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早,申兰着谢保备了一坛子宜城九酝和两包五福楼的点心,因申春一家住在江北独树浦,两人便乘船前往。申春的宅院从外看倒是同申兰的如出一辙,地处偏僻,毫不起眼,但内里却大相径庭,铺陈摆设的器物无一不精巧,倒像是官宦人家。联想起前段的公案和申兰秘库中的财宝,谢保不由的在心中嗤笑,申兰和申春不过是个跑江湖的船家,如何能有这般富贵?这万贯家资的下面不知埋着多少脏污之事哩!
申兰同申春在堂屋里吃酒,谢保候在一旁。申春起先还未注意到谢保,他吃多了酒,起身时身子虚晃一下,谢保伸手扶了一把,申春才发现竟然是个生面孔。
“这是?”申春望向申兰,只见申兰伏在桌上,一径往那盏中斟酒,浑不在意的答道:“是我新招的管家,谢保是自己人。”说着又兴致冲冲地招徕申春,“来,来,来,二十一郎,再饮几杯,许久不曾尽兴了,今日一定要喝他个痛快!”
几杯穿肠之物下肚,申春想起还有一件正事,眼见地申兰已经醉态十足,他又不放心谢保,话到嘴边,又咽回了肚子,只约定了明日再叙。申兰喝的熏熏然,谢保无法,只得寻了一辆马车,并着申春家的小厮将申兰扶了上去,到了渡头,又央艄公帮忙,好容易才将申兰带回了家。
想是见了昨日申兰的醉态,直到午时申春才姗姗来迟。进屋之后,连茶水也不曾饮一口,立时就要同申兰到里屋密谈,两人进去后,将房门掩上了。约摸一炷香的功夫,一个送茶水小丫头从廊下经过,“等等!”谢保拦住她,“这是给大郎的吧,吾去送吧!”三言两语地将人打发走了。
谢保端着茶水到了门前,正要抬手叩门,听得屋内申春正激动的言语着:“大兄,泼天的富贵自然是险中求,你若是怕了,我可就找别人了!”“二十一郎,你容我再思虑一番。”“大兄,还有什么可思虑的,又非头一遭,这——”
申兰还未说完,门外就响起了谢保的声音,“大郎,娘子吩咐小人来送茶水!”申兰开了门让谢保进屋,谢保将手中的茶水轻轻搁下,又拿起桌上的茶碗,用滚水过了一边,这才沏了新茶,伺候申兰用了,又端了一碗给申春,申春起先被谢保打断了话头,十分不悦,此时见他伺候的小心,怒气不由的散了。申春接了茶水,谢保便识趣的退了出去,将房门掩好。申春见他如此,难得的对申兰道:“大兄的这个管家倒不错!”谢保是申兰第一得意之人,听得自家兄弟也这样夸他,自然十分开怀,口中却还谦称:“尚可,尚可!”
申兰到底是同意了和申兰所议之事,即刻就让谢保收拾行李,随他同往。申兰虽然爱重他,一向让他料理的却多是银钱上的事,申兰的那些营生,谢保心里虽已有了些臆断,到底没有亲眼目睹过,此番倒是个一探究竟绝好的机会。谢保心中谋划着,心事重重的跟着申兰上了南下的船。
谢保很快发现了蹊跷之处,谢保记得一同上船的,约摸有二十号人,这些人谢保都是认得的,其中有两人上船后就不见了踪影。谢保小心探察,发现每日都有人提着食盒到最下面的船舱中,那两人多半就在那船舱之中,可是他们待在逼仄的船舱之中做什么?谢保心中疑虑,趁着晚间众人吃酒嬉闹之际,偷偷溜了出去。最下一层的船舱是货舱,申氏兄弟携众人登船时并没有携带货物,而此刻货舱的门竟是上了锁的。谢保又四处转了转,除了这货舱外并没有其它可疑之处,谢保一时无法,只得只身返回到甲板上。
和谢保同住的汉子见了他,问他:“谢管事去何处了,怎的半天不见人?”旁边一人接口道:“莫不是被什么龙女魑魅给迷住了吧!”说完众人都一齐哄笑起来,谢保手抚着肚皮,也笑道:“哪里有什么龙女魑魅,我不过是腹中有些闹腾罢了。便是有,只怕也先来找你这样的猪油后生!”众人再次哄笑了起来,这人名叫陈小四,因着肤白,总被人取笑是陈小娘子,饶是船上风吹日晒,他仍旧十分白净,谢保妙语连珠,化用了“肤如凝脂”一句,惹得众人忍俊不禁。连申春也笑骂了一句:“嘴倒是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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