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封亨利·奥尔登堡致尊贵的斯宾诺莎阁下第.. 14封亨利·奥尔登堡致尊贵的斯宾诺莎阁下
高贵的阁下,尊敬的朋友
我们再次通信,使我极为高兴。您能料知,我收到您的.. 7月.. 17/27日的
来信是感到何等的欣慰,尤其是因为下面这两点理由:这封信既把您的健康
告诉了我,另外也使我更加确信您对我的友谊的恒久性。此外,您还告诉了
我,您已把用几何学方式证明的笛卡尔哲学原理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拿去付
印了,而已会极其慷慨地赠送给我一两本抄本。我极愿领受这份礼物,并且
我请求您,如果您愿意,将这部出版的论著让住在阿姆斯特丹的塞拉列乌斯②
阁下转交给我,我已经委托他去收取这类小包裹,并让他托付一位立即渡海
的朋友带给我。
如果您还愿意让我说及一些其他的,那么有一桩事确实使我感到焦急,
即您至今还在压住那些您承认是您自己的著作,不让它们出版,尤其是在这
样一个自由的共和国内,人们能够想他们所愿的,能够说他们所想的。我希
望您打消这种顾虑,您不是可以匿名出版吗,这样您就可以摆脱一切危险的
可能了。
高贵的波义耳阁下已旅行去了,一当他回到城里,我就会把您那学识非
凡的信中有关他的部分转达给他,并且把他对于您的看法的意见,只要我得
着,我就写信告诉您。我想您可能已经看到了他的《怀疑的化学家》一书了,
这是用拉丁文写的,已出版一些时候了,在国外得到广泛的传播③。它收集了
许多化学——物理学中的荒唐论点,并且对炼金术士的所谓实质基素
(HyoostaticaI Prin-ciples)——象他们所称呼的——作了一番透彻的考
察④。
新近,他又出版了一部其他小册子⑤,这木书可能还没有运到你们书商那
里,因此我把它随信一块带给您,请您友善地接纳这份小礼品。您将会看到,
这木小册子是为了辩护空气弹件学说而反对一位名叫法兰西斯·李鲁斯的
人,这个人想方设法用一种狡猾的回避一切理智和常识的方式来解释波义耳
阁下在《新物理学——力学实验》中所提到的现象。请您通读上书,作一般..
①此信见《遗著》,原信是拉丁文,现已阙失。《遗著》荷兰文版本的写信日期是
8月
10日。
②塞拉列乌斯(
PeterSarrarius)是比利时人,当时住在阿姆斯特丹,经常去英国,故奥尔登堡托他传递信件
和包裹。塞拉列乌斯笃信宗教,相信所谓基督再临和至福一千年说教,在
1677年曾就梅耶尔的《哲学是圣
经的解释者》一书出版一本《答辩》小册子。
③波义耳的《怀疑的化学家》(
ChylmistaScepticus)出版于
1662年。
④炼金术士指当时一些拥护帕拉塞尔梭(
Paracelsus,1490—1541)观点的人。我们知道,在帕氏以前的欧
洲,关于物质结构的观点是四元素说,即一切物质都是由土、气、火和水四种元素组成,最早提出这一学
说的是古希腊哲学家恩培多克勒《公元前
490—430),后由于亚里士多德的著作,这一学说得到广泛传播,
以至后来那些主张四元素说的人也被称之为亚里土多德派或逍遥学派。帕拉塞尔梭反对这种观点,他另外
提出一种所谓三基素说,即盐、硫和汞组成万物,他们把这三种基素称之为
hypostaticalprinciples(即实质
基素)。波义耳当然也反对这样一种观点,他认为,无论是四元素说,还是三基素说,部是没有实验根据
的推测。
⑤这本小册子即《辩护空气弹性和重力学说,反对法兰西斯·李普斯》
(Defensiodoctrinaedeelatereetgravitateaeris,adVersusFran. Liniobjectiones),1663年出版。斯宾诺莎图书里
有这本书的抄本。
考察,并把您对它的意见告诉我。
考察,并把您对它的意见告诉我。
最近我们正在进行一次精湛的实验,这个实验把那些相信真空的人逼入
窘境,而使上张实空的人感到万分高兴。它是这样进行的:管形玻璃瓶
A注
满了水,倒置在盛有水的玻璃杯
B中,并置于波义耳阁下的新抽气机(即空
气唧筒)容器内。现在抽出容器的空气,我们就看到大量气泡由水中上升,
进入
A瓶中,并把
A瓶中的水放到
B杯中,处于
B杯中的水面之下,让这两
个器皿这样搁置一两天,经过屡次的抽气,使空气从容器中抽出去了,然后
我们再把这两个器皿从容器中取出,让
A瓶再灌满水,使空气排斥出去,倒
置在
B杯中,再将它们置于容器内,又经过必需的几次抽气,容器内的空气
又抽出去了,也许我们会看到有些小气泡从
A瓶瓶颈那里上升,在瓶顶出现,
由于继续抽气,它们扩张开来,又把瓶中的水全部压出去了,正如前面情形
一样。这样我们再把瓶从容器内取出,又灌满水,使空气排斥出去,又像以
前一样把它倒置起来,置于容器内,让容器内的空气完全抽出去,这样,当
容器完全没有空气了,水将会保持在瓶中,不再下降。在这个实验里,据波
义耳看来,那个在托里拆利实验中假定为支持水的原因(也就是那压在
B杯
水上的空气)似乎是完全被徘出了,然而瓶中的水并不下降。我本打算在这
里多补充一些,但我的朋友们和事务阻止了我,所以我只能谈到这甲结束。
如果您想赠送我一些您已经出版了的东西,那么请照下列地址寄出您的信和
包裹。等等。
不再次催逼您让那些您曾经思考过的东西公诸于世,我是不能结束这封
信的。我将永无休止地劝告您,直到您满足了我的要求。并且如果您愿意让
我知道它们内容的某些章节,那我将会多么敬爱您,我将会认为自己与您的
联系多么紧密啊!再见,祝您健康,请继续保持对我的爱。
您的最忠实的最亲爱的
亨利·奥尔登堡
1663年
7月
31日伦敦
第.. 15封斯宾诺莎向.. L.梅耶尔阁下致以真挚的敬礼.. 第.. 15封斯宾诺莎向.. L.梅耶尔阁下致以真挚的敬礼..
最亲爱的朋友
您托我们的友人德·福里转交给我的序言,②我已托他送回。正如您将会
看到的,我在页边只作了一些注释,但是我认为有一些话用信来告诉您,将
更为适当。
首先,您在第
4页上告诉读者,我是在怎样情况下撰成第一部分,我想
请您在那里或者您认为合适的其他地方再补充一点:我是在两个星期之内把
这部分写出来的。这样经预先一说明,人们就不会认为这篇著作已陈述得如
此清楚,不再需要更清晰地加以说明了,他们也将不会为著作中或许会发现
的一两处晦涩的文字而踌躇不前。
其次,我想请您告诉人们,我之所以用了一种有别于笛卡尔的证明方式
来证明许多事物,并不是为了修正笛卡尔,而仅仅是为了更多地保留我自己
的秩序,不要把公理的数目增加得过多,正因为这个缘故,我证明了许多笛
卡尔尚未证明仅只断言的东西,而且我还不得不补充一些笛卡尔所忽略的其
他东西。
最后,最亲爱的朋友,我诚恳地请求您,把您在末尾写来反对那个[微不
足道的]人的话省略掉,或者完全删去。虽然有许多理由使我作这样的请求,
但我只想谈一点。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够极其容易地确信,这本书的问世是为
了所有人的利益。在出版这本小册子时,您唯一的动机是为传播真理,您正
在尽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使这本小册子得到所有人们的欢迎,用一种仁
慈而友善的方式劝导人们去从事于真正的哲学研究,追求普遍的善③。当他们
看到在这本书内,任何人都未受到伤害,任何对人即使是最轻微的攻击也都
被去掉,那他们每个人将会很容易确信这一点的。即使在以后,那个人或别
的人表现了他的怀有恶意的思想,那么您也能够刻划他的生活和性格而不会
受到人们的非难,因此,我请求您忍耐一下,接受我的劝告,相信我是您的
最忠实的朋友。
B.de斯宾诺莎
1663年
8月
3日伏尔堡
友人德·福里本已允诺携带这封信,但是他不知道他何时能回到您那里,
所以我只好另托人送给您了。
同时我附带把从第
75页开始的第二部分命题
27的附释交给您,这样您
可以让出版者将它重新付印。
①此信在《遗著》里未见,它是后来被
Victor Cousin发现的,并发表在他的《哲学残篇》第三卷中。
1880
年波洛克(
F.pollock)在其《斯宾诺莎的一生及其哲学》一书第
448页上发表了此信的英文译文。
②指梅耶尔为斯宾诺莎的《笛卡尔哲学原理》一书所写的序言。
③斯宾诺莎在这里要梅耶尔删掉对那个人的攻击一语,现在己无法考察了,那个人究竟是谁,也不得而知。
从现存的梅耶尔所写的序言来看,最后一段话似乎是完全按照斯宾诺莎这里的意思重新补写的:“最后,
我们想提醒读者注意,我们不应当忽略,把这一切研究心得发表出来,只是为了发现和传播真理,以及鼓
励人们去研究真正的和笃实的哲学。”
这里我递交的东西必须重新刊印,第
14或
15规则一定要补充,这是很
容易加进去的。
第.. 16封亨利·奥尔登堡致尊贵的斯宾诺莎阁下.. 第.. 16封亨利·奥尔登堡致尊贵的斯宾诺莎阁下..
卓绝的阁下,尊敬的朋友
我从普通邮局寄给您的一封信,已有三、四天了,在那封信里,我提到
了应当赠送给您的一本波义耳阁下所写的小册子,当时我还未想到立刻会找
到一位朋友把书带给您。可是出平我的意料之外,这样一位朋友却来了,因
此现在您就可以收到当时还不能送给您的东西,同时也可以收到波义耳阁下
的最真诚的问候,他现在已从乡间回到城里。他请您阅读一下他为他的那本
关于硝石实验著作所写的序言,这样您就会理解了他在这本书中为自己所制
定的真正的目的了,也就是说,他想指明新的更为坚实的哲学原理是由清晰
的实验来阐明的,而且这些[实验]可以不借经院学派的形式、性质等等烦琐
概念,而得到更好的说明。但无论如何,他自己决不想去讲授什么硝石的本
性,或者去反驳人们关于物质的同质性或物体仅由于运动和形状等等才引起
的差异所能够说的东西。他说,他的意图只在于指出物体的各种不同的结构
产生了它们之间各种不同的差异,从这些差异才产生极其不同的结果,因此
只要最初的元素尚未分析出来,那么为哲学家们和其他人所推断的某种异质
性就会是正确的。我不应当想,在这基本方面您和波义耳阁下之间会存在着
意见的分歧。
但是,当您说,任何矿渣由于它的气孔太窄而不能容纳硝石微粒,它的
壁层又柔软不结实,所以能够抵抗硝石微粒的运动,因而还原了硝石,而波
义耳阁下却回答说,即使硝精是和其他种类的矿渣混合在一起,它也不能同
它们结合起来形成真正的硝石。
关于您用来反驳真空存在的论据,波义耳说,他知道,在以前也看到过,
但决不表赞同,他说,他将会有机会在其他地方来讨论这个问题。
他要我问您,您是否能供给他一个例子,说明两个不同嗅味的物体,当
它们结合在一起时就可以构成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嗅味的物体(即硝石)。他
说,这些是硝石的分子,因为硝精是发散一种极难闻的嗅味,而不挥发的硝
石则完全没有嗅味。
而且他请您全面地考察一下,您把硝石和硝精比作冰和水是否恰当,因
为所有冰都只溶化为水,而无嗅味的冰,当它再溶化为水时,仍旧是没有嗅
味的,但是我们将会发现,硝精与其不挥发的盐的性质却是不同的,正如已
出版的著作所充分说明的那样。
这些意见以及类似的意见是我从卓越的作者关于这个问题的谈话中收集
起来的,但是我相信,由于我的记忆力差,我复述它们与其说为作者增益,
无宁说有损于他。既然在问题的基本方面你们是一致的,所以我将不再进一
步讨论它了。但愿我能够使您集中您的天才去辛勤地培植真正的和坚实的哲
学,尤其是能让我劝告您,用您的敏锐的数学精神继续不懈地去探究事物的
真髓,正如我不断地鼓励我的高贵的朋友波义耳用多次的和精确的实验和观
察去证实和阐明它们一样。②
①此信见《遗著》,原信是拉丁文,现已阙失。
②这里非常有趣的是,奥尔登堡所描述的波义耳和斯宾诺莎两人之间的差别,就如同英国经验论和大陆
理性派之间的差别一样,波义耳注重观察和实验,代表英国经验论的要求,斯宾诺莎主张数学思维,代表
大陆理性派的倾向。从奥尔登堡这封信看来,当时这两种倾向已比较明显。这封信以及斯宾诺莎其他有关
我最亲爱的朋友,您是明白我的宗旨,我所努力追求的目标的。我相信,
我们民族的哲学家在这个国家内是不会丢弃他们的实验的任务,同样我也确
信,您也会[在您的乡土上]不屈不挠的活动,而不管那伙哲学家或神学家们
将会发出怎样的狂号和哀叫来。这样做的目的,我已在前几封信中告诫过您
了,现在我不得不抑制一下,否则将会使您感到厌倦。我只请求您,尽快地
让塞拉列乌斯阁下把已交付出版的东西带给我,不论它是您对笛卡尔的评
述,还是从您自己的知性宝库中拿出的东西。这样您会使我更紧密地和您联
系在一起,同时您也会发现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
我最亲爱的朋友,您是明白我的宗旨,我所努力追求的目标的。我相信,
我们民族的哲学家在这个国家内是不会丢弃他们的实验的任务,同样我也确
信,您也会[在您的乡土上]不屈不挠的活动,而不管那伙哲学家或神学家们
将会发出怎样的狂号和哀叫来。这样做的目的,我已在前几封信中告诫过您
了,现在我不得不抑制一下,否则将会使您感到厌倦。我只请求您,尽快地
让塞拉列乌斯阁下把已交付出版的东西带给我,不论它是您对笛卡尔的评
述,还是从您自己的知性宝库中拿出的东西。这样您会使我更紧密地和您联
系在一起,同时您也会发现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
亨利·奥尔登堡
1663年
8月
4日伦敦
的信件可以为我们研究这两派之间的关系提供历史的资料。
第.. 17封斯宾诺莎致博学而睿智的彼得·巴林阁下.. 第.. 17封斯宾诺莎致博学而睿智的彼得·巴林阁下..
亲爱的朋友
您的前封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在上月
26日平安收悉的。它带给我
不少的悲哀和忧虑。虽然当我思量到您的高尚品格和坚强意志时,这些哀愁
确实会减损一些,因为您的这种品格和意志会使您在这些哀怂以最强有力的
武器攻击您的非常时刻知道如何去鄙视命运的逆境,或者宁可说,幻觉的逆
境。但是我的优虑仍然与日俱增,因此凭借我们的友谊,我恳求和坚请您,
不要忘了把情况详细写信告诉我。
关于您提及的那个预兆,即当您的孩子还是健康和强壮时,您就听到如
同他在病中或死前不久发出的那种呜咽,那么我想,这决不是真正的呜咽,
而只是您的想象。既然您说,当您醒时注意去颀听时,您并没有象再度熟睡
之前或之后听到的那样清晰,这就证明,那些呜咽纯粹只是您的想象,想象
是自由不羁的,它能够表现一个确定的呜咽,比您在苏醒时把您的听觉指向
某一确定位置时更来得强烈和生动。
我上面所说的这些话,我可以用去年冬天在莱茵斯堡我所碰到的一桩事
情来证明和解释。②一天清晨,苍穹已朝霞初放,当我从熟睡中苏醒过来时,
一些在我睡梦中出现的形象浮现在我的眼前,它们是如此之生动,仿佛是真
实的事物一样,特别是一黧黑的和长满疥癣的巴西人的形象,这种巴西人在
以前我是从未看到过的。当我为了转移视线,把我的眼睛引向一本书或某种
其他的事物时,这个形象大部分就消失了。但是,当我再从这些事物转移视
线,对任何个物漫不注视时。这个黑人的形象又再度同样生动地显现出来,
直到他逐渐从我的眼前消失为止。我认为发生在我的内在视觉器官上的这种
情形同您听觉器官上所发生的情形是一样的。但两者的原因是极其不同的,
您的情形是一个预兆,而我的却不是。不过,根据我下面还要告诉您的,您
将会清楚地理解这点。
我们想象的结果或者是由身体组织或者是由心灵组织产生的。为了避免
过于冗长,我暂且仅由经验来证明这一点。我们看到,热狂病和其他生理的
障碍是神经错乱的原因,那些具有多血质的人只能想象争斗,忿怒,格杀诸
如此类的东西。同时我们也看到,想象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为心灵的组织所决
定,因为经验告诉我们,在一切事情上面,想象是跟随理智的踪迹的,用一
定的秩序把它的形象和语言联结起来,并使它们彼此相互结合,这一点正如
知性所证明了的。并且更进一步说,几乎不存在这东西,我们能够理解它,
但想象却不能直接从它形成一个形象。既然是这样,所以我认为,所有由生
现原因引起的想象结果永远也不能成为未来事件的预兆,因为它们的原因并
不包含有未来的事件。反之,那些在心灵组织里有其原因的想象结果或者想
象形象却很可以成为某个未来事件的预兆,因为心灵能够模糊地预感到某个
未来的事件,所以我们就能够如此确定地和生动地想象它们,仿佛那些真实
①此信最初是荷兰文写的,但早已阙失。《遗著》所载拉丁文(据出版者说)是斯宾诺莎自己翻译的,因
此可以视作原件。《遗著》荷兰文版所载乃是从拉丁文重新迻译的。收信人巴林见第
8封信。
②斯宾诺莎是在
1663年
4月从莱茵斯堡迁至伏尔堡的,这里说他在去年(即
1663年)冬天在莱茵斯堡,
据一些斯宾诺莎考证家的意见,可能不确,斯宾诺莎在这里可能是说前年(即
1662年)冬天在菜茵斯堡。
究竟斯宾诺莎在
1663年末或
1664年初是否去过莱茵斯堡终成悬案。
存在于眼前的事物一样。存在于眼前的事物一样。
某一位父亲(举一个类似您的情况的例子)爱他的儿子是如此之深,以
至他和他所爱的儿子好象是同一个人。既然(根据在别的地方我所曾经证明
了的)在思想里必然存在着儿子本质状态的观念,以及伴随这观念而来的东
西,既然这位父亲由于同他的儿子结合在一起,所以有一部分就是他的儿子,
那么正如我在其他地方所充分证明的,父亲的心灵必然就分有了儿子的观念
本质及其状态,以及由此而来的东西。而且,因为父亲的心灵在观念上分有
了由儿子的本质而来的东西,那么他(象我曾经说过的)就能够如此生动地
想象由儿子本质而引起的事件,有如它们是眼前的事物一样。当然这需要具
备下列这些条件:1.在儿子生活过程中所发生的事件是有意义的;2.这个事
件是我们能够易于想象的;3.事件所出现的时间不要过于辽远;4.最后,身
体的组织不仅健康强壮,而且也是自由的,摆脱了一切从外界而来的、扰乱
感官的忧虑和烦恼。并且还有一点也是重要的,即当我们去思想这些事物时,
能唤起同它们相关似的一些观念,例如,如果我们同这个人或那个人交谈时,
听到了一种呜咽,那么当我们再想起了这个人时,我们的耳朵曾经感觉到的
呜咽又再度会出现在我们的记忆里,仿佛当时我们同他交谈时一样。
亲爱的朋友,这就是我对于您的问题的看法,当然我说得过于简短了,
但是我力求供给您材料,这样,一有机会您就能写信给我。等等。
斯宾诺莎
1664年
7月
20日伏尔堡
③斯宾诺莎在这里区分了两种想象,一种想象是由身体生理组织引起的,它们不能成为未来事件的预兆;
另一种想象是由心灵心理组织引起的,它们能模糊地预感某种未来事件。按照斯宾诺莎这里的看法,后一
种想象能跟随理智的踪迹,按照一定的秩序(
exordine)结合它的形象和语言,这就是他后来在《伦理学》
中所说的按理智的次序结合观念,因而这种想象能预感某种未来事件。所以斯宾诺莎在这里所说明的两种
想象,我们可以认为是后来他在《伦理学》中所说的“依照人身中情状或情感的次序”而发生的观念的联
系和“依照理智次序”而产生的观念的联系(参见《伦理学》第二部分命题十八附释)。
第.. 18封威廉·凡·布林堡致尊贵的斯宾诺莎阁下第.. 18封威廉·凡·布林堡致尊贵的斯宾诺莎阁下
阁下、不熟识的朋友:
我已经给予白己这样的荣欣,让自己反复多次和聚精会神地通读您新近
出版的著作及其附录②。在我看来,把我在其中所发现的极为可靠的确实性以
及从中所获得的愉快,与其告诉您,还不如告诉其他人更为适当些。但是我
克制不住自己要向您说,我越是多次仔细地阅读这本书,我就越感到快乐,
并且我还继续不断地发现以前读时尚未注意的一些东西。不过,在这封信里,
我将不表露大多的对作者的钦佩(否则我就似乎是一个阿诙奉承的人了):
我知道,上帝是按劳论价的。为了不让您过久地惊异这是谁,这个您并不认
识的人怎么竟有这样大的自由敢于冒昧地写信给您,我将告诉您,他是怎样
的一个人,这个人为追求纯粹真理的赤诚愿望所驱使,力求在这短暂的一生,
就人类理智许可的范围去将自己坚固地扎根于知识之中;他是这样的一个
人,在他探求真理的过程中,他面前除了真理自身之外,绝无任何其他的目
标:他是这样一个人,他研讨科学的目的,并不是为自己获得荣誉和财富,
而仅仅是为了纯粹真理,以及伴随真理而来的精神的宁静,他是这样一个人,
他认为在一切真理和科学之中,只有形而上学最足以使人获得更大的幸福,
即使不是它的所有部门都是这样,至少它的某些部门是这样,并且他发现他
的整个生命的乐趣就在于把他所能享有的闲暇奉献在这种形而上学的研究
中。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幸运,或者能够象我认为您那样的勤
奋,因此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达到我在您的著作中所观察到的那种圆满的程
度。简言之,如果您是如此仁厚地想识透他的纷乱思想,并为他的思路开启
一线光明,那么,他就是您应当很好结识的一个人。
转到您的著作上来吧,正象我在其中发现许多东西使我感到极大的满足
一样,我也在其中遇到一些东西,是我尚不能很好玩味理解的。作为一个陌
主人向您抱怨这些本已不够尊敬,更何况我还不知道它是否将会使您感到高
兴,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首先把这封信寄给您的理由,并且询问一下,如果在
这冬季的夜晚您有时间和兴趣屈尊能答复我在您的著作中所发现的疑难问题
的话,那么您是否能让我把它们寄一些给您,当然,这决不需要您为此而中
断您的更为必要和更有兴趣的工作。因为我欲求最强烈的,无非是满心希望
实现您书中的那个诺言,即将您的观点全部发展公诸于世。如果我能拜访您
①原信是荷兰文,见《遗著》荷兰文版本。通信人威廉·凡·布林堡(
williamVan Blyenbergh?一
1696)是
都德莱希特粮食商人,一个狂热的宗教信徒。他虔诚地信仰神学,把哲学视为神学的侍从,这可以从他在
1663年出版的一本小册子的冗长的名称上看出:《为反对无神论者观点而捍卫神学和宗教。本书以自然而
清晰的论据证明:上帝培植和启示宗教,上帝希望人们采取宗教方式崇拜,基督教不仅与上帝启示的宗教
相一致,而且也与上帝在我们心中所培植的宗教相一致》。1674年他出版了一本反对斯宾诺莎《神学政治
论》的书,书名是《对一本名为神学政治论的读神著作的反驳》,
1682年他又出版了一本反对《伦理学》
的小册子。可见,他完全是一个与斯宾诺莎相敌对的人。虽然在这封信里他吹嘘自己是“为追求纯粹真理
的赤诚愿望所驱使”,实际上,正如后来的信中所表明的,其用意完全是卑鄙的,想搜寻斯宾诺莎反对神
学和宗教的言论。不幸的是,斯宾诺莎当时不知道他那本
1663年出版的书,对他险恶的用心不了解,加之
布林堡这头一封信表面上又伪装得这样虔诚,以至花费不少时间和他通信,到后来终于明白这是一个和自
己站在完全不同立场、遵循完全不同原则的人,深感到这样的通信不能再继续下去。
②指
1663年出版的《笛卡尔哲学原理》及其附录《形而上学思想》。
的话,我就会把我终于用笔写的东西向您口述,但是我却不能够这样,因为
首先,我不知道您的住处,其次,传染的疾病拖住了我,最后,我一天夭堆
积的事务占住了我的全部时间。
的话,我就会把我终于用笔写的东西向您口述,但是我却不能够这样,因为
首先,我不知道您的住处,其次,传染的疾病拖住了我,最后,我一天夭堆
积的事务占住了我的全部时间。
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在《笛卡尔哲学原理》以及《形而上学思想》里,有许
多地方③您为了要说明或者是您自己的观点,或者是您所讲授其哲学的笛卡尔
阁下的观点,您就坚持这样一种看法创造和保存是同一桩事情(对于那些已
经把他们的思想导向这一点的人来说,这自明得可以说是一个基本的概念)。
神不仅创造了实休,而且也创造了实体的运动,这就是说,神不仅凭借连续
的创造,保持实休在它们的状态中,而且神也保存它们的运动和追求,例如,
神凭借了它的直接的意愿或行动(无论人们喜欢怎样称呼它)不仅使灵魂持
续存在,保存在它的状态里,而且它也使灵魂以这样一种方式同灵魂的运动
发主关连,这就是说,正如神的持续的创造使事物得以持续的存在一样,神
也使得事物自身内由于同样的原因产生了自己的运动和追求,因为运动除了
以神为因外,决无任何其他的原因。所以由此推出,神不仅是灵魂实体的原
因,而且也是灵魂的每一种运动或追求的原因,而灵魂的这种运动或追求,
我们称之为意志,象您在其他地方通常所主张的那样④。从这些话似乎也可以
必然推出:或者在灵魂的运动或意志里不存在有恶,或者神本身就是恶的直
接原因。因为我们称之为恶的那些事物甚至也是通过灵魂而产生的,因而也
就是通过神的这样一种直接的影响和助力而产生的,例如亚当的灵魂要吃禁
果这件事,按照上面的说法,亚当的意愿作为神的影响的结果,不仅表现在
他意欲,而且正如我们立即要指明的,也表现在他如此意欲,所以,那个禁
止亚当的行为或者本身就不是恶,就神不仅激起他的意欲而且也就神是在那
种方式下激起他的意欲而言;或者就是神自己似乎做了我们称之为恶的事
情。我认为,这种困难并不是您或笛卡尔阁下凭借断言恶不是真实的东西,
神并不参与恶所能解决的⑤。因为如果这样,吃的意志或者恶魔的傲慢的意志
从何而来呢?因为,既然(象您正确指出的)意志并不是某种不同于灵魂自
身的东西,而是灵魂的这种或那种运动或追求,所以神的助力对于这种或那
种运动都是同样必需的,但是现在,象我从您著作中理解的,神的助力无非
只是神的意志在这种或那种方式下对事物的决定,因而可以推出,神赞助,
也就是说,神决定恶的意志,就神是恶的而言,正如神赞助或决定善的意志,
就它是善的而言一样。因为神的意志既然就实体和追求这两方面说,乃是一
切存在事物的绝对的原因,所以它也似乎就是恶的意志的第一原因,就它是
恶的而言。而且,照那种说法,我们或者认为自身没有任何神所永远不知道
的恶的意志的决定,或者我们就把一种不圆满性归之于神。但是除了通过神
的命令外,神又如何知道这种决定呢?因此神的命令就是我们决定的原因,
由此似乎再可推出,或者恶的意志并非恶,或者就是神是那个恶的直接原因。
在这里应用神学家们关于行为和依附行为的恶所作的区别是无益的,因为神
不仅命令行动,而且也命令行动的方式,也就是说,神不仅单纯命令亚当应
当吃,而且也命令亚当应当必然地违逆禁令去吃,所以,很显然,或者是亚
③这大概指《笛卡尔哲学原理》第
1篇命题
12;《形而上学思想》第
2篇第
7、10、和
11章这几处地方。
④见《形而上学思想》第
1篇第
3章;第
2篇第
11章。
⑤见《形而上学思想》第
2篇第
7,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