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秋天，西安。闹市里店铺林立，行人在街头漫步。

　　正午时分，各家饭铺的门童，都站在门外招揽生意。

　　身着学生制服的于向武，把自行车停在一间普通的小饭铺门口。他跳下车子，抬头看了一眼门楣，之后快步跑进店里。

　　正在环顾四周时，他听到有人呼唤：

　　“向武！”

　　于向武把头转向靠窗的桌子。一位同样是学生制服的青年男子已经站了起来，胸前佩戴的校徽上，铸着“西安高等师专”的字样。

　　于向武：向文哥！

　　于向武的脸上绽放出笑容。他灵巧地绕过其他餐桌和食客，坐到了于向文的对面。

　　于向武：向文哥，你咋突然想起回老家了？哎，带什么回来了？我可想吃咱家自己晒的柿饼。

　　于向文：向武，我去了二伯家。你爹还是那个意思。他说……

　　于向武：他说，文啊，咱老于家，有你一个懂学问的就行了。赶紧叫武回来吧。

　　于向武打断了于向文，接过他的话，一边满腹委屈地嘟囔，一边向着饭馆的堂倌挥手。

　　于向武：这里，来两碗臊子面！

　　于向文：二伯说了，盖房种地，靠手不靠笔，能认字算数就得了。

　　于向武：庸俗。短视！哥，当初是你把我带出来读书的。你还得继续站在我这边啊！

　　于向文：我爸是不行了。这两年于家的土地、宅子，经营打理，全靠二伯。别说你爸指望你，咱们于家，都得指望着你了。

　　于向武：哥，那你呢？

　　于向文没有回答。他皱着眉看着窗外。

　　于向武：向文哥？

　　看着一言不发的于向文，于向武用疑惑的声音，呼唤了一下对方的名字。于向文把视线从窗外，移到于向武的脸上。

　　于向文：向武，你成绩好。但是你想过读书是为了什么，将来要做什么吗？

　　于向武没有马上答复。他先是低下头，深深地吐了口气，之后抬头，用低沉又带着青涩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复了于向文。

　　于向武：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

　　于向文：向武！

　　于向文身体微微一震，眼前这个尚在青春叛逆期的堂弟，也是和他同校的学弟，显然已不仅仅是校内的学霸。对面这个17岁学弟的理想和勇气，虽然给他带来一些意外，但是于向文的脸上亦流露出惊喜又紧张的表情。

　　于向文：向武！你什么意思！

　　于向武：这几年，咱们一个学校读书，一起在社团活动。我信任你，跟着你。我知道你做的事情知道你的理想。所以，我的想法……你咋能不懂？

　　听了堂弟的话，于向文轻声笑了两声。

　　于向武：向文哥？

　　看着一言不发的于向文，于向武用疑惑的声音，呼唤了一下对方的名字。于向文把视线从窗外，移到于向武的脸上。

　　于向文：向武，你成绩好。但是你想过读书是为了什么，将来要做什么吗？

　　于向武没有马上答复。他先是低下头，深深地吐了口气，之后抬头，用低沉又带着青涩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复了于向文。

　　于向武：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

　　于向文：向武！

　　于向文身体微微一震，眼前这个尚在青春叛逆期的堂弟，也是和他同校的学弟，显然已不仅仅是校内的学霸。对面这个17岁学弟的理想和勇气，虽然给他带来一些意外，但是于向文的脸上亦流露出惊喜又紧张的表情。

　　于向文：向武！你什么意思！

　　于向武：这几年，咱们一个学校读书，一起在社团活动。我信任你，跟着你。我知道你做的事情知道你的理想。所以，我的想法……你咋能不懂？

　　听了堂弟的话，于向文轻声笑了两声。

　　堂倌端上两碗热腾腾的臊子面，分别摆在兄弟两人面前。淡黄色的面条，盘绕在一大碗里浓稠的汤汁里，酱黄色的肉臊，满满地铺在最上层。红色的辣椒油从肉臊上，缓慢滑动，最后落在面汤里。亮晶晶的小油滴，逐渐扩展成小油圈，蒸汽，从油圈周围升腾起来，把两人的面孔，熏蒸得朦胧。

　　于向文用筷子搅动着肉臊，于向武已经把面条大口大口地塞进嘴里。

　　于向武：你可别告诉我爹啊。我其实，我其实读书吧……我读了这些…哦不，那些书。嗯，我现在不想这么傻读下去了……

　　于向武一边嚼，一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话。

　　于向文：我也不想。我，我想走出去，看看外面。

　　说完，于向文把面条塞进嘴里，使劲一吸，发出了“簌簌”的声音。于向武突然一激灵，他放下筷子，身体前探，把脸靠近堂哥，用一只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于向武：哥！参军吧！去革命，投笔从戎！哥，你就是这样想的吧！我也是！

　　于向武：去吧。杨虎城的部队，最近一直招兵呢。你去吧。

　　于向武松开手，对着于向文翻了两个白眼儿，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面。

　　于向武：他嘛，切，不去！我要抗日要救亡，我想去共产党那里！

　　于向文又哼哼笑了两声，拿着放下筷子，把面条挑得老高，长长的面条，变成了两人之间的屏风。

　　于向文：你要是有这个打算的话，向武，可以来找我。

　　于向文对着面条大咬一口，“屏风”断开，于向武又惊又喜的面孔，展现在于向文的面前。

　　于向武：啊！哥，哥，向文哥！你你你！

　　于向文：行了，赶紧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