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煜情和包不随被带到了警局,是戴着手铐被带走的,原本两人是不知道警察是什么东西的,但一听到口供一词,也就知道是什么玩意了,大概类似于衙门捕快之类的吧。江湖豪侠就没有不痛恨捕快的,当包不随听到口供一词,当场便要暴起打人,结果还是任煜情以少主的身份将他压了下来。所以两人被戴上了手铐,然后被带上了警车,最后被带到了公安局。从不随便酒家到公安局,总的来说一路都是顺利的,只是一上任煜情总是问东问西,烦得两句警员当场就爆了粗口,甚至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与一路哭丧着脸的警察不同,任煜情是一路笑着来到公安局的,因为两名警察虽然差点被他烦死,但只要他问的话,两警察只要知道就一定会跟他解答,包括要上车时,任煜情指着警车问是什么东西,两名警察也是很耐心的告诉他那是车,在路上来来回回跑的都是车。
到了公安局,任煜情和包不随就被分开了。入夜前,任煜情被带进了一间审讯室,被要求在审讯台的一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看着对面不是原先那两个警察的警察,任煜情问道:“尔等请我二人来此,到底所为何事?”听到这话,审问他的两警察差点没笑出声来,一警察笑着对另一警察道:“听说我们局里抓了两个活宝,这个应该就是其中一个吧?”另一警察对先说话的警察道:“没错,副局长,就是眼前这小子,他说的话就和电视里影的一样,而且还是一副古代人的打扮,不知道是不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副局长问道:“听说这两家伙吃饭是用金元宝付的饭钱?”另一个小警员道:“是有这么回事,副局怀疑他们与前段时间的盗墓案有关?”副局长道:“这事和我们无关,不管是不是,这两家伙明天都会交给上面,我们没权审问。”
看着自顾自说话却不理会自己的两个警察,任煜情突然也有了想打人的冲动,只是这里的一切都透着诡异,情况没弄明白之前,最好还是先不要动手的好。自己不过是想收个随从来服侍自己,不过是随意找了个荒山头要打得包不随服从自己,可是武没开始比,就刮起了一阵风,一阵连尘土都扬不起的风就能将自己二人给刮到天上去,被刮到天上也就算了,大不了从天而降摔上一跤,不管摔在荒山头上也好,摔到山脚下也好,爬起来就是了,可是这一摔倒好,直接摔进了垃圾之地,然后接下来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莫名其妙的,最可恨的是还遇到了一个丑得不能再丑、胖得不能再胖的可恶妇人,都怪那该死的包不随,这么丑胖的妇人沐浴竟也偷看,害得自己一介少主被一妇人追打,还一追便追出了半里地。
对面该死的两家伙还在聊天,聊得是乱七八糟自己听不明白的东西,任煜情从座上站了起来,可还未有下一步行动,对面的家伙就看了过来,任煜情只得再次坐下。突然一阵乱糟糟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对面有家伙也被惊扰到了,只见他们其中一个起身,跟另一个说了一句“看着他”,就开门出去了。任煜情看着对面被留下的警察,道:“你不出去看看,若是生了不好之事,也好早些逃走。”警察没理他,而量掏出一个会发的东西在那玩弄。任煜情很想走过去看他在搞什么,但是只要他站起来,对方就必定会抬起头来警戒的看着自己,就没见过这么不专一之人。
乱糟糟的声音停止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没有了一点人的声音。任煜情很想出去看看,但是对面的家伙不准,任煜情请对方出去看看,对方也是不理。这就来脾气了,本少主堂堂四方门少掌门,到了这里竟然谁都敢爱搭不理的给自己脸色看,士可忍孰不可忍也。轻轻地一脚踹在身前的审讯台上,审讯台平移着往对面挪去,在那家伙的惊叫声中,审讯台撞到了对面家伙的身上,然后那家伙人就撞到了墙上,再然后就很干脆的趴在了地上。弄晕看守自己的人,任煜情双手轻轻一扭,铐住他双手的手铐从中断裂,然后左右开弓,往手腕间胡乱地扯了几下,手铐就完全从手腕脱落下来,随手将几块废铁扔在地上,站起身往门中方向走去。门不好开,弄烂就是了,就是跟着也弄烂了一块上好的琉璃,实在太可惜了。
出了审讯室,外面一片狼藉,小心地避过障碍物,一路往公安局外走去。好在他们被抓进来时,只是上了手铐,并没有其它,所以进门出门的路还是知道的,一路随性走到公安局的大门口,包不随正在门口等候,远远看去,包不随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任煜情走上前去,道:“为何这般急躁,若再给本少主些许时光,便能得知此处是何地。”包不随道:“知与不知,又有何分别,只须知晓此地并非长安,便已足够。”任煜情道:“虽是这说法,可总得弄清如今身在何处才是,不然怎地回去?”包不随叹息了一声,道:“回不去了。”任煜情问道:“此话是何意?”包不随道:“此处有一物名曰电视,便在刚才,我看了电视,才知你我此刻处身之地便是长安。”一会儿说不是在长安,一会儿又说是在长安,这前矛盾的言语,让任煜情听得摸不着头脑,便急切地问道:“到底是何情形,你倒是说得清楚些?”包不随没有答话,而是带着任煜折身又返回了公安局里,来到一处房间,包不随指着一物道:“此物便是电视,你只需看了电视,便知某的话不会错了。”
任煜情在看电视,很认真地在看,电视中讲述的一个叫高长弓的故事,故事很精彩,很吸引人,然而任煜情却是看得一头雾水,除了故事本身,任煜情再未看出其它,只得回头对身后的包不随道:“此物精巧神奇,却并无异常。”包不随这才想起眼前这少主是个刚私自逃离山门的愣头青,对世事可谓一无所知,便为他解释地道:“高长弓便是齐国兰陵王,乃齐文襄帝高澄之子,是高氏王族不可多得的将才,某曾有幸见过一面,岂是眼前这油头粉面的小子可比拟的。”任煜情道:“这又如何,说不好你之前见了的兰陵王业已逝世,眼前这人乃是他的子侄,子侄继承他的王,这有何不妥?”包不随真想给眼前这愣头青一巴掌,可两人身份不容许他这样做,只得忍住心中的愤怒,耐心地为他解释,道:“你我来时,未有高长弓病消息传出,是以这人绝非他的子侄,子侄可承袭他的爵位,难不成还能沿用他的姓名?”任煜情皱着眉头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便是。”包不随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点破,任煜情是无论如何是发现不了的,便道:“你我可能无意中走到了后世。”
没有惊讶,没有激动,也没有懊恼,更没伤情,只是平平淡淡地问了句:“此言当真?”包不随点了点头,任煜情便又问道:“那你可知此时与你我原本生存的年代相差多少年月?”包不随摇头。任煜情再问道:“你将他们如何了?”包不随知道他问的他们是指那些警察,道:“只是点了穴道,暂时昏迷而已。”任煜情折身出了屋子,来到外面,随便找了个警察将他拍醒,在警察迷茫与恐惧的眼神下,问道:“如今是何年月?”警察一时没明白过来,在挨了一巴掌后任煜情再次问起时,答道:“一四年九月。”任煜情又问道:“何为一四年?”警察道:“二零一四年。”任煜情怒问道:“何为二零一四年?”见他生气,警察的声音低了几分,小心翼翼地道:“公元二零一四年。”任煜情一巴掌拍晕了这个答非所问的家伙,弄醒了另外一人准备再问,却听跟过来的呆在身后的包不随道:“何不要他找本史书过来,看咆岂不比瞎问要强。”任煜情觉得这话有理,便要刚被他弄醒过来的警察去给自己找史书,这警察期期艾艾的说句没有史书,差点又挨了任煜情一巴掌,好在任煜情掌刀亮起的时候,忙又说道:“没史书,但有电脑。”任煜情和包不随都没心情知道什么是电脑,任煜情道:“我只想知晓兰陵王高长弓是何时代之人,如若你能告知于我,我便不再打你了。”
对于任煜情的恐吓,警察倒是不怎么害怕,然而对于任煜情身后的包不随,这警察只要看一眼便打哆嗦,公安局里十几二十个兄弟,可都是在这人手下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地上,就连副局长也不能幸免,也不知他那双手是怎么练的,要么一掌,要么一指,就一定有一个人倒地,而且还是生死未卜。兰陵王这部电视剧这警察也是看过的,见任煜情问起里面的兰陵王是什么时代的人,忙答道:“是南北朝时期的人。”任煜情道:“何为南北朝时期?”警察正想着该怎么解释什么是南北朝,包不随已说道:“南有南陈,北有周、齐,当真是南北朝时期。”警察也道:“对……就是这个南北朝。”包不随问道:“南北朝距今多少年?”警察想了一下,道:“一千多年了吧!”任煜情和包不随一齐倒吸了口凉气,当下忙要警察去寻找关于南北朝的历史。
警察带着两人来到办公室的电脑前,在任煜情他们的要求下,先是搜索了一下兰陵王高长弓的资料,包不随确定资料无误会后又搜索了南北朝,接着便是之后的历史。正当警察将历史读得津津有味,任煜情和包不随听得摇头摆脑外加不住叹息时,一阵警笛传来,然而这两人却不知警笛是为何物,警察自然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来了帮手,当两还沉静历史的长河之中,一队警察快速冲入了他们所在的公安局。听到警笛声任煜情他们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到脚步声他们却知道外面来人了,而且是来了很多人,包不随一指点倒了警察,对任煜情道:“此地之人虽无一丝武艺,但我等不熟,还是先避之为妙。”任煜情没意见,于是两人翻窗户出了办公室,然后又翻墙出了公安局。
走在夜晚有路灯照射的大街上,两人都保持沉默,遇到这么大的变故,是人都不会再有心情聊天。这时时间还不是太晚,不过八点多钟,对大都市的青年男女来说夜生活都还不算开始。两人漫无目的的前行,对于擦肩而过之人怪异的眼神只当作未见,知道自己在这里就是异类,别人会另眼相看实乃理所当然。当两人正埋头走路时,又听到有人快速奔跑的脚步声,转头看去,不正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和捕快类似的警察吗,自己二人在公安局里打倒了那么多警察,身后这群一样衣着的人跑这么快,除了是来抓捕自己,就再没别的理由了。任煜情倒是很想返回去将这些家伙打趴在地,但包不随却不同意,他毕竟是闯荡了多年的人,比灵性任煜情或许要聪明此,但比人情事故,包不随便比任煜情这刚逃出山门的人懂得不知道多了多少。二人虽来到这里的时间不长,不过几个小时而已,观这里之人穿着,穿得是少了点,如不知已到后世,还会当是风月场所中人,但知自身已到后世,而这里之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是一般穿衣打扮,便知此时风气如此,实与个人德行无关,且他们生活富足,言行举止无不妥之处,便知此处之人知礼讲礼,当然,别人以异样眼光看自己二人,问题不在他人,而在自己。观其人便知其国,人有如此风范,其国必乃央央大国。警察是公门中人,若非万不得已,不可得罪,既已得罪,非万不得已还是少些接触为妙。所以,跑为上策。
论奔跑之力,一群现代警察哪是古代江湖好手的对手,只是几息之间,警察便被甩得不见了身影。甩脱了警察,二人又开始在街道上漫步,漫无目的的散步,只是走着走着,人似乎越来越多,所到的地方也越来越繁华。在一荧光闪闪的招牌下停步,看着只进不出的青年男女,再看看招牌上的字,写得乱七八糟的,什么酒糟什么一,看不懂。看不懂没关系,只要知道这里面与酒有关就好,包不随看着任煜情道:“你见过这里的钱币,得想办法弄些来以备不患。”任煜情道:“偷之一道,本少主不屑为之。”又道:“不过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不了抢些来就是了。”包不随道:“此法只可不得已时才为之,你身上如还有黄金,弄些卖了便是。”任煜情道:“黄金倒是还有不少,白银也有一些,只是此地人不识货,奈何奈何。”包不随道:“如今你我还得罪了公人,明目张胆卖黄金已不可行,难不成真要行不得已之法?”任煜情道:“这有何难,稍等片刻,本少主去去就来。”说完一溜烟便钻进了那什么酒糟什么一的门店之中。
喝酒岂能落他人之后,见任煜情进了门店,包不随忙也跟了进去。震耳欲聋的“咚咚”声,鬼哭狼嚎般的惊叫声,在又一扇门内,任煜情等来了包不随,对他道:“本少主开始喜欢这里了。”包不随顺着任煜情的眼光往前看去,顿时双目便扩大了一倍,只见男男女女,摩肩接踵,搔首弄姿,或两两相对,或花团锦簇,随着不知哪里来的一句“随着我一起摇摆”开始摇摆,那种肉林摇晃的光景,真可谓是触目惊心。包不随道:“我等需快快离去,如此下流之地,万不可久留。”任煜情却有不同意见,道:“此地妖魔横生,本少主身为四方少掌门,岂可视而不见。”话是与包不随说的,然而他的双目却盯着前方一丈开外的一个女子身上不曾眨过,从上往下,最后停留在那至少九成暴露在眼底的长腿上,问包不随道:“如此之地,你当真舍得离去?”包不随没有答话,对面长腿女子却有了回应,或许是被任煜情灼热的目光盯得太久而有了一丝觉察,这时回过头来看了这边一眼,当见了任煜情后先是嫣然一笑,然后便是往这边走来。不多时,女子来到了任煜情身前,笑容满面地对任煜情说道:“几天不见,帅哥又变帅了。”说完,还瞄了一眼任煜情身后的长发。任煜情先是看了一眼对方雪白的双肩,然后是凸显的锁骨,最后是锁骨下方的一对尤物,当然还有那一条深沉的缝隙,暗自吞了口口水。好在对方忙着与过往的人打招呼,并没有见到他这副猪哥模样,在被包不随在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后,任煜情回过神来,呐呐地道:“好说好说。”这里是酒吧,虽是在门口,但酒吧中的噪音依然很大,所以说话都是很大声地说,而任煜情说话的声音却很小,所以也不知女子听清了他的话没有。其实他为色所迷,根本不知女子此时在与他人谈话,他说话大声与否,女子都不一定听得清,待听得女子“咯咯”笑声传来,任煜情转头看去,才知女子正与一英俊男子在交谈,此时男子与女子说道:“你忙,等下有空再喝一杯。”女子回了句:“好的。”然后两人招手示意,接着男子便离开进入了人群。
待男子走后,女子回过头来,对任煜情道:“抱歉,刚才一熟人。”任煜情道:“无妨。”女子看了任煜情身后的包不随一眼,问道:“这位是?”任煜情道:“我随从。”包不随很想解释,可惜没人给他机会。女子一笑而道:“帅哥几天没来,我正担心帅哥的酒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任煜情道:“酒,喝掉就是了。”女子问道:“那帅哥现在要来一杯吗?”任煜情道:“当然。”他一古人,与女子一问一答,想不到却没出任何差错,实在是不容易。见任煜情答应,女子转身往酒吧里走去,任煜情和包不随自然跟上,女子将二人带到吧台,女子和一个服务员交耳一番,服务员离开后女子请任煜情和包不随在吧台前的凳子上坐下后,对任煜情道:“今天人有点多,我去招呼下客人,你的酒马上就会拿过来。”任煜情点头,女子便离开了吧台去招呼其他人去了。见女子离去,包不随对任煜情道:“此处处处透着怪异,少主没发觉?”任煜情道:“有何怪异,本少主怎地没有觉察到?”包不随道:“属下心有不安,少主,我等还是就此离去吧。”任煜情道:“本少主的心倒是安得很,没听说酒马上便到吗?等酒拿来,你多喝几杯,好好安安你的心。”见任煜情不听劝,包不随也是无法,当下再不多言。
不多时,刚才的服务员又回来了,果然带了一瓶酒过来,来到任煜情身旁吧台前,向吧台里面的人要了两只玻璃杯,然后开瓶倒酒,倒了有三分满后停住,将酒瓶置于吧台上,做了个请的动作后,便端着个铁盘子退开了。任煜情和包不随端过倒好的酒杯,观杯中酒液,只觉酒水鲜艳如血,就颜色而言是好酒的色泽。两人都从未喝过这样的酒,所以只端着酒杯浅浅喝了一小口品尝一下是味道,品尝完各自回味了一下,然后便见包不随一口将杯中酒喝干,而任煜情却转过头过问包不随道:“这是何种酒,味道怎会如此怪异?”包不随道:“此酒应该是相传已久的西域葡萄酒,属下以前从未喝过,早就想到皇宫大内偷些出来喝了,想不到今日在此却有幸得偿所愿。”说完拿过酒瓶将空杯倒满,一仰脖子一整杯酒又入腹中,口中还大叫着痛快、痛快。看他喜欢这酒,任煜情便道:“既然你喜欢,那这瓶酒都是你的了,免得你说我这少主亏待你。”嘴上说得好听,其实他是不喜欢这酒的味道,所以故作大方的将剩下的酒都赏给了包不随。
酒不好,任煜情也不沮丧,因为他又看到一个漂亮女子往他这边走来,比先前那个还要美上几分的女子。将没喝完的酒放下,看着美女一步步走着,等待美女一步一步地来到自己的身边,看着她朱唇轻启,纵使杂间灌耳,却也无法阻止他将美丽女子如仙乐般的话声收入耳中。只是,她说的话自己怎么听不懂呢?左右看了看,身边除了包不随没其他人,再看对方眼神,很确定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因为她一直在看着自己。任煜情问道:“你与我说话?”漂亮女子道:“怎么?一天不见,连我都不认得了?”任煜情道:“这位姑娘,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吧!”美丽女子指了指任煜情,怒道:“你给我出来。”说完,转身便往门口方向走去。
看着漂亮的女子愤怒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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