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1、内景 出租屋——晚上

  屋内灯光昏暗,白织灯四周围着飞来飞去的蚊虫,灯下靠窗的桌子上,一个中年男人(伍陆)头发蓬乱、胡茬满脸,身着汗衫大裤衩,面前摆着几个小菜和两瓶已经空了的酒瓶,桌上稍远处放着几张有些油腻的纸。男人将杯中的酒喝尽,看了看空酒瓶,嘴里骂着起身去旁边拿酒,室内的环境便一览无余(除却乱成一团的床铺、脏兮兮的沙发上搭着几件脏衣服,地面一片狼籍,屋内别无他物,连一张相片都没有)。

  (画外):被告人伍杰,男,20岁,故意杀人罪成立,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2、内景 公寓餐厅——白天

  两三年前的家里,伍陆的老婆在厨房忙碌,伍陆和儿子伍杰在洗手准备吃饭了。

  老婆:(往餐厅端菜)儿子啊,看老妈给你炖的汤,多喝一点,补补脑子!

  伍杰:(在餐桌旁坐下,笑)我这么聪明还用补吗?

  伍陆:我儿子这次又得了第一,不得补补啊?

  伍杰: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一定能考个好大学的!

  3、内景 酒吧——晚上

  一群人在互殴,嘴里骂着听不清的话。灯光闪烁,伍杰抓起酒瓶砸向一个青年男子,酒瓶碎裂,伍杰对男子拳打脚踢,抓起玻璃碎片向男子扎去。面部狰狞。

  4、内景 看守所——白天

  隔着玻璃窗,伍陆和伍杰都抓着电话,伍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警察。

  伍杰:爸,我错了!

  伍陆看着儿子,没有说话,眼泪流下来。

  5、内景 出租屋——晚上

  伍陆拿着一瓶白酒,走回到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

  6、内景 公安局办公室——白天

  伍陆坐在局长对面,一言不发。

  局长:老伍,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给你时间让你休息冷静一下,但所长这个位置我给你留着,什么时候你想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7、内景 出租屋——晚上

  伍陆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点燃一根烟,给杯中倒上酒。

  局长(画外):老伍,你是我们这里最优秀的警察,这么多年,我们也都看在眼里,民事刑事案件,需要你的时候也不含糊,说的肉麻点,我都佩服你对一个警察的底线的坚持。但你也别自责,你也是个好父亲,这件案子看起来奇怪,但希望你别怀疑法律的公正,也别怀疑你所坚持的。我也知道,或许我们只从法律的角度来看这个案子,是过于冷漠了,但目前这是最公正的标准了……

  8、外景 公寓楼下——白天

  救护车停在楼下,救护人员匆匆下车奔进楼内,附近的人聚集到楼底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议论纷纷。

  大妈1: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

  大妈2:听说昨天晚上伍所长的爱人自杀了……

  大妈3:那怎么今天早上才报警……

  大妈2:嗨,听说是吃了安眠药,今天早上伍所长才发现……

  大妈1:作孽啊……

  9、外景 餐馆后厨后门——白天

  伍陆靠在墙上,一身颓废样,夹着烟的手正要送到嘴边,被胖老板劈手夺下,扔到地上,胖老板叉着腰,怒气冲冲。

  老板:到底能干不能干,不能干滚蛋!

  伍陆:(有气无力)老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得好好干。

  老板:滚蛋!都半个月了,没帮上忙不说,还他妈净给我添乱、搅我生意,后厨后厨干不了,上菜上菜不行,(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塞在伍陆手里)拿着这些钱走吧!

  10、内景 职业介绍所——白天

  一个中年妇女,有些胖,穿着有些不协调的职业装,坐在办公桌内,右手边放着一叠资料,墙上贴着许多公司招工的信息。伍陆坐在排椅上,有些手足无措地摸着身上的口袋,希望能找到烟,但摸索半天便放弃了,一边扫视着墙上的各家公司的介绍,一边听着妇女说话。

  妇女:你自己也知道,就你这状态,哪家敢要你?而且就你交的这点中介费,还真不够我们跑腿费心的……(瞥了一眼右手边的资料,转脸一笑)不过,现在真还有个不错的工作,就看你愿不愿意去了……

  11、内景 出租屋——晚上

  伍陆拿起桌上的那几张纸,看到沾满油渍的纸上抬头写着“远洋渔业有限公司招聘启事”几个大字,下面是密密麻麻的一些条款。

  伍陆:妈的,去就去!

  12、外景 港口——白天

  风和日丽,时令已是深秋,港口上停着十几艘大大小小的船只,码头上人声鼎沸,一片喧嚣。太平号渔船近岸,早已放下吊桥,开始搬运货物,等待早已招募的船员上船。伍陆虽然对自己的头发、胡子整理一番,仍能看出憔悴样,他提着一个大包走到吊桥处,和那边的人说了几句话,便上船把包放进船舱,然后和其他人一起往船上搬运东西。二三十人中能看到一些凶神恶煞的面孔,也有唯唯诺诺的样子,这些都是伍陆今后的同事。

  妇女(画外):远洋渔船,赴太平洋深海捕鱼,两年回来,挣十几二十万不在话下。渔船公司没提什么要求,但出发前会有一系列考核,你这身体状况多少得调整一下……但怎么说也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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