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50、外景 甲板——傍晚

  甲板上空无一人,所有人待在船舱内睡觉,厨房后面只有王森和大副两个人。

  王森:(揪着大副衣领)这么久了,枪呢?

  大副:森哥,实在是船长看得紧,我下不了手啊!

  王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天天喝大酒,他天天大醉,我不信你下不了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别让我自己动手——后果你知道的!

  51、内景 船长舱室——傍晚

  船长:看来王森真不是个善茬,今天晚上就把他结果了!

  大副:要悄悄地动手吗?这么多人,又都贪生怕死的,真要少个人,那一个个吓得半死,活儿就不好干了。

  船长:怎么不好干?这么多人,我就不信,老子的一把枪还治不了了!(拍拍身边的猎枪,目露凶光)

  52、外景 甲板——傍晚

  一个东北人附在船长舱室门口,悄悄地离开。

  53、内景 船长舱室——傍晚

  大副:就怕王森身边那么些听他话的人,把他杀了,恐怕这些人会造反。

  船长:你知道都有谁吗?

  大副:也就东北和内蒙的那些人,山东人都以包尔赫为首。

  船长:包尔赫也是有心机的人,得小心点。

  大副:要不一起……(手作刀劈状)

  船长:暂时不要,东北的好对付,山东的那帮人还可以利用利用。你先把王森叫来,就说我喝醉了,让他来拿枪。

  大副:(胆小)他会信吗?

  船长:他会信的,关心则乱嘛,他一直想要枪,现在机会来了,怎么不来?

  大副:可……

  船长:别磨磨唧唧的,快点!

  大副:好。(离开)

  54、外景 甲板——傍晚

  大副离开船长舱室,口中低声骂着向众人的船舱走去。

  大副:他妈的都把我做挡箭牌,你倒是自己来拿枪啊!你倒是自己去做了他呀!个个想着算计别人,又不想亲自动手,就你们聪明,早晚,早晚,你们就死在这上面!

  55、内景 船舱——傍晚

  大副进了船舱,在里面转来转去也没有看到王森。倒是包尔赫等人先从床上坐起,向大副走来。大副见状转身就走。包尔赫等人跟上大副,大副快步向外走去,出了船舱。

  56、外景 甲板——傍晚

  大副出了船舱,身后跟着包尔赫等人,正愁不知往哪去,看到王森一个人在甲板上抽烟,便向他走去。大副走到王森边上,和他低语,包尔赫站得稍远些看着。王森转过身,看着包尔赫。

  王森:什么事?

  包尔赫:没事。

  王森:那在这里聚着干嘛?

  包尔赫:找他(手指大副)有事。

  大副微微侧目,看着王森。

  王森:现在他找我有事,你有事就靠后。

  包尔赫仍站在原地不动。

  王森:快走吧!(往甲板上弹着烟灰)

  包尔赫仍不动,看着王森。

  王森笑了一下,拉着大副转过身,背对包尔赫,面对大海,窃窃私语。不一会王森又笑着转过身,把大副往前一推。

  王森:好了,现在该你们了。(向船长舱室走去)

  包尔赫等人向大副走去。

  包尔赫:你找他什么事?

  大副:(左右躲闪,想了想,叹了口气)船长要杀了王森,让我去叫王森。

  包尔赫:为什么?

  大副看到王森走进了船长的舱室。

  大副:唉,还是怪我把他引到船上的,可他得寸进尺,要我偷船长的枪……

  包尔赫:你怎么不阻止一下?这可是杀人!

  大副:(委屈)我就告诉了王森,说船长要杀他。让他们两个去斗吧,我谁也惹不起啊!

  包尔赫:真他妈怂!

  包尔赫带头匆匆向船长舱室走去,刚走到门口,门就开了,王森从里面走出来,手上没有拿着枪,却沾着血。王森又对着包尔赫和大副一笑,向船舱走去。包尔赫赶紧推门进去,看到船长舱室内的情景。

  57、内景 船长舱室——傍晚

  室内有小的打斗痕迹和搜查痕迹,船长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脖子被什么东西划开,正汩汩流着鲜血,船长的口大张着,从嘴里也吐出很多鲜血,床上一片红。床上也没见到船长的那把猎枪。

  包尔赫:妈的!

  大副跪在地上开始呕吐,包尔赫的同伴则跑出去

  包尔赫一把把大副揪起来。

  包尔赫:枪呢?

  大副:王森拿走了吧……

  包尔赫:没有!

  大副:这我真不知道,我刚出去的时候还在船长旁边……

  包尔赫盯着大副,大副干呕着又要吐,包尔赫一把丢开他,在室内搜查,仍然没有看到那把枪。包尔赫颓丧地走出去。正撞见王森带着人走过来,大副吓得缩在船舱内。

  王森:过来!

  大副吓得不敢动。

  王森示意给身边的人把大副拖出来,大副被拖到舱室外面甲板上。包尔赫也跟出去。

  58、外景 甲板——傍晚

  王森:枪呢?

  大副嘴角挂着黏液,全身虚弱而颤抖,吓得说不出话来。

  王森:(对身边的人)把他丢下海!

  三个东北人气势汹汹地向大副走来,大副仍然瑟缩着,眼睛左右躲闪,吓得往包尔赫身后退。

  包尔赫挺身而出,挡在大副前面。

  包尔赫:我问过了,他不知道枪在哪。

  王森:(对大副,恶狠狠)你不知道吗?

  大副胡乱摇着头。

  包尔赫:船长要杀你,你先下手把他杀了,恩怨也了了。他(指大副)也不过是传话的……

  王森:他背叛了我。

  包尔赫:那他也背叛了船长偷偷告诉你了,这不两清了?

  王森:(笑)你真要保他?

  包尔赫:(看了看大副,点头)是。

  王森:你别后悔。(转身离开)

  伍陆一直在船舱门口看着这边的争斗。在王森等人走后,包尔赫又回头看了看大副,见他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便和其他人走到甲板的另一边。伍陆从船舱走出来,和回船舱的王森互相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便向包尔赫走来。

  伍陆先到船长舱室看了看,才走到包尔赫身边。

  伍陆:真狠。

  包尔赫:可枪还是不见了。

  伍陆又回头看了看大副,大副还是那副模样,但转过头看了伍陆一样,便冷静了下来,向包尔赫走过来。

  大副:(仍在颤抖)我看王森还是要杀了我的,早晚的事。

  包尔赫又回头看着大副。

  包尔赫:枪真不见了?

  大副咽了一口唾沫,点点头。

  伍陆:先把船长的尸体收一下吧,不然整个船就没法待了。

  包尔赫便示意两个身边的人,两个人进到舱室里面,不一会把船长的尸体抬出来,扔到了海里。又回到舱室里。

  59、内景 船长舱室——傍晚

  两个山东人走进来,开始收拾屋子内带血的一切。

  60、外景 甲板——傍晚

  包尔赫看着海天尽处将要落下的太阳,眉头皱起。

  伍陆:这个王森很不好对付啊!

  61、内景 旅馆走廊——白天

  伍陆倒在走廊栏杆旁,王森拿着匕首对着他胡乱刺着……身手敏捷地从窗口跳出逃走。

  62、外景 甲板——傍晚

  包尔赫:(对大副)我就问你,那天船长说的假协议那事是不是真的?

  大副:是的,这一切都是船长的图谋,他就想让你们给他干活,然后不发工资。

  包尔赫:其他船工呢?二副、三副、厨师们呢?

  大副:也都是骗来的,他说要是我听他的话,那最后分红也会有我一份。

  伍陆:那最后都谁有份呢?

  大副:(看看伍陆和包尔赫)最后有谁,谁就有份。

  包尔赫:那现在呢?

  大副:不知道,也许,返航?

  包尔赫:返航是最好的选择。

  伍陆:对王森不是。

  包尔赫和伍陆对视了一眼。伍陆又多看了大副一眼。

  63、内景 驾驶室——傍晚

  伍陆、包尔赫、大副和几个东北人匆匆来到驾驶室,大副走过去。

  大副:(对二副、三副)马上返航。

  二副、三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大副:我说返航!

  王森(画外):恐怕不行!

  大副和站在门口的包尔赫、伍陆等人都回头。王森和身后几乎所有东北人、内蒙人,十多人站在门外。

  包尔赫示意伍陆和大副离开。

  64、外景 甲板——傍晚

  包尔赫、伍陆等人离开驾驶室。

  王森(画外):调头,往日本海开。

  65、外景 甲板——晚上

  包尔赫、伍陆、大副和其他几个山东人聚在船的一端抽着烟,商量着什么。

  包尔赫:王森那边有十几个人,现在他控制了整条船,杀了船长,却不下令返航,看来我们都要在这船上送命了。

  伍陆:王森身上的命案何止这一件,他不返航肯定是算好了的,偷渡去日本是对他最好的选择了。不过我们要下手为强,在他们没把我们杀掉之前控制住他。

  包尔赫:我们区区几个人,怎么控制住他?除非……

  伍陆:是,除非有枪。

  包尔赫和伍陆都看着大副。大副一副无辜的样子,耸了耸肩。

  包尔赫:如果我们在夜里趁他们不注意,把他们打晕,再绑了他们,那兴许可以了。

  伍陆:趁其不备……

  王森和他的同伴正向这边走来,包尔赫、伍陆等人立刻停止了交谈。王森手里拿着那把匕首,伍陆看到眼睛亮了一下,但王森并没注意到。其他人手里也都提着刀具,甚至还有菜刀。这些人之中有两个厨师跟在王森后面。

  66、内景 厨房——晚上

  有两个厨师被绑住,嘴里没有塞任何东西,但他们并没叫喊什么。

  67、外景 甲板——晚上

  王森:(对大副)过来!

  大副缩在伍陆和包尔赫身后,紧张地望着王森。

  包尔赫:我说过……

  王森:是,你说过,你保他。问题是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包尔赫:真要如此?

  王森:很简单,我没有非要和谁为敌的意图,但谁要挡着我的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包尔赫:你不是要去日本吗?你去了日本,我们也就随意离开,你走自己的道就好了,我毫不干涉。

  王森:可现在我要他!(指大副)

  包尔赫:(回头看看大副)那么真得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王森:有还是有的,如果你交出他,我就暂时留你一命,不然,这里是公海,即便你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包尔赫:看样子你要大开杀戒了?

  王森:杀无赦!除非你跟着我!

  包尔赫:就这么简单?

  王森:就这么简单!

  包尔赫:那,随便吧。(做摊手状)

  伍陆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包尔赫。

  伍陆:你说什么?

  包尔赫:随他们去吧,识时务才是俊杰。

  王森示意同伴去把大副抓来,伍陆却站在大副的前面。谁要过来拉大副,伍陆就还手打回去,一来二去已经有几个人倒在地上。王森则一脸玩味地看着这一切,一边点着头,等了一阵,便示意手下人住手。

  王森:你想干嘛?

  伍陆:没什么,要保他。

  王森:为什么保他?

  伍陆:不为什么,就是不能让你随便杀人。

  王森:你以为你能阻止我吗?

  伍陆:那就试试?

  王森哈哈大笑。

  王森:好玩,好玩,是个有趣的人——很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

  伍陆:我并不觉得有趣,就是想试试。

  王森:那你就试试。

  王森带着人离开了。

  包尔赫:(对伍陆,埋怨)你也是,那么较真干嘛!

  伍陆:我就是不想就这么认命!

  大副:多谢了!

  伍陆:(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王森是个牙呲必报的人,今天晚上一定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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