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斗氏的族间关系,经过历代专家的考证,放到现在,依然是一笔糊涂帐。
一个是斗伯比与若敖的关系,到底是儿子还是孙子?
一个是斗斑是子文的儿子还是兄弟?
还有子文离奇的身世。
我坚持认为,斗伯比是若敖的孙子。
楚君若敖有很多儿子,其中一个儿子封在斗,就有了斗氏。这一支系后来庞大且牛掰,而若敖的其他儿子大多黯淡无光,所以斗氏就以若敖正宗自居,也称若敖氏。
还记得斗缗吗?权县的第一任县尹,他应该是史书记载的斗氏第一人。或者,他就是斗家的第一任族长,斗祁、斗伯比、斗廉、斗章的父亲。
斗氏的封地在楚国的西部边陲,地近庸国,贫瘠且多罹兵祸,算不上好地儿。所以,楚武王灭权后,又让颇多怨气的斗缗接任了权尹。
作为若敖的儿子,斗缗对楚武王杀侄自立一直心怀不满,受到权国遗民的蛊惑,不久就反叛了。
经过艰苦卓绝的战争,叛乱被平息,斗缗自杀身亡。暴虐的楚武王善心大发,并没有为难这一王族直系,让斗缗的长子斗祁做了斗氏族长。
斗伯比尚未及冠,担心秋后算账,与母亲一起逃到了郧国,因为郧子是他的舅父。
在郧国,斗伯比与他舅父的闺女——郧国公主好上了。
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天天厮磨在一起,很快做下了不该做的事。
看着闺女一天天隆起的肚腹,郧夫人起了疑心,当确认是珠胎暗结之后,她第一时间猜到,这肯定是斗伯比干的好事。
你们走吧!她找到斗伯比。
为什么?
难道你想死在这里吗?
当得知自己快要做爸爸时,斗伯比高兴异常。我可以娶她。
我们是正宗华夏诸侯,不比你楚国蛮子,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没啥说的,只能硬着头皮打道回府。
这时的楚武王已步入老年,没有精力闹家窝子,更没有必要打击报复,又加上斗家兄弟才堪大用,他也就抛弃成见,任命老大斗祁为令尹。斗伯比不回来,他还要派人去叫呢。这一回来,楚武王很高兴,任命他为大夫,参谋军政。
楚文王时代,斗祁卒了,斗伯比做了斗家掌门。
再说郧国公主,在郧夫人的庇护下产下一名男婴,也不敢要啊,含泪扔在了云梦泽。
恰好郧子到云梦泽打猎,远远看见有只母虎正在哺育怀中一个婴儿。郧子没有惊动它,回去后,把这一切当作奇闻说给了夫人听。
夫君,那可是我们的亲外孙啊!郧夫人泪落如雨。
得知实情,郧子大腿一拍:夫人,你好糊涂啊。说完,马上派人入云梦泽抱回了婴儿。其实郧子还有不足与外人道的小心思,斗家在楚国又得势了,结好斗家也算给郧国多留了条路。
婴儿回来了,毫发无伤,看来母老虎没把他当外人。
郧子给宝贝外孙取了个名字:斗谷于菟。据专家考证(又是专家),春秋时代没有“哺”和“乳”这两个字,就用音近意同的“谷”来代替。反过来说,“谷”就是“哺乳”。于(wu)菟呢,就是“啊乌的”,模拟老虎的叫声,代指老虎。斗谷于菟,意思也就是:老虎哺育的斗家大小子。
人家是“不打铃先开饭”,郧公主直接就“抱子成婚”了。
斗伯比对这个虎娘养的孩子加意栽培,年方弱冠就成了人人尽知的青年才俊。斗伯比给他取了个字:子文。
有些人否定这个浪漫而传奇的故事,说楚国人以老虎为图腾,所以才有了“谷于菟”这样的名字,他的字更能说明问题啊,“文”,那不就是老虎身上的斑纹吗?哺乳于虎,那是后人附会的,大人物不是常以出身的不平凡来吸引眼球吗?
你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呢?你自己考虑。
斗家有“子文”,还有“斗斑”,这就更说明了楚国人尚虎的文化基因。
令尹子元囚禁了斗廉,这无疑打了斗家一巴掌。
这时候斗伯比也卒了,子文成了斗家的当家人,那斗廉就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了。不只在斗家,放在楚国朝堂,斗廉也是战功赫赫。关了他,那就等于向斗家叫板。
斗斑怒了,带领他治下的申县大兵入宫勤王,杀了子元。
按照史书记载,楚武王封斗缗为权尹当在公元前698年之后。照我的推算,咱们假定子文出生于公元前695年,那么,在斗廉被囚这一年,也不过四十出头,就算他第一胎生了儿子,他的儿子也就二十来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会被楚王用为县公吗,何况是申县这么重要的地方?再说,如果斗斑是子文的儿子,子文还是白衣呢,照情理,也不可能先封他。
所以,斗斑不是子文的儿子,有可能是他的弟弟或者堂弟。若是堂弟,说不定就是斗廉的儿子,亲爹被囚,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的事。
后来,还有一个斗般,这个应是子文的儿子无疑。
子元死了,不只是没人为他翻案,朝野上下倒是异常的兴奋,包括那些拍马屁者。
斗斑依然回到申地做县公,私自出兵一事不再追究。子文出任令尹。按照无功不受禄的原则,子文在这次事件中肯定出力尤多,或者就是幕后策划兼导演。
从楚武王上台到今天,近八十年的时间,楚国国土面积增加了数倍。这样的成绩,除了楚人尚武好战之外,更多的是靠钱财来支撑的。所以,楚国国大民贫,这是尽人皆知的事实。
公元前664年,初做令尹的子文号召斗家,人人献出一点爱,把钱财集中起来给了王室。《左传》记载:斗谷于菟为令尹,自毁其家以纾楚国之难。毁家,可不是把房子拆了。纾,也就是缓解的意思。
在子文的带动之下,其他勋贵豪族也纷纷慷慨解囊,楚成王很快集聚了一大笔资金。
所谓“有钱在手,心中不抖”,这些钱财成了日后楚国图霸争雄的基础。
王室富了,子文穷了,竟到了无隔夜之炊的地步。楚成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逢朝见时就预备一束干肉,一筐干粮送给子文。后来,“脯一束,糗一筐”成了楚王赏赐令尹的常例。就这,成王依然觉得过意不去,还想给他增加俸禄。每到此时,子文一定要逃避,直到成王紧急叫停他才返回任职。有人很不理解,对子文说,人活着就是求个富贵,你却逃避它,做什么秀呢?子文道,为政者当庇护百姓,增我之禄,是使百姓劳苦,那么我离死亡也就不远了。我哪里是逃避富贵,是在逃避死亡啊!
比之那些“终朝只恨聚无多”的人,子文这境界,难道仅仅是一个“高”字所能概括的吗?
子文不只是为官清廉,还处事公平。
斗家有个子弟,仗子文之势胡作非为。一次在街市上买东西不给钱还打人,被负责司法的廷理抓了起来。
我是斗家子弟,你们敢把我怎么样?看来,“我爸是李刚”古代也有。
廷理吓出一身冷汗,暗自庆幸发现得及时。放了犯人,廷理兴冲冲地去向子文汇报,以为这次马屁拍的及时,肯定能得到令尹重用。
是你放的吗?
是的,是的,这是下臣应该做的。
子文猛拍几案,厉声道,你马上把人给我抓回来!
廷理傻了,他不明白令尹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子文又说,楚国之所以设廷理一职,就是用来维护国家法令的。正直的官员执行法令,灵活而不违背原则,决不做损害法律之事。难道我做令尹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家族享受特权吗?
要不,这次就算了,您在家教育一下就好了。廷理结结巴巴地说。
你不抓我抓!他命令手下把那个犯法的堂弟抓了来,当面交给了廷理。
堂弟白发苍苍的娘也来了,跪在子文面前求情。子文心有不忍,表面却不为所动,仍然命令廷理把犯人押走了。
法不容情,这才是为政之道。
子文在楚国做了二十八年令尹,三次主动让贤,而最终又被成王启用。在他的辅佐之下,楚国国势日隆,终于在“泓水之战”后做了霸主。
你有管仲我有子文。你有中原诸侯,加在一块不见得有我楚国大。你搞鱼盐专卖我有政治献金。你玩称霸,我为什么不行?息夫人卒了,但影响还在,况且楚成王正值血气方刚。两相比较,他觉得可以放手一搏了。
先让楚成王消停一会儿,咱们先来看个稀罕。在虢国,有神降临了。
那么长,看作者勤奋,给个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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