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再遇金老头,出家五台山

  俗话说:“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贫不择妻。”这四句如谣似谚,除了最后一句,都在形容鲁达的仓惶。

  他一口气走了半个多月,何去何从,一无所知,连走到哪里也无所谓。

  这日见一城池巍峨俨然,抬头一看,已经到了代州雁门县,城中定有好酒,正是饥肠辘辘,他决定冒险闯进去饱餐一顿。于是将斗笠拉下,进入大街,四顾一看,车水马龙,简直像州府一般热闹。十字街头有个颇具规模的大酒家,酒幌招摇,晃得他心痒痒的,似乎闻见酒香。疾步上前,也没顾及一簇人围在墙下看什么榜文。

  他埋头前行,大步流星只顾赶路,不曾想撞到一个小老头,对方踉跄一下,他一把抓住,才没有跌倒。

  那人正要发话,抬头一看撞他拉他之人,眼珠子都瞪圆了:“大……大……张大哥,怎么是你呀?好巧好巧。难得难得。”

  洒家怎么姓张?鲁达正要说话,见老头又是摇头又是晃手还一边眨着眼睛,这模样似乎在哪里见过,正要发问。那老头将他斗笠拉得更低,扯到一边,就听得身后有人在念榜文:“代州雁门县依奉太原府指挥使司,核准渭州文字,捕捉打死郑屠犯人鲁达,即系经略府提辖。如有人停藏在家宿食者,与犯人同罪;若有人捕获前来,支给赏钱一千贯文。......”

  鲁达倒抽一口冷气,没听完,拔腿就走。老头被他扯离了十字路口,一直到了僻静处,才说:“恩人!你好大的胆子啊!到处都在张挂榜文,出一千贯赏钱捉拿你,你还大摇大摆在街上晃荡?”

  “啊,你,你是金老头?”他这才想起来。

  “就是啊。”老汉应答了,又跟着表功,“你没看榜,那上面把你的年龄、相貌、籍贯等写得清清楚楚的,要不是老汉遇见你,你不是要被公差抓住了?”

  鲁达爽直,喘着粗气说:“要不是因为你,洒家也不会流落到如此地步。”

  “别在这里说,另找个地方。”老头拉着他就走。

  “金老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到我家暂避几日,快走快走。”老金带他一路快行,不过半里路,就到了一处房舍,他掀起门帘,叫了一声女儿,“女儿,你来看看,是谁来了?”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迎出来,惊喜地叫出声:“哎呀,怎么是你呀?快请,快请进来——”

  按理说她应该保持距离,有几分女人的矜持,但原有好感,现在喜出望外至极,那一声兴奋的叫喊,声音也太响了点,引得四周邻居也探头张望。老张赶紧将鲁达推进门里,要他们进屋里再说。

  屋里敞亮,陈设一新,但门帘外人影晃动,邻里奇怪,这个让女人惊喜的男人是谁?一个个想看明白,见这模样,早有邻居报信去了。楼下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老金将鲁达往楼上带,自己进进出出忙着招待他,越发引人生疑。

  鲁达局促,站立不安,不知怎生是好。这边金翠莲让他上座了,再恭恭敬敬行大礼,一口气拜了六拜。除了徒弟秀英,鲁达从来没单独与女子在一起,不见老金,更是着急,抽身下楼,刚要出门,又被女子拉了回去:“不是大人搭救,小女子怎么会有今天?奴家设立了牌位,每天上香为您祈祷哩。”

  所幸老金转回,说是去让下人置办酒菜,要他上楼说话,鲁达也无处可去,肚子饿了,听到有酒更迈不动腿,只有再次返回。

  三人坐下来,才有机会说话。不久下人陆续送上来美酒佳肴 ,父女俩给他斟酒夹菜,都问鲁达怎么到这里来了。他将大杯酒倒进喉咙,才说:“唉,都是为你们惹祸上身的嘛。”

  “大人怎么把郑屠夫打死了呢?”

  父女俩人都催促他快说,他才竹筒倒筷子说出来:“那日你们走后,洒家担心店家报信给屠夫再追赶你们,来到状元桥南,故意要三样不同的臊子拖延时间,惹恼郑屠夫,要与洒家对决。他哪是对手?洒家只消三拳便打死了他,不愿吃官司,因此四处流浪,已经走了四五十天了,不想到此遇见你们。”

  “哎呀,鲁大人都是为我们才受累的呀——”父女俩愈加感动,再谢再拜。

  “既然如此,也不再说,只要你们逃脱就不冤枉。”鲁达一挥手,满不在乎地说,“看来你们日子尚可,怎么没到东京,却在这里了?”

  “还不是多亏恩人功德,否则哪里有现今的享受。”金翠莲扭捏地说。

  金老头细说端详:“恩人听我道来:那日我们出走,头天已经在城外找到车子,上车一路狂奔。本想回东京的,但一想,那屠夫知道我们是东京人,万一追上来,我们再遇不到恩人搭救,不就是死路一条了吗?”

  鲁达性急,问:“只说你们如何到此的吧。”

  金老说:“于是折路北行,路上遇见一个过去的老邻居,在这里认识一个大财主赵员外,就将翠莲许配给他。我们吸取教训,再也不进赵家大门,赵员外就在这里置办了房屋,作为外室,让我们父女安家,丰衣足食,都靠的是恩人啊。”

  听到这里,鲁达有些不自在了:“既是赵家外室,洒家一个外人在此有些不便,还是告辞吧。”

  老金制住他走:“不碍事的,我这个女婿也爱弄枪使棒,听我们说您是个豪杰,一直念叨,何时能与您相会一面,不仅答谢,也学点本事,要知道你们来了,他高兴还来不及的。”

  三人边吃边喝边说话,正在兴头上,突然听到楼下喧哗,有人大叫:“给我围住,不能放跑了那厮——”

  难道官府追赶来了?鲁提辖到窗前一看,下面有几十来人,举刀弄棒的气势汹汹,抓起身边凳子,就要从楼上投掷下去。金老也到窗口,探头一看,连连摆手:“都不要打了——”跟着跑到下面,对着骑马的人说了几句话。

  马上的人立即笑了,让跟来的人各自回去,跳下马来,进了屋子。见鲁达早已经下楼,那人纳头便拜:“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义士提辖请受礼。”

  鲁达赶紧扶起:“素不相识,这是为何?”

  “哎呀,这就是我女儿的官人赵员外呀,他可是仰慕你多日了。”老金说。

  鲁达不悦:“洒家是鲁莽之人,不值得被人仰慕,但也不想被人追打。”

  老金忙不迭地打圆场:“不是啊,刚才邻里报喜,说老儿带了什么闲人到楼上喝酒,赵员外,他……因此带了庄客来……知道缘由,不是都散开了吗?”

  “呵呵,吃醋了是不是?”鲁达爽朗地笑起来。

  “官人——你真冤枉好人了。”金翠莲从楼上下来,对赵员外说,“你放心,鲁大人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奴家正在答谢他,就被你打扰了。”

  赵员外于是再请鲁提辖上楼坐定,金老又去叫人添置了些好吃的,再备酒食相待。坚持让鲁达坐上席,一边敬酒一边说:“今日天赐相见,但这里居住不便,邀请提辖到敝庄住几时,聊表相敬之礼。如何?”

  一问他家住在七宝村,离这里只有十多里路,鲁达只是说自己犯了该死之罪,担心连累员外。见他诚心相邀,也就骑马跟着去了。

  到了七宝村,员外杀猪宰羊招待,又收拾干净房间住宿,每日谈论武艺,鲁达也教他几招,转眼就过了六七天。

  这日两人正说话,金老头来报,说赵员外那天带庄客闹到家门口,引起那里人的疑心,传开来,昨天来几个差人到街坊中打探,担心缉捕恩人。金老头着急,担心有差池,问他们怎么办?

  鲁达道:“既然如此,洒家不给你们添麻烦,马上就走。”

  老金问:“提辖大人到哪去? ”

  “洒家也不知道,走到哪里算哪里。”

  赵员外犯难了:“如果我们留恩人在此,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对得起人?如果让恩人离开,显得我们无情无义,也不忍心您流落江湖,无依无靠……大人有什么要求?”

  鲁达飘泊一个多月,居无定所,还要提防着差人追捕,背时透了,甩甩脑袋,说:“洒家现在走投无路,只要有个落脚安身之处就不错了,哪能有什么要求?”

  对方不放心,试探道:“赵某人有个办法,能让恩人有个安全可靠的落脚处,就担心您不肯……”

  鲁达催他快说:“只要有个安身处,为什么不肯?”

  赵员外这才说:“恩人这种态度,那是再好也不过的了。是这样的,三十多里外有座五台山,山上有座文殊院,是文殊菩萨道场。那寺庙不小,有五六百僧人哩。为首的智真长老是我弟兄。我家祖祖辈辈都舍钱在寺里,是那寺庙的施主。在下曾许下一个愿,剃度一个僧人在寺庙里,买下一道五花度牒,只是找不到一个心腹之人了却愿心。如果提辖愿意,所有的费用都是赵某人来备办……就是不知道恩人是否愿意落发做和尚?”

  鲁达一惊,突然想起被王进救到寺庙里时,醒来封发现居然穿着一件海青,与秀英分别,又发誓不婚不娶,这些莫非已是出家前兆?命中注定洒家要当个和尚吗?不如此又怎么办?离开渭州时带的些银两已所剩无几,用完了真要讨饭不曾?有个落脚的地方,总比进监狱好吧……

  想到这里,长叹一声:“不上五台山,洒家又到哪里去投奔人……罢了罢了,不如就走这条路。做和尚就做和尚,洒家听凭赵员外做主。”

  情况紧急,容不得多做考虑,赵员外给他准备了到寺庙的一应礼品,打点好他的行李,黎明动身,已经备好了两台轿子,赵员外进了一辆,叫鲁达上另外一辆轿子。

  鲁达懵了:“怎么让洒家坐轿子?没有马么?”

  “到处都是缉拿你的榜文,模样都写得清清楚楚的,哪能骑马?”

  “洒家一辈子从来没坐过轿子,粗壮汉子被人抬着,成何体统?”鲁达咕噜着,无奈地进了轿子。四个大汉抬着他上山,累得弯腰驼背,他也被颠簸得昏昏沉沉,比上战场大战三百回合还伤元气。

  好不容易轿子停下来,下轿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了,四顾一看,风景不赖:层层宝殿依着山势步步高升,直至山顶。都是飞檐翘角的歇山式屋顶,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如给寺庙镀上了金子。远处塔影绰绰,山上松柏参天,四周碑碣林立,山风送来阵阵鸟语花香,这僧天佛地的景色真是宜人呀。

  鲁达登上台阶,朝山门走去。赵员外把他叫住了,说不能自闯。难道这里是中军帐,还需等传叫吗?所幸不久有人来了——山门里走出两个和尚,自称是都寺、监寺,让他们在山门外的亭子里稍坐片刻,再让一个跟随的小和尚去通报长老。

  这么多繁文礼节,鲁达有些不耐烦了。等了半晌,终于出来了一个年长的僧人,后面跟着一行人,大约是什么首座、侍者的四五个走来,员外站起,迎上去见面合十寒暄,说是有事相求,长老便邀请他们进去喝茶,于是相跟着走进寺庙。

  一路走去,见这寺庙规模真不小:三座山门、七重院落、殿堂楼阁次第排开,佛堂、天王殿、四面佛殿、大雄宝殿、圆觉殿、地藏殿……一直走到侧面一间客堂,长老让员外在客席上坐了,然后首座,维那,侍者,监寺,知客,书记,依次排立东西两侧,一个个庄严肃穆,如同元帅升帐。鲁达跟着在对面的一张椅子坐下。

  跟在长老身边的维那清秀斯文,本来就是寺院中的纲领职事,掌理着众僧的进退威仪,太熟悉佛门的规矩了,一看这来人五大三粗长着一副怪模样,本来就心生厌恶,再见他如此不懂规矩,狠狠瞪了他一眼。

  洒家新来乍到,没惹你没撩你,凭什么吹胡子瞪眼的?不在佛门,洒家早挥去老拳了。鲁达磨过头去,又撞见赵员外的眼色。见他浑然不觉,员外只有起来叫过一边:“提辖,您到这里是出家来的,怎么能坐在长老对面的禅椅上呢?”

  “洒家哪里晓得?”鲁达想,在老种经略相公府邸,也没这么大的规矩,心中闷闷不乐。

  赵员外让庄户献上挑来的礼品,然后站起来后退几步,又弯腰致礼,这才说:“现有一事启禀堂头大和尚∶赵某人曾经许愿,要剃度一个僧人到宝刹来,度牒词簿都已经准备好了,却一直没有人代劳。如今一个鲁姓表弟从关西来,不愿在尘世艰难度日,情愿弃俗出家。还望看在赵某人的薄面上大发慈悲,收留他剃度为僧。所有的费用,都包在弟子身上,万望长老玉成,不甚感激!”

  他这一说,吓倒一堂和尚——原来,跟在赵员外身边的人竟然是来出家的,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哪里是当和尚的料?他要在佛堂念经,还有哪个香客敢进大殿?

  只有智真长老善目微微抬了一下,颔首道:“这个因缘,是光耀老僧山门的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边请他们喝茶,一边吩咐人安排斋饭,一边叫出首座,维那商议剃度这人的事情。

  维那首先反对:“这般相貌丑恶、性情凶顽的人,怎么能让他剃度?日后一定会连累我们寺庙的。”

  众僧也纷纷附和。长老忖度一会说:“这是赵施主的兄弟,找上门来一定有难言之隐,山门收他几代人的奉贡,不收留就太伤他的脸面。这人是否有慧根,待我看看再说。”

  说完,他一柱信香,在禅椅上盘腿坐下,念动咒语,入定一炷香后睁开眼睛,对大家说:“这人不简单,上应天星,证果非凡,你们都不如他。虽然他时下凶顽,命运多蹇,但日久就会清净下来。你们记住我的话,不要阻拦,给他剃度就是了。”

  长老再到客堂,众人问起,维那说低声说:“长老与赵员外有交情,只是为那家伙护短,我们该说的说了,他不听也没办法……”

  偏偏鲁达不喜欢喝茶,见寺庙当事的人都出去了,趁机出去溜达一圈,再回来就听见维那的话,心中郁闷,大喝一声:“你们当洒家来讨饭的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洒家走就是——”

  赵员外将他拖住了,耳语道:“不能走,要有去处,我们还来这里干什么?在下钱也出了,情也求了,长老已经答应了,说你有佛缘,将来能成正果,你不要辜负了我们一家人的美意……”

  鲁达只得留下,寺庙里两天里给他专做了僧鞋,僧衣,僧帽,袈裟,拜具等等。第三天就是良辰吉日,长老在法座上稳坐,下面两边站了齐刷刷五六百僧人,一律披着袈裟,都到法座下合掌作礼,一时鸣钟击鼓。赵员外取出银锭,表里,信香,向法座前礼拜,说明宣疏已备好,只待剃度。

  看见这阵仗,才知不是玩的,已经没有退路了,鲁达只有跟随行童到法座下站立着。维那上前,取下他的头巾,让净发人先把他头发剃光,跟着就要剃胡须。

  鲁达只觉得头脑凉了下来,见剃刀又向他嘴边伸来,心头一紧:没有胡子,还算条汉子吗?两手护住嘴边:“把洒家的胡子留着吧!”

  满堂僧人大笑,智真长老严厉地大声呵斥:“众僧听偈:寸草不留,六根清净;与汝剃除,免得争竞。”

  客堂顿时安静下来,维那见长老念罢偈言,大喝一声“咄!全部剃去!”剃发人把鲁达的胡子也剃得干干净净。

  这时,首座捧上度牒,走近法座前请长老给鲁达赐法名。

  长老接过空头度牒说出几句偈语:“灵光一点,价值千金;佛法广大,赐名智深。”

  赐名完毕,长老把度牒转下,书记僧填写度牒,交给他收着。长老又赐下法衣、袈裟,教他穿上。

  鲁达从此开始叫鲁智深,在一连串的仪式中,他懵懵懂懂晕头转向。没有了头发与胡须,他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被催着换衣服,更加慌神。手忙脚乱地扒下原来的短衫,全堂人开始大惊,然后大笑,全部对他指指戳戳,这时他才记起自己一身花纹,竟然还是百合。

  被笑是一种耻辱,这些不知世间情为何物的和尚,怎能猥亵了心中的女神。鲁达大喝一声:“笑什么笑?没见过?今天让你们见见!洒家从现在开始,就是一个花和尚!”

  被他一吼,客堂上的瓦灰都簌簌掉下,众人也全部噤声。维那紧绷着脸,给他穿上法衣,让他上前摩顶受记。

  长老依然平静,慢条斯理地说出一番出家人的警戒:“一要皈依佛性,二要皈奉正法,三要皈敬师友∶此是‘三皈’。‘五戒’者∶一不要杀生,二不要偷盗,三不要邪淫,四不要贪酒,五不要妄语。记住了没有?”

  智深晓得没有退路了,又是一声大叫:“洒家记住了。”

  按照戒坛规矩,应该答应“能”或者“否”,他的回答别开生面,又引来一阵哄笑。他不在乎了,反正自己已经是个花和尚,跟着众人到云堂里焚香设斋供献,参拜众师兄师弟,再去僧堂背后选佛场坐地。

  赵员外给所有职事都送了礼物,要回家了,才有人唤鲁智深送行。

  员外先是合掌答谢大家:“长老在上,众师父在上,小弟智深是个愚鲁的直人,新来乍到,不懂规矩,如果礼数不周,言语冒渎,误犯清规,恳请大家看在赵某人的薄面上,大发慈悲,恕免他,日后再来答谢你们。”

  长老依然谦和地说:“请员外放心。老僧慢慢教他念经诵咒、办道参禅,他就会自然明白的。”

  员外还不放心,又把送他出来的鲁智深叫到一边,低声吩咐说:“贤弟,你从今起就是出家人了,与寻常人大不相同,一定要记住自己身份,凡事依照戒律办理,不可妄自非为。衣服不够,我再叫人送来,有时间再来看望你,多多保重。”

  智深自此,只学会了合十:“洒家听哥哥的,你放心去吧。”

  赵员外才松了口气:总算安排得当,我已报恩,也算对得起他了。于是乘轿回去了。

  鲁智深也松了一口气,在禅床上扑倒便睡。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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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家买了水浒传,可是我看不懂现在可以看能看得懂的跟水浒传一样的水浒英雄鲁智深了。


  • 这一本儿书真好看,都是正能量!


  • 这本书真好看,让我感受到了😁鲁智深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这本书可比《水浒传》好看多了。😳(^_^)😨😪😳😁


    李幼谦 作者

    回复 @梅花鹿: 我们可是在《水浒传》的基础上演绎出来的,施耐庵更高明。


  • 李幼谦 作者

    回复 @林继明: 谢指点。


  • 这不是和水浒传一模一样吗?


  • 鲁智深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李幼谦 作者

    回复 @俊: 说得好。


    回复 @李幼谦: 鲁达忙忙碌碌一生最后成佛,乃水泊诸英雄唯一善终之人,从这里也可以一窥作者之世界观~


  • 写的很真实


    李幼谦 作者

    回复 @豹子: 小说都是虚构的啊。


    回复 @李幼谦: 清人吴氏著【儒林外史】,今李老师何不将此书取名曰【鲁智深外史】乎?……:p


    李幼谦 作者

    回复 @林继明: 好名字。但是,这是系列书中的一本,拿了稿费才出版的,不能随心所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