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 “中国心”的引领
标签:《我的中国心》、《妈妈的吻》
其实,《我的中国心》这首歌我们在1983年底就会唱了。大约11月份的一天下午,校会结束后,由我们的美术兼音乐课任教师宏老师负责教全校学生唱这首歌。大家当时并没有觉得这首歌有什么特异之处。令我们没想到的是,不久,一场别样的流行歌曲“盛宴”轰轰烈烈地开张了,令喜欢流行歌曲的人们大呼过瘾,而这场“盛宴”首先出场的招牌菜,正是这首《我的中国心》,也可以这样说,《我的中国心》似乎正像《一千零一夜》里的那一声“芝麻开门”,一个精彩纷呈的流行音乐世界在我们眼前徐徐展开。
第一节 港台歌曲
1984年除夕,我们早早吃过下午饭后,一群小伙伴挤在一个表弟家看春晚。当时村民们都穷得叮当响,仅有几家有收音机,而这位表弟的父亲在公社医院当院长,放假后就把医院的黑白电视机搬回家,使我们得以早早开始享受春晚这场持续了二十多年的春节大餐。这年的晚会上,就有这首歌。
当时的场景令我终身难忘。当激越、雄壮的前奏响起时,我的心中一下子感到激情澎湃,血液却几乎凝固了,一种说不出的震撼和感动从心底慢慢涌起,很快就充溢全身。我如醉如痴地听完最后一个音符,在晚会主会场通过电视机传来的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中,我四处一看,发现一屋子的人,连小孩子在内都没有人出声,似乎大家都还沉浸在刚才这首歌营造的氛围中,久久难以释怀……
《我的中国心》的歌词是这样的:“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年未亲近,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中国印。长江、长城、 黄山、黄河,在我心中重千斤,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心中一样亲。 流在心里的血,澎湃着中华的声音,就算身在他乡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
之前的爱国歌曲,比如“我爱你,中国”、“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等等,大多都是直抒胸臆,而这首歌曲通篇没有一个“爱”字,却以一名海外游子内心深处对祖国最细腻的感情为切入点,以“长江、长城、黄山、黄河”等中华民族的象征为意象,再加上以“梦萦”、“烙印”、“重千斤”等词句为烘托,在国内引起轰动的同时,也深深地引发身处海外的炎黄子孙的爱国之心、思乡之情,据说直到现在,这首《我的中国心》仍是世界各地华人朋友们最爱唱的歌曲。
当初老师教我们唱的时候,是采用清唱的方式,没有气势恢宏的背景音乐映衬,而且可能老师没见过歌谱,曲子倒是对的,但后来才发觉有几处词对不上,比如,“河山只在我梦萦”教成“河山只在我梦里”、“在我心中重千斤”教成“在我心中同前进”,虽然寥寥几个字,效果却大有差别,难怪同学们体会不到这首歌曲的精妙之处,自然提不起兴趣来。后来,有一次我看到一篇介绍当年这首歌推出情况的文章,说这首由黄霑作词、王福龄作曲的歌曲写于1982年,本意是打造成一首公益歌曲,由于当时香港尚未回归,对中国大陆而言,所有港澳台的华人同胞都是“游子”、海外华人,作者试图以推出这首公益歌曲的方式,来唤起广大民众的热爱祖国、血浓于水的深厚感情。没想到作品出来后,作者找了很多著名歌手,大家一听是公益歌曲,觉得没什么搞头,花费大量精力而没有收入,实在是件得不偿失的事,于是纷纷拒绝了。当时,张明敏在香港只能算是二流歌手,活计不多,得知此事后主动请缨,后来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说不清是张明敏铸造了“中国心”,还是《我的中国心》成就了张明敏。我想如果这篇文章的内容属实的话,当年乐坛上那些什么大牌们,肠子悔青的都不知有多少。是啊,当时香港的大牌歌星,除了张明敏,时至今日还被大陆的听众念念不忘的,能有几个?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从一本杂志上看到一篇讽刺短文,说一位先生到商店买了一件高级进口电器,可没用几天就出问题了。他拆开一看,外壳是一家知名外企的,内部元件却是国产的,看来是买到“出口转内销”产品了,当时国内制造业水平不高,还没有山寨版这种说法,一些外企就想法设法钻贸易法规的空子,将中国出口的产品换个外壳又销往中国市场,看来这老兄正是当了冤大头。他有些怏怏不乐,随口拧开收音机,里面刚好放到“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顿时哭笑不得。将“中国心”比作“中国芯”,用这句歌词来影射出口转内销产品,这位老兄真是幽默高手!
令广大观众没想到的是,这首歌的推出,令张明敏在大陆家喻户晓的同时,也让“港台流行歌曲”这一新的名词传遍长城内外、大江南北,其中最为著名的是台湾校园歌曲,对中国流行歌曲的冲击和影响是空前的。
除了《我的中国心》外,当年由张明敏唱红祖国大地的歌曲还有《垄上行》、《外婆的澎湖湾》、《乡间的小路》、《蜗牛与黄鹂鸟》、《雨中即景》、《三月里的小雨》等,这些歌曲,据说从牙牙学语的孩童到满头白发的老者都喜欢唱。《乡间的小路》和《垄上行》,对乡村生活作了画卷式的渲染,通过暮归的老牛、牧童、晚风、蓝天、白云、晚霞等意象的巧妙运用,以及对丰收喜悦的预示,在当时“十亿人民,八亿在农村”的中国大陆的大背景下,其流行的土壤的肥沃程度简直无以伦比。
和张明敏一起流行的还有他那段著名的独白,大体意思是说,无论走到什么地方,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中国人,永远都会穿中国服装。据我观察,三十多年了,张明敏果然坚守自己的诺言,每次登台都着中式服装。当然,中国的服装文化同样源远流长,从最早的唐装到最近的劲霸男装、中华立领等,选择的余地倒是很大。不过,这番表白还是让广大的中国老百姓心里一暖,于是,张明敏不仅成了当年流行音乐界天皇巨星级的人物,这位戴着眼镜、长相斯文,甚至眼神里还带有一丝羞怯的帅小伙还成了爱国华侨和心系祖国的海外侨胞的代言人,风光和知名度当年无人能出其右。
几年后,我才知道,其实《外婆的澎湖湾》、《乡间的小路》、《三月里的小雨》和《雨中即景》,首唱都不是张明敏,而是另有其人。
等后来看了潘安邦的演唱后,不得不承认,和台风老成持重的张明敏相比,《乡间的小路》这首歌的风格的确更适合洒脱帅气的潘安邦,而《外婆的澎湖湾》这首歌,我看过报道,说直接就是根据潘安邦童年的经历,为他量身定做的。潘安邦的祖父、父亲都曾经是国民党高官,他出生以后,由于父母太忙,他曾经在澎湖跟外婆一起度过几年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怪不得他唱起这首歌来轻快婉转而又真情流露。大约在1992年左右,一篇报道说潘安邦在湖南举办的一场演唱会上泪雨纷飞,说最疼爱他的外婆已经去世,他以后再也不会演唱这首《外婆的澎湖湾》了。
几年前,我还看过一期电视访谈节目,栏目名称忘了,嘉宾正是潘安邦。在节目中,他讲述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往事。据他所述,外婆去世不久,他也就淡出歌坛,和妻子一起专心地在美国开公司做服装生意,跟台湾联系不多。很偶然的一个机会,他跟一位朋友联系时,得知台湾的一家媒体正发动一场寻找多年来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人物,通过公众投票,他居然高居榜首。潘安邦见大家没有忘记他,内心大为感动,准备立刻动身回台。没想到就在这节骨眼上,他忽然生了一场大病,几乎到鬼门关走了一圈,好不容易治愈,却被医生告知,这种病随时都有可能复发,而且一发作就会要命,因此,他成了“玻璃人”,不仅从此跟舞台绝缘,就连日常生活都要家人寸步不离地照顾了。面对厄运,潘安邦并没有怨天尤人,而是想,既然人们这么喜欢我的歌,我没有理由就此消沉下去,我的余生,就奉献给舞台,奉献给喜欢我的听众吧!于是,他全然不顾生命随时可能戛然而止的现实,又开始活跃在舞台上。好在吉人自有天相,几年过去了,这位曾经的“台湾民歌王”、后来的澎湖形象大使、令台湾校园歌曲红遍全球华人区、也是我最喜欢的潘哥帅气依旧、风采依旧,我们祝愿他一路走好、健康永驻。
不久前我看过一期节目,说《雨中即景》的演唱者叫王梦麟,原本就是一名的哥,怪不得演绎起来那么得心应手、生动传神。有一次,我和家人观看当年《明天会更好》这首歌的视频时,我妻子指着王梦麟说:“老公,这戴眼镜的帅哥跟你好像耶!”心中顿生亲切,一下子就记住了。
同样在84年,还有两位天皇巨星的歌也开始在大陆广为流行,他们就是——邓丽君和刘文正。为什么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呢?是因为当时社会上流传着“男学刘文正、女学邓丽君”的说法,可见他们在喜欢流行歌曲的人们心中分量有多大。
但在当年,刘文正的歌我们仅知道《兰花草》和《三月里的小雨》,前者过了几年才知道是他首唱,歌词也很简单,又朗朗上口:“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转眼秋天到,移兰入暖房。朝朝频顾惜,夜夜不相忘。期待春花开,能将夙愿偿。满庭花簇簇,添得许多香。”这首歌的旋律,现在我每天都能听到——我们小城的垃圾车就设成这首音乐。后者则是张明敏在大陆唱红的。几年后,刘文正演唱的《阿美,阿美》、《俏姑娘》、《却上心头》,还有罗大佑创作而由他首唱的《闪亮的日子》等陆续在大陆流行,这些歌现在还有人听得津津有味。其中,《闪亮的日子》这首歌,我的80后同事也会唱,据说前几年大学里仍相当流行。这首歌,除了刘文正,罗大佑唱过,孟庭苇唱过,“梦之旅”组合唱过,就连胡彦斌也唱过,可以说是港台许多年轻人心底最难以磨灭的青春印记。可惜《闪亮的日子》当年在大陆并不算太流行,大家最熟悉的版本,可能还是孟庭苇演唱的,不过那已是在台湾流行了十多年以后的事了。
80年代初,内地“文革”结束不久,流行音乐才刚刚起步,香港歌坛则正流行片面模仿日本小调或者翻唱英文歌曲,除张明敏、许冠杰外,有点名气的歌手,我似乎没什么印象。而在台湾,流行歌曲正如百花齐放、群星璀璨,刘文正、潘安邦、罗大佑、邓丽君等无疑是最闪亮的巨星,其中以刘文正的名气最为响亮。他独特的嗓音、新潮的打扮、华丽的舞台设计、活泼的台风简直令广大少男少女们为之迷醉、为之疯狂,可惜在大陆当年知名度并不高,我想,主要还是他没有在春节联欢晚会上亮过相,而当时电视传媒不发达,大多数时候人们只能通过收音机收听,就连一些文艺刊物的编辑也不知道他,刊登他唱的歌曲时,演唱者一栏经常用“台湾校园歌曲”一词轻轻带过。
就在红得发紫的时候,谁也没想到,刘文正竟然来了个华丽转身,淡出舞台,于1986年手创飞鹰唱片公司,日后对流行歌坛影响比较大的巫启贤、裘海正、伊能静、方文琳等都是他一手发掘的。1992年,他干脆转掉飞鹰公司,移居美国,自此从未在媒体上露过面。据说很多当年的歌迷们千方百计地想找到他,了解他的近况,却均以失望告终。
俗话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世,大隐隐于朝。”在狗仔队满街走,QQ、微博、微信、偷拍手段、视频网站等高度发达的今天,他还能藏得很好,足见退隐的决心非常之坚定。可是,此举却深深地刺伤了歌迷们的心,他的深藏不露,成了很多人关于青春的记忆中最大的缺憾。因为,他们年轻时的偶像仅存在于脑海中,永远青春帅气,而没有跟大伙一起慢慢变老,思之不免遗恨难消。我们期望有一天刘文正能再次出山,就算是令广大铁杆歌迷“能将夙愿偿”吧!
关于邓丽君,现在很多人还在唱她的歌,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一家唱片公司为她发行了一张精选专辑,名称就叫《十亿个掌声》,其实,她当年不仅在中港台红得发紫,她的歌,就连新马泰、日本等国家也是粉丝无数,算来早超十亿了。但是在大陆,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邓丽君的歌大多被冠以黄色小调、靡靡之音的名称,到了84年,情况虽好转点,但我们听到她的歌还不多,好像就仅有《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小城故事》、《漫步人生路》、《你怎么说》等几首。我们当年唱的《小城故事》的歌词是这样的:
“小城多可爱,
温泉似花开。
悠悠春风迎桃李,
雨露尽关怀。
去的去,来的来,
小城风貌永不改。
外面的世界虽精彩,
小城更可爱。
看似一幅画,
听像一首歌,
人生境界真善美,
这里已包括。
小城故事多,
充满喜和乐。
若是你到小城来,
收获特别多。
谈的谈,说的说,
小城故事真不错,
请你的朋友一起来,
小城来做客!”
奇怪的是,歌词被我们记在本子上,我后来听过很多歌手演唱过,
可第一、二段却从未听到,不知是大陆的人填的词,还是电影《小城故事》中的歌词就是这样,可惜电影我没看过。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这首歌,直到现在还有人用来善意地提醒别人,尤其是老婆告诫即将外出的老公,要洁身自爱,要彼此忠诚,不要在外拈花惹草,也不要见异思迁,更不能包二奶、养小三,想来有趣!
关于邓丽君的歌,以后章节还有记述,这里暂且不深表,就跟大家分享一段从报纸上看来的她跟后来的功夫巨星成龙大哥的一段令人叹息的往事吧。
记不清是八十年代初还是七十年代末,成龙到美国拍电影《杀手壕》时,邂逅正在美国调整休息的邓丽君。当时邓丽君已名气大得吓人,而成龙还籍籍无名,可两人挺合得来,经常一起吃饭、喝咖啡,两颗心越走越近,情愫暗生。但是,随着恋情进一步加深,俩人性格上的差距也逐渐显露出来了。成龙大哥年轻时是个工作狂兼老顽童,拍起片来没日没夜,一有休息时间就喜欢跟弟兄们混在一起,喝酒耍钱、想方设法找乐子,而惯看繁华的邓丽君偏偏生性爱静,希望两人能多一些相处时间。更要命的是,两人个性都比较强,不肯为适应对方而作出让步,时间一长,成龙大哥的弟兄们有些不耐烦了,对邓丽君也是颇有微词,最终,这段恋情走到了尽头。
后来,成龙娶了鼎鼎有名的大美女、当时台湾青春电影演员中著名的“二秦二林” 中的林凤娇(其余三人为秦汉、秦祥林和林青霞)。可叹的是,邓丽君直到去世,个人感情仍是漂泊无依,她唱了无数情意绵绵的情歌,上天却没有赐予她刻骨铭心的爱情,杯具啊!
邓丽君去世后,成龙还专门录制了一首当年她演唱过的《我只在乎你》的MTV,将两人演唱的画面剪辑、合成,也许是作为对故人,以及那段无果的爱情的纪念吧!
此外,1984年流行的被冠以台湾校园歌曲有罗大佑的《童年》、陈美玲的《原野牧歌》、程琳的《捉泥鳅》,以及《踏浪》等。
据说罗大佑写《童年》用了五年的时间,每年写一段,这首歌早已成为校园歌曲,或者说少年儿童最喜爱的歌曲的经典之作,至少影响了两三代人。我记得84年底的一天,在县城读初中的我和一名同学星期六走路回离县城四十五公里的老家,在半路上遇到一名中年男子。他手里提着一台很大的录音机,里边放了电池,他将音量开得很大,边走山路边放一些流行歌曲,其中就有《童年》这首歌。我和同学都是流行歌曲迷,本已疲累不堪,但似乎一下子精神大振。两人商量了一下,然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仅保持着30米左右的距离,离远了,怕听不清楚,离近了,担心他以为有什么麻烦而将录音机关掉。一路上,这名男子似乎和我们有了默契,一直很大度地让我们尽情欣赏。
就这样,带着患得患失的心情,我们跟着他走了四五公里,直到眼睁睁看着他走进一座院子,关了录音机,我们才意犹未尽地停下脚步,趁机在路边休息。过了四五分钟,同学忽然大叫一声,不由分说拉了我回头就跑——原来,为了听歌,我们竟然偏离了回家的路,多走了三四公里冤枉路,回过神来,两人边跑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这件事,成了我们俩共同的秘密,直到现在遇到还在彼此打趣,真有意思!
日籍歌手陈美玲《原野牧歌》旋律动听、意境极美,描述了少女和放牧的少年郎之间那种朦朦胧胧、欲说还休的爱情故事,当时很受年轻人的喜爱,她还演唱过一首《假如》,亦极为流行。《踏浪》这首歌如今似乎比当年还流行,现在,由徐怀钰演唱,配器风格采用重节奏摇滚,经常被用来作为集体舞的舞曲,我女儿上幼儿园时跳团体操就用它,我们以前听时节奏可没这么猛。
不要以为只有中国大陆发生过“文化大革命”,台湾岛也经历了从1949年到1987年的整整38年的全岛戒严期,这一点,可能很多大陆人不清楚。在这期间,军事、政治的高压态势自不必说,就连文化界也被整得叫苦不迭、怪事频发。据说许多台湾文化界的名人,早年都蹲过大牢,很多人还不止一次,最有代表性的,像李敖、柏杨(《丑陋的中国人》的作者)等。政治的大气候如此,流行歌曲自然也难逃此劫。几年前,我看过一篇介绍台湾戒严期间的故事,其中就提到流行歌曲的命运。
据说当年的流行歌曲必须经过层层审核把关,再确定哪些可以推出,很多歌曲就因为审核过不了关而惨遭封杀,就连《何日君再来》、《热情的沙漠》、《捉泥鳅》等歌曲都曾经被禁。这三首歌被禁的原因,现在看起来有些无厘头,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当年,台湾官方认为邓丽君演唱的《何日君再来》的“君”同“军”字音相同,一语双关,似乎有盼望大陆的八路来攻占台湾岛的嫌疑,封杀!《热情的沙漠》第一句歌词“我的热情,啊,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这个“啊”字,审核人认为容易让人想到男女关系,有伤风化,封杀!最无厘头的是,《捉泥鳅》中有一句歌词原本是这样的:“小毛的哥哥带着他捉泥鳅,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很奇怪,这首童趣盎然的歌曲居然也跟政治纠缠不清,可能当年兵败大陆被迫退守孤悬海外的台湾岛后,蒋氏家族及其幕僚最忌讳的就是这个“毛”字,二话不说,封杀!后来,经过反复多次解释、说明,前两首歌得以放行,后一首歌,将“小毛”改成“小牛”后,终于解禁。再后来,这三首歌曲都先后成了流行经典。
据说,解除戒严以前及随后几年,连接到邀请参加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台湾歌手,像潘安邦、包娜娜、奚秀兰、费翔等人都是持新加坡、马来西亚,或者香港的护照入境的,直到90年代初台湾当局才放宽政策,著名歌手文章(《365里路》、《故乡的云》的首唱)有幸成了手持台湾护照参加春晚的No.1,令人感慨万千。
仔细分析一下,港台歌曲之所以这么流行,除了这些歌曲本身贴近生活、优美动听,演唱者多为帅哥靓女,令人耳目一新,以及大陆改革开放进一步深化,社会风气日渐开明等诸多因素外,我想还有另外两个原因。原因之一,之前的流行歌曲,比如上一章提到的李谷一、叶佩英、胡松华、蒋大为等演唱的歌曲,被这些艺术家演绎得近乎完美无缺,听众倒是喜欢了,但难免有些曲高和寡,普通人除了跟着哼哼外,大概很少有人敢在公共场所扯着脖颈吼唱,一不小心唱破音或跑调,会遭人耻笑,唱坏嗓子也不一定。而这些港台歌曲,只要不是天生左嗓子,普通人随时都可以唱,而且总有一两首能够唱得像模像样,这样,听众的参与感、认同感和自信心指数不知不觉就飙升了,所以,这些歌曲,想不流行都难。另外一个原因,这些校园歌曲的流行,跟当时台湾刚刚兴起的酒吧文化密不可分,很多歌手都是拎着一把吉他就在酒吧里、咖啡厅演唱,酒吧里温馨的氛围和优美的音乐相互衬映,成了台湾文化界当年最大的亮点和特色,也成了当时年轻人心中不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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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客骚人,笔尖泼墨,必成大作,文笔很好,挺你,希望你走的更远,已为你点赞,期待更新,会一直关注,也希望你能回访《抽象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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