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度到彼岸

  六度到彼岸

  ——佛教的精进人生

  《金刚经》中所提到的“六度”,是六种修行的方法。

  布施度

  布施包括财施、法施、无畏施。施舍自己的钱财名财施;法施原指历代三藏法师说法,令人悟道,实际上我们用自己的技能,用自己的同理心去布施也是法施;无畏施就是指能够舍去生命,毫无畏惧地帮助别人。我前段时间看了德兰修女的自传,当她走到两伊战场,敌对双方就会自觉地停战。她就是用爱心去感化身边的人,一生都在不断地付出。

  布施不能贪求回报,如果我们没有一颗三轮体空(施空、受空、施物空)的心,没有一颗博大的心,那么布施得越多,就会越不平衡。要学会放下,当我们用减法去看待万事万物,直到归零时,外在的行为产生的力量才会乘以倍数地增加。

  但是反过来讲,如果哪个人帮助过我们一点一滴,我们都就要感恩。有感恩之心的人,道路就会越走越宽。

  持戒度

  很多人认为持戒是出家人的事情,并且,在世人的眼中,持戒是一件令人苦恼的事情。经常有人会来问我:“师父,你们不能吃肉,不能喝酒,不能说谎,甚至不能娶妻,这不是很痛苦的事情吗?”实际上,出家人持“三皈五戒”,并不旨在限制我们的行为,而是要保护我们的慧命。就像我们需要遵守法律法规以维持正常的社会秩序一样,佛教要求僧人能够如法修行,证得一颗清净的心来续佛慧命。

  法律规定不杀人、不抢劫,这是不是戒律?自然告诉我们不要贪婪地攫取资源,这是不是戒律?人类社会约定俗成的文字、语言规则,这是不是戒律?老祖宗告诉我们“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是不是戒律?如果你觉得这一切都无所谓,可以肆意践踏,比如父母给你一个好身体,可是你日夜颠倒、声色犬马,那么到头来犯戒的苦果还是要你自己来尝。

  戒律法规看上去是一种约束,实际上恰恰保护了每一个个体,使我们能够喜乐、自在地生活。西方有些无政府主义者宣扬无限的自由,某些后现代主义者更是提出要“解构一切”,而隐藏在这些自由追求表面之下的,可能是无尽的骚乱,最后反而会偏离自由之道。请记住,自由超过了一定的限度,就将走向它的反面。“戒律”就是这个底线,因此佛劝我们持戒。

  忍辱度

  这个世界生生灭灭,由原因带来结果,由结果带来下一个因,如此生灭不息。很多时候,你得到的果不一定是好的,你帮助了别人,别人反而来报复你,你们的夙仇没有了尽,这个时候,就要学会忍辱。

  忍辱是一种人生的境界,更是成大事者需要练就的切要本领。越王勾践战败而能卧薪尝胆、韬光养晦,苏秦受到“妻不下织,嫂不为炊,父母不与言”的待遇却能悬梁刺股,韩信能够忍受胯下之辱,可见古来成就事业之人都需要具有忍辱的精神。

  别人夸你一句你就洋洋自得,贬损一句就嗔火攻心,这就是“我执”还没有放下。所以忍辱也就是学着放下我执。放下自我的当下,就是修梵行。

  精进度

  有人会问,佛教又教我们精进,又教我们放下我执,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实际上,精进与放下我执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我执是“自我”认为个体永在、恒古不变的妄想,这种妄想使得我们有意排斥死亡的趋近,而错误的自我肯定,妄想自己长命百岁、万寿无疆,使得个体长久被束缚在狭小的畛域之中,而无法“开眼看世界”。而精进则是要求我们用“正思维”,行“正道”,在正道上不断修持、前进。我们顺从迁流变化的规律做一份事业,立一份功德,行一些布施,这都是精进。

  禅定度

  佛教传入中国以后,与中国本有的各家哲学思想有一个碰撞与合流的过程。禅因为其思想的深刻蕴藉与修行方式的独特,因而受到倍加重视。禅定讲究行跏趺坐,入定修心,以此作为修行法门。因此六度中就有告诫我们入禅定的修行法门。就像今天大家在此所学到的数息观,就是禅修的一种入门方法。佛像的手印形形色色,有一种就是禅定印。施禅定印的菩萨双目微闭,双腿盘起,双手置于股上,进入“凝神静虑”的状态中。在这种状态里面,时刻可以观照自己的每一个念头,内心的每一息流动。禅定教我们合上双目,认识真正的、本然的自我。

  般若度

  般若是究竟的智慧,佛教的追求有两个向度,一个是慈悲,一个是智慧。般若度就是要求我们在修行中证得无上的智慧,当然这般若中也包含了慈悲。不追求般若的人,虽有心而未明,虽有眼而未开,看到的只是世界的表象,只是相信自己的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所攀缘的东西。证得般若的人,就不再挂碍这些表象,行的是自在的行为,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他从山水中所领受到的风韵,是痴愚之人万万想象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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