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上元县有一个乐户钱为命,他妻子郝氏,小字翠娘,举止风骚,语言娇丽,少年时在美妓中铮铮有名,年过三旬方生一女,夫妻二人爱之如掌珍,惜之如至宝。将周岁时,此女生得眉目如画,身体如脂,但有见之者无不怜爱。悉呼之为粉孩儿,至六七岁,她就学弄粉调脂,描眉掠髻。
她父母见她资性聪明,将她送入邻馆就学。
那先生卜通道:“你门户人家,所重者无非财帛,况你又是姓钱,可即命名为钱贵,岂不巧合。”粉孩儿道:“妙。”先生将她留在馆中,每日教她读书写字,作对吟诗,谁知这女子颖悟异常,竞能过目成诵,未及二载,诗词颇通。他父母心中欢喜自不必说,而旁人亦为她欣庆,尽说“钱家之钱树子从此兴旺了。”又过了年余,虽才十岁,俨然成人,其丰姿绰约,不能尽言,只见他:
眉黛春山,眼含秋水,唇犹红豆,脸若桃花,腰似荷茎翻风,肤如海棠经雨,语言娇丽,声若清箫,行步轻盈,态可欺柳,隐微处人窥未许,微妙间方物天生。
她生得真令人一见魂消。谁知那一年城中疫病流行,她染得时症,伏枕数月,父母延医问卜,病虽痊,眸却暗,城中之名医国手百样医治,毫无效验。
医生的技俩原是有限,内中又有两等,一等是穷的,一等是富的。若是那穷的,只好守着药箱,袖手在家高坐,十日半月,药都霉烂了,间或卖出一两剂,聊为糊口。那一等富的,家中有几贯钱财,每日雇上三四个轿夫,扛上一顶油衣红顶小轿,不论阴晴,大街小巷,抬了乱跑,到明来,或买烧鹅板鸭,或火腿熏鸡,着背药箱的人拿了,跟在轿后,故意使人看见,好说此人这等兴头,大吃大用,定是名医无疑,谁知他这等做派只是捞个四处驰名,哄人延请罢了。
有那倒运的人请他看病,不过是撞自己的造化,他拿别人的命来试手,胸中千般算计,口内一片胡诌,凡汤剂定要人参,是病症皆做丸药,起人些钱钞,养自己妻儿。病若好了,夸他的手段高强,索谢不休,医死了呢,说人的命数修短,潜身无语。
大明律中,虽有‘庸医杀人’的罪款,从来可曾见用过一次?这些人任意胡行,哪里有穷究医书、精研脉理的,就是那驰名的国手,也不过是造化颇高,遇着都是不该死的症候,看好了几个,就说是名医无双。
因此那钱贵不多时竟两目皆盲,双眸紧闭,把一对娇滴滴的秋波,弄得个视而不见,父母虽心疼爱惜,亦无可奈何。又过了二三年,钱贵已经长成,愈生得美貌可爱,有一词赞他的妙处:
举止甚翩跹,体飘遥,态若仙,妖娆不亚娇飞燕,梅妆淡添,潘妃两弯嫌污,轻扫梨花面,羡婵娟,秋波紧闭,恰似玉环眠。
郝氏见女儿虽少了双眸,那丰姿却出落得天仙相似,要寻一个好主儿出一桩大钱,才与她梳笼。但钱贵损了双目,人皆以为残疾废物,并不上门。郝氏见她年十三,长得如成人一般,可以破身了,她所爱是钱,巴不得早梳笼一日,早觅一日的利,见没得财主来相看,心中急了。有个贴皮贴肉的厚友叫竹思宽,便托他替女儿招揽个好主顾来,若得一注大财,重重相谢。
竹思宽听了此话,不但为人,而且为己,自然去替他上心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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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读葛老师佳作,古色古香,犹如喝了一口浓浓老酒,醇香甘烈,回味无穷。
葛老师,你太厉害了!小女子着实佩服!明清时代章回体小说的痕迹满满,看似嬉笑怒骂的文字间貌似还有点王朔痞痞的味道,但细细读来,深刻中还有别样的味道。人生也不过如此!加油,葛老师!不过别太拼了,保重身体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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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悠悠,韵味十足,真乃佳作!待我慢慢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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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细阅之,乃悟其以淫为报应,具一片婆心,借种种诸事以说法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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