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许多年后,平静的海面上,少年布恩乘着自己编造的简陋的木船,离开了失忆的圣赫勒拿岛。他眉头紧锁,阳光照得他黝黑的皮肤闪闪放光,他只航行了两天,看起来却像是风尘仆仆的远行者,在雪白如鸽子的白云底下,他越发显得陈旧。他看起来那么的孤独,那种老成庄重的表情在他的年龄本是不该有的。
两天的岛上航行,布恩什么都没看到,渐渐的他有些疲沓了。随身携带的水已经喝完,他知道他必须在再次口渴之前找到海上的其他小岛,否则,他会成为这海中无情的鱼类的晚餐。想到这,他快速的拨动了船桨,浊黄色的汗在他的脸上流淌,正在这时,狂风大作,黑雷滚滚而来,“要下雨了”布恩觉得好极了,雨水可以给他带来生机,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在快被掀翻的船上失去了方向。在强大的自然力面前,可怜的手工船简直不堪一击,连接船上木头的绳索渐渐开始松散,这绳索是他从岛上黑人加斯得的家里偷得的,加斯得的名字是他帮忙取的。“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这可恶的狂风是阻止不了我的!”布恩怒吼着,不过他看起来真的快支撑不住了。绳索慢慢的断裂,暴风雨却并没有停止,天色暗淡的就像是染了墨一样,是狂乱的深沉的色彩,目极之处,除了风浪还是风浪,渺小的布恩和即将散裂的船只抱在一起,被风浪越吹越远,渐渐模糊的只看到黑点。
风的巨大推力推动着布恩和他的小船快速的前进,还好,他足够幸运,在局面全面崩溃之前,他靠近了一个香气四溢的小岛,这座宁静美丽的花岛显得衣着破烂的布恩像个野人,一上岸,他就被一堆美丽的女人围住了,她们仔细的盯着布恩,眼神流露出同样的惊喜与贪婪,很快,更多的女人被招唤而来,这使得布恩非常羞窘,事实上,除了自己的恋人桑迪亚,他还没被其他的女人这样盯着过。还没等布恩反应过来,这些看似很友好的女人就不由分说的将布恩绑了起来,把他送进了地下室,对于这样的境遇,布恩感到哭笑不得,因为这岛上的一切看起来那么美好,,就连暴力的捆绑也像是被放慢了一样,充满了温柔,但是绳索却异常坚硬,让他动弹不得。在地下室,布恩看到了很多像他一样的年轻力壮的男人,他们在封闭的空间里,安静的享受美食,每个人身上都有着标号,新来的布恩被标为35,在这些人中,他了解到这个岛正被女人主宰者,只有女人可以在岛上自由的行动,因为历代的族长都认为只有女人的滋养才能使这个美丽的小岛一直受到神的庇佑,为了延续后代,她们仍然保留了男人,只是男人一辈子都被囚禁在地下室,尽管好吃好喝,却没有自由,但是已经习惯了的男人们并没有觉得这待遇有什么不妥。
布恩却感到大事不妥,他必须要离开这里,他的身上担负着的是圣赫勒拿岛的未来,况且岛上还有自己最爱的桑迪亚,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这里成为这群女人的“猎物”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地下室没有白天黑夜之分,这更加重了布恩的焦躁。在独自的房间里,他被四周男女贪欢的叫喊声所包围,尽管因为他的拒绝,他未遭受他什么强迫,但是他还是在时时刻刻想着逃跑。又过了几天,族长再也无法纵容布恩的矫情,事实上,这个岛上,还没有出现这么不听话的“猎物”,她宣布布恩必须和岛上一个叫做索司埃的姑娘交配,以延续这个家族的生命,然而布恩对桑迪亚的忠诚决定了他不能接受这项任务,他必须在天黑之前逃出去。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早晨,布恩安心的躺在一艘还算体面的小船上,他为昨晚发生的事情庆幸,他平安的逃了出来。事情是这样的,当天晚上,索司埃来到了布恩的房间,其实她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对于这种事情,尽管已经被教了很久,她还是表现的十分紧张。当她来到布恩的屋子,还没等她开口,布恩就说话了。
“美丽的小姐,请听我说,我不能留在这里,现在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向你说这番话的,我的族人正遭受着失忆症的痛苦,而且我最爱的姑娘还在岛上等着我回来,我必须离开这里,我不知道我的话你是否明白,总之,请你相信我,并帮助我,期待你是个好人,至少你看起来是的!”布恩一口气说道,他也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索司埃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不知怎么的,布恩脸上着急而又真诚的眼神打动了她,仿佛是一个奇迹,她就这样相信了他。“我可以帮你逃走。”单纯的索司埃对布恩说道,“看到没有从这个楼梯朝上走,有一扇门,那里可以出去。”布恩何尝没有看到那扇门,可是但他试图走上去的时候,周围的男人们都告诉他那里是出不去的,没有人会在这么封闭的空间了留一个这么大的出口,那只是个起装饰性质的所在罢了,布恩开始也不相信,可是他看到那门前无人把守,女人们进出都从另一个出口进来,他便也不再打那扇门的主意了。他跟着索司埃到了爬到了门前,几乎是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布恩感到非常惊奇,索司埃笑着对他说:“底下那些人,他们从没有想要逃走,所以他们从不相信门的所在。”就这样,布恩离开了这个奇怪的小岛,索司埃还为他准备了一艘船。他又重新回到了海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