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日记之姐弟恋

  火把节的那天晚上,突然感觉特别伤感,便搭了最后一班离开西昌的航班。怎么说呢?我没有想好要去哪里,实际上我也没有一个想去的地方,只是暂时的想要离开这座城市。

  那天晚上,飞到重庆,又到南京,躲在一家酒店的大床上啃着干涩的面包,第一次拨通了青格尔的电话。

  “喂,龙成吗?”她早就知道我的号码。

  “咱们见面吧。”我说。

  “上海。”

  “上海。”

  青格儿的全名叫琪琪青格尔,是个蒙古女孩子,出生在内蒙,跟父母生活在东北。我是在读了她的《一个放羊的女孩》才知道她的,我把我的《给一个叫兔兔的九十九封情书》书稿寄给她,自那以后我们莫名其妙的成为朋友了。我是说我们从未见过面,却无话不谈。但是我们交流的形式都是通过书信,从未用过QQ,微信,手机等通讯工具。所以我们每天都写信,甚至一天写好几封。比如我早上看到学校对面的山突然绿了,我就会立即写信过去,比如下午在食堂吃饭,吃出了虫子,我也会写信过去。

  在上海见面是很久以前的约定,其实也没有多久,我们认识才两个月零十六天十一个小时三十二秒。因为我们的稿子中出现的频率最多的两个字是“上”和“海。”

  正要到上海的时候我有些后悔没有问她在哪里见面,上海这么大,又不确定她是不是今天来。

  不过还好,刚下飞机就有个女孩子向我招手,不至于旅途寂寞。她长发披在肩上,白色的连衣裙,一双很可爱的白色凉鞋,手机也是白色的。

  我走过去眯着笑脸问她:“为什么向我招手呢?”

  “因为你像林丹。”她手放在背后,双脚交叉着一摇一晃非常可爱。总给我一种摸一下她脑袋的冲动。

  “喜欢林丹?”我问。

  “不是呀!”

  “那是为什么呢?”我越加好奇。

  “走吧,路上告诉你。”她走过来,挽住我的手臂,走进出机场的人群里,仿佛我们像是熟识的老朋友一样寒暄。

  “爸爸妈妈都好吧?”

  “好得不能再好了。”我说。

  “最近写作顺利吧?”

  “顺利得出奇。”

  “那,那女朋友呢?”

  “也非常好,好得严重啦!”

  “怎么说呢?”她抬头望着我问。那是一双可爱的眼睛,总让人不舍欺骗和轻浮。

  “她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不过现在我却看得见她。”我由衷的说。

  “哪儿呢哪儿呢?”

  “等我摸一下她的脑袋,你就知道了。”

  这时候我们走到一家酒吧的门口,生意很好的样子,不过我们没有进去,还是继续向前。

  “那你现在就摸一下她的脑袋?”她说。

  我伸出摸摸她的脑袋,头发非常的柔顺,手一触摸,心都有了感觉。“看到了吧?”

  “可是,你有女朋友!”

  现在我已经知道她是青格尔了,因为除了青格尔,我从来没有把我有女朋友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女朋友。

  怎么说呢?有两个女朋友,一个叫安晓月,是我书里的女主人公,我有时候做白日梦,都会梦见她。一个叫兔兔,她也是我书里的人物,那本叫《写给一个叫兔兔的九十九封情书》里面的兔兔,不过她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物,真实得让我刻骨铭心。

  她曾经是我的老师,不过表面上看我们更像朋友。我是说在别人,以及她看来我们是朋友,并且在她的面前我也把我们的感情定义为友情。而她不知道的是那天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内心就涌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荷尔蒙。

  但是认识整整三年,我并没有告诉她我喜欢她,我在她的面前也是竭力的掩饰我的内心,生怕她窥破我内心的秘密。姐弟恋最痛苦的一件事情就是你不能告诉她,因为你总觉得她始终都会以一个大姐姐的身份俯视你,尽管真实的情况并非如此,但是你总喜欢对她仰望,你看不到她的缺点,因为你对她的仰慕掩盖了她所有的不足,在她的面前你会缺乏自信。所以那本《给一个叫兔兔的九十九封情书》我不敢公开的发表。我甚至不敢在电脑上打字,我害怕会被盗,尽管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概率几乎为零,但是陷入爱河的人就是这样,总是想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信任有时候是莫名其妙的,会莫名其妙的信任陌生人,会向她诉说一些连死党都不告诉的话。

  在我看来我跟兔兔的关系比我跟任何人都好,甚至有时候我会怀疑我们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姐弟。但是喜欢她的事情我却宁愿告诉从未见过面的青格尔,也不告诉她。

  也许我和青格尔都是写作者的缘故,我居然把我半夜躲在被窝里打电筒写的《给一个叫兔兔的九十九分情书》书稿寄给了她。当然,那之后我们也成为了朋友。她告诉我她曾经也有一个男朋友,分手了。原因是她叫他穿白衬衣,他不可。

  我说:“是不是有些太轻率了呢?”

  她说想分手的时候,任何的事情都会成为理由。

  晚上我们在闸北区一家餐馆里吃饭,她喝红酒,我却不喜欢红酒的味道,要了两瓶啤酒。本来我是准备自己付钱的,但是青格尔执意要付,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这会成为我们变成不是朋友的理由哦!”

  我当然不希望就这样变成不是朋友。

  初到上海,并没有为上海的繁华所迷惑。我并不是一个向往都市的男孩,我总觉得有兔兔的地方,才是我向往的圣地。

  青格尔当然也不是为了看上海的夜景,所以九点过的时候我们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因为头一次见面,当然有很多的话要说,所以我们缩在她的床上,谈论着各种事情。

  “你为什么非要姐弟恋呢?”青格尔问我。

  “没有吧,我只是喜欢兔兔,她恰好又比我大吧。”我实话实说。

  “我读过你所有的小说,里面的主人公几乎都是姐弟恋。”

  这我倒没有办法解释了,不过我还是不承认我是姐弟恋者,我告诉自己只是因为兔兔。

  实际上青格尔也比我大,她大二,我大一。她二十二,我二十一。

  “兔兔比我漂亮么?”她问我。

  “没有,她没有你高,也没有你的长发。”我实话实说。

  “那你还喜欢她?”

  “有些人很平凡,但是就是让我喜欢。”我看了看她的脸继续说:“不过你也很有魅力。”

  “怎么证明你说的是实话呢?”

  我沉默了良久,盯着她看。

  “看什么呢?”她好像有些慌了。

  “我想,我想和你做那事儿。”说话我爬上她的身体,正要脱她的衣服。

  她突然用劲儿把我推开,“你再这样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第二天是我送她去机场的。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其实我一点也不后悔,因为根本就没有想过跟她做那事儿。我算是一个保守的男孩子,当然,这也和我的家庭出生有关,我们家族有一千多年的统治史,所以父亲对我的管教都是很严格的。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一辈子只有一个朋友,才能做到真正的忠义!父亲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我昨天晚上对青格尔,并不是轻浮,我只是想告诉她,她很有魅力。当你想赞美一个女孩子她很有魅力的时候,这是最有效,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了。

  “你昨晚真的吓到我了。”去机场的出租车上,她说。

  “对不起。”我说。

  我并没有告诉她我不会跟一个不想嫁给我,或者我不打算娶的人做那事儿。

  “下一站,你打算去哪里?”她问我。

  “深圳。”

  “找她?”

  “不知道找不找得到。”

  “如果她喜欢你,到了深圳,你发一条消息,她就会出现的。”她说。

  我点头,没有说话。

  最后要登机的时候她说:“其实,昨晚上我明白你的意思。”

  “怎么说呢?”

  “你没有想跟我做那事,只要你再进一步,我会接受的。其实你也明白,一个女孩子愿意为了你从那么远的地方跑来,那么她已经为你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但是你没有,你的手僵硬,你的动作生疏。原来一个男孩子爱一个人的时候也会为她守身。”

  我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我的内心的秘密被她窥破了。

  2014年7月写于去深圳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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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 佳作!已赞!我的《同行》,欢迎支持!


  • 就象打了爱情的免疫针,经历了就好了。把情的神经结扎了。就没那多么多烦忧。可惜,没了爱的烦忧,又有了寂寞。天,让我们怎么活?


    回复 @一如: 有人说,不管谁离婚(包括她自己),她依然相信真爱!


  • 小鲜肉:你可在《在海一方》内看一下“失之交臂的童男”与你的“流者日记”简介,可以说是双簧。小鲜肉写自己的感受。老师写她的内心。


  • 非常棒啊!厉害!忧伤系列!



  • 有表情啊!😜


  • 我要哭死了,啊……爱情为什么这么难……对于一个不懂爱情的我来说,真的很心疼你,为什么,爱着,却这样痛,难受……真难受……


  • 忧伤是你的风格!很不错,继续发扬!我做你忠实的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