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的眼睛里已经开始流出害怕的颜色。约翰大步向前去,没有神色慌张,没有畏惧,倒是有几分笃定的神色。
那个英式黑人看着刘轩微微点头笑,然后神色大变,大声吵嚷起来,后边几个黑人也激动地叫喊起来,还做着剧烈的肢体动作,然后两方的人突然混杂在一起,互相殴斗。小念还没回过神来,约翰就过来抓住小念的手一路飞奔,跑得小念气喘吁吁,然后直接拖进一个车子里,自己急速离开。
这时的小念才终于喘上一口气,一回头才发现后边的座位上全是刚才的黑人,他们浑身鲜血淋淋却丝毫没有痛苦的样子。小念还在奇怪着,突然一个黑人脱掉上衣又去解开裤子,小念心里“咯吱”一声顿响,浑身颤抖,急忙回过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可是,就是有一只手抓上了小念的小臂,微微用力,然后轻轻放松再用力。小念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终于一个狠劲儿甩开那只手,狠狠瞪上一眼,哎呀!小念尴尬地撇撇嘴,怎么会是你?那个拉着她的人竟然就是约翰。
“干嘛?”
顺着约翰示意的目光,她终于鼓足勇气又往后看了一眼,什么血啊伤啊,居然全都是假的。他们脱掉外边一层衣服,里边全部是紧身的黑色运动装。至于血和伤口只是在那些外套上早就做好的工具。
车子绕过整座山,在偏北方向的一个很窄很破的小土泥路上行了二三百米的时候,约翰把车子停了下来。
这时候,小念才发现,小柔不在,她刚想发作,约翰就像知道她要问什么似的说,小柔和汪绅先送回去了。
想想好像也对,一会就要直接去法院为李望作证,总不可以带着一具尸体和那个小柔去吧!小念暗暗敬佩约翰思虑周到。只是,现在停下来做什么?
约翰时不时地看向左边的后车镜,他是在等人?
等谁?小柔的车吗?
显然不是。他说的,小柔他们先送回去了。
车停了很久,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多地流露出慌张不安与焦急、担心。终于闹钟的声音从驾驶座位昨天的杂货箱里传来,约翰深吸一口气掉头离开。
疾驰的车速让我有点慌张。
他在等刘轩。
后来我才知道。
李望的审判已经开庭,可是小念还在路上。
李望真的是个好男儿,就算在被告席上站着依旧神色端正,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进大厅的时候,他就看见了没有小念,或许她今天不来了吧。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的确的,不可避免地有一点感伤,不过,她好就好。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想起第一次牵住小念的手,想起和小念每天早晨五点多爬起来一起坐到学校的池塘边一起颂诗的日子,想起大学时候每次都一起吃饭,小念总是早早去打好饭等着他来……往日如梦。
“被告有无异议?”
“有。”李望的声音还是一样正直响亮,从容不迫,“我并没有强奸马小念,我们是恋人,告我强奸罪的人是别有用心,扭曲事实。”
只听得观众席上一片小声唧唧咕咕的声音。
那不是支持的声音,不是感慨的声音,他们不过是在笑声咒骂这个为自己辩解的李望。
在所有普通老百姓眼里,像李望这样一个势力范围的领导头目必然就是一个枉视王法、罪恶多段的人,这一次落网乃国之大幸,别说一个强奸罪,就是砍他十个脑袋都应该是不够解恨的。现在这个人居然要为自己辩护,简直是罪加一等。他们几乎要喊出来,想要拿着饮料瓶子、鸡蛋壳什么的一个个用力扔在他身上来解恨,可又忌惮他的势力,怕日后他平安出来都是要找他们报复的。因此只是小声地咕唧着、咒骂着。
法院几次喊下“肃静”二字,然后开始传呼证人,却根本找不到证人在哪里。法庭就此陷入了僵局。
观众席上又开始骚动。这次全不同上次的窃窃私语,一个声音比一个响亮,李望全都听在了耳朵里,包括前边的窃窃私语。
法庭即将宣布这次闭庭了,可是一个女人进来了。
那个女人穿着白色的衬衫连衣裙,把纤细柔软的腰肢衬托的完美无瑕,一双玉腿配着裸色的尖头细高跟,微微一笑可倾城。
所有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去。李望顺着众人的目光回首,“你怎么来了?”是惊讶,更多是冷峻的斥责。
“我来看你,老公。”女人巧笑嫣然,像是丝毫不在意他言语里的冷峻、责斥。她转着滴溜溜两只大眼睛,看着他,“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小念在这牢房里永远呆下去吗?”
李望没有理会她。这个女人今天是怎么了?一反往常的温顺柔和。眼睛里带着一种他看不明白的东西。
汪绅死了,恐怕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已经早已不是那个一心只爱着李望,心甘情愿有名无实陪在他身边的那个方华了。
恨,但又想着独自占有。
法庭也有些迷糊,怎么老婆也来了。几个法官之前都是受过李望好处的,深知这是个好人,也知道他的重要性,本想睁只眼闭只眼就把这个案子糊弄过去就结了。可是,今天这一开庭看来,上边的领导是早已动了不让他走出牢狱的心思,找来这么多难缠的观众,还个个都不知到李望的真是样子,只是以一般的势力范围头目的形象来想象这个一表人才的李望。
这个女人来作证?
李望也想不明白。门又开了。一个女人,简单素净的一件白衬衫、浅蓝紧身牛仔裤,还带着一脸的倦容,走进来,后边跟进来的美国男孩虽是疲惫倒是更为吸引人的目光。
“你怎么来了?”那个女人惊慌失措。脸上狼狈的表情再也没了微微一笑很倾城的感觉。倒是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是马小念。我来为李望作证,我和李望一直都是恋人,从未分手,只是迫于各方压力最后我选择嫁给刘轩,婚前和李望发生关系是个人意愿,并非强迫。以上证词皆为属实。”没有等所有人开口,小念就走到证人席上看着法官一字一句说得郑重严肃。
签字之后,那个女人突然惊呼,“怎么可能?你们发生关系?我是李望的妻子,他是不举之症啊。”
全场哗然,然后哄堂大笑。
李望没有笑,也没有羞涩,只是轻轻说,“因为我心里只有小念。那时,我以为小念死了,为了让她安心地走,我和你结婚。但是自己的心早已随着小念一起死了,哪里又有举与不举之区别。”李望转过头看着小念,眼睛在那一瞬间通红,泪水像两道清澈的小溪流落下来。他的眼睛是那样清澈明亮,他的神色是那么单纯美丽,他的声音里带着动人的哽咽,“谢谢你今天能来。这些年因为我的无能,你受了太多的苦。我心疼。”最后三个字几乎就是用他强大的气息流吐出来,观众席不再叫骂,唏嘘一片。
不可能!那个女人几乎崩溃的表情看着李望,“你知不知道你不能爱上她,更不能和她发生关系————!”拉长的女尖音几乎划碎法院的大厦,划碎所有人的耳膜,惊悚万分。
小念几乎是吃惊地看着她,这……她回头看李望,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对!当年小柔就是这样子的,就是这个样子——精神分裂?小念的眼睛里流露出恐惧,这些年的苦就是从小柔的精神分裂开始,没有人比她更害怕这一切的来临。她双臂抱拢在胸前蹲在证人席的作为下边,靠着木栏,瑟瑟发抖。
所有人都还在看着方华的发疯,李望的眼睛却是始终盯着小念,他妈的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眼看着自己的女人受这样的苦。上一次是自己无能,这一次自己又被囚禁在这小小的被告席中,左右看押,动弹不得。
终于一个自称医生的女人从观众席上站出来,走到小念身边,温暖地抱住她,抓住她的手,把她慢慢扶起,搀住离开。
“站住!”那尖利的叫声戛然而止,“你和李望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根本就不可能结合。”她义正辞严的声音几乎让人忘记了几秒钟之前还是一个发疯的女人。
小念脚步顿了一顿,往外走去,约翰也急忙忙跟出去,却被小念赶回来,要他看着李望的情况。
“我知道你们不信,这是我听说这个事情之后,专门找了小念和李望的DNA材料去医院做的诊断报告。”她从背包里响亮的“哗哗”拿出两张纸,用两只手向前做出“呈上”的动作。
小念飞奔回来一把抓住那两张纸,狼吞虎咽般看完所有的字眼儿,眼睛里是一种烟火熄灭的
绝望。就像一缕袅袅的炊烟从眼睛里慢慢发散,消失。她就那么晕了过去,倒在地上,脸色惨白惨白,没有一丝丝的生机。
李望几乎是拔地而起,整个木栏里的座椅连同他自己在一瞬间跑出来,他跪在小念面前,急喊着叫救护车。几个安保人员想要过来把李望押回去,法官却是摇摇头,再摇摇头。他真的是敬佩李望的。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有才有貌有气度有能力又有魄力。试问这世上的好男儿有几人可以同时占有这样几个词汇?可是偏偏的,他是不幸中的不幸。小小年纪便便被不知去向的父母遗弃,好不容易自己一个人靠着邻人的帮助从小小的山沟里爬出来,来到瑾市这个五彩缤纷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他本以为人生的苦难就此为止。
小念被一路鸣响的救护车带走。
法官宣布闭庭。然后和几个领导简单商量后,转折紧急灯的法院公车带着李望跟着救护车一路赶到医院。
看着李望感激的神色由心中升起表现在脸上,法院的几个领导终于松了一口气。
到现在为止,想要给李望判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是被诬告的,一旦出去,照着他的势力,想要报复他们几个易如反掌。如果他真的从此踏上另一条道路,那么他们的什么官职、地位、财产全都岌岌可危,就连最起码的一家人生命的安危都无力保障。
半个多小时了,急救室的大门还紧闭着。室外走廊上的李望神色麻木,眼睛里的空洞无神让人畏惧。
穿着法院制服的官员在走廊上走来走去,转得人心慌意乱,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下来。他们在心里一定记恨死了那个挑起事端的刘轩和那个引起这场灾祸的女人。
那个女人竟是李望的妻子?为什么记录上一点儿都没有?
他们刚想要派个人去查个明白,急救室的门就在这时开了。
要加油哦~看好你!zp
回复 @编辑部: 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了。。。只是一个信念——十万字!
督导大人加油😁
回复 @荣槐: 监工,你也要加油啊!
好好好!
回复 @她说江南: 谢谢支持!
加油!来支持了!
回复 @晨小旭: 笑脸笑脸
题目很吸引眼球哦,要持续更新哦!zp
回复 @编辑部: 谢谢老师
视角新颖!期待!加油!👻
回复 @写书网: 多谢支持!!
写的很不错,视角很好,继续加油
回复 @安婧芫: 谢谢支持!
题目就已经吸引人了,不过我感觉目录可以简单明了些,要感觉就是写书,不是作业
回复 @蔡静盈: 目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那个样子。。第一个能删掉吗?第一次作业的时候传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