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是属于博尼夫妇的,连在各楼上的光和灰尘都是有温度的。但是安娜是不允许家里有一丝昏沉的。因为在这个家庭妇女的工作范围内如果这些任务都完成不好,那就意味着她什么也不会完成好。
博尼起床冲澡。安娜随后进入卫生间,20平米的情趣卫生间,整个是圆柱形的房间。透明的玻璃浴缸。架在半米高台之上,进入浴缸踩着透明的玻璃阶梯进入,大得可以装下两个人在里面游泳。两个人洗澡的时候可以充分的享受。浴缸的顶部是万花筒的拼接镜面设计,躺在浴缸里可以看得见被分割了的身体。这个设计是安娜提出来的。剩余的天花板是施华洛世奇水晶吊坠。错落的悬挂或高或低,小天窗在夏天开着,纯进来的风就有种风铃脆响的舒缓。螺旋的墙壁是海滩贝壳做成的壁橱,珊瑚虫的尸体里面放的是洗澡的最后一道工序润肤油,两瓶挨着摆放。其中一瓶已经用尽五分之一。另一瓶像是初恋情侣身材健硕饱满被依靠着。墙壁上的沙石是散乱的挨着的向下旋转。紧接着是一个海螺,打开海螺里面护发系列。凹凸的墙壁柜子,放上各种娃娃。楼梯短小几乎可以惦着脚下去,再往下走,是一个海贝装饰,放着各种毛巾,还有红酒瓶,是82年的。红酒瓶的周围已经落了小小的清尘。在装红酒平的下个格子里有一把手枪。竹制的衣篓划破了安娜的手,在安娜的手上已经有很多口子了。这早已不足为奇。上次邻居模特来家里的时候就不停地笑话她成了保姆。安娜气氛的赶走了她。有再往下走就到了,浴缸底下。壁灯旧的像是苍蝇的眼睛。再死角处有这么多看不到的污秽。在底部的柜子里有着安娜喜好的内衣内裤,浴缸后身就是洗衣桶。凌乱的衣服有的外套,内衣,四角裤。仿佛只有这一个角是没那么精致的设计过的。像是法国大餐的餐桌上出现了一道东北乱炖。那几件精致却以过季的高档连衣裙,卡灰色,脱色,黑色。整齐的挂着。博尼的领带很新,好像没怎么带过。脱下来的衣服直接一扔近洗衣桶,安娜就会直接将衣服洗出来。
“亲爱的”
“怎么?今天我公司的业务比较多,所以一会我就直接去公司了,现在省下来唠嗑的时间。你多收拾一下家里。所以容我好好休息一下早上的浴室时光。“
“哦,好。”眼神落下来,小嘴闭上。这是一个家庭主妇对待成功丈夫的回答。“我就是想问下,我给你买的领带。你好像根本没带。算了,那我就给留着,明天我再去买两条。”自己嘀咕着。安娜坐在门口去年从中国旅游回来带回来的雕花木椅上欣赏着自己的丈夫。右手边的巴洛克风格的壁橱里凌乱的放着安娜的手链,备用的牙刷,备用的沐浴乳,小零碎的东西。时间长了就不在意了。
但是不经意的地方可能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安娜打开壁橱准备收拾。眼睛瞪得比鸡蛋还要大。这是避孕套。自己三年前就已经把子宫切除了,为什么在他的专属壁橱里会发现这个。安娜傻了眼,看看正在浴缸里的博尼,怒火升起。再想起刚才不厌其烦的话语,这些日子的场景如同现场回放,历历在目。
“博尼,你是不是在外面背着我找女人了。”
“我再洗澡,一会又工作。你别在这烦我。”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会有避孕套在你壁橱里。”
“和别的女人睡过了。省下的。”
“你不要脸,”
“你别一天疑神疑鬼的。你有意思吗?孩子生不出来,我有怪过你吗?我有叫你工作过吗?你每天不上班瞎想什么?”
“你是怪我没有给你生过孩子。你忘了当年我是为什么生不出孩子的吗?”
“对不起,亲爱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就想用一个理由,让人活在对你的愧疚中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怎么会这么认为,难道我为了你被别人强暴导致不得不切除子宫,永远不能在成为母亲。剥夺了我做母亲的权利,你觉得,你觉得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可以过去了是吗?”
“我不是,”博尼看到抽泣的快要倒下的安娜。立刻从浴缸里出来。
“我没有孩子,我没有权利成为母亲。你知道对我是一种多么大的侮辱。我已经为了你失去了这些,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安娜的视线里都是烈仿佛要烧掉整个世界,
“亲爱的,我不是想对不起你。但是,你发誓你和那个强奸犯一点关系没有吗?我这么多年没有说出来。”
安娜一边疯狂的脱了衣服,跳进浴池。“我是不够有魅力了吗?还是我的身材没有吸引力了。”
“亲爱的,“
安娜把伯尼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抓住自己的胸。
“你这是干什么?”
“当年那个人就是这么无情的在你面前这样侮辱我的,你现在觉得我应该再受这种侮辱吗?”
“你闭嘴”安娜在这件灰色的条纹的牛仔裤里发现了这个避孕套。这条牛仔裤在浴室的全自动洗衣桶里旋。安娜抽搐的身子靠在玻璃浴缸上,双手垂着玻璃壁。水花溅起和泪水一起上扬在掉进这个水里。
博尼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哪怕是对不起。为了保护自己却让安娜无辜的被人强奸以至于下半身无法正常生育,切掉了子宫。自己当初的的承诺要照顾安娜一辈子,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变了。
“我错了。”这句话在心里说的刺痛,但是说不到嘴边。
“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