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进入“一团糟”酒吧,段熠风在酒吧中寻找老板娘的身影,在昏暗闪烁的灯光下找人,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找了一会没找到老板娘,却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我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可你却不愿留在我的身边陪我一起笑,我不怪你,我只怪我买不起宝马让你坐在里面哭。”循着声音,段熠风来到一个漂亮女调酒师面前,一巴掌拍在吧台上,拍得吧台发出“砰”一声巨响,段熠风大声说道:“但你可以去他的法拉利里撒尿。”拍吧台的巨响声没能影响到漂亮女调酒师,他这神来之笔的一句话却是大大的影响到了她,只听又是“砰”地一声翠响,却是漂亮女调酒师将酒瓶高高抛起,酒瓶下落时却没能接住,致使酒瓶摔到地上被摔得粉碎。打碎了一瓶酒,漂亮女调酒师却没有丝毫反应,转身便又去拿过另外一瓶,然而坐在漂亮女调酒师面前的一个男人这时却转过头来,他看着段熠风,问道:“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喜欢拆我的台?”段熠风道:“因为被你祸害了的姑娘已经太多,要是没有让我遇上,自然管不着,但既然遇上了,就不能坐视不理。美女,你们老板娘在吗?”话风在最后骤然转变,致使美女调酒师再一次握瓶不稳,便是又一只酒瓶在她脚下粉身碎骨。美女调酒师看着段熠风,道:“不想让他来祸害我,你自己却想祸害我们老板娘?”段熠风道:“当然不是,我和你们老板娘的交情可以说是一言难尽,不能说是我祸害她,只能算彼此祸害。”能成为酒吧的调酒师,这美女调酒师在酒吧中混过的日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平常什么样的客人没见,然而像今天眼前这两位似的,她还真是没见过。
不过毕竟在酒吧中混的日子比较久了,这点临场应变能力自然还是有的,在稍微一愣神之后,美女调酒师问道:“看来你和我们老板娘很熟了,要不要我帮你叫她一声?”段熠风道:“不用,相见不如怀念,我今天来主要是来找他的。”说着,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楚关天,又道:“记得把刚才打碎的那两瓶记在他的帐上。”楚关天不服地叫道:“酒是因为你才打碎的,为什么要记在我帐上?”段熠风道:“因为我刚才救了你一命。”楚关天道:“如果我没有失忆的话,我记得应该没有这事。”段熠风道:“就你那不堪造就的智商,骗骗未经世面的小女孩还行,还真当自己是情圣了,信不信我如果来迟一步,刚才那两个酒瓶就不是碎在地上,而是敲碎在你头上?”楚关天自然不信,问美女调酒师道:“你会用酒瓶砸我头?”不料美女调酒师居然点头了,于是又问道:“为什么?”段熠风代美女调酒师答道:“你的话对有些人说是在调情,而对有一些人来说是污辱。让你出来办点事,差点把自己小命弄没了,不服你都不行。走啦,淫贼,你的智商我是没办法补救了,但我们的好哥们还须要我们去搭救。”楚关天道:“我说不过你,你赢了。”
楚关天当下便去结帐,果然把美女调酒师打烂的那两瓶的钱也一起算上了。结完帐出了酒吧,酒吧门口停着一辆面包车,云凤飞和洛飞雄都在车上,段熠风二人上了车后,洛飞雄起动车离开了酒吧门前,云凤飞问道:“见到人没有?”楚关天回道:“没有。”段熠风道:“今晚按计划行事,现在回去休息吧!”至从当日决定了接受雇佣,第二天四人就乘坐飞机来到了西安,如今已经是到达西安的第四天,侦察国贸大厦四周环境地形与探测大厦中的安保情况便用去了三天时间,待一切准备就续便决定在今夜行动,但在行动之前,四人都觉得如果能知道他们将要去开启的那台仪器是什么就最好不过,所以段熠风将当日见过的男子的画像用电脑绘制出来,要楚关天看了之后到酒吧中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遇到他。之所以要楚关天去而段熠风自己不去,一是因为那男子认识段熠风,却不一定认识楚关天,如果是段熠风自己过去,那男子就算到了酒吧,当他看到段熠风后,恐怕也会第一时间离开酒吧。再一个就是四人之中,只有楚关天在平日经常泡吧,那里的氛围最适合他不过了。然而白天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却一直没有得到楚关天回复消息,自然是那男子没有再出现在网酒之中。眼看夜晚来临行动在即,三人便过来接楚关天,所以就有了刚才酒吧中的一幕。
面包车驶入段熠风第一次来西安时住过的酒让停车场,这几天四人就一直住在这所酒店当中,而他们所乘坐的面包车则是来到西安当天购买的一辆二手车,用以当作在西安时的出行工具与零时存放物品的地方,毕竟此行目的见不得光,所带的东西又都是违禁品,坐飞机有人关照可以顺利过关,但那人不可能时时处处地照扶于你,所以买辆二手车很有必要,一来可直接上路,二来将所有的东西往车中一放,然后将车往停车场一停,就算出入酒店这种人流量多的地方也是特别方便。面包车在地下停车场停稳,下车时,楚关天突然问段熠风道:“为什么你认为她会用酒瓶子砸我?”从酒吧一路开车到酒店,用时也差不多有二十几分钟,想不到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段熠风鄙视地看了楚关天一眼,说道:“你个只会和女人调情却不会看女人脸色的淫贼,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异数。”说话之时顺带将车门关上,然后往酒店入口走去,楚关天在他身后跟着他的脚步,叫道:“你骂归骂,骂完了至少得解释清楚吧!”段熠风转头向身边的云凤飞问道:“如果他说要买辆宝马,然后包养你,你会怎么做?”云凤飞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你为什么总说他智商堪忧了,果然就像你说的一样,智商不堪造就。”这时走在最前方的洛飞雄也是反过头来讽刺地道:“其实在这小白遍地都是的世界,我们能安然的活着才是真正的异数。”楚关天被三人一起讽刺,自然受不了,然而更让他受不了的是被接连讽刺完后依然没有弄明的自己所问的问题,他自认为在人情事故方面是不如段熠风,但怎么也不至于像他们所说的那么差,于是反唇相讥道:“你们这是在羡慕我的个人魅力,是赤裸裸的嫉妒。”本以为这样最起码段熠风会告诉他刚才错在哪里,然而得到的却是被无视和再一次的讥讽。只听段熠风道:“想不到这孩子活了二十多个年头,脑子竟然还没发育完全。”被一个只比自己大一二的人称作孩子,楚关天心中有火却发不出来,谁叫自己对骂骂不赢对方,对打却又不敢想,所以当下只得忍着。其实哪次不是这样,忍忍就过去了。
进入酒店大堂,大堂中这时的人很多,但人多又干他们何事,四人直接乘电梯上了十八楼,各自回到房中,都开始整理各自的东西,因为今晚的事不管成还是不成,他们都不会在西安再逗留。段熠风从衣柜中将行礼箱拿出来打开盖子,又将铺开放在箱中上方的衣服拿出来扔在床上,这时箱子底部露出一个带有密码锁的暗格,段熠风输入密码后将箱子翻转过来,从箱子下方抽出一个背包,然后再次将箱子翻转到正面,打开上面的盖子后,从里面取出了一堆零件。花了几分钟时间将零件组装好,赫然乃是两把大口径手枪,再从箱中取出两个装满子弹的弹夹装好在手枪上,关了保险后放入背包中,又将包中其它今晚可能要用到的工具拿出装进包里。
今晚的任务只是去启动一台仪器,而根据这几天的探测,那台仪器周围似乎没什么保卫措施,但出于小心,他们此次都带来了枪械,但就算如此,段熠风却依然心有不安,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本来有此感觉,这事大可不做了,可洛飞雄好不容易答应这事过后就再不赌钱,只因心中不安就放弃,似乎说不过去。又看一眼箱子,段熠风心中思量一会,最后还是又打开了下面一层盖子,这是一把小形冲锋枪,当然也是被拆成一堆零件装在行礼箱中。虽是小型冲锋枪,可体积也不是手枪能比的,段熠风将装着冲锋枪的整个盒子拿了出来,盖上盖子后一把扔进了背包。其实真没必将它带上,他这是去启动一台仪器,而不是去打战,将它带过去也根本用不上。
将东西准备好了,段熠风躺床上假寐,等候深夜的到来。当十二点悄然来临,段熠风准时睁开了双眼,背上背包,提起只装有几件衣服的行礼箱出了房门。这时其他三人也走出了各自房间,且装扮和段熠风都一样,即背了包也提着行礼箱,只是没和段熠风一样穿一身黑包衣服。几人会合后,楚关天又一次问段熠风道:“下午我说的话到底哪说错了?”倒不是他真纠结于这个问,而是现在在酒店中,这深更半夜的几人都退房离开,总不能再四人都脸色沉沉地往外走吧!所以楚关天找了这么个话题,四人扯着闲话,有说有笑的没那么容易让人怀疑。
进入电梯,段熠风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楚关天怒道:“你这不是屁话,我知道了还问个屁呀!”段熠风看着楚关天,几秒钟后问道:“请问情圣先生,你平常交女友对女方有什么要求?”楚关天思考了一下,道:“基本没什么要求,只要漂亮和身材好就行。”段熠风道:“也就是说只要身材好又漂亮,不管是十八,又或者是八十八,就都是你的拿手菜了?”楚关天鄙视地道:“你见过八十八还身材好而且又漂亮的女人?”段熠风道:“那倒没见过,我只是担心你分不清什么样的是十八,什么样的是八十。”
这是正好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穿着打扮非常时髦,她似乎也听到了段熠风的话,两只眼睛放光地盯着段熠风等三个男人看个不停,就连段熠风他们已经出了电梯,而她又进了电梯,依然不住往这边看来,当然也忘记了要去关电梯门。段熠风自然不会回头去看对方,但一直又听不到电梯关门的声音,所以走出十来步后,段熠风大声对楚关天说道:“刚才那位大姐好像看上你了,要不你留下来再在这里呆一个晚上,说不定就会产生一段缠绵的邂逅。”楚关天也是以不小的声音道:“不了,阿姨们喜欢的是你这种身材高大的,长得帅在她们眼中倒不是最重要的。”虽然他们都是孤儿院出身,不过说到相貌,他们一帮人都是不差,段熠风是刚毅英俊的脸型配以高大的身材,正如楚关天所说乃是妇女一类的最爱,而楚关天虽身材方面不如段熠风高大威猛,但一副英俊的外表却是少女的最爱,洛飞雄长相不差,身材适中,本来也是有一副好皮囊,可惜因好赌而经常熬夜,所以看上去脸色非常的差,不然魅力也是难以阻挡,以段熠风他们的观点,洛飞雄这是古代人的那种病态美,他要是生活在古代,一定貌比番安形胜宋玉一样的美男子。而那中年妇人在电梯中听了两个人的对话,心里却是想到:“其实你们这样的我都喜欢,我最喜欢的是你们这样的一对。”其实现在这个时间以这样妖艳的方式出现在这样的地点,段熠风几人用屁股想都能猜出她是什么样的人,不然也不会故意将话说的那么大声,只是段熠风他们如果知道了她现在的想法,不知会不会返回把她暴打一顿。
在前台办理了退房手续,出门进入地下车场前几秒时间,段熠风道:“其实那天那个女调酒师年纪虽然可能不大,不过人家已经结婚生子了,你说你当时说的话会不会让人有敲破你头的冲动。”楚关天道:“她真结婚还生过小孩了,我怎么看不出来?”云凤飞道:“你只注意脸蛋和身材,看不出来也不奇怪。”
胡扯间上了车,都将行礼箱扔到了面包车最后面,车子启动开出了地下停车场,驶上大道后,除了原本就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段熠风在开车外,其他人都开始换起了衣服,段熠风从后视镜中不小心看到云凤飞的妙漫后背,叫道:“求被包养。”云凤飞回过头来,道:“开你的车,别弄出个一尸四命。”洛飞雄笑道:“就怕四尸一命。”楚关天一边往头上套衣服,一边无奈地吼道:“你们不提这事会死?”段熠风道:“不会,但提了你也不会死是吧?”楚关天换好衣服,也对云凤飞叫道:“求包养。”云凤飞道“包不起,我还是选择被包养吧!”洛飞雄拍了拍楚关天的肩膀,道:“你为什么不求被包养呢?”楚关天道:“跟你一样穷,包不起。”洛飞雄道:“哦,不好意思,我竟然把你是穷苦淫贼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段熠风一边开着车,一边听他们互损,脸上笑意盎然,不多时,车便到了国贸大厦附近,但他却有开着车直接接过去,而是开车来到国贸大厦旁一栋更高的大楼前。这是一栋纯写字楼,楼中本来就没几家公司入驻,便是入驻的几家也是几家小型公司,一没独特技术,二没什么资金,若非楼层租金便宜,便是这几家也不会选择此处。而这附近一带都并非最繁华的街道,此时又是深夜,所以街上的行人很少,将车往楼旁路边随意一停,几人下车后快速往楼中钻去。
一栋几十层的大楼,白天里人就很少,到了夜晚里面更是无人,而因楼中并无特别需要保护的事物,所以楼中除了有几个懒散安保外再无他人,而且里面监控设施也是相当落后,只是稍做手脚整个安保系统便全部陷入瘫痪,除了大楼中一到夜晚里面便漆黑一片这唯一特色外,可谓再无一是处。然而到了这样的地方,段熠风他们就如鱼入水,稍使手段骗过门前几个保安后,到了黑暗中便当真是入了无人之境。不过进了里面后虽然是通行无阻,却也不是没有一丝麻烦,便是那几十层高的楼层也是无人的关系,使得段熠风他们只能徒步爬楼层,想乘坐电梯上楼上却是不可能了。只见得几条身影快速在黑暗中穿梭,十来分钟后,段熠风和云凤飞来到了二十七楼,楚关天和洛飞雄则去了楼顶。
来到大楼靠近国贸大厦一面的窗前,段熠风小心地在一扇落地窗的玻璃上开了一个洞口,洞大概是一扇门大小,可容一人身体随意通过。在段熠风划开玻璃的同时,云凤飞则在一旁组装一个类似鱼枪的发射器,段熠风在玻璃上将洞打好,云凤飞的发射器也组装完成,段熠风放下手中工具,从云凤飞手中接过她刚组装好的发射器,从一旁拿过一支尾后绑着一条粗绳的箭头装在发射器上,从玻璃上的洞口瞄准了对面国贸大厦最高层的一个窗口,扣动扳机后箭头拖着绳索呼啸而去,而与此同时,大楼上方也是一支箭头飞射而出,也是往对方大厦逼射而去。看着两支箭头同时穿透一个窗户的玻璃射入窗内,段熠风回头问道:“他们是不是搞错目标了?”云凤飞道:“他们没有搞错,是你搞错了。”段熠风转头看去,对比方位与距离,发现果然是自己弄偏的位置。不过好在两个箭头虽然是射入了同一个位置,但线却没有交叉到一起,不然还得重新再来过。这时身后传来云凤飞关心的声音问道:“你没事吧?我看不如取消算了?”段熠风转过身来,笑道:“我没事,虽然射偏了位置,但不会影响什么,走,去楼顶!”将绳索绑在身后一根大柱子上后,二人快速往楼顶而去。
几分钟后当两人来到楼顶,楚关天和洛飞雄都以满是询问的眼神看着走来的段熠风,段熠风道:“没事,记错位置而已。”洛飞雄道:“把钥匙给我,我去!”楚关天也道:“要么我和你一起去。”段熠风道:“我一个去就好了。就算是神枪手,都有射错靶的时候,我只不过射偏了点位置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的。”一边说话一边给自己系上安全绳,一切弄妥又检查了一遍后,抓起身上锁扣一把扣住了系好绳索上的一组滑轮,说道:“视频只有我一个人看过,未免出意外,只能是我去。你们帮我注意周围情况就好了。”说完便纵身一跳。随着滑轮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段熠风的身影随着滑轮远去。楼顶上剩余三人眼见行动已经开始,忙向四周分散。
此次不过是要去开启一台仪器,事件本身其实非常简单,只是去把那一个东西的开关打开,只是不能正大光明的去做而已,性质和偷东西是一样的,事先不能让人知道,事后也不能被抓到。段熠风借助滑轮从楼顶滑向对面国贸大厦顶层,以屁股向后的方式撞碎窗户玻璃进入了大楼。段熠风看过的那段视频以虚拟的方式带将带到了那台设备面前,而现在,段熠风要以同样却又真实的方法去寻找那台仪器,在那段视频中,那名男子不仅为段熠风设计好了最佳进出路线,通过观看视频,大楼中有哪些监控设施段熠风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以说视频中除了没说那是一台什么仪器之外,其它一切都为段熠风设想好了的,不要说是他们这种高端人士,就算换成是普通人,只要这人不傻,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办到。
段熠风在国贸大厦中一路穿梭,闲庭信步如逛自家花园般轻松。很快,他来到了那台他将要去开启的仪器旁,和视频中所见的完全一样,这是一台差不多有一人高的高科技设备,段熠风完全看不明白它是个什么玩意,不过不认识也不要紧,反正他又不是来参观高科技物品的。段熠风绕着这台仪器走了一周,找到了视频中插入钥匙的地方后,取出了那天男子给的包裹中的那面铁牌,毫不犹豫的将它插入了小孔中,然后用力按下了左边一个碗口大小的红色按键,至此,任务就算完成了。
启动了仪器,接下来自然是要安全退离现场,段熠风按下红色按键后,再没看一眼眼前不停闪烁着的不同灯光的仪器,只是取下了启动仪器的钥匙,也就是那块铁牌,这是在视频中男子交待了必须要取走的,也可说是任务中的其中一个步骤。将铁牌带好,段熠风这便开始原路返回,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玻璃窗前,取下进来用过的那组滑轮装到另一边那条绳子上,扣好了锁扣后再一次从窗口跳下,滑轮在绳索上快速滑动,段熠风只觉两耳生风,好不快意。只是当他滑到一半时,忽然觉得胸口一热,却是那块铁牌不知因何开始发烫,段熠风也不去理会,反正铁牌虽然热了点,却还烫不伤人,现在身在空中,实在不好去理会这样的事情。然而就在这时,段熠风只觉得全身一震,却是本来快速滑动的滑轮骤然停滞不前,弄得段熠风身躯在空中一阵摇摆不定,抬头看去,却见滑轮不知被何物卡住了。段熠风此时被吊在半空,周身空无一物,想找个支撑点借力都不能,只得双手用力往上攀爬,然而就当他用手抓到头顶绳索,正要伸出另一只手去取滑轮,突然全身又是一震,却是上方箭头处已经松动。段熠风心中暗骂一声:“你妹的,这玩笑开大了。”当下再顾不得其它,以一只手支起全部体重,另一只手忙去取卡住的滑轮,好在滑轮并非卡死了,而是因绳索上不知道为何多了个结,滑轮滑到此处被绳结给卡住了,段熠风忙将滑轮挪到绳结下方,幽怨地看了那绳结一眼后,手一松,滑轮便再次快速往前方滑去。只是滑出去还不到一米远,段熠风就觉得身体一沉,然后就不是往前滑行了,而是往下直坠而去。出现这种突发状况,段熠风虽有过一时的惊惧,却没失神,反应也是飞快,当上方箭头脱落的一瞬间,段熠风就伸手抓住了绳子,以他的本事,只要绳子另一头还在,便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大不了当回蜘蛛侠就是,虽然受伤再所能免,却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绳子是抓住了,可绳子却毫不受力,而且段熠风分明看到了绳子的另一头也随着自己飞射而下。到了此时,段熠风除非肋生双翅,不然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逃脱不了摔到地上摔个四分五裂的命运。
“咚”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水花荡漾,然后是“哗啦啦”的流水声。段熠风一边从地上爬起身,一边摇了摇被水面击打的有些昏沉的头颅,低声说道:“不愧是天下第一古都,果然别具一格,就连澡堂子这种下九流的地方都与其它地方不同。”原来唯一能救他命的绳子也断了后,段熠风也只有任由身体作自由落体运动。也是他命不该绝,本以为从百米高空坠落绝无幸免,不料先是有瓦房屋顶阻挡,虽然被瓦片与横梁撞伤多处,但总算延缓了下坠之势,而在冲破屋顶后,下方却又是一个大水池,摔入水中弄得一身是水虽很是狼狈,但总好过直接摔到地面摔断他那二十几年的老腰。
扶着刚才撞屋顶时被撞疼的腰,段熠风开始打量四周情况,他本来只是想找个出口好离开这里,然而入眼者皆非他心中所想。澡堂是澡堂,如不是澡堂屋中又哪来这么多水,如是澡堂,此处却又有太多的不同,老式的房屋,古朴的陈设,特大号洗澡用的木桶,怒目而视的女人,木桶已被打烂,桶中的水流得到处都是,女子裸身,只以一块薄纱遮羞。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正常,但此时段熠风哪管得了正常还是不正常,欣赏美女才是正经,不然实在对不住依然刺痛的腰。从一旁抽过一把木制椅子,段熠风气定神闲地入座,老神在在地翘起了二郎腿,悠闲地等待着春与水的画面上演同时,取过背上的背包,将身上一些能收进包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进包里。
倒不是段熠风一见到脱光的女人就挪不动脚步,实在是这几天他们围着国贸大厦周围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却从没见过有瓦片屋顶的房子存在,也不知到底被重力加速度再加离心力甩出去有多远,此地既然是澡堂子,不管是何种性质的澡堂,都必定是人多且杂,所以自己贸然乱闯出去引人注目,还不如等人来接应,而且自己不但砸破了人家屋顶,还砸破了人家的澡盆子,如果被老板逮着,陪钱是小事,被冠名偷看女人洗澡,那事情就大发了。而最大的原因其实是他身上所有的通信器材都不知是不是因为进了水的原因,居然都失去了作用。所以左思右想,还是呆在此地看着这个唯一见过自己的女人最好。
春与水的画面最终是没有上演,时间却在慢慢地过去,等了几分钟,却不见一人过来,而对面的女人在这段时间里却即不离开,也不说话,更不叫抓色狼,当然也不见她离开,她只是不住地看着段熠风,只要他稍有动作,她便紧张得不得了。又过了两分钟,也是等得不耐烦了,段熠风心中骂道:“这几个王八蛋死哪去,不知道我被困在这里了吗?”又见那女人横移脚步往一张矮几旁挪去,可能是想要用那矮几遮挡几分身体,段熠风就道:“看了那么久,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都看到了,遮遮掩掩的,你就不知道这样最容易惹男人上火?”女人依然不说话,却也不再挪动身体,但警惕的神色却一分不减。看情形,眼前的这女人似乎也是不想将事情闹大,所以才一直静静地呆立着不动,然而她有心情耗下去,段熠风却没那个那个闲情逸致,虽说是秀色可餐,但此时还真不是时候,这时候得赶紧离开才是正经。段熠风问道:“门在哪?”那女人道:“你身后便是。”见女人终于说话,段熠风笑道:“看你一直不作声,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原来你会说话呀。”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整堵墙都是以古风设计、木框制造,却哪里分辨得出哪里是门哪里又是窗。段熠风无奈地说道:“你们的设计太复杂,实在分不清门在哪里。”那女人却厉声说道:“门便在你身后,岂有不知之理,尔这登徒子,此时又何须在本姑娘面前装腔作势。”被骂作好色之徒,段熠风此时也只有认了,谁叫自己确实看光了对方身体,当下只当作没听见,起身往后走去,试推了一下墙面,果然应手而开,临出门前,回过头来说道:“你身材不错,长相也不错,可惜入错行了。”说完,也不等女人争辩便出门而去,顺带还为对方将门给关好了。
出了澡堂,外面是一条长廊,所见之处,设计都与澡堂内一致,都是古朴风格,而且这里环境幽静,完全不同于其它下三滥的娱乐场所,也难怪刚才那女的光着身体与自己对峙那么长时间都不叫唤一声,原来是这里有规定,不准大声喧哗。走了几步,前方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开门声,段熠风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人从一房间中出来,只见不但穿着一身古代衣服,而且头上还用长发盘着发髻。段熠风笑看着这人,想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主题吧,一个小小的洗浴中心,也是够乱的。”感慨归感慨,但对于这种平日里难得一见装束,段熠风还是不自禁地多看了两眼,最后还对同样以异样眼神看着自己的古装男人竖起了大拇指。
沿着长廊一路往前,之后又遇见了几人,都是男的,装扮也都与先前见过的那人一般,期间段熠风向其中一人问路,连说了几遍对方都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看对方已经有五十多岁的年纪,想来可能是听不懂标准的普通话,而段熠风又不会他们本地方言,最后来了句“此地是何处”,对方却真的听懂了,而当对方说了地名,段熠风却听得一顿眉头直皱。长安,这个地名电视中倒是常听到,现实中西安市内也有个长安区,可国贸大厦是在未央区,段熠风实在理解不了刚才还在未央区的上空,落到地面后怎么就到了长安区。理解不了却也没有办法,想要再问,可两人说话却谁也听不大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还不如不问,反正不管是在西安哪个区,总不会把自己弄丢了,大不了多花些时间找到云凤飞他们就是了。
又走了几分钟,长廊已是走到了尽头,出了长廊,前方是一片开阔地,看样子倒像是传说中后院花苑。来到花苑中,抬头远眺四方,虽有月光照射,但所见却是一片迷茫,记忆中的高楼不知踪,五彩霓虹也不复存在,空气倒是清新了许多,只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到底是哪呀?不是说好是在长安区吗?怎么又变成郊区了?而且天空中什么时候出现月亮的,自己怎么不知道?一连串疑惑从心头升起,任他聪明过人,此时却也是毫毛头绪。
“铮”一声弦响,却是前方屋中有人开始弹奏,也不知弹的是什么,不过却是蛮好听的。段熠风辨别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是从前方几十米外的那一片瓦房内传出来的,当下便移步往那瓦房行去。几十米距离以正常人行走的速度也不过几息工夫便可到达,段熠风悠悠而行,也不过再多几息时间。来到房屋下,正好屋中出来一个男的,自然也是古装打扮,只是穿着却不如先前之人华丽,且这人一见段熠风,便不住的点头哈腰,让人一看就知他是这里的服务员之类的人。段熠风道:“你们这里的服务还真是别树一帜。”男服务员说道:“公子过奖,别树一帜谈不上,倒是今日百花娘子来小店献曲,公子若是得空,不妨到前厅听些曲子。”段熠风心中一笑,道:“一天到晚被所谓的流行歌曲狂轰滥炸,突然听下淡雅的曲调倒还真是不错,你们这里还真是有创意。”男服务员先是一愣,不过马上就笑着说道:“小人虽不懂公子话中之意,但小人猜想公子也乃是风雅中人,公子如若不弃,便由小人陪同公子前往如何?”段熠风又是一笑,道:“我身上可没带钱,可没小费给你。”男服务员道:“公子是说赏钱吧!此乃小人份内之事,岂敢向公子讨赏。”段熠风道:“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你就不觉得难受?”这次却轮到男服务员皱眉了,只见他思索一阵,道:“小人平时便是这般说话,倒是不觉难受。”段熠风只以为他这是入戏太深,所以也不好和他太计较,毕竟人家正在工作,老板有这样的规定,如果因为自己而害得人家被扣工钱,这样就反而不好了。
既然对方说不用给小费,当下段熠风便要男服务员带自己去前厅听曲,虽然说他此时没时间也没心情听曲,但毕竟得找人弄清这是什么地方吧!如果不是因为生活在二十一世纪,段熠风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中邪了,不然本来身在市中心的自己,只因为从天上落下,就掉到了郊区,段熠风长这么大,就还没见过听过有这么大风能将一个人眨眼之间从市中心吹郊区的。在男服务员的带领下进入了眼前瓦房,左转左绕的大约走了有两三分钟后,来到了他口中所谓的前厅门前。这时,人离曲声更近,听得自然更加清楚,段熠风虽然没有专门研究过韵律,却也听得出曲中韵味与自己以前听过的有所不同,比起流行音乐,多了一分纯净,少了一丝让人焦躁的因素,纵使这时段熠风无心听曲,却不自禁地就想要把这首曲子给录下来,留给以后心情烦躁时就放出来听听。
男服务员带着段熠风来到门前,却不进去,躬身行礼说道:“这前厅乃是招待贵人之所,小人身份微贱,不敢入内,还请公子自行进入。”段熠风此时哪管得了他身份是不是卑微下贱,只要他不向自己要钱就好,当下忙依言进门,进门后回头观看,却见男服务员又是躬身行礼,然后退着往后走,待退了有七八步后才起身往外走去。不理会男服务员的卑躬屈膝,段熠风转身往厅内行去,走得几步过了一月门,眼前景象骤然变幻,只见得烛光摇曳之间,一女抚琴,群女起舞,音是好音,舞是好舞,长袖翩翩,妙曼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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