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进入楚天阔,首度遇险

  不知过了多久,令人天旋地转的飞速穿行终于结束了。风采薇被一股巨大的电流狠狠地甩到了泥地上。

  她抬起头,只见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四面旷野,头底的天也是漆黑的,只有无数流星汇集而成的三个金灿灿的字——“楚天阔”,在天空明明灭灭,闪耀出奇异而明媚的光。可很快,这些流星,一颗颗地飞坠而去,字也渐渐消失了……周围的一切变成了永无止境的黑暗。紧接着从天而降一阵暴雨,风采薇被哗啦啦的大雨淋了个透心凉,雨水混合着她的泪水,不停地奔流。难道,冬爷爷从此消失了吗?!而她风采薇,则进入了电子游戏“楚天阔”的虚拟世界?一股巨大的恐惧感和悲伤,像洪水一样涌进风采薇小小的心里,将她淹没……

  风更大了,雨也更肆虐了……

  风采薇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跌跌撞撞地奔跑,她想找到一个出口,走出这个该死的虚拟世界,心里一直在狂喊——“还我冬爷爷!我要和冬爷爷回家吃饺子,今天是除夕,我们一家人要吃饺子。我要回那个真实的世界,我不想呆在‘楚天阔’!”

  风采薇本来就没有方向感,这会儿更是像没头的苍蝇一样茫然。此刻也只有奔跑,才能平息她内心的恐惧。

  她冲着旷野大喊:“冬爷爷!冬爷爷”

  她不知喊了多少次,嗓子发出的声音都变了调,空旷的原野,根本无人应答; 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跑了多远……风采薇又冷又累又饿,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流下来,混合着她的泪水,又一起沁进衣服里,她绝望地仰望着黑色的天空,禁不住抱紧自己小小的身子,打起了哆嗦。

  就在这时,闪电在天空劈出一道裂痕,肆无忌惮地把黑夜一劈为二。这片刻的光明,给了她一个希望——一个低矮的废弃院落隐约地出现在山脚下!毕竟有满满的青春,一股热血在风采薇的心里奔涌起来,她急忙向着山脚冲过去,可山坡上似乎长满了荆棘,刚走一步,就把她的脚扎出血来。风采薇痛得大叫一声“啊”!她脚底一滑,整个人栽倒在荆棘丛中,然后身子横躺着快速地碾过荆棘丛,滚落下去。千万根荆棘像无数条鞭子抽打在她身上一样,“滚”到了山脚,风采薇垂头丧气地爬起来,低着头看看自己满身的伤口,扎碎了的衣服,隐约露出的皮肉,那一条条的血口子,正慢慢地从里到外渗出血来。

  风采薇想:今天真是悲催,不过万幸总算找到了一户人家!她强忍住疼痛,走到大院门前,伸手推开了门。

  大院里空无一人,风采薇摸进了大厅。惊喜地在大厅的桌子上找到火折子。她笨手笨脚地用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煤油灯。终于看到了可贵的光明!她端起灯,四周打量起大厅。大厅旁有个小门,风采薇推了一下,似乎锁紧了。风采薇摸了一下房间里的简陋家具,上面积满了灰尘,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屋里有个炭火盆,风采薇更开心了,想办法点燃了里面的柴火,屋子里慢慢地暖起来。她又翻开柜子,居然找到了一个布包裹,里面包了一套干净的紫色衣服!虽说是件半新不旧的男式古代的衣服,可终于可以让她换下一身湿漉漉的衣服了。她快速脱下湿得滴水的衣服,换上那套干净的紫衣。

  在大厅的小门后面,有几双眼睛,从门缝里惊慌地向风采薇望过去。

  风采薇浑然不觉。那件紫色的衣服虽大了一点,但把腰带扎上,勉强能穿上。她把头发烤干,又扎了个清爽的高高的发髻。她把自己的衣服挂在炉火边晒好,对着暖乎乎的柴火堆,摸着被划伤了的小脸,仰身躺在长板凳上,开始发呆。一天之内,变化之大,超乎风采薇十五年来的所有想像。

  她对自己说:“我可是体会到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哪个混蛋设计的苦逼游戏?等我出去,非得找他好好算帐。可……我还能出去吗?还有,冬爷爷……”一想到冬爷爷,她禁不住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画像来。画像上冬爷爷还在冲着她微笑,可现实中,他却在自己眼前爆炸了,成了一团烟云,永远地消失了……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有太多的措手不及,终于撑不住了,她闭上了眼睛,睡了起来。

  炉子里的柴火越烧越旺,火苗窜上来,直扑到风采薇晒着的衣服上,衣服慢慢地引燃了,一角的竹篓子也引燃了,茅草屋本就是草织成的,火势一下凶猛起来。风采薇被呛醒。睁眼一看,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火团之中了。

  这火光,把院子照得通亮。山上的一队士兵勒住了马,他们齐齐地朝山脚下的院子望过来。

  风采薇“啊”地大叫了一声醒过来。眼前忽然出现了十来个衣衫褴褛、满脸黑灰的小乞丐。领头的是个高个儿丫头。她冲着众人大喊:“赶紧去河边提水,能用的脸盆、锅都拿上。”

  马蹄声和喧哗声忽然由远而近地响起。有个小孩从院外面冲进来,大喊:“赵姜,不好了!离国坏人来了!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风采薇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这个被称为赵姜的人揪住了衣襟,搡到了墙上。

  赵姜:哪里来的浑蛋,你害死大家了!

  风采薇望着赵姜和她周围仓皇失措的一群从几岁到十来岁小孩,惊讶不已。

  风采薇:“怎么回事?!我,我去灭火。”

  赵姜一下放下风采薇,垂下头:“还灭什么灭。我们已经暴露了。都怪你!”赵姜心下愤恨,猛地抬起头,从兜里掏出匕首来,“你这罪魁祸首,我要先杀了你!”

  风采薇急了:“法治社会,你怎么动不动杀人啊?!有没有搞错?!”

  风采薇急忙奔出院子。眼前的一幕令她目瞪口呆。不知什么时候,一群古装侍卫打扮的人举着火把围成了一个圈,另一群武士打扮的人拿着弓箭,正张弓欲射,而关键是——她在圈的中间;弓箭的箭头,对着的,竟然是她——风采薇!

  风采薇觉得心都到了嗓子眼儿了,张开了嘴却什么话也讲不出。

  有一个看上去像队长的人举起手来,指向风采薇:“紫衣社的遗孤余孽,竟然躲在这里,奉监国太子楚诚的指令,一律格杀勿论!”

  赵姜等也被离国的士兵押解出来。赵姜恨恨地丢了风采薇一个眼神。

  风采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糟,好象带累这群小孩了。紫衣社?这套衣服?我要是在虚拟世界把小命玩完了,那还能不能活着回真实的世界?!肉体不存,精神焉附?!不行,我得想办法保住大家的性命!”

  风采薇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放声哭:“呜,呜,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好玩,我们不想玩了。我们跑出来玩游戏,被雨淋湿了,到这院里避雨。我不过换了一套紫衣服,这是人家的衣服,又不是我自己的,什么紫衣社,你们神经病吧!”

  队长模样的人冷笑:“你这小花脸,还诡辩?!这是反我们离国的地下组织——紫衣社经常结社的场所,你们爹妈那群叛党,暗杀了我们离国多少官兵。你在这里出没,身着紫衣,你还想撇清关系?!弓箭手,伺候!预备……”

  风采薇心想:“完了完了,真是一件紫衣引发的血案!”

  “住手!”山上忽然传来一个清朗又优美的男声,话音里面竟有无限的威严。六七个穿着朴素蓝袍的,骑着马的男子从山上冲了下来。

  骑马的这几个男子匆匆经过树丛,树丛发出簌簌的响声。眼见骑马的蓝袍人已经冲了下去。草丛的深处隐藏的几个蒙面男子慢慢地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个头最高。

  骑马的几个男子已冲到离国士兵的身边。为首的男子翻身下马,身姿异常矫健,随行的众人也纷纷落马。那名男子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缓缓地走近。他那种超脱的神态,好像在自家庭院散步一样。只是闲闲地走着,浑身上下弥漫着优雅、高贵的气息。他的面孔俊美非凡,仪态又雍容万方,人们似乎被他那淹没一切的气场所震摄,刚才喧哗的场所顿时安静了下来……

  离国的队长却突然大笑起来:“我道是谁?!原来是亡国的王子——蓝秦。哎,掉毛的凤凰不如鸡啊!喂,你这大邑国的世子不是马上要去我们离国吗?!是准备给我们皇上洗脚捶背,还是打扇子拍蚊子啊?”

  离国的官兵一起哄笑起来。风采薇也望向这个年轻的男子。只见他身形清瘦,面目轮廓完美得如同画中人。他穿着一身朴素的蓝袍,气宇轩昂,不怒而威,只是风采薇却隐约发现他的眉宇间隐含着一丝忧郁、冷淡、甚至还有悲伤……尤其是那双眼睛,黑得像墨玉一样,散发着谜一样的光芒。赵姜目不转睛地望向这个男子,竟似呆了。

  风采薇:糟糕。大邑亡国了吗?

  哄笑声中,蓝秦身边一脸络缌胡的男子,怒气冲冲地提起拳头。蓝秦转过脸来,凛冽的目光瞪过去,那男子恨恨地放下拳头。

  蓝秦:“请放了这些小孩。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一群无辜的孩子。”

  队长:“他们不是无辜的,他们是暗杀了无数离国战士的紫衣社乱党余孽。”

  风采薇一脸被划得尽是血口子,加上刚从火灾中逃脱,脸上的黑灰左一块右一块,面目难辨,加上不合身的衣服搭拉在身上,形像狼狈,活脱脱一个小叫花的模样。这会儿听到队长这么说,风采薇急了,跳起来,扯着自己身上明显大了两个码的衣服:“胡说八道!我都说了我是在这破屋子里拣的这件衣服,就凭一件衣服,就要杀了我?!你这人用脚想问题呀,凡事讲证据好不好,这么大的衣服,明显就不是我的。而且你有人证吗?!你现在也在紫衣社常来常往的地方,那你也是乱党余孽罗!”

  风采薇从小走四方长大的,也不怕,又瞪回去。采薇的个子很是瘦小,虽然面目虽然看不清楚,但亮晶晶的大眼睛,分外灵动。蓝秦看着风采薇的那张小脸上的一双美丽大眼睛,不知为何,心里却怔了一下。

  队长被这么一反驳,明显气了,瞪着风采薇:“你!我就拿你开刀。”队长亮了兵刃。

  蓝秦鞠了一躬:“刀下留人!”

  队长:“怎么着?!你敢阻止我们执行公务?”他转悠了一下,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也行!你给我跪地上磕三个响头,我就留下这十来个臭乞丐的小命。”

  蓝秦身边的几个人顿时怒起来,手捏着拳头,就要冲上来。蓝秦双手一伸,两边拦住。

  络缌胡子急得直跳:“世子,千万不能!”

  队长:“蓝秦世子,还是跨过前边的那道天埑,去离国吧。这里的事情,轮不到你管。”

  蓝秦:“军无戏言。你说话算数。”

  队长:“算数!不然,叫我死在当场。”

  山坡上的几个蒙面人,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为首的那名男子,只露出一双眼睛,他静静地望向蓝秦。

  山脚下,蓝秦忽然跪倒。所有的人都惊住了。身边的马一声长嘶,悲鸣。络缌胡子几个人眼中含中泪,看着蓝秦磕下三个头。一声声,好象万斤重的铁锤,敲打在众人的心头。那离国的队长也吓了一跳,他看着蓝秦身边的战士,心里胆怯,脚下连忙退了几步,挥手示意手下撤退。离国士兵匆忙撤走了。赵姜带着那群孩子,跪下。

  赵姜:谢蓝秦世子救命之恩。

  风采薇:你是大邑国的世子?!

  没等到蓝秦回答。蛮吉突然对着贵公子双膝跪下,头叩到地上。蓝秦心里一惊,脸上却淡定如水。

  蛮吉:“公子,求你了!请不要再前行!赶紧逃吧!不要去离国!”

  山坡上的几个人还在看着蓝秦。

  “大都督,蓝秦会不会逃?我们……”有人问个头最高的那人。

  “等等。”为首的人沉声说。

  山脚下。蓝秦半天没有说话,一动未动地僵在当地,但面上的那层寒冰却让人觉得越来越冷……突然,他飞身跃起、拔出蛮吉的宝剑、然后剑指蛮吉,这一系列的动作,迅雷不及掩耳,完全快如鬼魅。此时一弯残月已浮出云彩,照见他的一脸寒霜、银色的长袍、像冰一样的利刃。此刻,他仿佛一尊凛凛的、高贵无比的天神!

  蛮吉看到剑尖的寒光在自己的脸上不足一寸的地方凝住,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蓝秦:“蛮吉,你叫我当逃兵?!你乱我军心!其罪当诛!我蓝秦岂是贪生怕死之徒!”

  蛮吉:“三军岂可无帅!此去离国凶多吉少,这就是离王的诡计!你要是……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就真的复国无望了!要杀要剐,随你!请您不要去,我是为三军将士请命!不要去!世子!” 蛮吉重重地叩首。

  另一侧的乌拉突然也跪倒,指着远处的天堑说:“蛮吉将军说得有道理!离国与我们大邑的这道天堑,过去容易,回来难上加难!战败赔款已经把老百姓压得没活路了,把家中的口粮都拿去支付赔款,家里的女儿也要送去离国当歌妓、舞女、奴仆!现在如果没有了您,我们大邑怎么复国?您是离国唯一的希望,不要去,世子!”

  身旁侍卫全数跪下,一起呼喊:“不要去,世子!”

  赵姜、风采薇惊讶地看着眼前一切。

  蓝秦的剑无力地垂下,看着四面跪倒一地的将士,他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他转头眺望远处,此时月色更明亮了,照见不远处就有一道天堑!天堑之下,万丈深渊,此时一群飞鸟被惊起,在天堑之上发出一阵悲鸣。天堑的这边是大邑的国土,天堑的另一边则是离国,现在浓雾弥漫,一片迷茫……

  蓝秦朗声说:“两年前,我带着诸位将士,踏马飞跃天堑,直捣离国之时,何等意气风发!想着如王上所言,一统天下的王图霸业,就要在我们手上完成!谁不是雄心勃勃?如今两年过去,你们还记得吗?这里曾是一片麦田,如今却成了一片焦土!我们大邑被离国大败,百姓生灵涂炭,妻离子散,我蓝秦,百死莫赎!离王同意议和,条件之一就是要我去离国。如果以我一人之身,能换回短暂的和平,我蓝秦愿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们谁也不要再劝了!”

  “哎呀,世子真是深得军心啊!可是今天不走也得走!”人未到,声先至。一阵似男似女的放肆而尖锐的笑声,突然从远处传来。只见一队黑衣骑兵像乌云一样掩杀过来。马快得像风,眨眼前,这群黑衣人已经扑到蓝秦跟前。

  蛮吉大嚷:“彭瞎,你个乌鸦嘴!你找死啊!”

  蛮吉一声喊,众人一跃而起,蓝秦的侍卫全都拔刀出鞘,把黑衣队包围。

  被称作彭瞎的男子狰狞地一笑,笑声好像夜枭,在黑夜里格外地吓人,令众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彭夏嚷道:“造反呀!我是奉了西宫夫人的懿旨来的。你个蛮货!亮招子!”

  一声令下,黑衣人也全数亮出兵器。两队人马,剑拔弩张,兵刃相向,已是一触即发之势。

  蓝秦沉声道:“彭总管有事?!”

  彭夏也不敢太多怠慢,无奈地行了个礼,道:“世子,王上因为您的离去,伤心欲绝,病势更加沉重,所以只好暂由建阳夫人管这些个家事。夫人特意命我来送行,今晚务必请您过了天堑,我才能回去复旨,要是我没尽职尽责,回去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了。我这不也不敢嘛。刚才看到您余威尚存,真是佩服啊!!”

  乌拉怒起来,冲到彭夏面前,愤慨地说:“西宫夫人是来送行,还是押送公子?趁着王上生病,她这样做,到底什么居心?”

  彭夏冷笑道:“夫人早就料到你们会这样说,她说了,人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流言蜚语能把天捅下来?她就是对世子母子情深……情深啦!”

  蛮吉“呸”了一声。彭夏也不在意。

  蓝秦冷冷地说:“不劳西宫夫人费心了。我不在大邑,望她照料好父王,好好教导小弟。”蓝秦转过头,对着蛮吉说:“你留下。”蓝秦深深地望向蛮吉。蛮吉痛苦又无奈地说:“是”。

  蓝秦转身向天堑走去,乌拉等数人紧随。蛮吉眼见蓝秦离去已成定局,心中悲苦万分,跪送,珍重叩别。

  乌拉把白马牵来,蓝秦牵过缰绳,望向深不见底的天堑,和无限迷茫的离国……

  蓝秦:“拿琴来。”

  蓝秦接过乌拉递来的古琴。伸手弹起,只听一阵琴声又响起,如泣如诉,似有无限离愁,无限的情意,听得侍卫们禁不住落泪,飞鸟也被惊起,在天空绕成一个圆圈,缠缠绵绵,不舍离去。琴声愈加凄婉,蓝秦索性闭目聆听,面色忧伤。

  山坡上为首的男子问:“今天这天怎么这么黑?”

  旁边的人说:“今天是十多年未见的月食之日”。

  蓝秦依然在抚琴。赵姜在不远处,痴痴地望着蓝秦。过了一阵,琴声里渐渐有了激昂之意,这里隐然而发的壮志豪情。忽然,弦断了。

  蓝秦垂下头,半天,然后抬起头来,道:“到时候了,我们走!”

  几人翻身上马,纵马跃过深不见底地天堑,一头扎进了浓浓的雾气中,不见了踪影!彭夏和众将士都渐渐离去。赵姜失落地看着蓝秦离去。

  风采薇:“还没问清楚,怎么就走了?哎!”

  山坡上有人说:“大都督,蓝秦已经离开大邑了。”

  为首的蒙面男子,点了点头,慢慢说:“小时候赶车时,我听一位走江湖的大叔说过故事。孙膑将军在营中,见到一位战士手上长了脓疮,他毫不犹豫地走上去,为战士吸脓水,战士的母亲当场就哭了。旁边有人问,为什么哭呢?将军如此爱护手下。母亲说:我的儿子又没了。到了战场,我的儿子会为他杀敌,连性命都不会顾了!你们记住。蓝秦此人,能力超群,心又深不可测。听他琴音,复国的意志十分坚强。他,始终是离国最大的敌人。”

  周围的人:“是!”

  几人正准备转身。山脚下忽然又传来小孩子们的尖叫声。蒙面男子转头望了过去。离国的队长重新把一堆小乞丐圈了起来。

  队长手执着手:“我是答应了不取你们的性命,可我没说不剁你们的手,你们的脚。”队长望向赵姜,“看起来,你这臭丫头是这帮余孽的头儿,我先剁你的手。”队长一把抓起赵姜的手。

  风采薇怒:“放开她,你这个卑鄙小人。”她冲上去,咬住了队长的手臂,队长痛得哇哇大叫,只好放下了赵姜。

  队长:“来人,来人,把她们全给我杀了!”

  “传大都督楚非颜手令!”山上忽然飞速地奔下一个人来。

  队长一愣。来人提起手上令牌。队长忙跪下。

  来人忽然一剑刺向队长的胸口,那队长当场倒地身亡。周围一片惊呼。来人提起手令向四面一转,众人忙放下手中弓箭。

  那人继续道:“奉楚都口喻,反覆小人,格杀勿论。其余将士,随我归队。”

  那来的将官带着离国的士兵离去。风采薇一天之内经历这些变故,此时已经筋疲力尽,坐倒在了地上。赵姜向她走来。两人相视半天,笑了。

  风采薇:“怎么办,无家可归,没东西吃,我们比流浪狗还要惨。”

  山坡上,又走下来一位衣著朴素的大叔,他望向这群孩子,亲切地说:“孩子们,饿了吧,我带你们去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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