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E:1:13:02(安迪越涉越深)
▲S:4的重现:先特写铁栅,铁栅拉开,黑暗隧道远处有个门上网格是唯一的光亮,网格里有狱警的脸,狱警开门,一间小型办公室中央放了张长桌,桌后坐着一排五位假释审查委员,桌前放了一张空椅子。唯一差别只是委员换了五人,而瑞德变老了。
△瑞德走进房间,神态比先前沉稳多了
坐中间的委员:请坐。
△瑞德依令坐下
坐中间的委员:档案显示你被判无期徒刑,已经服刑30年。
△瑞德点头
坐中间的委员:你觉得你改过自新了吗?
瑞德:噢是的,长官,无疑的。我真诚地说,我已经是个不同的人,不会再危害社会。上帝为证。
△瑞德的台词一样,但神情有些犹豫,也没有先前那讨好的神情,语气有些被动、懒散
瑞德:我完全改过自新了。
▲照着瑞德的档案,照片旁用印章盖上大大的“驳回”
▲瑞德站着,安迪坐着,两人沉默一会
瑞德:30年了。老天,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安迪:你会好奇那些时间都跑哪去了。我都不记得这十年是怎么过的。
△安迪看了看瑞德,拿出一个小盒子
安迪:拿着,送个小小的礼物,算是补偿你假释被驳回。开来看看。
△瑞德审视着盒子
安迪:我找你的同行买的,请别介意,我希望这是个惊喜。
△瑞德打开盒子,是个小小的口琴,他看着安迪,笑了笑。
瑞德:这漂亮极了,安迪。谢谢你。
安迪:(点点头)你不吹吗?
瑞德:(考虑一会)不,不是现在。(小心地把它收回盒子里)
▲犯人晚点名,全体在房前列队,回报人数,狱警们巡视着,安迪在一排犯人里看起来依旧格格不入。
△铃声响起,安迪进房,房门上锁,安迪看到床上放了个装海报的厚纸筒,旁边纸条写着:“十周年庆,送你个新女孩 瑞德”
▲拍墙上的玛丽莲梦露海报,转而到靠在床沿看着她的安迪。狱警喊“熄灯”,切断开关的声音由远至近
△瑞德坐在床沿,看着安迪送他的口琴,灯暗,只剩警卫的脚步声渐远。瑞德摩挲着口琴,看了看附近有没有警卫,然后以琴就口,轻轻吹一声,黑幕
▲黑暗中,只听到敲墙的声音,与瑞德的口白
瑞德:(口白)安迪说到做到,他真的每周写两封信。
▲黑暗中开了一个墙洞,看到瑞德一伙人成功地打穿了一面墙,审视着新的空间
瑞德:(口白)在1959年,州议会终于明白他们不可能只花两百块就打发安迪。相关委员会投票决议每年给五百元预算,来塞住安迪的嘴。
△一大群犯人来帮安迪重新装潢、粉刷、做书架。安迪跟瑞德讨论蓝图。
瑞德:(口白)而安迪把这笔预算用得淋漓尽致。
▲镜头拍过去一箱又一箱的书,然后带到一群正在点书的犯人
瑞德:(口白)他接洽各个读书会、慈善团体,以便论斤秤两地买入旧书。
海伍德:(从箱里拿起一本书)《金银岛》,罗伯特.路易斯……
安迪:……史蒂文生,小说,冒险类。下一本?
瑞德:我这本是汽车修护,还有肥皂雕刻。
安迪:专业技术与嗜好,属于教育类,在你后面。
海伍德:《基都山恩仇记》
佛洛伊德:基度山啦,蠢材。
△瑞德笑
海伍德:作者是亚历山德烈.大种马。大种马?
△瑞德笑得更厉害
安迪:(没有笑)种马?
△海伍德把书展给安迪看
安迪:大仲马。 你知道它在写什么吗?
△海伍德等着听
安迪:你会喜欢的,它在讲逃狱的故事。
瑞德:那就该把这本归在教育类了,是吧?
△瑞德用凿子凿出新图书馆的招牌
瑞德:(口白)我们尽其所能地帮助安迪。
▲镜头照到招牌上有“布鲁克”这个字
▲镜头照到完成后的招牌:布鲁克.哈特兰纪念图书馆
瑞德:(口白)在甘迺迪遇刺之前,安迪已经将这个满是松节油臭味的储藏室,变成了新英格兰地区最棒的监狱图书馆。
▲镜头照到图书馆全景,只有一个房间,但书架、架上的书、阅览用的桌椅一应具全,看来都是犯人手制的。而且馆中坐满了来看书的犯人
△瑞德与安迪坐在其中一张桌子,与其他犯人转眼看着海伍德的方向
瑞德:(口白)馆内甚至还有汉克.威廉斯的精选辑。
△海伍德戴着耳机,随音乐忘情地哼唱,显然已经打扰到其他犯人,被瞪,但不以为意
▲镜头扫过大量的媒体记者,小本子、录音机与照相机。
▲典狱长在讲台发表演说,旁边照常围绕着狱警
瑞德:(口白)也是在同一年,诺顿典狱长推行了他知名的“走出监狱”专案。你或许已经在报上读到过。他上了各大报纸,照片还上了《展望》杂志。
诺顿:这不只是搭便车,而是真正有建设性的创新,对于囚犯的矫正与改过向善。我们的犯人将在妥善的监督下,被送到墙外工作,从事各种公共服务事业。
△记者们的闪光灯不停
诺顿:他们将从中学到诚实劳动的价值。对于各位纳税人而言,只要用最划算的代价,就能获得优质的社区服务。(说完,迷人地微笑)
瑞德:(口白)诺顿当然没有跟媒体讲真话。“最划算的代价”实在是说得很模糊,有上百种方法可以偷偷揩油:人力、物料,随便你想。天啊,钱就这么滚滚而来。
▲犯人们正在伐木,附近荷枪的狱警戒备着,典狱长从遥远的林间走来,旁边跟一个包商
包商:照这个标价,你会害我们没法做生意的。
诺顿:奈德……
包商:你有这么多便宜的奴工,谁能标得过你啊?
诺顿:我们只是想提供优质的社区服务。
包商:这口号喊喊是挺不错,但我还有家要养啊,山姆。山姆啊,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需要包下这条公路的合约,拿不到我就完了,我说真的。请你尝尝这个派,这是内人精心烤给你的,请再考虑一下吧。
△包商把盒子打开,派旁边放着一个装满钞票的信封,诺顿伸指略点了一下有多厚,又看看四周,接下盒子
诺顿:别太担心这项工程合约,我已经叫这群人去接其他案子了。(对包商笑,握手)请务必替我向美心致意,谢谢她美味的派。
瑞德:(口白)而在每一桩私下交易、每一分黑钱背后,都有安迪,是他做的帐。
△诺顿拿着装派的盒子走进办公室外的秘书房
安迪:有两笔存款,照旧存到缅因州国家银行跟新英格兰第一银行,夜间入帐,长官。
△诺顿看看凭条,点点头,放到西装内袋,转身走到办公室里,安迪整理帐本,跟上
△诺顿拿下那幅“主的审判即将降临”,背后是保险箱,他转着保险箱号码锁,回头确认安迪有没有偷看,然后转开箱门
△安迪把做好的帐本放进保险箱,诺顿把箱门关上
△安迪回到秘书房,诺顿锁上办公室门,指指旁边的衣帽架
诺顿:把这些拿去洗衣房,两套西装干洗,其他衣物不要干洗。
安迪:是,长官。
诺顿:跟他们说:要是他们又把我的衬衫浆太硬,我就要直接去念他们了。
安迪:是,长官。
诺顿:我看起来怎样?(整整领带)
安迪:看来非常好,长官。
诺顿:我要去波特兰路参加一场大型慈善宴会,州长会到。(顺手拿起旁边的派盒)要不要吃?
△安迪接过盒子
诺顿:反正她烤得很难吃。
安迪:谢谢您,长官。
△瑞德拿一片派,一边把书归架,两人隔著书架对话
瑞德:据我所知,这种派他收了很多。
安迪:你能听到的大概不到一半。你做梦都想不到他背后有多少丑闻,回扣一层扣一层,黑钱就像条河一样在底下流动。
瑞德:或早或晚,他总会被问起这么多钱是哪来的。
安迪:那就是为何他需要我了,我负责分流、洗白、再重新汇入。用股票、证券、免税的市政公债,我把脏钱流入市场,等它回流时——
瑞德:就像处女的那里一样干净?
安迪:还要更干净。等诺顿退休时,我会让他变成百万富翁。
△安迪一脸莫测高深地走向下一格书架,瑞德跟上
瑞德:但要是他被逮到了,他也会被关在这里,穿上跟我们一样的囚衣。
安迪:哇,我还以为你对我会更有信心一点。
瑞德:不不,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所有文件都会留下蛛丝马迹。只要任何人起了疑心,国税局还是FBI,管他谁去追查,总有人要遭殃吧。
安迪:当然,但那人不是我,当然也不是典狱长。
△安迪继续往前走,瑞德继续跟上
瑞德:好吧,那是谁要负责?
安迪:蓝道.史蒂芬。
瑞德:谁?
安迪:一个不见踪影的合伙人,他才是罪犯,庭上。是他拥有全部户头,他是一切洗钱的起点。不管他们追哪一条线,都只能追得到他。
瑞德:但他到底是谁?
安迪:他是个幻影、鬼魂、兔宝宝的第二个堂弟,我凭空变出了他。这个人只活在文件上。
△安迪继续往前走,瑞德继续跟上
瑞德:安迪,你不可能就这么变出一个人。
安迪:当然可以,只要你知道程序是怎么跑的,以及漏洞在哪里。光靠着写信就能完成很多神奇的事情。史蒂芬先生有出生证明、驾照、社会保险编号。
瑞德:你在唬我吧?
安迪:即使他们追查,也只能追到一个不存在的幻影。
瑞德:我的天老爷啊……我曾说过你很高竿吗?该死,你简直是林布兰(大艺术家)。
安迪:好笑的是,在外头,我是个诚实的人,如箭般笔直。等我入了狱,才变成真正的坏蛋。(crook除了坏蛋,也有弯曲之意,刚好跟“如箭般笔直”相对)
△瑞德大笑一声,看看四周,压低笑声
▲瑞德跟安迪在长椅上下棋
瑞德:你会良心不安吗?
安迪:我没有干那些丑事,我只是负责处理钱。听起来可能像在狡辩,但我也因此才能建造图书馆,并且利用它帮数十个牢友取得高中文凭。你以为典狱长怎么会容许我那么做?
瑞德:他得让你开心,才会乐于帮他洗钱。
安迪:嗯,我算是贱价服务,这是个利益交换。
▲此时响起了新犯人入牢的警报,瑞德与安迪转身看向大门
发展E:1:23:59(汤米出现)
▲又是一台囚车装着新进犯人,不太一样的是,搭配着轻松动感的猫王音乐
▲镜头照到一个梳着猫王头的年轻小伙子
瑞德:(口白)汤米.威廉斯在1965年来到肖申克监狱。
▲镜头照到木工场,众多犯人正在工作
瑞德:(口白)他因为闯入与窃盗罪判了两年徒刑。他从商店后门偷搬彩色电视,刚好被警察活逮。
△汤米拿起几根长木头,眼神与动作都充满活力,放到佛洛伊德前的木头堆中
瑞德:(口白)他是年轻的庞克族,摇滚乐先生,跩翻天了。
汤米:嘿,快啦,各位老兄,你们动作像糖浆流得那么慢,这样我看起来很逊耶。
△瑞德、恩尼跟史基在聊天装忙,听他这么讲也只是笑笑,不以为意
瑞德:(口白)我们第一眼就喜欢这小子。
▲汤米加入了瑞德这一桌,一群人听汤米扯皮
汤米:当时我退出门外,就这么抱着电视,一个又大又旧的玩意,害我看不见,这时我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讲:“别动,小子,手举起来”。我就站在那边,抱紧电视,那个声音又说:“你听到没有?”我说:“听到了,长官,但如果我松了手,就又多一条毁损财产罪了。”
△大家听着笑
海伍德:嘿,你去过凯希曼监狱是吗?
汤米:是啊,那里挺好混的,我告诉你,周末可以回家,有些外出工作的机会,不像这里。
恩尼:听起来你好像哪边都待过嘛?
汤米:是啊,我从十三岁开始就在各地的监狱进进出出,你想得到的监狱我都待过。(喝口水)
安迪:那或许是时候该改行了。
△汤米停下杯子
安迪:我是说,你听起来不是很适合当贼,你应该试着做点别的事。
汤米:喔,是喔,你懂什么?你是卡彭(黑帮大佬)吗?你又为什么进来?
安迪:我吗?(看了看海伍德)被律师陷害了。
△海伍德会意一笑
安迪:肖申克监狱每个人都是无辜的,你没听说过吗?
△大家听着笑了,汤米明白自己被捉弄,但也只是跟着笑笑
▲汤米走进图书馆找安迪
瑞德:(口白)结果我们发现汤米原来有个年轻妻子,还新生了个女儿,也许他终于会怕妻女流落街头,或是怕女儿长大了认不得老爸,不管怎样,总之这小子火烧屁股了。
△汤米一路走到安迪身边,安迪正在整理图书,转头看他
汤米:(灿笑)我想试着考考看高中同等学历,听说你已经帮好几个人考上了。
安迪:(看看他,继续干自己的事)我不想浪费时间帮丧家犬,汤米。
汤米:(表情略严肃)我不是丧家犬。
安迪:你认真的?
汤米:对。
安迪:(继续整理图书)真的有心?
汤米:是的,先生,我有。
安迪:(终于认真看向汤米)好,因为如果我们要做,就要做到完,百分之百,不能半途而废。
汤米:(点头)但问题是,呃,我不太能读书。
安迪:好。你,不太能,读书。(想了想)我们会克服的。
△安迪从最基础的字母开始教,汤米在底下念
瑞德:(口白)所以安迪收汤米为徒,从ABC开始教起。
▲即使在吃饭时,汤米也坐在安迪前面,边吃边读书,有问题就问
瑞德:(口白)汤米也学得挺不错。这孩子终于找到了他的脑袋,先前从来没好好用过。
▲汤米试着解开安迪出在黑板上的文法题目:挑出名词
△汤米努了画了几个,得意地看着安迪。安迪看了看,接过粉笔,画出他漏掉的名词
瑞德:(口白)没多久,安迪就要他准备考试。他真的喜欢这小子。能帮助一个小伙子奋发向上让他很开心。但这并不是唯一的理由。
▲镜头带过安迪多年来积累的画片、剪报、漂亮点的广告单,以及他辛苦雕刻的石头
瑞德:(口白)狱中生活无比漫长,你必须找些事情做才能活下去。有人收集邮票,有人架火柴屋,安迪则成立了图书馆。现在他需要一个新计划,那就是汤米。这就像他多年雕刻并抛光的石头,或者始终需要挂一张美女海报在墙上。
▲镜头带到西洋棋盘,棋子已经快被刻完了,镜头再转,到他墙上的海报
瑞德:(口白)在牢里,人们会做各种事情,只为了让自己分心。在1996年,汤米准备好要应试之前,他墙上已经换成拉寇儿.薇芝了。
▲汤米正努力写考卷,安迪在旁计时,秒针响着
△汤米的表情越写越痛苦,心慌地偷看安迪,安迪刚好按下码表
安迪:时间到。
△汤米表情挫折,安迪收起眼镜
安迪:考得怎么样?
△汤米放下笔,手在发抖
汤米:嗯,考得烂透了。我竟然为了这狗屎浪费了整整一年。
安迪:或许没你想的那么糟。
汤米:是啊,比我想的更糟,我没有一件事做对的,整张考卷简直像用中文写的。
安迪:我们等分数出来再说吧。
汤米:我直接告诉你该死的分数有多少。
△汤米愤怒地把考卷揉成一团,往垃圾桶一丢,他的动作跟吼叫让全馆的人都转头看他
汤米:两分进篮,这就是该死的分数。什么天杀的猫爬树,什么五五二十五,去他的,干这个考试,干!
△汤米把课本也扫在地上,转身离开。瑞德坐在馆员的位置上,与安迪对望一眼,瑞德看着汤米离去,安迪则平静地捡起垃圾桶里的考卷
▲应该是休息时间,工场人不多,汤米冷静下来,找瑞德说话
汤米:感觉真糟,我让他失望了。
瑞德:别说傻话,小子,他以你为荣。我们是多年朋友了,我对他的性情很暸解。
汤米:他好像是个很聪明的人嘛。
瑞德:非常聪明,他在外头曾经是个银行家。
汤米:那他到底为什么入狱?
瑞德:谋杀。
汤米:(笑)少鬼扯了。
瑞德:嗯,看他外表是很难想像。他抓到老婆跟高球教练上床,两个都杀掉了。
△瑞德说着喝口汽水,看到汤米一脸欲言又止
瑞德:怎么了?
高潮E:1:30:08(真相、惩罚与死亡)
▲汤米私下找瑞德与安迪在图书馆说话
汤米:大约四年前,我在汤玛斯监狱服刑两到三年。我偷了车,真是蠢事。剩下半年时来了个新室友,叫厄摩.布莱区。大个子,神经兮兮的。你会祈祷别碰到这种室友,懂我意思吧?他持械偷窃,被判六到十二年徒刑。他说自己干过好几百票了。很难想像他有多神经,你放个响屁,他就跳个三呎高。另外他讲话停不下来,这是另一个特点:他从来没闭过嘴,谈他去过的地方、犯过的罪、上过的女人,甚至他杀过的人,那些“让他不爽”的人,他就因为这种原因杀人。所以有一晚,我开玩笑地问:好吧,厄摩,那你杀过谁啦?他说:
▲厄摩对着镜头吹嘘
厄摩:我曾经在一个乡村具乐部打工,负责清理桌面,伺机观察有没有有钱的浑球可以下手。我看中一个家伙,在一个晚上摸进他家,他醒来,惹得我不爽,我就宰了他。还有睡他旁边的那个漂亮婊子。(开始无法克制地狂笑)接下来才精彩了:她是搞上了这个高球教练,但她还有个老公。某个很有名的银行家。最后竟然是那银行家被抓去顶罪了。
△瑞德跟安迪听完,瑞德不禁看向安迪,安迪难得貌似激动,话也没说,转身离开椅子
诺顿:我必须承认这是我听过最惊人的故事。更惊人的是:你竟然就这么相信了。
安迪:长官?
诺顿:很显然这个威廉斯小子对你很有好感,知道你的过去与伤痛,自然就想要让你开心点了。
△安迪无法同意
诺顿:他还年轻,并不聪明,甚至不知道这样只会害得你更惨。
安迪:长官,他说的是实话。
诺顿:让我们假设真的有布莱区这人,你以为他会乖乖地跪地哭喊:“对,是我杀的,我承认”吗?“对了,顺便帮我加个无期徒刑”?
安迪:只要汤米愿意为我作证,我就可以申请重审。
诺顿:那是假设布莱区还待在监狱里。他可能早就出狱了。
安迪:但可以查到他最后留下的住址,以及联络人,这是有机会的啊,不是吗?
△诺顿摇头
安迪:你怎么能如此愚钝?
诺顿:什么?你说我什么?
安迪:你,愚钝,这是故意的吗?
诺顿:小子,你忘了你的身份?
安迪:那个乡村具乐部也会留下那家伙的打卡、相关记录、税单……
诺顿:杜弗伦,你喜欢沉迷于幻想,那是你的事,但别以为我会买帐。会面结束。
安迪:长官,如果我出去了,绝对不会提到任何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我帮你洗过钱,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诺顿狠狠地一拍桌子,安迪被吓得后退
诺顿:不准你提到钱这个字,你这该死的杂种。不准在这间办公室,也不准在任何地方提起。(打开通话器)给我进来。现在。
安迪:我只是想让你安心,没别的意思……
△两个狱警进来
诺顿:关禁闭一个月。
狱警:是,长官。
安迪:你是怎么搞的?
诺顿:把他撵出去。
安迪:这是我离开这里的机会!你不懂吗?这是我的人生!明白吗?
诺顿:带出去!带出去!
▲远远还传来“这是我的人生”的呼喊
▲囚犯聚集在广场,为了收信
佛洛伊德:关禁闭一个月,从来没听过关这么久的。
汤米:(从后面走出)都是我的错。
瑞德:胡说八道。你没扣板机,也没判安迪有罪。
海伍德:你是说,安迪是无辜的?我是说,真的无辜?
瑞德:看来是这样的。
海伍德:天啊……他被关多久了?
瑞德:1947年进来,多久了?19年了。
▲前面有人宣布:“汤米的信”,其他囚犯帮忙传过来
△汤米拿到信封,转头查看
瑞德:拿到什么?教育委员会寄来的。
汤米:那个老杂种把考卷寄出去了。
瑞德:看来是这样,你是要打开来,还是继续站着发呆?
汤米:好像站着发呆比较好。
△史基从后面把信封抢走,几个老朋友传来传去,汤米想抢信封抢不回来。最后传到瑞德手上,瑞德制止汤米,转身拆信
汤米:别这样,我们把它丢掉吧?好吗?
△瑞德不管他,把信拆开
瑞德:哇,狗屎。
▲狱警打开送饭口,给安迪送餐
△狱警把面包往窄窗一放,又凑近窄窗
狱警:那小子通过考试了,平均C+。想说你可能想知道。
▲狱警说完就走,留下面包孤伶伶地放着,镜头转向,安迪孤身在黑暗里,勉力露出微笑
▲汤米与一群犯人正在拖地
△一个狱警朝汤米走来
狱警:典狱长找你说话。
△汤米听令,把拖把往旁边一靠,跟狱警走过去
△狱警打开铁门,汤米随之出去,还把衬衫扣好
汤米:在这里?
狱警:他是这么说的。
△狱警说完就把铁门关上,留汤米在外头,汤米只得往前走,看到典狱长在铁丝网外的暗处等他
汤米:典狱长?
诺顿:汤米?(从暗处走出)汤米,我必须要求你不准跟其他人提起这次会面。
△汤米点头
诺顿:(苦笑一下)我现在感到相当不安。
△诺顿拿出烟,递给汤米一根,汤米拿了,诺顿再帮他点火,汤米也抽了
诺顿:我们有些状况,我想你可以了解。
汤米:是的,长官,我了解。
诺顿:孩子,这件事真的让我很震撼,晚上连觉都睡不好。这是实话。到底该怎么做才好,有时候我也很难想清楚。你懂吗?
△汤米点头
诺顿:我需要你的协助,孩子。如果我想做什么,就连一点怀疑都不能有。我必须知道:你对杜弗伦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汤米:是的。长官,肯定是真的。
诺顿:你愿意在法官与陪审团的面前,手按圣经,对着万能的上主发誓吗?
汤米:只要给我机会,我绝不犹豫。
诺顿:(笑了笑)我也是这么想。
△诺顿拍拍汤米的肩,把烟蒂丢到脚下,踩熄,又往上使个眼色
△围墙上有人从暗处开枪,击中汤米胸口,连开数枪,全数命中,汤米倒下
△枪手退后到有光处,是海利
△诺顿走到汤米身旁,大略判断他已无存活希望,离开
结束E:1:38:28(诺顿的威胁)
▲安迪被关得太久,早已不知日月
△门突然被打开,安迪受不了强光,往后缩成一团
△开门的是海利,让开,诺顿走到了门口
诺顿:我想你应该听说了,真惨,那么年轻的人,只剩不到一年刑期,竟然想逃狱。海利队长击杀他的时候,心都碎了。事实就是这样。我们只能忘掉这件事,继续向前。
安迪:(虚弱)我不干了。一切到此为止。你找其他人去帮你干脏活吧。
诺顿:(摇头)什么都不会停止,也不能停止,(走向前,蹲低)要不你会体验到入狱以来最惨的生活。警卫不再保护你,我会把你抓出单人牢房,丢到鸡奸犯的牢房里。每天晚上都被轮奸。图书馆呢?不会在了。用砖头一块一块封起来,我们会把书堆在广场烧光,几英里外都看得到火光。大家像印地安人一样围着火光跳舞。听懂我的意思了吗?还是你依然觉得我很愚钝?
△诺顿说完,起身走出门,看看海利的方向
诺顿:再关他一个月,让他好好考虑。
△安迪听到一个月,难得露出示弱的痛苦神情,但海利全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安迪听到上锁的声音,就着微光颤抖,那光芒仿佛虚假的希望
1:40: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