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成我枕边少年,
带着烟雨迷离此生的春秋冬夏。
冷香清远,
静水流深,
北斗传星跌落肩头。
辗转痴缠弦断,
举杯独酌指尖流沙。
你是我顾盼流连的芝兰玉树,
舞动相思了却我一帘的落花流水。
残红殆尽,
秋月无边,
暗里韶光饮恨西楼。
零落斑驳色远,
红颜易瘦蝶恋桃花。
拨水弄云徒留香尘酥雨卧梧桐,
无端锦瑟共赴淡墨红尘掩洪荒。
野桥渡,
风情万种,
玉台声声乱影疏。
——《闲云赋》
花街这种地方,既是温柔乡,也是英雄冢,各种声色犬马和豪情壮志在这里挥洒得淋漓尽致。刁巴干辗转反侧,隔壁地动山摇中传出丝丝柳息娇吟,让刁巴干不禁想起幼时听过的一曲《闲云赋》,那时不明了,如今细思,居然是这般香艳。也不知过了多久,佼人坊归于平静。
夜已经很深了,他却还睡不着,便起身打坐,方要入定,房外传来破空声。他屏气凝神,想要继续听出什么,却发现声音已跑出好远,立马破窗追了出去。
前方黑影身形迅捷诡魅,带着他绕了小半个覃城,终于在一座小楼顶停下,随即黑衣人跳下去,翻窗进屋。刁巴干跟到屋前,正矛盾要不要跟进去时,屋里却传出了声音。
“宫主……”听声音像个女人,刁巴干赶紧匿过身子。
“珑儿,起来吧。”一个男声,特有磁性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宫主,你今夜找玲珑来是……”
“老夫来看看你,十七年了,当年你离开的时候还是花信年华,而今我们都老了。”男人叹息了一声。
“玲珑自知不配宫主,所以当日离开,谨记宫主训戒,定不敢叨扰一二,但玲珑对宫主的心是不变的。”女人的声音有些哽咽,刁巴干很懊恼,追踪大半夜就为了看人私会。
“老夫自然知道,珑儿是长情之人,否则也不会终身不嫁。当日叫你离开也是无奈之举,你休怪老夫才好。”
“知道宫主如今还是孑然之身,怎么会怪你。”
接着屋里就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刁巴干正要离开,屋里男声再次传了出来:“墨水心出现了……”
“宫主打算如何?”女人的声音有些压抑。
“昔日都费了好几番周折,最后得你助益,我才能顺利拿到墨水心,可恨那贱人……”
“小姐该是被暗算了,凭她的心智,就不该涉足江湖。”
“哼……要不是她,你我今日早已降伏四海,也不用如此这般。”
“昨日‘覃城五刹’被杀,宫主可知晓此事?”
“都快摸上本宫门了,岂能留着?”
“莫非?”
“几人正好被如烟撞上了。”男声停了片刻。
“你还留着她?现在她该不小了吧?”女声问完,屋子里突然淹入一阵沉默。
“珑儿,老夫要你再帮我发一次‘麒麟帖’。”
“大概什么时候?”
“等我消息。”
“好。”
“珑儿,等我拿到墨水心,我就带你回宫。”
“莫非,天星令已经到了宫主手里?”
“没有,不过那也是囊中之物。打开集灵台指日可待,到时候,你就可以和老夫一起共策武林了。”
“恭喜宫主。”
“我会再传信你。”
“是。”
刁巴干听到这里,不敢再逗留,便先行离开。佼人坊依然沉浸在黑暗中,安静得如一潭死水,似乎白日里的活色生香都没存在过,刁巴干回到房间,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他想起家里老爷子曾经提过“麒麟帖”,“麒麟帖”每次出现都代表武林将面临一次浩劫,可是江湖上却几乎没人知晓发出“麒麟帖”的是何人,就连老爷子也不知。上一次“麒麟帖”发出已是十七年前,居然同是一个人操纵的。
还有杀“覃城五刹”的人他是见过的,当日正主并未出手,身边的两随从就把响当当的“覃城五刹”瞬间抹杀,可见刚才屋子里说话的男人有多莫高深测。刁巴干有些庆幸,还好刚才跑得快。可是他实在想不起来,后海附近有什么门派存在。
这架势,估计得回山庄一趟,至少要把墨水心和天星令的事情搞明白,他决定小憩一会儿,待天亮才出发。
时间总是在疲惫中过得太长,舒适中过得太快。刁巴干靠着床沿,迷迷糊糊间又听见破空声,他赶紧走到窗边。天已泛白,透过花窗他看见刚才那个黑影闪身进了后院左边的厢房。
一切又归于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可刁巴干知道,其实,暗流已开始涌动。
花街的早晨总是来得迟一些,这里的人昼伏夜动,已是辰时三刻,却还是一片安宁。
“嘎吱!”刁巴干正动身离开的时候,后院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他从花窗往下看,刚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左边厢房走出来,原来是她!
依旧红艳艳的纱裙遮掩着玲珑有致的身躯,白里透红的脸蛋在清晨的阳光下格外耀眼,一头乌青的长发随着她的急奔飞扬建起来。真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儿,只是不知道她那所谓的“老夫”是何人,刁巴干莞尔一笑,转身离开。
而此时的佼人坊内也有人准备要离开,“姑苏圣子”子车秋彦和“亦当世子”祁巽结伴同行,目的地——千月冢。
话说这千月冢,在武林中的神秘度比起水寒宫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一个自幼在覃城长大的“右使”游笑天,人们对其知之甚少,甚至游笑天的“右使”身份还不及“覃城五刹”之一来得响亮。
作为大王朝亲封的“圣子”和“世子”,子车秋彦两人并不认为千月冢这样的存在对当今王朝并无影响。换句话说,自从天星令和墨水心的遗失,就奠定了江山随时有易主的可能。全天下人都知道的道理,旻兰国主丘兰君不可能不知道。
子车秋彦还记得关关送到姑苏城的那封信——“西北千月天星急!”
从覃城佼人坊到千月冢必然路过五凤城,再往北行至沙漠。而刁巴干却是往五凤城南边行,至于公孙夫人的去向,似乎没人再关心了。
五凤城本来叫丹阳,先主虎兰君为彰一起开疆拓土的功臣们,特封他们的女儿为郡主,共四位,允许世袭,平时同公主一起愚居于丹阳,久而久之,丹阳城就成了五凤城。说归说,公主郡主与开国有什么关系?与江湖又有什么干系?至少姬如烟觉得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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