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鲁静文去了兵团 也就保住了大弟弟鲁宏阳留宁波工作。当年宏阳被分配去了搬运公司拉大板车。母亲心痛, 有空时就去帮儿子推车。几年后,宏阳当了运输公司的驾驶员, 家里刚有了一点转机。单位开始转制了,公司倒闭,宏阳下岗了,只得去当出租车司机。
静文敲响了宏阳的家门,开门的是大弟媳阿英。
“阿姐!”阿英有点喜出望外。
“快进来,快进来!你什么时候到的宁波?”
“昨天刚到的,宏阳在家吗?”静文一边说话,一边进客厅脱鞋换拖鞋。
“在,还在睡觉呢。”鲁宏阳开出租车做的是长夜班,所以上午还在睡觉。
“那不要吵醒他。”静文压低了讲话的声音。
客厅的正面,放着双人沙发和茶几,左边靠橱房的墙边放着四方桌和几把靠背椅子,一件警服很显眼地披在其中的一把椅子上,那是她们的女儿玲玲在读杭州警校的校服。
“玲玲在家?”鲁静问。
“她是很难得回家一次的,这学期还没回过家呢。”
鲁静文心里暗想,呵呵,原来这警服是显摆在家里的。
“哦,她现在好吗?”
“蛮好!就是有点想家。”阿英为姐姐倒了一杯水。
静文绕着客厅看了一圈,看了卫生间、橱房和玲玲的小房间。因鲁宏阳在睡觉,所以大房间关着门。
“房子弄得不错,你们也争气的,总算买进了房子。”
一提到房子,阿英就激动起来:“阿姐,你评评理看:同样是鲁家的子孙,他鲁宏波凭什么要多拿一万多元呢?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房子,我们鲁宏阳还是长子呢!宏波是橱房和阳台的面积都算进去了,我们的橱房和阳台的面积却算在共同使用面积上。姆妈也不为我们说一句话,这次妙娟得到好处了,你看她嘴都笑得合不拢了!这事一定要弄弄明白,钞票也应该平分......”
鲁宏阳听到声音了,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你还要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事就我做主了,再说下去你当心点奥,不要说我没警告过你!”
这时的阿英已激动的停不住了,眼泪鼻涕全都出来了:“多拿了一万多元呢,你现在是多少钱一个月呀?你不吃不用要储多少日子呢?鲁宏阳你也只会在我的面前发发威,在他们的面前,你就像瘟生儿子一样,一句话都没有.......”
只听“啪”的一声,宏阳给了阿英一记响亮的耳光!“你再说呀!”静文连忙张开双臂挡住了宏阳的身体并提高了声音对阿英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这些我都听说了,我会去说他们的,既然都是鲁家兄弟,是应该平均一点。宏阳你也不能怪阿英,女人嘛,吃亏了心里已是很不好受的,你再打她,她更委屈了。”
阿英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拿了一张纸巾伤心地哭了起来。
鲁宏阳一家现在住在江东,离市区是偏远一点了。因刚拆迁时,没有及时买进房子,而是在阿英的哥哥家里过渡了二年,可是就在这二年内,房价早已飞上去了。现在的鲁宏阳他们是借了十万房贷才买的这套二室户二手房,而且夫妻俩人都下了岗,女儿在杭州上大学又要化钱,所以阿英一提到房子就会伤心得难以自主。宏阳以前在家里一直是很任性的,长辈们宠着他,兄弟姐妹们让着他,所以在家人面前他是从来没有吃亏过,这次拆迁,想不到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作为大儿子的他,真是有苦说不出!今天阿姐到家里来了,阿英不给他面子,当面顶撞他,所以他火从心起,打了阿英。
静文看着宏阳的家,和宏波家比起来的确是差多了: 房子的新旧质量、面积的大小、地段的好坏,都不在一个档次上。所以也为宏阳夫妇感到委曲和不平。
静文对阿英说:“不管怎么说,你们也不要埋怨老娘了。我会给你们去说的。宏波不但多拿了钱,而且还耽误了姆妈买房子,耽误了我女儿来宁波少体校实习,我会去说他的。最近丽文身体不好,在一院刚动过手术,你们应该去看看她,看看姆妈。”
阿英听静文说到丽文病了,详细地询问后说“嗯,好的。会去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