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死后,捱了一个月,昌氏难忍起来。一日,只见一个精壮少年,也还齐楚,一面走着,偶然看了她一眼,她忍不住道:“你走路罢了,看我怎么?”谁知那人也是个色字号的先锋,见她话来得有因,又一脸是笑,便站住脚,放胆笑答一句道:“因见娘娘标致可爱得很,故此斗胆看看。”昌氏笑道:“你看我,想把我怎么样呢?”那人笑着近前道:“听娘娘下愿了。”昌氏瞟他一眼,往里就走,那人随后就跟进来。昌氏低声道:“我家有老娘娘呢,你且站着。”伸头一望,不见她娘,道:“快跟我来。”到了房中,不暇开言,上床各自解带脱衣。她娘半日不见女儿,看看关着门,打窗洞中一张,见女儿像抽疯似的,浑身乱颤乱扯,只得回避,等那人去了,她说女儿道:“你一个新寡妇就做这样事,不怕传出去人笑话么?”昌氏道:“我嫁过的女儿,娘管不得了,我见娘也常做来,难道你是旧寡妇就该做得么?”把她娘说得脸通红,反没的答。
那人是个色精,遇了她这个色鬼,正是一对,无日不来,或带盘费,或带酒肴,来则必尽兴而后止。她娘也禁她不得。那人到数月之后,力不能支,不知是病倒了,还是躲过了,再不见影。昌氏经过这人后,益发贪想不已,她生得风骚俏丽,又有勾人之术,只用放下钩去,人随钩而入。无不乐从,来人多了,就有街坊闲汉气不愤,道:放着我们本坊本里的人不相与,倒同远处人来往,就打砖撂瓦的罗唣。昌氏同她娘商议道:“这里不好住,我们到西湖嘴子上僻静些的地方,寻几间房子去安身,哪里近着天竺、灵隐、净慈各寺,这些和尚,人称为色中饿鬼,又说有不歇不泄的本事,况她十方钱粮,来得容易,不但图了快乐,且又可挣钱享用,岂不是好。”
她娘也四十多岁的佳人,虽相与了些朋友,但白扰的多,送分资的少,要靠女儿挣钱度日,就依她,在西湖上寻了三间房子,单门独院,倒也僻静,搬上去住下。那西湖各寺中,受戒和尚有,吃酒养婆娘的更多,又有那些串寺院的道婆子招揽,不一二日,一传两,两传三,这些和尚以化缘为由,尽来赏鉴。拿着施主布施的不心疼的银钱,送她做缠头之费,大酒大肉地受用。她娘儿两个其门如市,大门中大和尚络终不绝,小门内小光头出进无休。过了年余,这些和尚被她弄得鼻塌嘴歪,囊内已空,来得稀疏了。她索性做了个半开门,索价甚廉,若本事高强,可以遂她的心,便不受价,不但价钱不收,反以十金为赠,这些少年听得这话都疯魔了,皆摩拳擦掌而来,不想多是弃甲丢兵而走。
道士到了湖嘴边,见一家门口,一个妖妖绕绕的少年妇人站在哪里,道士近前打了个稽首,道:“女菩萨,借问一声,这里有个姓昌的在何处住?”那妇人道:“你问她做甚么?”道士道:“贫道寻她有句话说。”那妇人把他上下打量了打量,不像个化缘的道士。笑着说:“你想是要来相与相与她么,她不是好惹的。”道士道:“正为慕名才来相访的。”妇人道:“我就是,你寻我说甚么?”道士把她一看,虽不为美丽,眉目之态却令人魂醉,便笑着道:“到里边好说。”那妇人让了她进去,道士坐下,向身边取出银包,拿了有三两多一锭送与她,道:“久仰大名,意思要来亲近亲近,领教大才,无可为敬,这些微物聊表寸心。”那妇人笑道:“师傅礼太厚了。”道上道:“不堪匪薄,请收了。”又笑着附她耳上低声道:“但有一件,我的本事颇雄,况且我出家人见了妇人,如苍蝇见血一般,再没有厌足的时候,只求你不要推辞,就是盛情了。”昌氏道:“但愿你有这样本事。我倒也不惧。”道士又拿了有一两多与她,道:“烦预备个小菜。”昌氏见她肯出手,又见她说大话,忙把银子递与她娘买办去了。
这妇人听他说有好本事,既发狂言,或有实学,满心要想试试,便道:“我娘去买东西,还得一会,我两个何不先各显本事看看?”道士欣然道:“甚妙。”
关了门,进房脱衣。那妇人见道士之物,心中暗笑道:“我以为她口中既出大言,腰中定有雄具,谁知是这一点子东西,纵有通宵的本事,也是有限,多半这牛鼻子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心中暗笑,那道士在她身上,一送到根,就伏着不动,昌氏见她这个样子,疑她是从不曾做过这事。笑着教她道:“你还抽抽动动,怎这么个样儿?”道士也不答应,片刻之后,妇人先觉得内中微热,后便如火炭一般,渐渐胀满,直抵内中,一时如顽蛇吐信,一时如小儿砸乳,上下戳着痒筋,快活难当,不多时,昌氏丢了一度,方知这道士手段果是高强,将她搂得紧紧的:“你果然好本事,我遇过多人,算你头一个了。”道士得了这番奖励,那东西在里边更钻得利害,昌氏乐得皱眉,不住嘻笑,不过顿饭工夫,又丢了。那婆子买了东西回来,收拾了酒饭,三人吃毕。等不到黑,昌氏老早同道士脱衣上床,一时嘻嘻哈哈,一时又哼哼卿卿,一夜未睡,丢了有七八次,却也得了个心满意足。道土暗想道:“这个妇人,怪不得七八个敌她不过,果然是奇物,别的妇人经我采到三四次,没有不哀求告止的,她竟全不在意。”因向昌氏道:“我生平阅人多矣,像你,真算一个铁了。”
天亮,道士见她夜来太过,恐伤了她,意欲辞行。那昌氏哪里舍得,抵死留住。吃了早饭,要想去睡,又恐道士去了,悄悄告诉了娘,叫伴着道士,千万不要放了她去。那婆子才四十多岁,也是好此道的,听得女儿说得这等津津有味,将道士拉到自己房中,要求她赐教。道士见她有年纪了,不敢下手,她苦苦哀求,道士没奈何,同她一度,婆子尝着这样奇物,不肯就歇,死搂住了不放,道上只得又弄了一次,把个婆子晕了过去,半晌方醒。道士吓了一身冷汗,见她醒了,方才放心,忙忙穿衣下床。那婆子要起来,身子动不得,又怕她去了,一手拉着道士的衣服,拉她在床沿上,婆子伏在枕头上张着嘴发喘,等女儿醒了,将道士交付与她,睡了一会,才爬得起来。
道士要去,昌氏哪里肯依。道士劝道:“不是儿戏的,性命要紧。”她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春间同人吃河豚鱼,听人说,当初有一个苏东坡爱吃河豚,尝道‘吃河豚,值得一死。’据我看起来,遇了你,值得一死。我好容易今日遇见了你,就死也无怨。”到晚,她还兴兴头头地要,只一次,她就觉得头晕眼花,腰酸背痛,内中最深处也疼得受不得,心有余而身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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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读葛老师佳作,古色古香,犹如喝了一口浓浓老酒,醇香甘烈,回味无穷。
葛老师,你太厉害了!小女子着实佩服!明清时代章回体小说的痕迹满满,看似嬉笑怒骂的文字间貌似还有点王朔痞痞的味道,但细细读来,深刻中还有别样的味道。人生也不过如此!加油,葛老师!不过别太拼了,保重身体噢!
真性情!
古风悠悠,韵味十足,真乃佳作!待我慢慢品味!
葛老师大作!!!
拜读学习葛老师佳作,这是一部长篇大作啊!葛老师太棒了!
“复细阅之,乃悟其以淫为报应,具一片婆心,借种种诸事以说法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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