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八年七月。
我在橙子小姐的事务所就职以来的第一份工作,已经顺利地结束了。
虽然这么说,所做的事情也不过是作为橙子小姐的秘书,与律师讨论并处理一些合同方面的手续而已。
虽然对于自己并没有得到重视而怀有一些不满,但是我也很清楚大学上到一半便退学的自己是否有着相应的能力。
"干也君,今天不是要去医院的日子吗?"
"是的,工作一结束就去。"
"早一点去也不妨的。反正工作已经结束了。"
戴着眼镜的橙子小姐会变成非常亲切的人。今天正是这样一个幸运日,我将工作告一段落,握住了爱车的方向盘。
"那么我先走了。两小时左右就回来。"
"等你的礼物哟。"
告别了挥着手的橙子小姐,我离开了事务所。
每周一次,周六的午后我要去探视她。去到自从那夜以来连话也说不出来的两仪式身边。
她怀有如何的苦痛,在考虑着什么,我并不知道。
为什么想要杀死我,我也不知道。
然而只要有着式在最后让我看到的梦一般的笑容就足够了。
正如学人所说,从很早以前黑桐干也就迷恋上了两仪式。不被杀过一次的话是不可能醒过来的。
沉睡在病房中的式一如当时。
我回想起最后一次放学时,伫立在晚霞之中的式。
在如同燃烧着一般的黄昏中,式问我相信着她什么。
当时的答案依然在重复着。
……没有根据。但是,我还是相信这式。因为喜欢着你,所以想要一直相信下去…
那是,多么天真地回答啊。
虽然说着没有根据,却又是真实的。
她没有杀过任何人。我只能如此断言。
因为式知道杀人的痛楚。同时身为被害者与加害者的你…比起任何人来,都更深刻地认识到其中的哀伤。
所以我相信着。
未曾受过伤的式,与伤痕累累的织。
…总是有着受伤的危险,未曾袒露过真心的哀伤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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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的棋子有三枚。
依存死亡而浮游的双重身体者。
接触死亡而快乐的存在不适合者。
逃避死亡而拥有自我的起源觉醒者。
我在交互缠绕且相克的螺旋中等待着。
在我还小的时候,曾在一次玩过家家时割破了手掌。
借来的东西,虚假的东西,伪造的东西。
在那些小小的料理道具之中混入了一件真品。
在手中把玩那只做工细腻的小刀的我,不知何时在指间深深地切出一道伤口。
手掌上满是红色的我回到了母亲身边。
记忆中母亲先是斥责了我,随后便哭了起来,最后温柔地抱住了我。
很痛吧,母亲问道。
比起这句无法理解的话语,我由于被母亲抱着而感到喜悦,和她一起哭了起来。
藤乃,伤治好了就不会再痛了…
一边用白色的绷带为我包扎,母亲这样说道。
我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因为我连一次也没有感觉到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