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心灵感应那点事儿

  举决站真滚下山崖,生命危在旦夕。

  她这一摔,才把人给摔醒了,要不是半山腰长了一棵小树,她一定坠入万丈深渊,落得个香消玉殒粉身碎骨。

  她伸出手,牢牢地抓住了一把老草,微闭双眼……

  真的是太险了。

  “我的天啦,我该怎么办呢?”

  虽说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小命,但是,举决站真目前的处境真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和她的心境一模一样,在那半山腰,她整个人被一棵小树卡住了,上也上不去,眼前尽是壁立千仞的悬崖,看一眼,就叫人头晕目眩,下也下不来,因为没有下山的路,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依附,这会儿,她才当真理解了“救命稻草”三个字的真正意思,还有,尽管如此,她的心里还是时时刻刻惦记着她的表弟,要是小家伙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叫她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姑姑姑父交待呀。

  “小表弟,可怜的孩子,你怎么样呢?你还好吗?”举决站真心里说。

  “……不,我一定要活下来,哪怕只有一线一丝一毫的生机,我也要抓住,我要活着!我要活下去!”举决站真咬紧嘴唇,握紧拳头,给自己加油鼓劲。

  “我活着,不是为了自己,至少,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还为了表弟和更多无辜的人,受苦受难的人,我是一个有想法的青年,我要做好多事情,青年是中午的太阳,是一个国家的希望,”举决站真自说自话,以便减少内心深处的恐惧。

  “有人说过,一个人活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活着,更多的是为了更多的人活着,因为人是群居动物,因为你是多重角色的,你可能是儿子也是爸爸,你可能是老婆也是妈妈,你可能是妻子也是母亲,你为自己活,你也为别人活,不是吗?”举决站真胡思乱想,一边轻轻地扭动身子,一边思考脱离险境的办法,她的右手死死抓住那把老草,然后双腿微微弯曲,弓背,扭屁股,费了老大劲,这才从树的“卡口”处挣脱出来。

  “说什么,我也要活下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活下去!”举决站真在心里大声呼喊,大声鼓励自己,“我一定可以的,吉人自有天相,我一定会活下来!我一定能活下来!我一定要活下来!老天,它是不会忍心抛下我不管的,它是那么仁慈,不是吗?难道不是吗?”

  冷不丁地,因为举决站真的扭动,那棵小树已经倾斜到极致了,已经不足以承受住她的体重了,眼看那树就要连根拔起了,她也要坠入深渊了,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仿佛看见了一只手,一只骨瘦如柴但是坚实有力的大手伸过来了,那手分明布满了厚厚的老茧,手心手背都有伤疤裂痕,那分明就是父亲的手,他对她笑笑,鼓励她不要放弃,是的,永不放弃,这么想着,她的十根手指立刻变成了钢钉,一根一根钉入了土里,那手也就变成了鹰爪,牢牢地抓住了悬崖峭壁。

  这会儿,举决站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用力咬了下嘴唇,哎哟,好疼啊,这不是做梦,这就是赤裸裸的残酷的现实,冥冥之中,就感觉那死神在召唤自己,黑白无常来了,一个吹口哨,一个吹横笛,恍恍惚惚地,那姑娘就感觉到了另一个世界,脚下踩着祥云朵朵,整个人好像在腾云驾雾,不,是飞一般的感觉,她飞起来了。

  她……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我快不行了……你要记住,你要记住……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放弃求生的欲望,你还年轻,世界是你们的……有人就有世界!

  “孩子……你靠近点儿,在我的上衣口袋里,有一个……有一个小东西……你把它……掏……掏出来……快……快……快点!“

  听,那声音怎么那般耳熟?

  听,那声音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

  天啦,分明是父亲在说话,那是他的临终遗言,受到病痛的折磨,和战火的摧残,他只剩下一口气了。

  殊不知,死神仍然在四周徘徊,他们像猎狗一样吸着鼻子,嗅着尸体的气味,挑着一对白灯笼,一步一步地逼近。

  举决站真哆哆嗦嗦,费了老大的劲头,才从父亲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儿,一个锦缎小盒,看起来就像个骨灰盒,感觉怪怪的。

  那姑娘把锦缎盒递给了父亲。

  父亲抖抖地打开那个小盒,哪里想到里面还有一个小盒,接着,他又打开里面的那个小盒,然后左右翻书页一样,打开一层又一层红布,只见得宝贝这才显山露水,原来,在最底层,躺着一个像新铸的金币一样闪闪发光的小东西——一只金黄色的鸽子——黄金的——和平鸽!

  老人咳嗽几下,竭尽全力,断断续续地说:“……我儿,好孩子……这是一只鸽子,黄金铸就的鸽子,和平鸽……她是和平的象征……是,是吉祥物……你要带着她,带着她……走遍天涯海角……直到找到一个人……那人手里也有一件宝贝……一件和和平鸽相匹配的宝贝……那是一枝橄榄枝……黄金铸就的橄榄枝……也是,也是和平的象征……找到他,也就找到了你终身托付的人……你要记住,记住我的话……那个人住在底格里斯河……河岸……那是我的战友临终之前告诉我的……弥留之际,他就给我说了这个……和平鸽也是他给我的……他闭上眼睛了,也没告诉我,那个人是……是……是他的什么人……儿子,邻居,还是朋友……切记,切记……要不然……”说到这里,老人急剧地咳嗽起来,举决站真赶紧靠近前来,连连点头,不停地点头,她想走上前来,拍拍老人的后背,老人连连摆手,然后,话没说完,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出来,那支青筋暴露的手完成使命,无力地垂了下去,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但是眼睛睁得大大的。

  “爸爸,爸爸,爸爸——你醒醒啊——”举决站真拽住老人的手臂,不停地摇晃,不住嘴地呼喊。

  “爸爸,爸爸,爸爸——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能丢下我不管,爸爸,爸爸,你不能扔下我不管,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活呀——”举决站真失声痛哭,捶胸顿足。

  那姑娘哭了好半天,喊了好半天,哭得声嘶力竭,喊得嗓子都哑了,到最后,也不得不接受父亲去世的残酷现实,她站起身来,对父亲信誓旦旦地说:“爸爸,你放心,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找到那个人,完成你临终的托付,你放心地去吧,你会升到天上去,变成一颗星星,看着我,为我指明前行的道路,不是吗?”

  举决站真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抚平了父亲的双眼,然后,把那个金光闪闪的和平鸽放进红布里,一层层地包好,盖好里面的那个盒子,然后盖好了外面的盒子。

  她怔怔地看着那个锦盒发呆,一刹那间,那盒子就变成了骨灰盒,她抱着那个沉甸甸的盒子,步履蹒跚地走向一个满是青山绿水的风水宝地。

  爸爸,安息吧!

  爸爸,您走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举决站真累了,也就从过去的回忆里逃回来了,与此同时,死神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正在一步一步撤退,一步一步远离。

  是的,突然之间,冷不丁地,一根结实有力的绳子从天而降,一个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来——快——快抓住绳子,快!快点——”

  是谁呢,这个救星?

  举决站真想也没多想,就毫不犹豫地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死神羞愧难当,自知抓人计划破产,化作一缕黑烟,灰溜溜地消失不见了。

  那姑娘抓住那根绳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慢慢地往上攀援,由于心里自信满满,以及活下去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所以,她手脚并用,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倒也还顺利。

  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个救星可真是及时雨,雪中炭。

  原来,举决站真的好朋友兼闺蜜爱晴萌芽,给好朋友打电话,想和她说点事情,战火从中南部漫延,很快就到这边了,到时候,电力通讯设施肯定瘫痪,想打个电话也难了,然而,她一遍又一遍地拨号,一遍又一遍地拨号,拨得手指发麻了,可就是无人接听,这可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情呀,当下,她的心里咯噔一声响,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不好——肯定出事了!”

  如此这般,爱晴萌芽扔下电话,风风火火,一路狂奔,径直奔向举决站真的家,果不其然,到了她家,房门洞开,屋里屋外都没人,她一遍一遍地喊“举决站真”的名字,没有人吭声,偶尔,有一只猫头鹰呜呜呜地叫,叫得毛骨悚然,她嘴里骂了一句什么,只是为了驱散心里恐惧,然而,那恐惧却像章鱼一样滋生腿脚,牢牢攫住了她的心。

  不行,不好,肯定出事了。

  在第六感觉的指引下,爱晴萌芽进屋拿了一根绳子,一来,万一在路上遇到危险,可以自我保护,她可以把绳子甩得啪啪响,让歹徒和坏人不敢靠近,二来,可以救人,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反正就是下意识地,她就拿了那么一根绳子在手里。

  这么想着,爱晴萌芽发一会儿呆,跳转身体,拔腿就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就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某个不知道地方的石头缝里飘出来了,那声音很熟悉,很微弱,又或者与其说听到,不如说感觉到,是的,心灵感应,她隐隐约约就感到她的好朋友在呼唤她,在向她喊救命,是的,这样子,就是这样子。

  跟着感觉走,那就对了,爱晴萌芽也就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了,一路之上翻山越岭,一路之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路之上,她都不敢停歇,她走啊,走啊,有时候也小跑来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但是,到了地方,她也就知道是那个地方了,那是一种感觉,就像爱的感觉,她爱上了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但是,当她和他见了面,她也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人,那个她想要的人了,那种感觉很奇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走啊,走啊,跑啊,跑啊,离那个出事的地方越来越近了,爱晴萌芽吸了吸鼻子,就像猎犬在追踪自己的猎物一样,是的,她闻到了某种气味儿,某种危险的气味儿,自觉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终于,到了那个山顶的某个地方,她停下了脚步,感觉告诉她,就是这里了,就在这里某个附近的地方了。

  果不其然,爱晴萌芽迂回寻找,在一个凹下去的地方,有一株草被什么东西压翻了,那儿还有新鲜的泥土被什么东西划拉的痕迹,是的,就好像有什么从那里溜下去滚下去了一样,她的心提溜一下提紧了。

  朦朦胧胧,爱晴萌芽就好像看见她的闺蜜脚下一滑,从那个地方滚下去了,好家伙,这会儿,那绳子真就有了用武之地,派上了用场,她把绳子的一头拴在了一棵树的树干上,然后拽着绳子一步一步往下走,与此同时,扯开喉咙呼喊闺蜜的名字“举决站真”,回声在山谷里回荡,盘旋,环绕,在天边横冲直撞,就像一股冲击波一样,一波一波,绵延不绝。

  “举决站真——”

  “举决站真……”

  “举决站真——”

  然而,山谷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莫非,是自己的第六感觉出了问题?

  不,不是的,她们俩就像双胞胎,有着强烈的心灵感应,有时候她在山这边打猪草,她在山那边放羊,她给她打电话,冷不丁地,她打一个喷嚏,电话那头,她也会打一个喷嚏,都说喷嚏就像传染病,会传染,那么,喷嚏也会通过无线电波传染吗?只能说,那是心灵感应。

  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是吗?

  可是这会儿,举决站真,你在哪里呢?你还好吗?

  不行,错不了,她还得下去,她等着她呢。

  这么想着,爱晴萌芽拽紧绳子,继续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尽量靠近悬崖边缘,也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举决站真的呼声,她真真切切地听到了闺蜜的呼声,也就毫不犹豫地把绳子的另一端放下去了,放下去,一直放下去,直到你落难的闺蜜抓住那根救命稻草为止,很快,那绳子崩得笔直了,想必是下面的人抓住它的另一头了,她就使劲浑身的力气,一点一点地往上拽绳子,拽得她的手心磨出了血泡,人命关天,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她继续使劲往上拽绳子,一点一点地,随着背后弯弯曲曲的绳子越来越多,她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终于,她看见了一只满是泥土的手,就把身后的绳子胡乱地往树干上缠,打上结,然后拽住绳子,身体往下滑,伸出手,抓住了那只伤痕累累的手。

  没错,真没错,就是她,就是那举决站真。

  当爱晴萌芽抓住那只手时,举决站真昏迷不醒了,可以想见她已经拼尽了最后的一点点力气,可怜的姑娘,怎么办?爱晴萌芽抱住她的腰,连拖带拽,才把她弄了上来,弄到了一块草地上,她使劲摇晃闺蜜的身体,不停地喊她的名字“真真真真”,可是她毫无知觉,就像个死人一样横陈在那里,她有些害怕了,使劲掐她的人中,一边掐一边喊“举决站真举决站真”,掐得那个地方都紫了,还是不顶用,她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声也不吭,爱晴萌芽把脑袋贴近她的肚皮,头发无意间触摸了她的乳房,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从来也没有过的感觉,就像电流一样,顺着她的发梢直达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比如说手指尖,比如说臀部,比如说小腿骨,比如说脚板心,总之,很舒服,切——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又想男人了吧,你这小丫头,她自嘲地笑笑,侧耳倾听,还好,还有心跳,很微弱,但到底还是有,她抬起头,顺着她的手腕一路摸上去,摸着了她的脉搏,脉搏也还有,很微弱,就像涓涓细流,她的手指触摸了她的手指尖,她的手腕,感觉很奇妙,她的皮肤真好,水嫩嫩的,就像刚出锅的豆花儿,这也就难怪为什么那么多男人,被她搞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呢。

  说到男人,她举决站真简直就是她的敌人,她就像一个有很多裂缝的鸡蛋,男人们就像一群群可恶的讨厌的苍蝇闻讯而来,围着她打转转,而她呢,却门庭冷落鞍马稀。

  瞧我,想什么呢,人命关天,绝非儿戏,就算有什么事情,也要等举决站真脱离生命危险,苏醒了再说吧。

  可是,眼目前,她爱晴萌芽怎么办呢?她得救她,总不能因为人家身边男人多,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吧,对吧,见死不救就是罪过,难道不是吗?

  爱晴萌芽急得抓耳挠腮。

  有了,人工呼吸,总算逮到了这么一个机会,真是天助我也,可不是咋的,她们俩曾经打过赌,爱晴萌芽说自己一定会得到她举决站真的初吻的,可是举决站真呢,说什么也摇头,打死也不信,那姑娘,怎么说呢,有点保守吧,那么多男人围着她转圈圈,她居然能把自己的初吻完好如初地保存下来,真是不简单,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魔法,或者说用了金刚护体,要不然,切——莫说什么初吻,就是初夜,只怕好多年前也没有了。

  嘿嘿,爱晴萌芽坏笑。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想到这里,爱晴萌芽微微俯下身去,她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心儿跳得可快可快了,那颗心就好像坐在了过山车上,她微微闭着眼睛,就像个熟睡的孩子,那么安静,那么乖巧,她的身体继续弯曲,已经超过九十度了,就在她的嘴唇离她的嘴唇只有半厘米,马上就要像磁铁一样吸上去贴上去的时候,做梦也想不到,那举决站真直挺挺地坐起来了,“啊——”地一声大叫,双手同时出击,好像要驱赶要捶打什么东西一样,结果呢,就把那图谋不轨的爱晴萌芽推了个四仰八叉,吓得她半死,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哆嗦个不停,就好像冷不丁遭到了僵尸的袭击一样。

  “举决站真,你干什么?吓死我了你——”爱晴萌芽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草地,很不高兴地嚷嚷。

  举决站真没有吭声,眼神直愣愣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刚才,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被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追杀,那人拿着大砍刀,凶神恶煞,她跑啊,跑啊,跑啊,从大路跑到小路上,从麦子地里跑到一片茶园里,从这块田跳到那块田,最后,她跑到了悬崖边,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响,她躲,无处躲,她逃,无路逃,那个人一步一步逼近,冷不丁的,她的脚下一滑,就坠入了万丈深渊,她掉啊,掉啊,一直往下掉,中途,好像有人在喊“站真站真”,那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她想答应,可是喉咙发紧,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继续往下掉,掉啊,掉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举决站真举决站真”,那声音也是那么的耳熟,她想答应,她想说我在这里,可是她张不开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就在这时,她的头顶出现了一个冷血动物,那是一条蛇,那蛇的身体足足有她的腰肢那么粗,可把她吓坏了,而且那蛇还吐着芯子,红红的舌头好像就要舔到她的脸了,等等,奇怪,那蛇的脑袋怎么那么像人呢,足足有篮球那么大,莫非,那就是传说中的美女蛇不成?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咯噔一声,接下来,那蛇顺着石壁往下溜,她溜得可快了,眼看着,眼看着她的长舌头就要咬到她的嘴巴了,她吓得大叫一声“啊——”梦醒了,她满头满脸都是汗,整个人就好像刚刚从水塘里捞起来一样。

  “我说——你怎么了,举决站真?”爱晴萌芽看见闺蜜双眼直愣愣的,怪吓人的,胆战心惊地问道。

  “表弟……我的表弟……我要找我的表弟,他还小,可怜的孩子,那么小,爸爸妈妈就都走了……”举决站真并不正面回答,只是喃喃自语个不停,看起来,显得神志不清,看那神情,就好像她说的都是胡话,不是,可是不是,她知道的。

  爱晴萌芽一手抱着闺蜜的腰,一手握着她冰冰凉的手,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安慰她,只是嘴里一个劲儿地说:“站真——没事的!站真——没事的——没事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风雨过后就是彩虹,风雨过后就是艳阳天,不是吗?难道不是吗?”

  爱晴萌芽不停地重复着那几句话,越说越底气不足,她也不知道那场该死的战争什么时候结束,她的心里没有底,对于未来,对于明天,白茫茫的一大片雪地真干净!

  举决站真微闭双眸,像婴儿一样躺在好朋友的怀里,一动也不动,一声也不吭,她看起来很虚弱,整个人就像个纸人儿,脸上一点颜色也没有。

  过一会儿,等到举决站真的身体情况稍稍好一点了,爱晴萌芽就要把她弄回家了,连拖带拽还是背在背上,到时候再说吧,就看闺蜜的身体情况了。

评论
  • 作品很不错,已好评,欢迎回访给个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