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把快意满弓刀
————卢纶·《塞下曲》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卢纶 《塞下曲》
唐武德九年,颉利可汗趁唐朝立足未稳之时,举十万精锐挥师南下,一口气打到渭水河畔,离长安不过四十余里。唐太宗无奈,只得大摆空城计,仅带六个随从赶到渭水河畔质问颉利。后来签订了对大唐而言相对屈辱的渭水之盟。事后,唐太宗亲自下校场锻炼兵将,发奋图强。到了贞观二年,恰逢北方草原连年灾祸,而国内各种准备已经充足了。于是,唐太宗委任开国大将李靖为兵部尚书,领大军讨伐骄矜猖獗的突厥。
这一战,创下了一个传奇。中国汉族政权,历来饱受北方少数民族的搅扰。周朝有猃狁,汉代有匈奴,晋时有五胡乱华,唐朝有突厥,宋朝有辽金,明朝有蒙古女真。这些少数民族的入侵,多是掠夺、破坏,让边境人民苦不堪言。而李靖这次对突厥一战的完胜,让唐朝的边境安宁了上百年。
卢纶的《塞下曲》,或许并不是单为这次战役而写,但是,把诗歌和李靖大破匈奴一事对照来看,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月黑,是指没有任何光亮、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雁飞高,则是写众鸟高飞,无声无息的夜。暗示着我军衔枚疾走,推进神速,意在攻其不备、浑水摸鱼。而单于的溃逃,就是我军奇袭所收到的绝佳效果。
反观李靖用兵,正是善于行险用奇。贞观三年,唐军初与突厥交兵。李靖就仅率领三千兵马,轻装简从,趁颉利可汗没有任何防备之时,自马邑连夜进军,直逼突厥在恶阳岭的营地。当突厥众将士发现后,无不大惊失色。以为李靖这三千兵马只是先头部队,必有大部队跟随而至,否则,这大漠深处,突厥兵马众多,三千兵马不是白白来送死的吗!自乱阵脚的突厥立刻溃不成军。李靖趁此良机巩固战果,于次年攻占定壤,突厥最高首领颉利“仅以身遁” !
当李靖带着捷报班师回朝时,唐太宗龙颜大悦,赞叹到:“昔李陵以步卒五千绝漠,然卒降匈奴,其功尚得书竹帛。靖以骑三千,喋血虏庭,遂取定襄,古未有辈,足澡吾渭水之耻矣!”
这时,真正的全胜似乎也指日可待了。
颉利丢了定壤后,退守铁山。想出了一招用诈降以缓兵之计。派遣使臣到唐朝谢罪。好等来年春天草青马肥之日再起东山。李靖假装中计,却在唐使入突厥安抚的时候,帅一万精骑,只带二十日的口粮长途追击,又命部将苏定方率领二百轻骑,乘夜雾悄然前行。待到突厥前哨发现敌情时,唐军离颉利营帐只有七里远了。
这正是“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敢于夜袭突厥营地的,定是些热血好汉。也只有在塞北大雪天气里,依然能根据命令默不出声的士兵,才会有慷慨的胸襟和威武的气概,才能胜任长途奔袭,收获最后的胜利。这是一个扣人心弦的场景,仿佛宝剑刚刚出鞘,弓弩刚刚拉开。要砍向哪?要射向哪?战争的结果如何?卢纶只是在诗里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空间,并没说明。但是李靖的战争结果是记载在史书上的,“斩敌万余级,俘男女十余万,复定壤、常安之地,斥土界自阴山北至于大漠。”突厥政权就此被全部摧毁。
在卢纶的《塞下曲》中,洋溢着大军奔袭的快意,也有着纵横捭阖的气度。不过如果这些快意和气度,仅仅来源于塞外大地上,民族与民族之间的血腥残杀的话,那么,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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