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场 师专校内礼堂 夜 内
西安高等师专的礼堂，外观朴素。礼堂的面积不大，最深处有个一米来高的土台子，就权当舞台了。台下是观众席，摆放着百十来个座位。
此刻演出已经开始，舞台的顶棚上挂着三盏大灯，把演员和道具照亮。台下座无虚席，座椅以外的空间里，挤满了观众。
一位年轻秀美的女士，坐在观众席的中部靠前。发髻规整的盘在脑后，面色苍白，眉毛修剪得整洁细长，红色的唇膏在幽暗的空间里，依然很抢眼。
她穿着旗袍颜色素净，款式保守，但是质地精良，裁剪精致。虽说从头到脚都显示出她已嫁作人妇的身份，但是青春和稚气，还是清晰地挂在脸上。
她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台上的表演，两只手攥紧、揉搓着手帕。随着台上演员的对白和动作逐渐激烈，她的嘴巴先是微启，之后又紧闭，苍白的脸上渐渐泛出红晕。
她把身体微微活动一下，看了看身边的观众，赶忙又正襟危坐。
几位妇女开始坐不住了，不时交头接耳。细碎的声音时而隐约，时而清晰。年轻女士皱起眉头，轻轻咳了两声。但是左手边的两名妇女，并没有听懂她的暗示与嫌恶，用标准的陕西话，发起牢骚。
妇女A：讲了大半天话，咋还不唱？这出儿戏快憋死我了。
妇女B：没看外面写着吗，这是“话戏”。话，就是说话，不唱。
年轻女士：咳！话剧！
年轻女士纠正了一下。她面向舞台，眼睛完全不看身旁的两人。
妇女B：啊对，话剧。
妇女B更正的同时，向着年轻女士的方向努了努嘴。妇女A隔着妇女B，伸头看了一下年轻女士，之后摔给她一个结结实实的白眼儿。之后两人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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