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内景 船舱——晚上
一个山东人冲进船舱,全身发抖,手掌捂着腹部,但还是从指间不断往外流着鲜血,他冲到伍陆面前,正要张嘴说话,背后又被捅了一刀,刀尖穿透胸膛正顶在伍陆的眼前,血也从刀尖滴在伍陆的脸上,伍陆睁大着眼睛,急忙躲闪跳起,才看到这人背后是一个东北人,他的后面远远站着王森。伍陆迅速冲出船舱,来到甲板。
69、外景 甲板——晚上
甲板上很多人在围着几个人,拿着各式的刀在这几个人身上捅着,其中就有包尔赫以及和他一起的几个山东人,包尔赫满身是血的站起来,又被四处来的刀砍倒。王森则站在一边,抽着烟看着。
伍陆:住手!
然而好像没有人听到这句话,所有人仍在继续杀与被杀。
伍陆跑向王森。
伍陆:你让他们住手!
王森:你已经保了大副,那他们就不归你管了。
伍陆:那究竟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王森:很简单,他们是潜在的隐患,我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伍陆:包尔赫不是已经决定跟着你了?
王森:这样反复的人,你告诉我,能相信吗?
伍陆没有回答。
王森:但是对你来说,就不一样了,我更欣赏你。
伍陆:欣赏我?(冷笑)你不杀了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王森:的确,我想杀了你,可我欣赏你。
伍陆:这样的杀戮要持续多久?
王森:不知道,只要所有人说出同样的话,做出同样的事,再无异议为止。
伍陆:我呢?
王森:当然也算。
伍陆没有说话,走到一旁,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上面显示没有一点信号。
王森:别费劲了,这个地方,别说没信号,就连个活人、连个海警也没有。
伍陆:我有选择吗?
王森:当然有,(拿出匕首),你也冲进去,只要刺上一刀,那么自然,我们就是朋友。
伍陆转身离开,王森在身后笑起来。
70、内景 船舱——晚上
伍陆回到船舱,看到大副蜷缩在床铺上,便走过去,坐在旁边。
伍陆:你都听到了?
大副愣着点头。
伍陆:所以我没有办法,什么时候他们决定杀了我,那你也跑不掉的。
大副:你没想过加入进去?
伍陆摇摇头。
大副:那你就会被杀死的!
伍陆:死不死的,倒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王森过于疯狂了,这件事已经超越常理了,所有人,你没看到吗?所有人都发疯了一般,拿着刀子捅人,好像杀人成为一件易如反掌的事。
伍陆环顾了整个船舱,整个船舱内只有伍陆、大副和另外几个怕的要死的人,都缩在床铺上,胆战心惊,也没有听伍陆的话。
大副:之前我就怕王森,所以才会在他的威逼之下把他带上船。可船长也不是个善茬,我别无选择,只有让他们硬碰硬……
伍陆:可船长那把枪到底哪里去了呢?
大副摇了摇头。
伍陆:我就想尽快制止这件事,好让更多的人能够活下来,这是我最简单的想法。
大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看着伍陆。
71、外景 甲板——晚上
天色快要放亮,甲板上被鲜血淋透,几具尸体被那些东北人随手抛进海里,然后从海里用桶取水,一遍遍地冲刷着甲板。
72、外景 甲板——早上
天亮了,海鸥在不远处叫着飞翔,甲板上又是焕然一新,伍陆从船舱里走出来,望着海面,海面上早已没了死人的痕迹。这时,王森也从船舱走出,去厨房拿了些肉干嚼着。
王森:起床了?
伍陆以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王森。
王森:怎么,没睡好?想什么呢?是想什么时候能杀了我,还是想什么时候加入我?
伍陆:我只是在想,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离日本海本就没多远了,几天便能到达,你干嘛还要徒徒杀掉这么多人?
王森:如果你在我这个位置,你也会这么做的。
伍陆望着海面,摇了摇头。
73、内景 船舱——白天
船舱内没有几人,能听到王森和那些人聚在甲板上说说笑笑。伍陆在船舱内听到这些,皱了皱眉,又看到大副毫无力气地躺在床上,一副一夜没睡的样子。
大副:我想王森杀了包尔赫这些人后,应该不会再杀人了吧,毕竟他做事总有目的,我们这些人对他毫无用处,也够不成威胁……
伍陆:话是这么说,但王森这个人,你或许比我清楚,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尤其无法容忍被人背叛的事。
大副又颓然瘫在床上。
伍陆:你看到没?王森和那些人看起来说说笑笑,其实紧张得很,他身边肯定围着几个人保护,近不得身。
74、外景 甲板——白天
王森和其他人说说笑笑,王森离船端远远的,但周围还是有几个人苦大仇深的样子,紧紧盯着所有人,手里也时刻拿着刀。
75、内景 船舱——白天
伍陆:就连晚上睡觉,那些人也是寸步不离王森,连吃饭这种事都已经是皇帝般的谨慎。所以,如果没有一个可靠的办法,这下真就死定了。
大副:那如果有枪呢?
伍陆又一脸不解地看着大副。
伍陆:枪?还有吗?还是就是船长那把枪?你……
大副:(小声)嘘……那把枪其实就被我拿走了,可我自己不敢拿,又不确定谁能信任,我毕竟也要活下去。
伍陆:那那天?
大副:那天,船长说要我去叫王森,却先把枪让我拿了去,说等王森进来以后,趁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让我开枪杀死王森……
76、外景 甲板——傍晚
大副从船长房间探出脑袋,四下看看并无任何人,便悄悄走到放鱼的仓库。
77、内景 仓库——傍晚
大副走进来,走到最里面,把枪藏在一堆几近腐烂的金枪鱼里面,远远看去,任何人也觉察不到。然后他走出仓库。
78、外景 甲板——傍晚
大副走出仓库,向船舱走去,不一会身后跟着包尔赫等人走出来,大副走向在甲板一端的王森,包尔赫等人远远看着。
大副:船长现在在房里,他叫我来叫你,实际上是想要杀你。森哥,我绝没有背叛您的意思,您可得保住我啊!
王森:(目露凶光)那枪呢?
大副:被船长藏起来了,我真不知道在哪里,我发誓不知道在哪里。
79、内景 船舱——白天
伍陆:所以,实际上是你把枪藏起来了?
大副:我真得怕呀,现在真只能靠你了。
伍陆抬头看着船舱外面,王森和其他人在仓库门口走来走去。
80、外景 甲板——晚上
伍陆奔出船舱,来到甲板上,看到大副和其他几人被王森等人围住,刀起刀落,血肉飞溅。伍陆急忙跑向观战的王森。
伍陆:你说过会保住大副的!
王森:那是你说的。我从没有这个承诺。
伍陆:那如果我说投靠你,你会不会放了他?
王森:你猜,那天在船长的屋里发生了什么。
81、内景 船长舱室——傍晚
王森一脚踹开船长舱室的门,船长坐着,露出自信的笑容。
王森冲过去,就要动手。
船长:慢着,你想干什么?
王森掐住船长的脖子。
王森:我就问你,枪呢?
船长:(惊恐)那王八蛋呢?他拿着枪走了!
王森:我再问你一遍,枪呢?
船长:在他那里,我这里真没有!
王森从身上取出一个刀片,顺势割开船长的喉管,血花四溅。
82、外景 甲板——晚上
王森:我不相信船长的话,但我也不相信大副的话,如果他们都不说实话,那我唯有让他们在地狱相见,让他们自己对质吧。
伍陆:你不信报应吗?
王森:报应?(笑)我如果信这个东西,那我早就不在人间了。包括银行抢劫杀人那次,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伍陆嘴角抽搐着。
83、内景 银行——白天
王森在银行内,戴着半截面具,手里拿着两把手枪,腰间有一把匕首,正是他一直所带的那把。银行外是围得水泄不通的警察。
王森:(对警察)如果不按我的要求来,那我每过十分钟就杀一个人!
王森用一把手枪对准伍陆老婆的头,抬手就是一枪。
84、外景 甲板——晚上
王森:从你一上船我就知道了,因而我也非常欣赏你,能千里迢迢跑到海上来追我,你执念够深啊!(冷笑)
伍陆:我的执念就是把你捉拿归案!
王森:那就试试?
伍陆:试试就试试!
王森:不过,只要你接过我的匕首,那我们就还是朋友!
伍陆:我想,我不需要!
85、外景 甲板——凌晨
王森的人又在清理甲板和其上的尸体。伍陆悄悄从厨房绕道仓库,没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86、内景 仓库——凌晨
伍陆走到仓库最里面,翻看了半天才从腐烂了的臭鱼堆里找到那把枪,上面覆着层层粘液。
87、外景 甲板——凌晨
伍陆从仓库走出,看到那些人还在清理甲板,便走到甲板一端,对着这些人。
伍陆:不许动!
这些人抬起头看着伍陆,其中一人要提刀冲过来,被伍陆开枪打伤了腿,趴在地上痛哭地呻吟着。其他人就不敢再动。
伍陆走向船舱。
88、内景 船舱——凌晨
王森和伍陆在船舱内对峙着。
王森:看来这把枪还是被你找到了。
伍陆:也许是天命所归。
王森:然而人定胜天!
伍陆:你想再试试吗?
王森:你不敢杀人的,只要你还有良知,那还是斗不过真正的恶。
伍陆:我明白。现在我不求手段,只求结果。
89、外景 甲板——凌晨
船舱内传来一声枪响。伍陆从里面走了出来,向驾驶室走去。
90、内景 驾驶室——凌晨
驾驶室内二副和三副正在两个东北人的看护下打盹。
伍陆:向海警发送求救信号!同时,返航!
91、内景 法庭——白天
伍陆和王森等人一同在被告席上听审,王森坐在轮椅上,伍陆则站在一边。
92、外景 陵园——白天
伍陆来到妻子和儿子的墓前,献上白花。
没问题了,可以开始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