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雨露,凉意三分,出暖七分,是酢浆草的醉生时节。沉睡了一冬的酢浆草种子,开始伸展身子,从坡地、水田、疏林、庭院……探出嫩绿的脑袋。
不出十天,地面都是绿油油的,像铺了一层绿毯。伯劳长红花酢浆草,柄长而纤弱,叶倒卵形绿色,开淡紫色的伞花。 “绿毯”上开小紫花,一开,开一片。好风光!
遍地红花酢浆草。我、十一、十二、姑子。玩过家家。采酢浆花,编成美丽的花环;采酢浆花,制浪漫的捧花。我是新娘。头戴紫色花环,手拿紫红捧花。十一是新郎。胸前扎酢浆花。姑子、十二分别是伴娘、伴郎,别数朵紫花。
我把捧花用力往后抛,在空中画了一道紫色的弧。伴郎十二讲:“抛了花,要进洞房了。”于是,我和十一躺在红花酢浆草上。十一说:“你们要闹洞房了!”于是呀!我们四个人一起躺在草地上。很安静。
家乡的酢浆草,结细细白白嫩嫩的酢浆果。正式播种的季节,叔伯们开始铲除这些个牢牢霸占着土地的红花酢浆草,一株又一株,一垛又一垛,铺上田埂做路基。我、十一、十二、姑子、九儿俱爱那果儿,入口滴溜爽口,带着点点甜。我们握着瓦砾、拿着小棍在地上掘呀掘、扒呀扒,挖到一个有拇指大。“呀!好大啊!”一声惊叹,引得小伙伴艳羡。
我们忙活得更起劲儿了。踩坏了好多人家的地,翻乱了平实的酢浆果路面。数不清吃了多少酢浆果,大的小的、嫩的壮的、自己挖的别人给的……,肚子里都是它。
前段时间小表妹牙疼,婶子寻了全株的红花酢浆草,煎服。我趁势偷偷吃了一个果,却不是我喜欢的味道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让我想起小时候挑马兰头、野菜、水芹……很多儿时的趣事。支持给好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