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新生与复仇

  开始F:1:40:39(安迪与瑞德最后交谈)

  △安迪独自缩在广场的墙边,双手环抱胸口,远离人群

  △瑞德慢慢走向他。

  △瑞德到他身旁,站着靠墙,想找些话,但没话说,两人沉默一会

  安迪:我老婆总是说,我是个很难了解的人,像一本阖上的书。她老是这么抱怨。她很漂亮。天啊,我好爱她。我只是不懂得怎么表达。是我杀了她,瑞德。我虽然没有扣扳机,但我让她离我远去。所以她才会死,因为我是这样的人。

  △瑞德蹲下来,叹口气

  瑞德:但你终究不是杀人犯。或许不是个好丈夫,你想的话可以责怪自己,但,你就是没扣扳机。

  安迪:对,我没有。那是别人干的,但我却在这里受罚。(苦笑)只能说运气不好吧,我猜。

  △瑞德坐下来,表示同意

  安迪:厄运就是这样,可能会降临在任何人身上,只是碰巧轮到我。我刚好撞上了龙卷风,只是没想到这阵暴风会吹得这么久。

  △瑞德无话可说

  安迪:你觉得你可以出得去吗?

  瑞德:(惊讶)我吗?(叹口气)是啊,等哪天我长一把又长又白的胡子,趴在地上打弹珠,他们大概就会放我出去吧。

  安迪:告诉你我会去哪吧。芝华塔尼荷。

  瑞德:什么?

  安迪:芝华塔尼荷,在墨西哥,太平洋边的小地方。知道墨西哥人是怎么说太平洋的吗?

  瑞德:不知道。

  安迪:他们说那里是没有记忆的。那就是我想度过余生的地方:一个温暖的、没有记忆的地方。在海滩边开间小旅馆,买艘老老破破的船,翻修一新,载我的客人出海钓鱼。

  瑞德:(微笑)芝华塔尼荷。

  安迪:在那样的地方,我会需要一个帮手,知道该怎么弄到各种东西。

  瑞德:(低头苦笑一下)我不觉得我在外头能吃得开,安迪。我的大半生都耗在这里,我已经被体制化了,就像布鲁克。

  安迪:你太低估自己了。

  瑞德:我不这么认为。在这里,我是能帮你搞到各种东西的人,当然;但是一出去,你只需要翻翻电话簿就可以了。而我甚至连查电话簿都不会。太平洋?狗屎,那么大的东西,我想到就怕了。

  安迪:我不会怕。我没有杀我妻子或她的情夫,不管我犯过什么错,都应该偿还干净了,一间旅店,一艘小船,我想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

  瑞德:我认为你不该这么想,这只是在说梦话而已。墨西哥在遥远的天边,而你被关在这里。这就是事实。

  安迪:是啊,事实是这样,它们远在天边,而我在这里。我想,到最后人们只剩很简单的选择:不是忙着活,就是忙着死。

  △安迪说完,起身走开,瑞德急忙也站起来

  瑞德:安迪!

  △安迪停下脚步,转身

  安迪:瑞德,要是有天你能出去,帮我个忙。

  瑞德:当然,安迪,尽管开口。

  安迪:在巴克斯顿附近有一片大干草田,你知道巴克斯顿在哪吗?

  瑞德:(想了想)那附近有一大堆干草田呀。

  安迪:其中一块是特别的,它有一堵长长的石墙,延伸到北端有棵大橡树。景色美得像罗伯.佛斯特的诗。那是我向妻子求婚的地方。我们去那里野餐,在橡树下做爱,我问她,她同意。(神情严肃地靠近)答应我,瑞德,如果你出去了,找到那个地方。

  △瑞德点头

  安迪:在石墙的基底,有一块不属于缅因州的石头,一块黑色的火山玻璃。在那底下,埋着我想给你的东西。

  瑞德:那是什么?安迪?你埋了什么在那?

  安迪:你必须去挖开它,才会知道。

  △安迪说完,迳自走开,瑞德留在原地,满腹疑问

  瑞德:不,我跟你们说,那家伙真的……他在胡言乱语。我真担心他。

  史基:我们得盯紧他。

  齐格:白天都好办,但晚上他肯定是一个人。

  海伍德:噢天啊。

  瑞德:怎么了?

  海伍德:安迪今天到载货码头,跟我要一条长绳子。

  瑞德:绳子?

  海伍德:六尺长。

  恩尼:然后你给了他?

  海伍德:我当然给了,为什么不给?

  佛洛伊德:天啊,海伍德。

  海伍德:我那时怎么会知道?

  佛洛伊德:你还记得布鲁克.哈特兰吗?

  齐格:不,安迪不会这么做的。绝对不会。

  △众人未必同意

  瑞德:我不知道。人的忍耐都有限度的。

  发展F:1:48:16(不眠之夜)

  △诺顿走到隔壁的秘书房

  诺顿:快点,我得回家了。

  安迪:就快好了,长官。

  △诺顿点头,回自己的办公室,摘下标语,打开后面的保险箱

  安迪:(递给诺顿单据)今晚有三笔存款。(顺手把帐本放进保险箱)

  △诺顿看着单据,顺手关上箱门

  △诺顿锁上办公室门,把一袋脏衣服丢在地上

  诺顿:把这些送到洗衣房,然后鞋子要刷得像镜子一样亮。

  安迪:是,长官。

  △诺顿走到秘书房门前,转头

  诺顿:你能回来真好,安迪。你不在,什么事都没那么顺利。

  △诺顿说完,抛了下钥匙,转身吹着口哨离开

  △安迪等诺顿离开,打开鞋盒,里面装着脏掉的皮鞋

  △安迪刷着皮鞋

  △安迪通过牢房大厅大门,往瑞德牢房看去

  △瑞德也看向安迪的方向

  △安迪端坐在床边,姿态警醒得不太正常

  ▲外头喊:“熄灯!”,灯光依序关暗

  △安迪转头看看有无狱警,又把手伸进枕头,掏出藏匿的绳索,双手紧紧握住

  △安迪表情仿佛下定决心

  △瑞德苦恼地坐在床边,忧心如焚,但无从使力

  瑞德:(口白)我也曾经辗转难眠,独自在黑暗里想些有的没的,时间缓慢得像刀在割。

  △瑞德转头,看外头电光闪过

  瑞德:(口白)那是我毕生最漫长的一夜。

  ▲雷声轰隆

  ▲刚开始空景,接着狱警纷纷就位,铃声响起,牢门打开

  △随着牢门打开,瑞德探头出来,首先看向安迪牢房的方向

  发令狱警:回报人数!

  ▲安迪牢房门前少了一个人。狱警继续巡视,各楼层回报:“南楼三层到齐!”“收到!”

  巡视狱警:第二层,245号房少了一个人!

  发令狱警:杜弗伦!滚出来,大家都在等。

  △左右牢友东张西望,还是没人出来

  发令狱警:如果你还要我上去找你,我就打烂你的头!

  △狱警们面面相觑,还是没有动静,发令的狱警愤怒地走去,一路上犯人纷纷让路

  发令狱警:该死的,杜弗伦,你浪费我时间,我的时间表是不能推迟的!你最好是病了或死了,要不我会揍到你屎都拉出来。听到没有?

  发令狱警:(走到安迪牢房前,张望)喔,我的天啊。

  △诺顿脱下昨晚的皮鞋,拿起鞋盒准备换上安迪刷好的鞋,鞋盒里装的却是安迪破旧的烂皮鞋

  △诺顿拿起烂鞋,还在想怎么回事,外头警报已经响起

  ▲诺顿率领一众狱警气势汹汹地冲向安迪牢房

  诺顿:这一区的每个人都要审问,先从他的朋友开始。

  海利:谁?

  诺顿:(刚好走过瑞德牢房前,指)他!

  △诺顿脚步不停,瑞德一脸迷惑,海利下令:“打开237号房!”,瑞德面前的牢门开启

  △诺顿紧抓着铁窗

  诺顿:你说什么“他就是不见了”?别跟我说这种鬼话。

  △发令狱警面对海利威吓的眼神,不敢对视,只能看着天花板

  诺顿:敢再说一次试试看?

  发令狱警:可是长官,他真的不见了。

  诺顿:这我知道,海格,你以为我瞎了吗?这是你想说的吗?你认为我瞎了吗?海格?

  发令狱警:不,长官!

  △诺顿从海格手上抢走点名簿,转向海利

  诺顿:你又怎样?你也瞎了吗?这是什么?

  海利:昨晚的点名单。

  诺顿:嗯哼,你看这里明明就写着杜弗伦的名字,我确定,就在这里,“杜弗伦”。在熄灯的时候,他肯定还在这里。隔天一早他也应该还在这。我要找到他。不是明天,不是早餐后,就是现在!

  发令狱警:是!长官!(立刻出牢房,命令其他狱警)快点,去找人!快点!

  △海利比个手势,瑞德被一个狱警架进牢房

  海利:站住。

  △诺顿立刻回头

  诺顿:你说呢?

  瑞德:说什么?

  诺顿:我看你们成天黏在一块,像一对窃贼搭档一样亲密,他一定对你说过什么。

  瑞德:没有,典狱长。一句都没提。

  诺顿:(怒极反笑)主啊,那可真是奇迹呀。一个人可以像个屁一样消失,除了一堆该死的石头(抓起几颗安迪雕刻的石头),什么都没留下。还有墙上那女人,我们问问她好了?或许她知道。妳说啊?热裤小妞?想说吗?啊……应该不会说吧。毕竟别人都不说了,她又怎么会说?这是个阴谋。就是这样。一个巨大的(丢石头,瑞德护住头脸)该死的(继续丢)阴谋!每个人都有份(继续丢,连海利都得闪躲)!连她也是!

  △诺顿丢向拉寇儿薇芝的海报,石头穿过纸面,留下一串逐渐掉落到深处的声响

  △所有人看着海报,诺顿用手指戳向那个破洞,直到整只手都探进去,撕开海报,只见海报后面有个容许一个人通过的大洞。海利与瑞德在诺顿身后惊讶地看着,诺顿看着洞口发愣

  高潮F:1:54:31(安迪逃狱)

  ▲一辆接一辆警车开往肖申克监狱

  ▲大批的警察、村民与猎犬忙碌地搜寻安迪的踪迹

  瑞德:(口白)1966年,安迪从肖申克监狱逃脱。他们只找到一套沾满烂泥的囚衣,一块肥皂,与一把破旧的地质锤,几乎快被磨光了。

  △警察把地质锤高举,当作重要证据

  △旁边的记者举起相机拍下这一幕

  ▲插入:黑白照片:警察寻获囚衣与地质锤,与热心村民合影

  瑞德:(口白)我还记得,我当时觉得用这个挖地道大概要花六百年,然而老安迪只用了不到20年。

  ▲插入:S:28:安迪在自己牢房墙上刻下一个A字

  △才刻到N,地质锤就挖下了一块掌心大小的石头。

  △安迪捡起那块石头,仔细打量

  瑞德:(口白)噢,安迪喜欢地质学。我猜那很符合他那一丝不苟的个性。无论是冰河时期,或数百万年的造山运动,地质学是一门研究压力与时间的学问。要打通墙壁,就需要这个:压力,与时间。

  △安迪转而看着墙壁,下定决心

  瑞德:(口白)当然,还需要一张他妈的够大的海报。

  △丽泰.海华丝的海报飘动着,安迪在海报后用地质锤挖着墙。远方传来一阵咳嗽声,他就停下动作,小心观察

  瑞德:(口白)就像我曾说过:在监狱里,人们会做任何事情来让自己分心。原来安迪真正的嗜好,就是把他的墙逐渐搬运到广场上。每次仅仅倾倒一小把的量。

  △安迪在广场散步,拉拉裤管,藏匿的碎屑就倒在广场上

  瑞德:(口白)我猜在汤米死后,安迪就下定决心要走了。

  ▲插入S:104,安迪逃狱前一晚的场景

  △诺顿走到隔壁的秘书房

  诺顿:快点,我得回家了。

  安迪:就快好了,长官。

  △诺顿点头,回自己的办公室,摘下标语,打开后面的保险箱

  △安迪趁此机会,从腰后掏出一本伪造的帐册,放到桌上,再把真正的帐册藏回腰后

  安迪:(递给诺顿单据)今晚有三笔存款。(顺手把假造的帐本放进保险箱)

  △诺顿看着单据,顺手关上箱门

  瑞德:(口白)安迪遵照典狱长所说的,把他的鞋子擦得像镜子一样亮

  △安迪打量着诺顿的西装,挑了其中一套

  △插入S:105:安迪通过牢房大厅大门,往瑞德牢房看去

  瑞德:(口白)狱警们都没发现,我也没发现。说真的,你有注意过另一个男人穿什么鞋子吗?

  ▲镜头向下,安迪正穿着诺顿的皮鞋

  △插入S:106:安迪紧握着绳子,神情仿佛下了决定。他看着拉寇儿.薇芝的海报,脱下外套与囚衣,里面穿着诺顿的衬衫与领带。

  △安迪把帐本、亲手刻的棋子都装进防水袋里,旁边的绳子是负责绑紧袋子用的

  △安迪在自己挖出的隧道里爬行

  △安迪爬到监狱的中央管线,所有重要的东西就装在防水袋里,绑在脚上。顺着管子爬下去,直到污水处理管,外头雷雨滂沱,提供了掩护

  △安迪在污水处理管旁,拿起早已备在旁边的石头,等雷声打下,同步敲下去,敲到第三下,管线终于破裂了,污水喷出

  △安迪在污水处理管中爬行

  瑞德:(口白)安迪就这么爬向自由,在无法想像的恶臭中爬了五百码。

  △安迪忍不住呕吐,吐完继续爬

  瑞德:(口白)或者我只是不想去想像。五百码,足足有五座足球场那么长,接近半里。

  △安迪从管中出来,掉到池塘里,大雨如注,雷电交加,他挣扎着往前走,脱光囚衣,两手向天,开心地淋着自由的雨

  结束F:2:00:36(安迪的复仇)

  ▲插入:重播一次S:111最后,诺顿等三人惊讶地看着安迪挖出的大洞

  瑞德:(口白)隔天早晨,当拉寇儿.薇芝泄露了她的小秘密的同时,

  △安迪穿着闪亮的皮鞋,全身西装笔挺,走到银行柜台前

  瑞德:(口白)一个从来没有被任何人见过的人,走进了缅因州国家银行。在这之前,他甚至没有实体,只存在文件上。

  银行行员:我能帮你什么?

  △银行行员查验着证件

  瑞德:(口白)他拥有各种证件:驾照、出生证明、社会保险卡。而且签名完全正确。

  △安迪安然微笑等待

  银行经理:我必须得说,失去你的生意让我衷心遗憾。祝你在国外的生活愉快。

  安迪:(礼貌地微笑)谢谢。我想一定会很愉快的。

  银行行员:(从后面走来)这是您的银行本票,先生,您还需要什么吗?

  安迪:麻烦你,帮我寄出这包裹好吗?

  银行行员:(接过包裹)我很乐意帮忙。

  △安迪起身,和经理握手

  安迪:日安,先生。

  银行经理:日安。

  △安迪转身离开

  瑞德:(口白)那天早上,史蒂芬先生造访了波特兰区的十多间银行,全数加起来,他从典狱长诺顿的口袋里领走了至少37万元,作为19年份的遣散费。

  ▲镜头转向他要求寄出的包裹

  ▲同一件包裹被拆开,里面有帐本、相关文件,还有一封说明用的信。远处电话铃声响起,接待女声表示:“早安,这里是波特兰号角日报”

  △报社编辑仔细阅读着安迪的信

  △诺顿狠狠把报纸摔在桌上,报上写着:“肖申克监狱:贪腐与谋杀”,同时听到外面警笛响起。诺顿转头,看见那句标语:“主的审判即将降临”

  ▲插入:数辆警车从公路上开往肖申克监狱(完全可以套用先前抓安迪的模板)

  △诺顿急忙打开保险箱,发现帐本已经被替换成一本圣经,他翻开圣经,上面写着:“亲爱的典狱长,你说得对。得救之道,就在其中。 安迪.杜弗伦”

  △诺顿想着这什么意思,再往下翻,看到圣经里面被挖出一块足以藏匿地质锤的空间。这就是安迪避开查房的方法

  △诺顿明白自己完全被耍了,而警笛逐渐逼近,他把圣经摔在地上,走向办公桌

  △检察官率领警察,记者尾随在后

  △海利已被两个警察羁押,眼神惊恐

  检察官:布莱恩.海利?(海利点头)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放弃此权利,你的话将成为呈堂证供……

  ▲镜头拉远,从诺顿的办公室,只见海利被包围的背影

  瑞德:(口白)我没法亲眼目睹,但我听说当他们逮捕他时,布莱恩.海利哭得像个小女孩一样。

  △检察官继续进去逮捕典狱长,诺顿在窗户看到了一切

  瑞德:(口白)而诺顿可不想乖乖就范。

  △诺顿拉开抽屉,里面有一把左轮手枪

  △检察官率领大队人马走上楼梯

  △诺顿从盒中倒出子弹

  △检察官尝试打开办公室门,锁着

  检察官:山谬.诺顿,我们持拘票来逮捕你,开门。

  △诺顿看向左轮枪,装好子弹

  检察官:(继续敲门)诺顿,把门打开!(转头向狱警)开锁。

  狱警:(拿着整串钥匙)我不确定是哪一支。

  △诺顿上满子弹,上膛,枪口朝门口,外头仍传来敲门声,门把不断被转动,检察官在外头喊:“别自找麻烦,诺顿!”

  △诺顿明白自己逃不掉,枪口转向自己下巴,扣下扳机

  ▲窗户破碎,枪落地,诺顿死了

  瑞德:(口白)我喜欢猜想:最后一个贯穿他脑中的会是什么?除了那颗子弹,应该就是在想:为什么自己会彻底败在安迪.杜弗伦手中?

  2: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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