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父亲的病

  第二天早上,杨青就带着父亲去了医院,刘飞作为女婿也跟着一起去了。

  医院门口,聚集了很多的人,应该是刚刚抬进去一个急救病人。那些焦急的家属无奈的在外面等候而无能为力。

  杨青去咨询了父亲的病后,让父亲和丈夫在一旁等着,自己迅速的去排队挂号,现在的人慢说应该过得很好的,可这个好却被这些病痛给夺替了,想想那些昧着良心的商家,为了钱,真是什么都做的出,太可恨了,杨青在心里嘀咕。终于等到挂完号。现在挂号都不便宜啊 哎,现在什么都是钱。

  带着父亲到胃透镜室,那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等。杨青之前也来过这里,自己的肠胃也不好,所以,这个检查也怪不得父亲害怕,谁都排斥这个检查,它虽说不痛,但是太难受了,那种难受这真是无以言表。可也没有办法,这样的检查,在医疗科技上已经具备一定的高度了,试图更高级的医疗检查,那还得要时间。

  “杨宏光。”

  “爸爸,该您去检查了。”杨青将父亲从椅子上扶起来。“你不要害怕,不疼的,那管上是擦了麻药的。所以,您不用担心。”

  在检查室门口,杨青被医生挡在了门外。杨青想着那根带灯的管从嘴里插进去检查,然后又抽出来的痛苦,心里不免发紧。这种痛苦自己是尝试过两次了,第一次好像很快,难受度也不大;但第二次时间就长了,自然要难受很多,而且,咽喉好像也因此擦破了。

  突然,杨青的心猛的针扎似的疼了一下,杨青马上意识到这不是个好兆头。没多久,父亲脸色苍白的从检查室走出来,接着医生拿着单出来,看了一眼众人,将杨青叫到面前递过单并小声说:“你把这个拿给主治医生,你爸爸这个病要动手术,而且越快越好。现在要先去化验,估计是胃癌。”

  好似晴天一声炸雷,杨青怎么也没想到父亲的病会这么严重。丈夫的背叛虽让自己惊的不知所措但还没让自己这么痛。

  内科室,聚集了好多人,等待真是件难熬的事。而且,陆陆续续的,人在不断的增加,人堆也越来越大,弱点的被排挤在后面,这些人真是,全都不排队,杨青不由心底生出鄙夷,她站在原地不挣不让。

  医生接过杨青递过的单,看后,示意要把脉。杨青注意到这是个大高个女医生,一张大长脸没有丝毫的笑容,把完脉嫌恶的推开父亲的手,然后交代过三天来拿化验结果。医生推开父亲手的动作像一块烙印定格在杨青的脑海里,这个动作到自己死也不会抹去。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见到那个医生,杨青想。

  丈夫带父亲去洗手间的空档,杨青躲在没有人的僻静走廊里泪流满面。为什么会这样?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祸不单行吗?自己真没用!从父亲下岗至今,他还没有享受过很舒心的日子。父亲会赚钱的那会,别人的眼里,话里,透出多少羡慕嫉妒恨!可下岗后,偏偏遇到做女儿的自己无能,让父亲遭到这让人心痛的地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

  杨青突然发现对面二楼有人在注意她,她赶紧用纸巾擦干脸上的泪水。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起身去找父亲和丈夫。此时此刻,丈夫的事情已经不再重要。

  一路下来,父亲都是沉默的,这更让杨青难受!杨青想,以父亲的聪明,他会不会猜到自己的病了呢?尽管病人有权知道自己的疾病,但想到自己要是亲口说出来,那不是铁定的事实,一个人听到这样的坏消息,而且是关乎自己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心情不好,对病情更不好。

  杨青装起笑脸,对父亲说:“爸爸,医生说您可能要动一下手术,不过,要等到化验结果才确定。——手术动完后好好的休养就好。”

  父亲至始至终不多言,这让杨青猜不透父亲的心里面是怎么样的?

  回到家,杨青对母亲说了父亲的病,有可能要动手术,等到拿到化验结果就可以确定了。她觉得母亲有权利知道这一切,而且也可以给母亲一个心里准备,不至于太突然。对于父亲的病,杨青对丈夫也说了。

  “你怎么不早对我说,在医院的时候就对我说。”

  “说了又怎么样?化验结果还没有出来。”

  “你不是说,医生说十之八九要动手术吗?”

  杨青不吭声了。因为她是遵从看到确切的结果后才做决定。她也觉得自己事先是应该告诉丈夫的,毕竟,他也一起去的医院。

  等结果的日子是漫长的。在这几天的日子,细心的母亲看出了,杨青和刘飞和往常相比,生分了很多。杨青经不住母亲的再三盘问,终于说出了丈夫刘飞出轨的事。

  母亲继而对杨青说,“这算命可真准,说刘飞今年遭桃花劫呢。”

  “是吗?我才不信。”

  杨青嘴上如是说,可心里却想,这前前后后也真够奇怪的。这一次要不是丈夫发生这样的事,自己可能不会回来,父亲可能没有这么快去医院检查。也不是,这只能说明母亲和弟,妹她们太大意。自己呢?也太不关心父亲了。

  化验结果出来,正如医生所说——胃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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