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子虚山庄

  早渐渐已经亮了,大叔带着孩子们在一家偏僻的包子铺里吃东西。

  大叔:"饿坏了吧,吃个够哦。"

  伙计和大叔分着包子。孩子们欢快地跑过去排队,抢包子吃。风采薇肚子“咕咕”地响起来,她摸了一下肚子,暗自嘀咕:“人是铁,饭是钢,冬爷爷说得在理啊。几顿不吃,真是吃不消啊。”风采薇真是饿坏了,飞速地抢了一个包子,吃了一个,又去拿一个,一抬头,就看到赵姜慢吞吞地拿起一个,她刚想打个招呼,可赵姜像是没看到她,一手拿起包子就转过身去,走到了一个角落里。风采薇不可理解地耸耸肩。嘴里咬着半个包子,手上拿着半个,突然只觉得头晕眼花、天旋地转,看着大叔和卖包子的伙计相视而笑,风采薇心道:“不好。”身边的小孩子们,一个个都晕了过去。风采薇也控制不住自己,往后倒了下去。她眼角的余光,正好瞥见藏在柜子边上的赵姜。赵姜把手上包子扔掉,趁着大叔和卖包子的伙计不注意,悄悄地顺着墙角溜走了。风采薇眼前一片黑,隐约中听到大叔在跟伙计说:“子虚山庄已经通知了吗?”接下来,风采薇就人事不省地倒了下去……

  边塞之地。一轮残阳。几匹骏马飞驰而来,离边关小镇越来越近了。贩夫走卒,市井商人,也有不少乞丐流民,在沿街要饭。小镇一旁有一座送别亭。亭中似乎被重重帘幕围了起来,亭前将士重重护卫。马已经接近送别亭了。

  马上一人回头喊:“大都督,你看前面!”

  离国的护国大都督楚非颜,依然黑纱蒙面,此时,他用力勒马,那匹黑色宝马,长嘶一声,几乎立了起来。楚非颜用有点惊异地望向那座护卫森严的亭子。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掀开帘幕,走了出来,他的身后站着两个衣著华贵的年轻公子。他微笑着、宠溺地望向楚非颜。

  一身玄色衣服的楚非颜,跳下马来,扯下面上的黑纱。只见他有一张线条硬朗的脸,单眼皮,薄薄的嘴唇,黝黑的皮肤。那张亦正亦邪的脸上,写满了桀骜不驯。楚非颜望着亭中的男子也笑了,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楚非颜走到亭前,望着三个男子,跪下:“儿臣叩见父王和两位哥哥。”

  中间的年长男子正是离国君主——楚蔚然。他扶起楚非颜。

  楚蔚然充满了怜爱地说:“你呀!倔脾气改不了,我们离国拿下了大邑,是个大国了。国富民强!旁边的歧卫国,虽有狼子野心,也会收敛不少。要卫边戍国,派个人去就行了。你非得自己亲自来?走马上任边关大都督,还搞得这么冷冷清清,成何体统,太不像话!”楚蔚然拍了拍楚非颜的头。

  楚蔚然右侧一个男子站了出来。他的脸微圆,年纪二十八九,他是楚华。

  楚华:“非颜,你不像话!说好拿下大邑后,陪我好好去百花谷打猎的,结果,你倒跑了。”楚华望向另一侧的楚诚,“大哥现在大邑监国,守大邑的,都是非颜带出来的兵,是不是大哥怕非颜的兵不好招呼,所以劝非颜走啊?”

  楚诚:“二弟,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吗?非颜知道为国家效力,不放心歧卫国,主动提出去戍边,你大哥我,每天整治大邑的乱党余孽,一日不得闲。可你呢,整天游手好闲,昨天是不是又在青楼逛荡啊?哪有一点王子的担当?”

  楚蔚然嗔怒地说:“好了!天天就见到你俩吵吵闹闹。非颜马上要去边疆守国去了。你们有没有兄弟手足之情?来送别的,也不问个好,不道个安,就知道你掐我,我掐你。”

  楚华和楚诚互相白了一眼,不说话了。

  楚蔚然身边的郑公公察颜观色地看了一下,走了上来。

  郑公公:“大都督的封赏,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楚蔚然放下怒气,转向楚非颜:“非颜,我知道你不爱这些。可是,这是父王我的一些心意。你一定要带去。哪有这么寒酸的大都督呢?赏!”

  郑公公:“赐护国大都督楚非颜黄金一百两,狐皮百张,御米百担。大邑进贡金丝软甲一副。”

  一丛人,担着这些赐予宝物走了上来。其中有一名瘦弱的男子,低着头,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又低下头,用手上端着数张狐皮,挡住了自己的脸。

  楚蔚然提起那件金丝软甲,递给楚非颜。

  楚蔚然:“行军打仗,最怕伤到哪里。这件刀枪不入的软甲,送给你!”

  楚诚:“非颜,这件曾是大邑的宫中至宝,刚献给离国。我都还没见过,父王就送给你了!”

  楚非颜不禁动容:“谢父王恩典!那我就拿这件,别的,也用不着。”

  楚蔚然:“都带上!父王的一点小小心意。”

  楚非颜带着随从数人,再次跪下叩头谢恩。此时,那个端狐皮衣物的男子突然暴起,披起狐皮冲向楚蔚然,将楚蔚然扑倒在地。所有人猝不及防。只见那男子掀开衣服,露出绑了一身的炸药,手上的火引子一亮。

  男子:“楚蔚然,你这不要脸的大邑乱臣贼子,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一干侍卫哗然。不知所措。男子已经点亮了火引子。楚非颜正蹲在地上,此时,手往地上伸出去,抓起了一大把黄沙,飞速扔向男子,男子一下捂住了眼睛。这边楚诚和楚华,已经跃上前去,扯开了楚蔚然。楚非颜大吼一声:所有人撤!

  楚诚和楚华护着楚蔚然,其它的侍卫全部离开。楚非颜挥起刀,砍向一旁的草亭。草亭倒下,盖在那个男子身上,紧接着,一声闷响,草亭炸开了花。周围的人,无一受伤,但都心有余悸。

  楚蔚然恼怒地指向捧赠品的那些人:“该死的!这些人,一个不能留!”楚蔚然转向楚诚,“继续歼灭大邑的乱党!敢违抗命令的,一律格杀勿论!”

  楚诚忙点头称是。

  一片惊呼求饶声过后,送别亭变得死寂。

  眼见着楚蔚然带着一干人怒冲冲地离去。楚非颜低声对身边的人说:“这些银两和米,送去子虚山庄。”身边人应道:“是”。

  楚非颜翻身上马,看了看边关,扬起马鞭,冲向了关口,绝尘而去。

  风采薇一直在做梦……各种各样的梦。

  一会儿,又梦见冬爷爷在做小椅子给她看:丫头,好看吧?”

  一会儿,又梦见那个长着鱼泡眼的中学女老师鄙夷地训她 ,“刚才我读的两篇是班上写得最好的作文,现在我给大家读一篇写得最差的作文,是风采薇写的,逻辑思维混乱,大家可以当反面教材来听听。”班上人一阵阵哄笑,风采薇胀红着脸,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一会儿,梦见冬爷爷胸口插了匕首,突然象一团烟火一样燃烧,消失了……

  一会儿,听到蓝秦的琴声,包围自己的古代战士。

  风采薇闭着眼睛,嗅了一口,似乎有森林一样清新的气息,笼罩了她的全身。哪个梦是真实世界发生的?哪个梦是虚拟世界发生的?她已经搞糊涂了。想起教语文的爸爸摇头晃脑读的《庄子》,里面说“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哎呀,不行!她得让自己从梦中醒过来,她不能活在梦里啊!风采薇想到这里,用力地抬起千斤重的眼皮,原来自己躺在一张雕花床上,周围的家具又清雅又古朴,一个女子端着一盆水从外面正走进屋来。

  “你终于醒了!”只见这女子清丽婉约,眉目含笑,柔媚动人,她的声音也如同琴声一样地清脆动听。

  风采薇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坐起身来,一边四处找寻,一边说:“你是谁?我,我在哪里?包子,包子……大叔。”

  这女子放下面盆,走过来,笑着把手放在风采薇的额头上,然后轻轻地说:“你总算醒了。这里是茉莉老夫人的子虚山庄,我是小满,你又是谁啊?!你家在哪儿?三天前,我们在山庄门口发现你昏倒在地,你在这儿发高烧躺了三天了。”

  “啊!三天了!天啊!”风采薇懊恼地身子往床上重重一倒,“我叫风采薇。我的家……回不去了,反正说出来你也不信,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小满,你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是虚幻世界,是冬爷爷想象出来的,是一个游戏,你知道吗?游戏人物,就是,就是一笔一笔地画出来的,”风采薇一伸手,扯住小满的一根头发,“对了,你这种头发,得一根一根地画,有时候需要画上半个月!”

  小满睁圆了一双美目,疑惑又惊奇地望着风采薇。风采薇只好松开小满的头发,心想,“我也没法子跟你解释清楚”,她沮丧地又闭上了眼睛。

  小满善解人意地微笑,捋了一下头发,说:“就把这里当家吧。你病了一场,还很虚弱,很需要好好休息。”随后,她便离开了房间。

  随着房门被关上,风采薇抓紧自己的拳头,呲牙裂嘴地向天空一顿乱挥:“要死了!要死了!有没有游戏攻略我可以看一下?!是不是我要打通关了,才能打出这个‘楚天阔’?

  门外的小满正好奇地回头,从小窗里看到风采薇抓狂的模样,惊讶得嘴都张成了“O”型……

  接下来的半个月,风采薇的房间,便走马灯一样的,有人来探望……其实与其说是探望,还不如说是监护!每天白天至少有一人陪护,晚上有一人陪睡,总之,任何时候不让她单独一个人在房间里。有一位据说是子虚山庄的女主人——茉莉夫人,也亲自来了一两次,她是一位面目和善,满面皱纹,却双目失眼的老太太。她的衣襟上扣着几朵茉莉花,发髻上也插着茉莉花,身上淡淡地飘着茉莉的香气。老太太会把脉。风采薇只好无奈地伸出手给老太太诊疗。

  茉莉老夫人摇摇头,叹着气:“听说又是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的孩子啊。受的刺激太深了,加上从小又有些虚症。要好生调养才行。把我柜子里的冬虫夏草拿些出来,煎了汤给她喝。”

  风采薇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老太太的无限关爱之情,不由得大为感动,她伸出手,抓住茉莉夫人的手,说:“茉莉老夫人,你又不认识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茉莉老夫人拍拍风采薇的手:“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已及人之幼。你既然有缘来到我们子虚山庄,说明我们有前世今生的缘份啊!多么的难得!怎么说我们是不认识的人呢?!对了,小满,她身上的这一条条伤口,特别是脸上的,要用最好的金创药来敷上,以后才不会落下疤痕。”夫人又笑着对风采薇说:“孩子,我提醒你,最近你可千万别照镜子!因为敷了各种颜色的药在脸上,你现在可是不折不扣的一个丑丫头哦!”

  风采薇感动地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在另一个世界里,她唯一的亲人是冬爷爷,可冬爷爷已经消失了……现在,此刻,在“楚天阔”的世界里,她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自己被人当家人一样地善待……人生真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不可思议!现在茉莉老夫人叫她“丑丫头”,可她心里涌动的却是甜蜜、感动、美好……如果不是落进“楚天阔”的世界,她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被家人疼爱,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后来的几天,风采薇完全退烧了,她怎么能安安静静地呆在房里呢,便嚷着要出去。可是这子虚山庄的规矩就是,院子里可以随便玩,但是要私自出门就万万不行。好在山庄着实不小,住在院中,也不觉得闷,这些天来看护的人不少,有个年纪相仿的小女生也和她玩得很好,她的名字叫“小满”。

  茉莉老太太越是让她别照镜子,她还偏想去照一下。就好象如果你想让一个小孩子学钢琴啊、拉二胡呀,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严格禁止他去学,那么一般来说,这孩子反而就会去捣腾这些个乐器了。风采薇就是这样!她软磨硬泡地要小满带她去找铜镜,等到找到那面穿衣用的铜镜后,风采薇对自己的新形象研究了半天,左瞧瞧又看看,镜中的这人,既熟悉又陌生,瘦小的身子,营养不良的小模样,现在左糊一块药膏、右缠一块布条,一脸的伤痕,本来面目都看不清了。哇!还蛮象木乃伊!最后,风采薇对自己的新形象表示接受。虽然丑了一点,但是丑得很特别啊,至少让人记忆深刻。

  一旦人类失去外在的世界,就会深入地探索内在。于是,风采薇开始发掘身边的有趣之事。她也开始对身边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理……人类若失去好奇,世界会变得怎么?那就死气沉沉了嘛。风采薇可是虎虎有生机的人哦。于是茉莉山庄的“小疯子”就此“横空出世”!

  风采薇睡在床上,蒙着头胡思乱想,这些画出来的虚拟世界的人嘛,会和真实的人一样吗?她们会呼吸会吃饭会流血会长指甲长头发吗……?十万个疑问在脑袋里走马灯似地跑。不行,实践出真知,得去弄个明白!风采薇“哗”地一下坐起来,跳下床,就准备往外跑,正好和小满撞个满怀,她一把拦腰搂住小满,头就顺势靠在了小满的胸口上。风采薇听到小满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激动地喊出来:“你有心跳耶!”小满不好意思地推开风采薇,说:“没有心跳?那不成了死人了?!”

  小满正在梳头,风采薇涎着脸跑过去,说:“我帮你梳吧。”小满疑惑地看着风采薇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说:“你会吗?”风采薇:“爱因斯坦做了三个小板凳,一个比一个做得好,我保证,你这是我做的第四个。”小满:“什么挨死的,你实在想梳,那你就梳吧!”小满无奈地递了梳子给风采薇,风采薇开始梳起来,一边说:“这头发还真是看不出真假!”小满只得“呃……”然后,一头的黑线……风采薇一边梳一边提起小满一根长长的黑发,然后用力一扯,痛得小满“哎呦”叫了一声,风采薇瞧着手上的断发,惊奇地说:“真的断了耶!”正好这时,另外两个小姐妹进来,风采薇举着头发,问她俩:“要不,我给你们也试试?!”另外两个小姐妹捂着自己的头发,连忙转身逃跑了……

  小满正和风采薇吃饭,风采薇停下筷子,看着她吃。小满疑惑地对风采薇说:“怎么了?”风采薇:“你们会饿吗?你们用得着吃饭吗?”小满又是一头的黑线……风采薇:“从理论上讲,你们没必要吃东西啊。”小满夹起风采薇碗里的一坨肉,说:“你去研究理论,那我吃了哦。”风采薇从小满的筷子上夺下这块肉,嚷道:“你想虎口拔牙!”风采薇一口吞掉。小满咯咯地笑起来。

  小满被风采薇采取360度的视角,用外科医生的眼神,审视了一遍一遍又一遍。风采薇的结论是,他们的生理特征的的确确和真人无异,只是更趋完美,比例、皮肤的精美程度,都非常地好。

  风采薇问小满:“你有爹、有妈吗?你记得他们的名字吗?你见过你的叔叔、伯伯、阿姨、舅舅吗?”小满一时似有心事,没有说话。风采薇高兴起来,说:“对吧!你肯定没有!我猜中了吧!”小满却突然哭起来:“他们都死了。大邑和离国打仗的时候,我爹和我妈把我藏在米缸里,叮嘱我天黑前不要离开,然后他们把离国的士兵引来……后来,后来,天黑以后,我发现他们已经被杀死了。我又去隔壁村子找舅舅和姨娘,发现他们也死了……”风采薇不由得也不开心起来:“真没想到……”她心想:“原来,人类正常的情感,‘楚天阔’里的人也都有……”

  尤其是当天晚上发生的事……她更加确认了这一点!因为,她晚上正没头没脑地走路,忽听到墙角有点动静,她绕过屋梁,就发现了小满和谷雨在热吻!!“楚天阔”世界里的人,真真实实地在生活着,爱恨痴缠!风采薇蹑手蹑脚地逃掉,没有惊动她们,她忽然问自己:“风采薇,你难道会容许自己爱上一个虚拟出来的人物?!那,岂不是天底下最荒诞、最离奇、最可笑的事情?!天啊!不行!我一定得离开这里!

  风采薇心想,地球最初,也是天地一片混沌,盘古开天辟地,也就是把一个鸡蛋捅破了嘛!说不定,这个“楚天阔”,就是被一个壳给包着。只要我用力捅,也许就捅破了,我就能破茧化蝶,飞出去了!说到就做到!立足当下,马上开工!风采薇找来一把锄头,就在房子的正中间开始挖掘。从天黑干到了天亮,真是累死人啊,总算是掘地三尺!可……什么壳也没有看到,倒是挖出了一条蛇!“哇!”风采薇吓得大叫起来,声音穿过屋子,直窜到山庄的天空,茉莉山庄的所有房间的灯都亮了,人们都被震醒了,快步跑到风采薇的房间,连茉莉老夫人也拄着拐杖来了了……谷雨很快制服了这条蛇,众人没被蛇吓到,反倒被屋里这一个大大的坑给吓到了。小满说:“你,挖这个洞干什么?”风采薇实在不好解释:“我,我想种点花……”众人面面相觑,又是满脑袋的黑线,小疯子啊……

  风采薇半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琢磨着:往下面走,既然行不通,那得赶紧换个思路,往上面走?对,也许能有希望。这木头瓦片搭成的屋顶,可能就是个障眼法,一旦打破,哇,她也许就能回去了。风采薇把板凳一个个搬来,象叠罗汉一样的搭上去。终于,手可以够到天花板了,她用小凿子一点一点地敲,把瓦片一块一块地取下来,灰不断地落下来,但风采薇是个不怕苦不怕累的人!终于,屋顶被破开了,阳光“哗”一下地泼进房里。哇!找到出口了!!风采薇不顾一脸的黑灰,连忙探出半个身子,冲着蓝天发出一声长长啸叫,是真正的美声唱法——“啊!”结果这声“啊”,持续不到二十秒,就自动变调,消失了……原来,她忽然看到房子下面围了一大群的人,嘴都张成了“O”型……她还是呆在“楚天阔”。小满急得要命,向她喊话:“小疯子,你要干嘛?!太危险了,快下来!”风采薇有点尴尬地用手搭了个凉棚,回话:“屋里太冷,出来晒下太阳……”底下的人一片交头接耳,¥%%%…………风采薇望着大家,满面绯红,直冒汗,自言自语道:“哎呀,天气有点热……” 茉莉老太太在下面,沉默了半晌,对小满说:“小疯子这病,还得好好养养……”

  因了茉莉老太太的交待,风采薇在子虚山庄得到更进一步的特别照顾,不需我做事之外,还每日三餐都给我加料——鸡鸭鱼肉、山珍海味、人参、燕窝、鹿茸、海参、鲍鱼……各色好吃的、大补的东西,轮番上场。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腰身,呀,不过三个月,都圆了!脸上的伤也在渐渐地好起来,还经常感到纱布下面的新肉痒痒的,在噌噌噌地往外探头。要不是想念爸爸妈妈,风采薇愿意在子虚山庄长长久久地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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