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安迪的上升,与布鲁克之死

  开始D:48:15(诺顿欲招安迪)

  △恩尼正在拖洗牢房前大厅的地面,后面有一群狱警走来

  狱警:(大喊)各位,醒来啦

  恩尼:(轻声提醒左边)小心,来查房了。(轻声提醒右边)小心,来查房了。

  △诺顿率领一群狱警扫过廊房走廊

  诺顿:(走过去,随手指)119号房。

  △他背后的狱警转头示意,走更后面的狱警就打开牢门开始搜查

  诺顿:(继续走,指)123号房。

  △他背后的狱警转头示意,走更后面的狱警就打开牢门开始搜查

  △安迪正在看圣经,注意到外头的喧嚷

  △海利走进他的牢房

  海利:站起来。

  △安迪站起来

  海利:面对墙。

  △安迪转身面对墙,一个狱警走进来,开始翻他的床、将书柜上的书全都拨落、顺序翻倒他牢房里所有的桌椅、柜子

  △看看没问题,狱警向海利示意,海利向诺顿示意,诺顿点头,狱警离去,诺顿走入牢房,到安迪背后

  海利:转过身来,面对典狱长。

  △安迪依令转身,与典狱长对望,典狱长看看他,又注意到他手上有本书,拿过来,是一本《圣经》

  诺顿:很高兴看到你在读这个。哪个章节你最喜欢?

  安迪:“所以汝要警醒,因为汝不知一家之主何时来临”。

  诺顿:(嘉许地微笑,点头)马可福音,第13章第35节。我也喜欢那一章,但我更喜欢这一节:“我是世界的光芒,凡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将拥有生命之光”。

  安迪:约翰福音第8章,第12节。

  诺顿:我听说你擅长数字,这样很好,人都应该要有些专长。

  △在他们交谈时,海利正在翻弄安迪的磨石布

  海利:(质问安迪)这是什么?

  安迪:这是磨石布,可以打磨与抛光石头。我的一点小嗜好。

  △海利转头看到牢房小窗边,已经有些小小的石头雕刻,有些是小动物,也有棋子。他伸手翻弄,又取一个来闻一闻

  海利:没什么问题。有些违禁品,但没有重大违规。

  △诺顿转头看向大幅的丽泰.海华丝海报

  诺顿:这我可不太同意。不过嘛……破个小例也无妨。

  △海利确认了典狱长的态度,顺手就带走了一件安迪的雕刻。安迪当然注意到了,但也没说什么,诺顿随后离开

  门外狱警:锁门!

  △牢门重新关上,诺顿转头

  诺顿:我差点忘了。(把圣经穿过铁栅递给安迪)我怎么能拿走这本?

  △安迪接过,诺顿没放手

  诺顿:“得救之道,就在其中”。

  安迪:是的,长官。

  △诺顿又看了安迪一眼,然后率领狱警转身离去,安迪沉思着此事的意义

  瑞德:(口白)查房只是个借口,其实诺顿是想秤秤安迪的斤两。

  △海利打开办公室门,安迪走向办公桌前,诺顿正在桌上处理一些文件

  △安迪在等待时,看到旁边挂着一幅手织的标语,写着“主的审判即将降临”

  诺顿:(抬头,注意到安迪在看)那是我太太织的,在教会的团体里。

  安迪:手艺很出色,长官。

  诺顿:你喜欢在洗衣房工作吗?

  安迪:不,长官,并不特别喜欢。

  诺顿:(点头)或许我们能找到更能发挥你才能的工作。

  发展D:51:59(安迪的上升)

  △安迪走进堆满杂物的图书馆过道,看到布鲁克养的鸟已经长大了,对他叫了一声

  安迪:嘿,杰克,布鲁克在哪?

  △布鲁克从满是书柜的房间出来

  布鲁克:嘿,安迪,我听到你来了。

  安迪:我被调过来帮你。

  布鲁克:我知道,他们告诉我了。(笑)真是意外,那我就带你绕绕吧?来。

  △布鲁克带领安迪走进书柜的房间,布鲁克一摊手

  布鲁克:这就是了,肖申克监狱图书馆。

  ▲房间狭窄,书多只是堆着

  布鲁克:(边走边用手比)国家地理杂志,读者文摘精华集,西部小说,展望杂志,悬疑小说。每天晚上我就搬一些上车,然后推着绕一圈。把借书人的名字记在这个小本子上。(摊手)就这样,很简单吧。有问题吗?

  安迪:你当图书馆员当多久了?

  布鲁克:喔……我从1905年入狱,他们在1912年命令我当馆员。

  安迪:那你曾有过助手吗?

  布鲁克:不,其实我根本不用帮手。

  安迪:那为什么现在派我来?

  布鲁克:我不知道。(笑)但有个人来陪我也很好。

  △安迪报以微笑,突然外头叫一声:“杜弗伦!”,他转身回到刚刚走过的过道,看见海利跟另一个狱警站在那里

  海利:就是他,他就是那个人。

  △海利说完就走,那狱警走向安迪

  狱警:我叫狄金斯。我想要弄个信托基金,来支付我孩子的学费。

  安迪:喔,我懂了(想了想)好的,呃,我们要不要坐下来谈?

  △安迪转身搬桌椅,平常显然根本没在用,都堆在旁边

  安迪:布鲁克,你有纸跟笔吗?

  △布鲁克慌慌张张地找,身上没有,转头翻橱柜,找到几张纸,再从身上拿出一支笔,同时安迪已架好桌椅,狄金斯先坐,摘下帽子

  安迪:谢谢。(坐下,整理纸笔)所以,狄金斯先生……

  ▲转到用餐时间,布鲁克正在夸耀安迪的奇遇

  布鲁克:然后安迪说:“狄金斯先生,你想要让令公子进哈佛还是耶鲁?”

  佛洛伊德:他才没那么说。

  布鲁克:有啊,上天为证。

  △众人笑了

  布鲁克:狄金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之后他真的跟安迪握了手。

  海伍德:握我屁股啦。

  布鲁克:是真的握手喔。我差点闪出尿来。只要再给他一套西装领带,在桌上放个草裙舞玩偶,他就成了“杜弗伦先生,劳驾您帮我个忙”,天啊。

  瑞德:交到新朋友啦,安迪?

  安迪:我不会说那是“朋友”。我是个杀人犯,刚好擅长帮人理财。所以是个很有用的工具。

  瑞德:至少不用再干洗衣工了。

  安迪:或许还能做更多事情,比如扩建图书馆、买新书……

  恩尼:你还不如要个撞球桌。

  史诺:是啊。

  海伍德:那你想怎么做?我是说,要怎么才能买到新书呢?万能的杜弗伦先生。

  安迪:我想找典狱长要钱。

  △众人笑了

  布鲁克:(摇头)孩子,孩子,我经历过六个典狱长,而我学到一个永恒不变的真理:这些没屁眼的杂种,是绝对不会掏钱的。

  诺顿:(边走边说)已经没有预算了。

  安迪:(跟随)我了解。那我能不能写信给州议会,要他们多拨些补助款?

  诺顿:监狱里的款项只会被拿去做三件事:筑更多墙、建更多牢笼,雇更多警卫。

  安迪:我仍想请您准许我,一周寄一封信就好。他们总不能永远忽略这个请求。

  诺顿:他们当然可以。但你想写信就写吧,我甚至会帮你把信寄出去,怎样?

  △安迪靠在自己牢房的桌上写信

  瑞德:(口白)于是安迪开始每周写一封信,就像他说的。

  △安迪前往收发室,看了看顾收发室的警卫

  瑞德:(口白)然而,就像诺顿说的,那些信都毫无回音。

  △警卫摇摇头

  △安迪失望离去

  △安迪操作一台简陋的数字打字机,眼看文件

  ▲镜头扫过狱警的帽子、正在吃东西等待的狱警,以及背后更多正在排队等待的狱警,手中拿着报税文件

  瑞德:(口白)接下来的四月,他帮肖申克半数的警卫报税。

  △安迪继续操作打字机,明显升级过了,有数字还有键盘,旁边坐着诺顿,交给安迪一张纸,安迪点头

  瑞德:(口白)再过一年,所有警卫都找他帮忙,甚至包括典狱长。

  ▲镜头照到休息室里,穿球衣的男人手上都是报税文件,一样在排队,塞满了整个休息室。其中一个看起来像长官的球衣男人坐在安迪面前

  瑞德:(口白)再明年,他们调整了监狱棒球交流赛的时程,改为跟报税季重叠,各大监狱的警卫都带着税单来找他。

  安迪:所以狱方发枪给你,但其实是你要付这笔钱。

  球衣男:对,就连枪套也要我付钱。

  安迪:这笔钱可以扣税,你可以把它写进表格里。

  瑞德:(口白)是的,安迪就像是小型家庭代工。事实上,报税季通常忙不过来,所以他还可以请一个助手。

  ▲镜头往后拉,看到瑞德也在整理文件

  安迪:嘿瑞德,请帮我拿一份1040号表格。

  △瑞德找到安迪想要的表格,转身递给他

  瑞德:(口白)每年此时,我就能被调离木工场一整个月,我当然非常开心。

  △安迪把信投入寄件栏,转身离去

  瑞德:(口白)而那些信,他也还是一直在寄。

  高潮D:57:18(布鲁克之死)

  ▲台阶上的大门标明“图书馆”,瑞德跟安迪在台阶上聊天

  △佛洛伊德急步走下楼梯

  佛洛伊德:(低声)瑞德,安迪,布鲁克出事了。

  △佛洛伊德、瑞德、安迪急步走进阅览室

  瑞德:(对佛洛伊德)看着门。

  △佛洛伊德转头顾门

  △齐格正努力劝服布鲁克

  齐格:布鲁克,拜托,你他妈冷静一点啊。

  △布鲁克正从背后架着海伍德,一把刀子顶在海伍德的脖子上,两人都激动到满脸通红

  布鲁克:退后!退后!混蛋!

  瑞德:(问齐格)发生什么事了?

  齐格:谁知道。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就亮刀子。

  瑞德:布鲁克!有话好好说嘛。好吗?

  布鲁克:去你的没什么好说,我要割断他该死的喉咙。

  瑞德:等一下,海伍德对你做了什么?

  布鲁克:是“他们”做了什么。(喘气)我已经别无选择。

  安迪:(大声、坚定)布鲁克!你不会伤害他,我们都知道你不会。甚至海伍德也知道,对吧海伍德?

  海伍德:(一脸惊恐)对啊,当然。

  安迪: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是你朋友,而布鲁克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瑞德:这说得对,他说得对吧?对吧?

  △旁边的人们拼命点头

  安迪:所以放下刀,布鲁克,看着我,放下,那把刀吧。

  △布鲁克还在犹豫

  安迪:(声音放柔)布鲁克,看看他的脖子,看在上帝的份上,看看他的脖子,都流血了。

  △布鲁克喘了一大口气,终于稍微放松了点

  布鲁克:(哀嚎)只有这么做,他们才会让我留下来。

  安迪:怎么会呢?这太疯狂了,你不想这么做的。来吧,把刀放下,放下吧。

  △布鲁克终于放下刀,也放开海伍德,开始哭泣。刀子锵地落地,海伍德趁机远离布鲁克,揉着脖子。安迪上前去安慰布鲁克

  安迪:放轻松点,你不会有事的。

  海伍德:他没事?那我呢?这个老痴呆差点割了我的喉咙。

  瑞德:屁啦,海伍德,你刮胡子的伤口还比这深。你到底做了什么惹毛了他?

  海伍德: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来跟他道别。你们没听说吗?他的假释获准了。

  △众人对看一眼,一时无话

  ▲广场旁的长椅,众人或坐或站

  安迪:我实在搞不懂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海伍德:那老头疯得像只被关进便盆的老鼠一样。

  瑞德:嘿,海伍德,够了。

  恩尼:听说你吓得屁滚尿流?

  海伍德:去你妈的。

  瑞德:你们别再闹了好吗?布鲁克才没疯,他只是……被体制化了。

  海伍德:“体制化”我屁眼的。

  瑞德:这人已经被关了50年呀,海伍德,50年。这里就是他唯一熟悉的地方了。在这里他是个重要的人,一个有教育、被尊重的人。一到外面,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只是个没用的老囚犯,双手犯着关节炎,可能想申请张借书卡都会被拒绝。你懂我意思了吗?

  佛洛伊德:我只觉得你在讲屁话。

  瑞德:随便你怎么说吧,但我告诉你,这里是个奇怪的地方。一开始你恨它,然后逐渐习惯它,过了更久之后,你会变得不能没有它。这就叫被体制化了。

  齐格:该死,我才不会变成这样。

  恩尼:噢是吗?等你待得像布鲁克那么久再说吧。

  瑞德:是啊。他们判你终生监禁,也就真的要你付出一生。或者至少,你得付出同等的代价。

  ▲小窗透来的些微光线,衬得背景的图书馆更加幽暗

  △布鲁克衣装齐整,捧着杰克,杰克叫着

  布鲁克:我不能再照顾你了,杰克。

  △杰克叫了声,像在回应

  布鲁克:走吧,你自由了。你自由啦。

  △布鲁克把杰克放到小窗旁,杰克毫不犹豫地飞走了,布鲁克看着牠离去,低下头

  △布鲁克跟狱警握手,狱警祝他好运,他看了看众人,然后跨出铁牢。左右张望。

  △布鲁克坐在椅子上,紧紧抓着前面扶手,一切都对他如此陌生

  △布鲁克东张西望找路,被车流吓到。

  布鲁克:(口白)亲爱的朋友们,我不敢相信外头变化得这么快。

  △布鲁克想过马路,差点被车撞倒,车子急煞

  驾驶:小心点啊老头,想被撞死吗?(说完开走)

  △布鲁克只得像冒险一般闪躲、穿越车流

  布鲁克:(口白)我只在很小的时候看过一次汽车,但现在到处都是。

  △布鲁克终于找到了中途之家

  布鲁克:(口白)整个世界变成一大团该死的忙乱。

  △舍监太太开门,把钥匙给布鲁克,点个头就走。

  △布鲁克打量着房间,充满陌生感,小心翼翼地提着行李进房

  布鲁克:(口白)假释委员会安排我住进这个中途之家,叫“酿酒人”。

  △收银员结完帐,就把商品给布鲁克,布鲁克负责装进纸袋里,经理在后面巡视

  布鲁克:(口白)并且安排了一份工作,让我在超市里帮忙打包。工作很辛苦,我努力想跟上,但双手经常犯疼。

  顾客:(对经理)叫你的人记得用双层纸袋来装。上次他没用双层纸袋,结果袋子差点被撑破。

  经理:照这位女士说的,用双层纸袋装,明白吗?

  布鲁克:是的,长官,我会照做。

  △布鲁克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取出,再把一层纸袋套进去。

  布鲁克:(口白)我想超市的经理也不太喜欢我。

  ▲特写布鲁克脚旁一堆鸽子

  △布鲁克撒着面包屑,神情百无聊赖

  布鲁克:(口白)有时我下了班会去公园喂鸟。我常想,杰克或许会飞来打声招呼。但牠从来没出现过。

  ▲布鲁克与鸽子的背影,格外孤寂

  布鲁克:(口白)我希望不管牠去到哪里,都过得不错,交到新的朋友。

  △布鲁克在床上辗转难眠

  布鲁克:(口白)我睡得不好,老是做着坠落的恶梦。我在恐惧里惊醒,有时要花好一阵子,才能想起自己在哪里。

  △布鲁克惊醒,看了看四周,表情略略宁定,又躺回去

  △布鲁克作着包装工作,被经理念,继续努力包装

  布鲁克:(口白)或许我该拿把枪抢劫我打工的超市,这样他们就会送我回去。还可以顺手毙了经理,就像个小小的奖励。

  △布鲁克把衣柜里的衣服都叠好,重新放回旅行箱里

  布鲁克:(口白)但我已经老得没法再胡闹了。我不喜欢这里,我也厌倦了成天担心害怕。我就下定决心: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布鲁克穿上西装,在镜子里整理仪容,而后转身,取出一把刀

  布鲁克:(口白)我猜上头也不会为此大惊小怪,像我这种糟老头算什么呢?

  △布鲁克踩上预先搬好的椅子,然后踩上桌子,在横梁上用刀刻着,木屑落下

  △布鲁克看了看,收起刀,露出满意的微笑

  ▲镜头拍他的脚,套了什么上去,然后把脚下的桌子往旁边一踢,背后的镜子里看得到身影

  ▲转而拍刚刚刻下的字:“布鲁克曾经来过”,镜头拉远,看到布鲁克上吊的背影

  △安迪念着布鲁克的信

  安迪:“……我猜上头也不会为此大惊小怪,像我这种糟老头算什么呢?P.S. 替我向海伍德道歉,我不该拿刀抵着他喉咙,请别放在心上。 布鲁克”

  △瑞德沉吟,抬头叹了口气,又低下头

  瑞德:他还不如死在这里。

  结束D:1:05:46(安迪的回应)

  ▲收发室里放着一箱箱图书,收发室狱警也忍不住偷翻一下

  ▲远远传来海利的抱怨:“你看你干了什么好事?现在那里乱成一团我告诉你……”

  △海利带着安迪进到收发室,看着地上一堆箱子

  安迪:这些是什么?

  海利:你说呢?上面写着是寄给你的。

  △收发室狱警递给安迪一封信

  狱警:看看吧。

  △安迪接过信,先看海利一眼,在默许之下拆开信,阅读

  安迪:“杜弗伦先生,回应你的请求,本州特拨下专款给贵图书馆”(抬头看看收发室狱警)总额两百元。

  △收发室狱警为他高兴,但看看海利的脸又不敢笑了

  安迪:“此外,图书馆部门慷慨地捐助了几箱旧书与杂物,我们相信这能满足你的需求,就此结案,请别再来信了。”

  海利:我要你在典狱长回来前把这些都清干净。

  安迪:是的,长官。

  △等海利走,安迪向收发室的狱警微笑一下

  狱警:(轻声说)干得好啊,安迪。

  △安迪开心地笑了笑,哇了一声,像圣诞节拆礼物的孩子

  安迪:我只写了六年……接下来我要一周写两封信。

  狱警:我相信你够疯狂,接下来你最好照队长说的把东西清掉,我去上个大号,等我出来,这些都要消失,明白吗?

  △安迪仍沉浸在这短暂而珍贵的幸福感中

  △安迪清点寄来的唱片,抽出《费加洛的婚礼》,仔细端详

  △插入:收发室狱警在厕所里看着“Jughead”漫画

  △安迪把唱片放入唱机,开始播放

  △插入:收发室狱警在厕所听到音乐声,问:“安迪,你听到吗?”

  △安迪拿起钥匙,去把厕所的门锁起来,转身又把收发室的门关上。

  △安迪走到广播系统前,想了想,把所有广播频道打开,接着打开麦克风,音乐被收入麦克风里。

  △插入:收发室狱警听见麦克风刚开机的尖鸣,终于察觉不对,赶忙丢下漫画准备出门

  ▲犯人们正在广场上放风,听到音乐声,全都停了下来

  ▲木工场正在工作的犯人们也听到音乐声,停了下来

  △瑞德惊讶转头,朝向音乐方向

  ▲躺在病床上的病人纷纷坐起,好奇发生了什么事,狱警靠近窗边远眺,医生也是

  ▲广场上无论犯人或狱警,全都在这一刻静下来,聆听那突如其来的美妙音乐

  ▲门外传来收发室狱警激烈拍门的声音

  狱警:杜弗伦?杜弗伦?安迪,放我出去!安迪?安迪?

  瑞德:(口白)我至今没搞懂过那两个义大利女士在唱什么。然而其实我也不想真的搞懂。有些事别说清楚反而更好。

  ▲插入:特写广场上犯人们专注聆听的神情

  ▲插入:特写木工场里犯人们专注聆听的神情

  瑞德:(口白)我觉得她们唱出了某种唯有歌唱才能传递的美,美得令你心碎。我可以告诉你,那歌声直冲云霄,比任何被关在这灰暗地方的人所能梦想到的还要更高更远,就像一只漂亮的鸟飞进了我们黯淡的牢笼,让那些石墙分崩离析,在这短暂的瞬间,每一个肖申克监狱的犯人都感到了自由。

  △收发室门口早就有众多狱警摇撼着门把,诺顿缓步走到门口的玻璃窗前

  瑞德:(口白)而这可把典狱长彻底惹火了。

  △诺顿转了转门把

  诺顿:(对安迪命令)打开门。

  △安迪双手枕在后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转头看向诺顿

  诺顿:(吼叫)给我开门!(用力猛敲)杜弗伦,你给我立刻开门!关掉那音乐!

  △安迪神情不再自在,收起双手,像在考虑着该怎么办

  △一会,安迪终于倾身向唱机,看向诺顿

  诺顿:(吼叫)我郑重警告你,杜弗伦,把它关掉!

  △安迪把手放在唱机的旋钮,却把它调到最大音量,露出挑衅的微笑

  △诺顿放弃继续沟通,转头离开,让海利接手

  海利:杜弗伦。(拿警棍敲敲玻璃门)换我来对付你了。

  △安迪笑容消失了,表情有所觉悟

  △海利一棍敲碎了玻璃,打开门,冲进去,音乐随即消失,他命令安迪站起来,典狱长满脸戒心地瞪着安迪

  瑞德:(口白)安迪为了这个小小的特技表演,被关了两周禁闭。

  ▲安迪终于从禁闭室出来,跟众人一起吃饭

  恩尼:嘿,看谁来了。

  齐格:大指挥家。

  海伍德:你没其他好听的可以放吗?比如汉克.威廉斯的歌?

  安迪:我还来不及接受点歌,他们就破门而入了。

  齐格:为了这个被关两周,值得吗?

  安迪:那是我最舒服的时光。

  史基:狗屁,在禁闭室里哪会舒服。

  恩尼:在里面待一周,感觉就像过了一年

  佛洛伊德:非常难熬。

  安迪:我有莫扎特在里面陪我。

  佛洛伊德:他们还允许你带唱机进去?

  安迪:(指指大脑)是在这里。(指指心脏)还有这里。这就是音乐的美,他们是不可能从你身上夺走的。

  △安迪左右看看,显然同桌的都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安迪:你们没有这样享受过音乐吗?

  瑞德:嗯,我年轻时有吹过口琴,但现在早就没兴致了。在牢里也没有意义。

  安迪:就是在这里才格外有意义。它能让你不要忘记。

  瑞德:忘记什么?

  安迪:忘记世界上还有些地方,不是由石墙砌成的。在心里的某些地方,任何人都无法进入、无法碰触,完全只属于你一个。

  瑞德:你到底在说什么?

  安迪:希望。

  瑞德:希望。(用汤匙指着他)告诉你,我的朋友,希望是最危险的东西。希望会把人逼疯,除此之外毫无用处。你最好学着去习惯。

  安迪:就像布鲁克一样吗?

  △瑞德沉默地看着安迪,半晌,把汤匙往盘子一丢,转身走人

  1: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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