨厂长,请你别讲了。我知道你对自己的爱情和婚姻有你的选择,这是你的权力和你的自由,任何人都无法干涉和阻挡的。同时,我也了解到这是刘书记他们的一厢情愿,责任不在你身上;这个事情,刘书记的爱人前一段时间已经约我谈过几次了。”
“喔,原来是这样啊,我还蒙在鼓里呢?”杨铁塔点了一支烟,不无感慨地说。李莉老师不是说只谈过一次,还不晓得她工作做得这样好哦!
“我爸爸和刘书记是老战友,感情一直都是很好的,他也是为了我好。因为,他是看着我长大的,一心想帮我找一个好丈夫。只可惜我命不好,今生和你无缘无份。”
说完,苗晓燕双手扶住文件柜,失声痛哭……。一个楚楚动人、人见人爱的美眉,主动抛出的绣球被一个来自深山老林的农民娃儿,无情的拒绝了,无论如何她是根本就想不到的,也是根本就想不通的。
这下可吓坏了杨铁塔!他一时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想上去劝劝她呢,又怕不妥当。于是,他走过去把门轻轻地带上,给她递上一条四方白色的手绢,任她哭泣、发泄、喧嚣。
他想:这样做效果可能更好些,等她把自己心中的怨气和苦闷,都发泄完了,她才可以从悲痛中走过来。今后,自己和她也才可以在一起好好的相处共事。
隔了一会儿,苗晓燕止住了哭声、擦干了眼泪,和颜悦色、轻言细语的对他说道。“好了,没得事儿了。杨厂长,谢谢你的关心,我今后会好好的工作、生活和学习的。你放心好了,这件事儿,你知我知就行了,它不会影响我目前的工作和生活的。”
为了这份情,这份爱,晓燕是非常用心、也是非常专一的。她曾经异想天开的想把它很顺利、很圆满把它地经营下去,哪晓得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呢?
“谢谢你,晓燕同志!我做得不好的地方,请你一定给予原谅,并且多多包涵!”他一个箭步走上前去,紧紧地握住晓燕的手,十分动情地说道。
苗晓燕根本抵挡不住他的一番好言相劝,更抵挡不住他那大山般身体的诱惑,双手就这样被他紧紧地拽着。她的头不由自主地、慢慢地靠在了杨铁塔那宽大、厚实的胸部;她感受得到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热血在内心深处奔涌、她也听得见他出气的呼吸声。
杨铁塔也把晓燕紧紧地抱着,他怕她再受到伤害。只不过,在他内心的深处,他已经把她完完全全地当成了自己的一个小妹妹而已…。
人就是这样一个怪物。
无论男女,他对你有好感,他既可以放弃自己远大的政治理想和抱负;也可以舍生忘死、抛弃全部财产追求你、热爱你;那么,你身上的缺点都成了优点,更莫说你优点的优点了。
反之,如果他对你全无好感,讨厌你、不喜欢你,既使你有金山银山、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他也不会跟你;而且你身上的优点,在他的眼里,都成了缺点,甚至于错误,一辈子都不可能到他的原谅和宽恕的。
处理好和苗晓燕无厘头的事情以后,他一刻也没有忘记安静那天晚上和他分手时对他讲过的话儿。临下班前,他拨通了专区工业局的电话。
“喂,是那里呀?”“喂,我是东方红机械厂啊!我是杨铁,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安静同志吧?”
“好的,请你稍等。”听筒里传来喊人的声音。“小安,你的电话,是东方红机械厂的杨厂长打过来的,说找你有事儿。”
“喂!杨厂长吗?你有什么事儿吗?”
“安静,你只管听着,别开腔。今晚上,我在人民电影院左手边果园香茶馆边的门口等你。”说完,他就放下了电话,也不问人家是否有时间、走不走得开、去还是不愿意去等等。
再聪明的人,也有他草率的时候。
听筒里,不断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安静心里在想,这个人有点奇怪哈?才见一次面,这么久都没联系了,一来电话也不说是啥事儿,就随随便便的叫我去看电影。好像我没看过电影似的,好像我是他的手下的一个兵一样,可以随时呼喊、随叫随到?
看来,不给他一点颜色和厉害看看,他还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晚上,杨铁塔一番梳洗、整理后,容光焕发的走出了厂里的大门。他朝门卫老李头笑了一笑,老李头也聪明,晓得厂长可能今晚上又要出去相亲了,他也回过头来招呼了一下他。
因为,工厂的大门口,历来就是社会上和厂内各方面消息来源的一个重要的窗口和阵地。那些个家长里短、公事儿私事儿,总会在这里得到传说和印证,也的确吸引了一部分爱管闲事儿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们在此见面和聚会。
人民电影院的大门前,来来往往的人非常多。
他看了一下,有一些人在附近卖零星小吃;有一些人站在几棵茂密的大桉树下面,看着上面挂起的歌单和歌词,跟到广播里学唱革命歌曲、有的人在凑热闹;一对对成双成对青年男女,手里拿着电影票,高高兴兴地相继进入了大门。
杨铁塔伸出头来,东看看、西望望,一直都没有看到安静的身影出现。
“嗨,这个姑娘是咋个搞的哟?这大半天了还没有来,是不是给忘记了呢?不会吧?下午下班时我还给她打过电话的呀?”他自己在心里这样自言自语地说道,巴不得安静马上从地里冒出来。
就这样,他左手里面拿着电影票、右手拿着烟,一直等啊、等啊!但左等右等,还是看不见安静的出现。
电影院守门的两个老头儿看见他,就关切的问他,“喂,同志!时间已经到了哦,你如果再不进去,电影马上就开演了,我们要关门了哦?”
“老大爷,我再等一会儿,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也许她临时有点事情要晚来一会儿了。”
那两个老大爷点了点头,心里恐怕在想:旧社会,我们都在戏院子里看守大门,难道我们还看不出来道道来?你是在等那个漂亮女人呢?你小子有本事儿、有时间的话,那就让你等过够吧!
电影已经开场了,里面人物对话的声音传到外边了。但是,听不清楚。
一些小娃儿想混电影看,透过大门的门缝缝在朝里面望;如果是那个守门的大爷一不留神的话,他们的身影一闪一躲,像泥鳅一样就溜进去了。
杨铁塔心急火燎的站在那里守候着,等了大半天,安静的身影,最终也没有出现。
“小伙子,再不进去的话,我们锁门了哦?”
“好好好,老大爷,我马上就进去。”
杨铁塔进了里面,拉开厚厚的黑绒布帘子,眼前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清楚;只好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等自己的两个眼睛逐步适应了环境,才看清楚各个位子上坐着的人头和背影。
一个老大爷走上来,用手电筒照了照他的电影票,给他指明了二十五排一十四号和一十六号的两个空座位,他才按图索骥找到了位子坐下。
电影已经放映了一大半了,是苏联电影《列宁在1918》。
杨铁塔看着半边的位子还空起的,心里有点不舒服了,他完全没得心思去看上演的那些内容,思绪一下子有点乱了…。
“安静咋个会不来呢?”、“是不是人家根本就瞧不起我哟?”又想“也许她忘记了?”“也许她家里有啥子事情、临时来不了了?”
那个时候既无BB机又无大哥大,家里有部电话的话,不是大官、大老爷,就是很出名的大专家和大教授啦,一般的普通家庭,在哪去找电话呢!
果真,他这样想、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就好受多了。
右半边的座位上,一对情侣手拉着手、肩靠着肩、在窃窃私语,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铁塔看到了,也听到了,而且,那个男娃儿还在偷偷摸摸的摸那个女娃儿的大巴腿呢,他感到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
电影还没有放完,他就起身,急匆匆的离开了座位,离开了电影院,头都没有回。他也不知道伟大的革命导师———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也就是列宁同志遇刺后,苏维埃这个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社会主义红色政权以后的情况是咋个样子的。
“斯大林和托洛斯基,到底哪个会接班呢?那个英俊潇洒的大个子瓦西里同志,抓没抓到那个阴狠、毒辣的女刺客啊?列宁同志还好吗?”
他第一次满心欢喜的约会自己心仪的姑娘看电影,就遭到了拒绝。就好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棍闷棒似的,从内心来说还是有点郁闷的。
自己真的是高兴而去、扫兴而归啊!真他妈的混蛋,第一次出师就不利,那我以后还咋个去耍女朋友、去谈恋爱呢!
“我总不会像诸葛亮那样,出师未捷身先死嘛?”他在心里反复地问自己。
那一夜,他彻底的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痛苦得不得了哦,烟都抽了三大包,弄得满屋子乌烟瘴气,这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翻身起床,拉开电灯,他披上衣服,坐在床头,翻了一会儿《三国演义》,看了几节,过去那些精彩动人、富有传奇色彩的水泊梁山的英雄好汉,也引不起他的兴趣。他把它放回原处,又把《封神榜》拿起来看了一阵子,还是索然无味…。
他就这样郁郁闷闷的坐了一会儿,又重新点上一只烟,喝了几口从家乡带回来的纯高粱白酒,酒的烈度很大,恐怕有60°以上,但他没有感到香甜,只感到了苦涩和难喝。
硬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解愁愁更愁。”
他在小屋子里来回走动着,就像是一只躁动不安的大公狼,只可惜,他没有发现目标,也没有发泄和攻击的地方。
他想起了妩媚多情、善解人意的李莉老师。
“哎,还是女人家主动来找我好些,省得老子跑冤枉路、丢面子!我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被一个小姑娘小耍和作弄啦,那以后传出去,会笑死人哟!”
他走到在书架前,从里面取出《红楼梦》来看。
他要看一看在大观园里,贾府里的那些男人和女人们,到底是咋个谈情说爱、寻欢作乐的,他想从中吸取营养、以利再战。
乖巧宝气的贾宝玉和病病哀哀的林黛玉那凄楚、哀婉的爱情故事吸引着他的眼球,还有那个尖酸刻薄的大管家王熙凤,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鸡叫三鸣了,他实在是有些困意了,才恋恋不舍的合上那一本本厚厚的、繁体字线装书。
一觉醒来,厂里上班的钟声“铛铛铛”的敲响了,这刺耳的、催人奋起的钟声,响遍了全厂的各个角落。他喝了几口热开水、简单的抹了抹脸、顾不得吃饭了,急匆匆的关上门,上班去了。
刚在办公室坐下不久,刘书记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给他说是局里的通知,叫他俩九点钟一起去开会,他过来叫他一块走。
他说道,“好!刘书记,你先走到起,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一下,我随后骑自行车来,马上到,保证不耽误开会的时间。”
刘书记看着他,觉得杨铁塔今儿个有些怪怪的,以前都是一块儿到局里去开会的呀!难道今天的情况不同了?他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小伙子是不是在谈恋爱这个问题上遇到啥子麻烦了?
“那好,俺先走,你后来。”老刘看了了看他,爽快地回答道。
杨铁塔自从和李莉老师有了那一腿后,就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老刘———这个憨厚、老实、忠诚、热情的好搭档。
他是有意在回避他,他心里也清楚得很,要完全不接触,这是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么他离开,要么他调走,否则,必须面对现实!
但,他尽量做到这一点,能躲就躲、能避开就避开,这样的话,他良心上最起码的要好受一些。
在局里开完会,他对老刘说:“刘书记,我去给曹局长说一点事儿,你先走到起哈?”老刘知道曹局长在给他物色和介绍对象的事情,这是他自己亲口给他说起过的。
于是,上去打了他一拳,满脸堆笑的说:“你小子好好和局长谈哟,俺走了。”“好,你慢走。”
“喔,中午你干脆就到我家里来吃饭,李莉这段时间身体出了些问题,在家休病假,饭菜都是现成的,你一个人难得整。”老刘还忘不了他,转过头来继续对杨铁塔说到。他一会儿我的、一会儿俺的,杨铁塔突然觉得,他越是热情,他的心里面越是个难受。
“不了,刘书记,谢谢你!我回厂伙食团去吃,我一个单身汉儿,一个人吃了全家饱,就不麻烦你们家了!”
“哈哈哈…你小子会说、会说,好吧,我先走了!”“好,回见!”
杨铁塔像送观音菩萨一样,恭恭敬敬、老老实实地把老刘送出了工业局的大门口。
其实,他并不是怕去吃饭,他是怕遇见李莉老师,那个多愁善感、风姿绰约的女人;只要是一见到她,他的小鸡鸡就不会老实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会出现一种很尴尬、很难堪的局面的。下面那个小弟弟,到时如果不听话噻,一直这样硬起、翘起的话,自己咋个去应付、又咋个丢得起那个脸面呢?
待他完全完全冷静下来后,他才回过头,去曹局长那里,把那天第一次约会安静的事情和盘托出。
“哈哈哈…,小杨啊!你的战略战术,是不是也太简单了一点呀?”他听后发出一阵爽朗而干脆的笑声。
“来,走过来…,前辈我教你几招,看奏效不奏效!”
他低声细语、如此这般的附着杨铁塔的耳朵,说了好一阵子。
他听得专心致志、津津有味的。连连说到:“还是首长厉害、还是首长厉害,我向首长学习!一定要攻下这个顽固的‘堡垒’、肯下这个坚强的‘硬骨头’!”
“这就对了嘛,是我的兵,好样的!”“绝不含糊,保证完成任务!”
两个大男人,一起击掌,开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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