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父亲已带着母亲,到奉化农村去居住了,眼看快要过年了,静文记挂着母亲的病,于是就背上行囊,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奉化。一进父亲院子的大门,就迫不及待地大声喊起来:“姆妈!爹爹!”父母闻声从里面迎了出来,母亲高兴地裂着嘴笑了。
静文仔细地打量着母亲,原来的白发全染黑了,人神气了好多,穿着一件父亲刚为她买来的新羽绒衣,和以前判若两人了。
静文很高兴:“姆妈,你年轻了不少,返老还童了。”
父亲马上接上来说:“跑了五里路,化了三十元钱,头发昨天才染好的,要过年了,人可以精神一点。”
“蛮好的,姆妈你现在感觉如何?”
“专门发脾气,我给她作得头都痛死了。”父亲说给静文听。
“是吗?我倒要看看姆妈是怎样作爹爹的,哈哈。”
“这小娘居又要调皮了。”父亲用手指连连点了静文两下。
静文进了屋里,从鼓鼓的行囊里拿出带来的年货,又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了二张外孙的满月艺术照,给太公太婆看。“呵呵,我们四世同堂啦。”
父母俩人看着重孙的照片,乐得闭不上嘴了。特别是母亲拿着一张重孙戴着玩具眼镜的照片,更是乐得不愿放下,静文就说:“姆妈这照片是送给你们的。”
“呵呵,好的,蛮好的。”
房间里的电话铃响了,父亲就进去接电话了。
原来是丽文打来的,和父亲聊了好长时间。
“今年过年我们全家可以吃顿团圆饭了!”静文兴奋地对母亲说。
父母搬到奉化乡下来住,主要是这里的空气新鲜,对老人有好处。但来了以后,父亲发现母亲的病情越来越厉害了。可能是母亲从心底里对父亲的恨彻底地释放出来了,几乎是三天二头要寻父亲吵架,父亲只好哄着她让着她。好在现在有什么事,只要打只电话到宁波, 子女们总会派人开着小车来奉化。父亲也有好长时间没和宁波的三个子女正常接触了,现在这么方便,孩子们常来农村看望父母,他们也常带着父母坐上轿车,来回在宁波和奉化之间,这点非常满足父亲的虚荣心。
静文和父母亲一起开开心心地过了三、四天。
到了第四天的下午,丽文开着一辆漂亮的红色小轿车来接父母亲去宁波。
父亲对静文解释说:“你姆妈腹部的皮肤有一点溃烂,想去医院配点药。”
看到父亲背上了老式录像机,静文问了一句,“带这东西去宁波有什么用场?”父亲说:“这录像机是丽文老公新伟送我的。带上它可以录像。”
“录像?录什么像?”
“我和你姆妈今后老了瞻养的问题,把它录下来做个凭证。上几天,是丽文打电话来和我说到的,要开个家庭会议。”
那天静文是听到父亲在房间里和丽文聊了好长时间,但她不知道在聊什么,也不想知道。现在想起来这家庭会议是不是丽文和父亲事先商量安排好的?
丽文带母亲去宁波看病,静文本来不想去的。但现在有“家庭会议”要开,静文也不得不去了。
自从父母亲重新在一起后,全家都很高兴。弟妹们脚头都很轻的,带着自己的孩子,开着小车都来农村看过父母,父亲的院子里闹猛起来了。父亲很高兴,喉咙也响了不少。当孩子们再次来农村时,父亲叫宏阳上桔子树剪下了一麻袋的桔子,让孩子们带回宁波。
静文在农村住的几天时间里,母亲一直是很开心的,再也没有和父亲吵过一句,每天笑嘻嘻的,精神很好。她天天和静文聊天,还在父亲的带领下一起去爬山,到山上去摘野果子。所以当丽文走进院子,问这二天母亲好不好时,静文就对丽文说:“这二天姆妈心情很好,情绪蛮稳定的。”丽文却说:“你蛮乖嗬,也蛮能干嗬!”
静文不知丽文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没去理她。
后来丽文对静文讲话,越来越怪里怪气了,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静文想想可能这次来宁波,没有事先和丽文打招呼有关。丽文这人在家里是“样有份”,有什么事她都想全知道的。
轿车开到半路,丽文打电话给宏阳,她说:“静文也来了。”她让宏阳尽早到南宁小区,又打电话叫宏波下班后,也早点来南宁小区。
静文想,哦,他们倒是蛮热情的,我们一家都齐了,是该好好地聚一下,吃餐团圆饭了。
但是静文错了,这是丽文有意安排好的。她早就挑拨了宏阳,宏波,也挑拨了父母亲,说静文到宁波来是有目的的,说静文拉拢父母重新一起生活,是为了自己,静文是为了要母亲的房子,才这样做的。
每当静文来一次宁波,丽文就要防一次,她为的是要保护自己已得到的果实,这是她作为生意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的谨慎,她把亲人当成了商人,她要防静文来“抢”南宁小区母亲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