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绮真的采取了王老师的建议，白天背了包出门夜里十点钟重新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没有开灯，一丝惨白的月光从阳台透进房间。被头叠得整整齐齐靠在床头，一如早上出门时那样。

　　叶绮打开灯，放下背包，坐在床边一直等到夜里两点钟，边等边哭，哭得眼睛看不出双眼皮，迷迷糊糊地睏着了。

　　靠中午的时候，门锁转动。叶绮猛地从床上跳起来，看到李正言还是昨日的一身装扮出现在门口。

　　“晓得回来了。”叶绮一开口就呲牙咧嘴。

　　李正言一吓，说：“你不是去春游了，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我从昨日夜里等你到现在。”

　　“啥，你没去啊。”李正言问。

　　“我要不是身体不适意回来，我还不晓得你夜不归宿。”

　　“身体不适意，怎么会的？昨日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感冒了，有寒热吧？”李正言走上去想摸叶绮的额头，被叶绮一手打开。

　　“你不要碰我，你昨日夜里到底到啥地方去了，做啥不回来。北京女人到上海出差是吧，是不是去寻她开房间，快活了一夜天。”

　　“你脑子有毛病？”

　　“不承认，不承认就把手机拿给我看，我看看最近你们还有没有联系。”

　　“没心想跟你啰嗦，让开。”李正言不耐烦地看着发疯的叶绮。

　　“你不敢给我看就是心里有鬼，敢做不敢当，算啥男人！”

　　“你再讲一遍？”李正言额头上的青筋一抽一抽。

　　“我讲你，不是男人。”叶绮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那你去寻你心里的男人去吧。我走。”李正言说完，转身就走。

　　“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叶绮在原地跺脚。

　　“我走之前有一点要讲清楚，昨日我是去寻一个朋友，前一阵碰头讲好哪天找个时间一道吃饭，正好这两天你不在家里，我也有个搭子聊聊讲讲。兄弟之间，喝了点酒没注意时间，干脆睏在他家里。”

　　“编，你再编，《故事会》不请你去做编辑真是浪费人才。”

　　李正言不响，用尽全身力道摔门而出。

　　离开丽园路3楼，李正言一时想不出去哪里，再回到朋友那边去添麻烦说不过去，自己也不想废解释的口舌，干脆去公司加班，但是浑身臭烘烘坐不定。李正言掏出手机，一页一页翻通讯录，最终光标停在冯莉这个名字上。李正言按下拨通键，屏幕上出现一只向右移动的电话图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