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雷亚鹏遇刺

  雷亚鹏走进苏锐可的办公室,如同潜入无人之境。苏锐可正站在窗前,往事如烟从脑中浮现,听到动静,一回头,看见是雷亚鹏来了。

  “我来了。你现在不愿意看见我了?哈哈。”雷亚鹏的笑声很爽朗。自己一屁股坐在苏锐办公室的沙发上。落座,就摸出一包中华扔在桌上,抽出一支,点燃。

  苏锐可注视着雷亚鹏,想起刚才脑海中浮现的往事,不禁微微一笑。一股温柔浮上心头。她走过去,坐在雷亚鹏对面,问“最近怎么样?”

  “钱毅出事了,你知道了吧?”雷亚鹏猛吸一口烟,说。眉头皱了起来。

  “知道。满城风雨。再加上也快半年了,谁能不知道呢?”苏锐可摇摇头。

  雷亚鹏站起身拿过苏锐可桌上的杯子,喝一口茶,像是很渴的样子。他说“一石激起千层浪。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苏锐可说,“不关你的事吧?这两年,钱毅这个小子很嚣张啊。不过和你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呀。”

  雷亚鹏笑笑,“钱毅,一个小屁孩小骗子!和我当然没有关系。不过,我这边也要撤了。”“撤?”

  雷亚鹏说“是啊。我要给你说的第二件事就是,我马上要去澳洲了。这次不仅是去探亲,国内的生意我也已经全面收缩,去澳洲看看机会吧。而且,儿子******身体也已经到最后了。”

  “哦。”苏锐可很清楚,雷亚鹏的老婆多年来就患一种免疫系统疾病,七年前就去了澳洲,陪孩子读书。她也是坚持了很多年了,早已远远超出了医生的预期。这一回,难道是真不行了?

  “最后,我肯定要陪着她了。夫妻一场嘛。”雷亚鹏黯然说。

  苏锐可默然。想起这么些年的路,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命罢了。她拿起桌上的电话,通知秘书送滇红进来。

  秘书很快把茶送进来,雷亚鹏挥挥手对秘书说“去去去!把门关上。”

  秘书答应着出去,顺手关上了门。苏锐可起身,走到茶台前坐下,烧上水,对雷亚鹏说,“今天你尝尝我的滇红。这个茶我很喜欢。”

  雷亚鹏和苏锐可一起坐在茶台前。两人之间的默契依旧。毕竟老情人了。

  茶冲泡好了。雷亚鹏尝尝,说“不错!这个滇红不错。女人要多喝一点。锐可,你说,这个茶道的真谛是什么?”

  “谁知道呢?不是禅茶一味?不是和静清寂?”

  “都不是。茶道的真谛就是斗。什么茶好?谁的茶比谁的茶好。斗。”

  苏锐可摇摇头,露齿一笑。“这个我不懂。”两人之间一时静默,然后苏锐可问“你什么时候走?”

  “二周以后就走了。所以,来和你道个别。说真的,我也是放心不下你。”

  “没事的。我,你就放心好了。”

  “我放心什么?你到底是一个女人,脑子不清楚的。你最相信的那个吴强,把你的那辆宝马车抵押出去了,你知道吗?你干得些什么烂事?让那个吴强小骗子占便宜,钻空子。”雷亚鹏说着,双目就瞪起来,语调高了起来,眼睛往总经理办公室外看,简直是要立刻找到吴强,然后抓过来扔到下水道里去的样子。

  “什么?”苏锐可惊叫了一声,脸色大变。

  “呵呵。他抵押了宝马车,弄了十五万。他一个屎孩子,怎么会知道他找的那个抵押行是我的一个小兄弟混饭吃的场子呢?”

  “确实是屎孩子!”苏锐可的脸上蒙上一层灰。拿着茶杯的手都在抖动。

  雷亚鹏看见苏锐可确实是见老了。想起当年见到她时的娇艳,现在竟然和当年不可同日而语。他心里掠过一丝江山易老岁月如飞的惊叹。

  他说,“吴强这种小子,我见得太多了。有奶便是娘,到处找靠山。可惜他们根本就不懂这座城市的水深水浅,所以根本就找不到靠山。”

  “**丝嘛!就是这样的。”苏锐可的表情复杂,声音有气无力的。

  雷亚鹏拍拍苏锐可的手臂,说,“锐可,宝马车也不是一件大事。赶明儿就给你弄回来。顺便把吴强送进去,吃几天免费的饭。这都不是大事。”

  苏锐可抬眼看雷亚鹏,看见他的眉头紧锁,眼睛里竟然有血丝,遮不住的疲惫之感。她轻声叹口气,说“哎!没有必要吧。亚鹏,这些年你树的敌还少吗?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雷亚鹏喝口茶,叹道“锐可,这些年,你也是辛苦了,也是太寂寞了。我知道的。你做什么我都理解。哎,也是,你太好强了。”

  苏锐可转身望着雷亚鹏,苦涩地微笑了一下,“好强,是因为我愿意。不辛苦。别人只知道你的风光,我是真知道你的辛苦的。过去,你就半宿半宿地睡不着觉。头发早早就白了。换了一个称号‘雷半城’,树了一堆敌人,做梦都想弄死你。想想,亚鹏,你也是苦啊!对了,你现在那个相好杜小倩,是神经病吗?没事干给我发骚扰信息。脑子不清楚!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雷亚鹏一时语噎。然后嘀咕了一句,“******,尽是些婆婆妈妈的烂事。事情够多了,这些事还来添乱。”

  雷亚鹏手中的烟燃得很快。一会儿又抽出一根点上。他说“别人不知道,你其实也清楚的,我这产业现在也就是个空架子了。幸福大街那块地可能也保不住了。可是,我老了吗?没有啊!我还没有服老!”

  林锐可黯然。她其实很清楚目前雷亚鹏生意上的困境。她站起身来,走在窗前,举目远眺大海。一时间竟然有些百感交集。雷亚鹏也起身,走过来,站在苏锐可的身边,两人一起眺望着窗外的大海。这片海还是那么美的。这片海覆盖了他们的十几年的岁月。

  苏锐可缓缓地说,“李薇来青岛了。”

  “李薇?她回来了?”雷亚鹏的声音里有惊讶。半晌他说“后悔啊。一直是一个心事。”

  “你后悔了?觉得过去做得过分了?应该手下留情?”苏锐可问。

  “哈哈。也许我是后悔当时还是手下留情了。应当斩草除根的。不过,当时也就是那样了。一群人和另一群人的事情。李薇她爸李青山必然要做最大的牺牲品。谁也不干净,李青山更不干净。当年那件事上,我是胜利者,失败者也许会来报复。至于李青山,他进了监狱,也是应该的。哦,好像他差不多也快出来了吧。”

  “亚鹏,那件事我一直觉得确实是个隐患,他们输得不服气,你赢得也不光彩。但愿一直没事,那件事就那样过去吧。刚才你说,连茶道也在斗,你们的世界就是这样子的吧。想想确实也很荒唐。”

  雷亚鹏把手搭在苏锐可的肩膀上说,“所以我要去澳洲,以后也许种种地,养养牛,成为一个farmer,大学生,农民是叫farmer吧?哈哈.”

  苏锐可乐了。雷亚鹏这样的男人,有时候真分不清那究竟是粗鲁还是风趣。她靠在雷亚鹏的胳膊上,想起这些年了,和他相处至今,确实是有着丝丝缕缕难以割断的依恋。雷亚鹏抱住了她。两人象告别一样,拥抱在一起。

  苏锐可和李薇上一次见面时,李薇竟然已经成了一个小说家。那一年,也是五月,她从南方回到青岛,约苏锐可见面。

  那时苏锐可已经成为这家公司的老板了,却总是穿着职业装,好像要随时出去谈业务一样。拿一天,她穿一身银灰色的职业套裙,从写字楼上下来见到在海边的木凳上等她的李薇。李薇还是那瘦瘦的样子,不过显得憔悴,穿一身白色长裙,戴一顶草帽,帽檐上的丝带上缀有一朵淡蓝色的波斯菊。

  李薇见她,就笑了,“你这身打扮,好可笑啊。太正经了吧!不过还好,这么难看的衣服也挡不住你本身的艳丽,还有丰腴。”她羡慕地看一眼苏锐可的胸,说,“我实在是太瘦了。”

  苏锐可被她的话弄得不自在起来。好在过去的友谊丰润而踏实,两个人都在尽力弥补着毕业后不同的变化带来的隔阂和差距。

  两个好朋友在海边散步。海鸥在她们身边飞起又落下。

  李薇对苏锐可说,在她的身份是小说家的日子里,不轻松,不好过,仿佛有莫名的惊恐在等待着她.她写下的每一篇小说本来都是个虚构的故事,可是她觉得每一篇最后都会变成真实的事件.

  李薇面容平静,可是眼睛里散发着炽烈的光芒。苏锐可觉得李薇有点神乎其神了。不太正常的样子。她觉得得和李薇说一点世俗的事情,让现实的事情阻挡一下李薇梦游的节奏。

  她说:“当作家,那是多有趣的事情啊。不过我的故事就太世俗了,你别看不起我哦。”

  她就给李薇讲了她和雷亚鹏的故事。她说,她爱上雷亚鹏了,愿意当他的情人。

  李薇静静地听苏锐可讲完故事,在海滨的栏杆旁停下脚步,她脸色苍白,冷冷地说,“锐可,我不想从道德方面评价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说你爱雷亚鹏,好奇怪!你爱他什么呢?这简直是一个笑话!”

  “可是我觉得我真的爱他。”

  “你爱他的钱吗?”

  “钱是一方面,但是我觉得我更爱他给我的安全感。”

  “哦。笑话。那么他爱你吗?”

  “也爱吧。”

  “你凭什么判断他爱你呢?就是因为他几个臭钱,在渔村里一副能呼风唤雨的样子?”李薇冷笑了。

  李薇嘲弄的语气让苏锐可受不了。她争辩说,“不是的。很多事。比如上一次我重感冒发烧,他给我量体温,还哭了。我想象不到这样一个大老粗男人尽然看到我病了会哭。”

  “我以前就说过的,你是一朵漂亮玫瑰,没有人会不爱你。为了假装爱你,假装掉点眼泪不是很有情趣吗?”

  苏锐可觉得这样的谈话她忍受不了了。她想到,也许李薇再也不会是她的朋友了。

  她表达不出来什么,最后小声说了一句,“你不身临其境,也许你不会懂的。”

  李薇看着苏锐可,好像在试图体会并理解苏锐可的事情。然后,她说,“锐可,如果我告诉你,我的仇人就是雷亚鹏,你还会爱他吗?”

  苏锐可吃了一惊,“为什么会是仇人?你们认识?”

  李薇嘴角掠过一丝冷笑,说,“简单地说,雷亚鹏做生意心狠手辣,做事不讲规则,致使我的父亲遭受审查,马上面临牢狱之灾。虽然,我有个后妈,可是那还是我的亲父亲啊。”

  苏锐可摇摇头,说,“我不懂。我只是觉得雷亚鹏和你没有关系。随便你还做不做我的好朋友。”

  李薇,一副做梦一样的神情。她说,“苏锐可,我真的很伤心,因为你有胸无脑。”

  苏锐可那时就想快速地从李薇身边逃开。李薇好像看透了她的心一样,主动说,“你快去忙吧。我回青岛也就是看看我父亲。对了,我给你带了一本书,我写的。送给你。”她从包里拿出一本不厚的书,递给苏锐可。那是她的第一本小说集,书名叫做《将要到来的》。

  青岛这个地方,一到五月,那些白雾就从海面上起身过来抱住这座城市。那些乳白色的气体从密集的高楼脚下升起,钻进人的鼻孔,肺,让骨骼象生了锈一样吱吱作响,心脏开始郁闷.那些高楼大厦外表俊美而内心冷漠.

  而那一年的五月有点特别,竟然没有雾,只有白晃晃的阳光扑下来。

  五年后,李薇又来到了青岛.她这会儿坐在五四广场的长椅上等着苏锐可。

  这个广场象个簸箕,三面的高楼象是簸箕沿儿,把大海推了出去.下午的时光,游人三三两两,海风裹挟着阳光莫名其妙地在这个局促的广场上旋转.有个年轻人在一边对着一个女孩子大声地喊着什么,可谁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苏锐可看见了李薇,她还是那副老样子,纤弱,沉静的面容,笑意象月光挂在她脸上.眼睛里还是象鹿一样敏感警觉.她的手里摆弄着一个绿色的透明的球.是个水晶球吧。

  苏锐可看着那个水晶球,它有乒乓球大小,表面有无数微妙角度的切面,太阳的光线在绿色的球体里冲来撞去,折射出奇妙的光芒.

  李薇伸个懒腰,对苏锐可说,“锐可姐,我来了。我现在的工作是风水师,就是人们说的风水先生。哈哈,你别惊讶,这是个专业技术活儿,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她们刚刚坐在花坛旁的长木椅上说了两句话,就看见一片一片的黑云朝着苏锐可们头顶上那巴掌大的天空狂奔过来.这天,说翻脸就翻脸.

  苏锐可说,"要下雨了。"

  李薇呵呵笑着,"随它去吧."

  苏锐可懊丧地说,"只好随它去了。"

  天地迅速地黑了下来,她们注意到不远处这广场边上的一个角落里,有座房子.它的外檐下挂着一排橘黄色的灯.此刻灯光亮着,那光很是温暖,纯洁,煽情,仿佛黑水河中浮现的乳白色的莲花,使人渴望向它靠近.那或许是个咖啡馆之类的地方.她们决定去那里避避雨.

  果然是个咖啡馆。苏锐可不记得这广场上啥时候有了这样子的房子.白色的花岗岩的外墙,红色的不知什么材料的房顶,木头的窗户由整齐的格子组成,并且装饰有黑铁的花纹.它象是某座著名的但想不起来在哪里的房子.李薇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时,对苏锐可说,这房子就象是从哪里凭空移动而来的.

  推开那扇挺不轻快的门,他们走进去。看见咖啡馆人几乎满了。嗯,下雨的时候,这是个避雨的好去处。

  没有人招呼她们。她们转了一圈,找了个位置坐下,小小的咖啡馆人太多,她们就像挤在人堆里一样。

  苏锐可喜欢喝拿铁。她不喜欢太刺激太强烈的东西。年轻的时候也曾喜欢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或者就是一杯double。很酷!那时喝那种咖啡好像也为了彰显自己的酷。后来,就不喜欢了。喜欢拿铁,喜欢牛奶和咖啡完美交融的感觉。柔和的口感,优美的牛奶拉花拉出的图案。一个好的咖啡师做出的咖啡能立刻给人一种惊喜。让人感到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好的东西,有创造,有优美,有爱意,有感恩。而不是因为有金钱,有权势,有杀戮。

  她问李薇要什么,李薇说,要白开水吧。

  两人互相说些这些年的别后光景。李薇问“你和雷亚鹏怎么样了?”

  苏锐可说,“没什么关系了。他是有家室的人。现在好像还有一个小女友。我不愿意和他搅和在一起。”

  李薇笑笑。不说话。

  苏锐可好奇地问,“你现在不是风水师吗?听起来挺神秘的。你能不能帮算一下雷亚鹏的运气。”

  “那得知道他的生日以及很多细节。”

  “我都知道。”苏锐可答道。

  “好吧。我试着算算。”李薇笑道。

  没想到算个天命那么耗精神费时间。李薇沉浸其中,拿出纸笔,不停地画着什么,计算着什么。苏锐可有点无聊起来。左右看看。

  吧台里面,一个粉嘟嘟的胖女人,大约是老板娘吧,很是烦躁,自言自语地说"邪了!平常下雨天一个鬼影子也看不见,可是今天下雨,好象全青岛的人都要来一样."看样子,生意出乎意料的好让她生气得很不一般.她转头呵斥一个服务员"快点!是让你洗杯子,不是让你绣花!手脚麻利一点!"然后,把那收银的机器敲的啪啪响,一边低头嘟囔"都是些木头,没一个让我省心."

  一个年轻的外国人,黄头发,高鼻梁,微胖,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偏偏走过来和气恼的老板娘搭讪"苏三,给我再来些冰块好吗?冰块不要钱,对吗?"他讲的是汉语,语速慢,因而表达地格外准确.而且,每一个字都得到了强调.

  老板娘瞥了他一眼,一丝一毫的热情也没有,"对,威廉姆,冰块不要钱.IT’SFREE!”

  苏锐可正在瞧热闹。李薇说话了,“锐可,雷亚鹏可能已经出事了。”

  “什么?”

  “出事了。”

  就像一块大石头堵在胸口,苏锐可一时无法找到适宜的气流进行呼吸她拿出手机拨通雷亚鹏的电话。电话接起,是杜小倩的声音,那一头,她说“哦。是你啊。小三!我告诉你啊,雷总昨晚就被人捅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

  苏锐可的面部僵住了。半晌,她扭过头去对李薇说,“这下,你满意了?”

  雷亚鹏差点死了。

  前一天晚上,就在海安路的一个酒店不远处,雷亚鹏停下了车。他要参加一个饭局,饭店就在前面,几步路的样子。一个小伙子一身黑衣,靠了过来,二话不说,拿出一把尖刀插向他的腹部。

  “你是谁?”雷亚鹏捂着腹部,脸扭曲着,没忘了问。

  “李青山那个案子里的人,你忘了?不过,还有人没有忘。我把话也传到了。”那人说完,转身就走。

  血滴淌在地上。额头遍布汗珠。雷亚鹏用微弱的声音说,“我知道了。你走吧。”

  小伙子的身影消失在薄薄的夜色中。

  雷亚鹏拨通了电话,叫来了人。“不要声张这件事了。让他们去吧。快送我去医院。”

评论
  • 兰砚 作者

    这个网站不能修改。写小说不修改怎样可以?错别字,错句子,等等,看着真痛苦啊。朋友们不必在这里看了,愿意看的朋友,移步我的微信公众号吧。感谢!


  • 喜欢兰砚的写作风格,新作好好品读再说


    兰砚 作者

    回复 @听风: :)新书放在这里,是为了阅读方便。不过这个网站,不能修改作品。全当存个草稿吧。


  • 我的创作欲望咋就突然木有了呢?看到你依然在努力,顿时感觉自己的消沉与颓废。


    兰砚 作者

    回复 @闲人刘爷: 亲,你也在一直在前行啊!继续,贴着大地和荒原行走。。


  • 看到你的热情奔放,感到了一种惆怅,我咋就没有了创作欲望了呢?


  • 兰砚的的才华我一直很崇拜,她就是为写作而生的作家中的战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