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孙奶奶告别后,余孟把苏格送回了老宅。看着苏格下了车,余孟打开车窗对苏格说:“放在书房里的那些关系图我看了,基本没什么用,所以你还是趁早把那些没用的纸都放到碎纸机里吧。另外,这几天准备准备衣服行李,过几天可能需要再去江城一趟。”
苏格听了余孟的话,把头探进车里说:“什么?你说我画了一个星期的关系图没用?为什么没用?”
余孟看着疑惑不解的苏格,眉头蹙了起来,说:“你想知道这些事情可以来问我,但是我劝你考虑清楚要不要淌这趟浑水,如果你愿意过河,那我可以无条件给你造船,但是你上了这船,就必须听我的。”
苏格被余孟说得迷迷糊糊的,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诚恳而严肃,带着一些光,可光芒的外面又总是笼罩一层灰暗。她对他说:“嗯,好。那,那什么时候去江城?”
余孟戴上墨镜,回答说:“等过几天先去见见三叔,到时候再做定论”。说罢,就示意小七开车走了。
苏格看着飞驰而去的车子,觉得余孟心里装了肯定不止一个秘密。虽然她并没有什么兴趣去了解余孟心里到底有多少秘密,每个秘密又分别是什么。但是,既然她已经在这里跟着他做事这么长时间,就没有理由不去考虑这些是是非非。她转身径直走进老宅,到了书房,发现自己那几张费了将近一个星期时间才画出来的关系图正静悄悄地躺在那儿。
苏格走上前去,拿起来那几张关系图看了又看,心想着:真的像他说得一样,这几张图画出来的时候好像是很清晰,但过几天再看看就觉得一团混乱。或许自己那一个星期的努力,换来的就真的是手上这几张只属于碎纸机的废纸吧。
苏格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看着那几张关系图,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她向四下里观望——那天摆满了桌子的各种资料都已经悄然无息地被余孟整理好。她翻开来看,余孟已经把所有的资料全部归正分了类——这些资料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关于尚宇的,一部分是关于莫程检的。关于尚宇的那部分,分别又被分成了一个一个不同时期的资料夹。关于莫程检的部分被分得更细致。打开每一个档案袋,就能很轻松地捋出一条线索来。
苏格把一个一个档案袋拆开又装好,忽然觉得余孟其实特别厉害,她不知道这些技巧方法余孟都是从哪儿学来的,也不知道余孟身上到底背负了多少压力和担子。她只觉得这样一个看上去大剌剌的男人在真正做事情的时候却如此细心和周全。她站起了身,把自己手里那几张关系图毅然决然地放进了碎纸机。苏格终于明白为什么尚宇的每个人都会在余孟杀掉了他们的大小姐之后不但不拿余孟来抵尚骁的命,反倒倒戈尊他为孟哥。
见到三叔的时候,是在苏格在一片枪响的慌乱中刚刚缓过神儿来。这天,余孟带着苏格去拜访三叔,到了三叔宅子的附近,突然被一群人攻击。那些人不掩面,个个拿着枪,看上去要同他们视死如归似的。苏格见状有些恐慌,她看向余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余孟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对苏格说:“平时三叔教你的都忘了吗?”说着递给苏格一把枪,接着说道:“抢在这,子弹是满的。车子的玻璃和车皮都是防弹的,你尽管照你想做的、该做的去做。”
苏格犹豫了几秒,才接过了余孟给她的枪。她打开车窗的一条缝,仅将枪口伸了出去,自己半蹲着所在玻璃后面,看准了就射击,第一发手腕儿抖了抖没射中,往后苏格屏气凝神,终于找到了那三个月在三叔那里学到的本事——用枪的时候保持平静,不管对面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枪口对准了他就别犹豫,立马扣板机。五个要害的位置记清楚了,根据对方的情况来酌情用枪。
苏格见这些人来路不明,没有办法判断到底应该一枪致命还是只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于是发发只击中敌人的腹部靠下的三寸处,既不是什么致命之处,也能让对方因此而在一瞬间倒地不起。
混乱间,车子一路开到了三叔的宅子门口。三叔拄着他那根龙头雕花儿红木拐杖,一路走来。见了余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小子,看来苏格这段时间在你那儿已然是学到了不少。伤好得怎么样了?用不用我请老王来给你再看看?”余孟给三叔轻轻地举了一躬,说:“谢谢三叔的关心,伤好得差不多了,就不劳烦王叔跑一趟了。这今天来,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要不三叔,咱们先进屋?”
三叔看了看余孟说着:“不急不急。”转身向着苏格走来。见三叔朝自己走过来,苏格忙问候道:“三叔好,这段时间身体可好?”三叔点点头,不语,只看着苏格,过了一会儿才说:“刚才那帮人,好对付吗?”
苏格这才意识到原来刚刚那帮人是三叔故意弄来给她出难题的。可是,可是刚才苏格并不知道这是三叔派来的人,还以为是蓄意要生出事端来。苏格看着三叔,有些忐忑,说:“刚刚,刚刚,他们,就还好,不是那么难对付。可是三叔,如果我要是知道那是你派来的人,我,我肯定不会出手这么重的”。
三叔听苏格略带抱歉的回答,本笑开的眉眼一下子竟变了严肃微怒的样子。他说:“教了你那么多日子,难道都是白说了吗?”
苏格听了三叔的话,有些疑惑,问道:“三叔,我,我不太明白您为什么这么说,您的意思是?”
三叔叹了口气,手里的龙头雕花儿红木拐杖被轻轻抬起,在一片绿色的草坪间捶了捶,说:“唉,毕竟女儿家。苏格啊,三叔告诉你,做了就是做了,不需要因为这些人的任何身份而感到愧疚。还有,我倒是觉得你下手不重嘛,当年阿孟,我也是安排了一些人在沿途闹事。你知道阿孟做了什么?阿孟也是枪枪击中啊,可阿孟和你不一样的是,他那几枪是枪枪毙命,没给我留下一个活口。苏格,既然走上了这条道路,便由不得你心软。”
说罢,三叔拍了拍苏格的肩膀,转身随着余孟进了宅子。苏格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见走在她前面的两个男人的背影,一下子有一些悲伤。她不断地问自己,那些人命就应该这样被当成儿戏,当成是为了考验另外一个人而准备的活生生的靶子吗?她不懂为什么当初余孟会下手这么狠,也不懂为什么三叔会认为她的不忍是一种不如人的表现。她只是觉得,不管怎样,那也是些活生生的生命啊。
余孟随着三叔进了大厅,刚坐定便对三叔说:“三叔,其实这次来,我是想向您打听一个人。您知道莫程检手底下曾经有一个红透了半边天的人叫青蛙吗?”
三叔将拐杖放到了沙发扶手边上靠着,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说:“嗯,他不是早就被莫程检赶出去了?不干了?”
余孟看着三叔,说:“可是我这次身上的伤,就是拜他所赐。”
三叔抬起眼睛,放了茶杯,看着余孟说:“什么?你竟然见到了青蛙?”
余孟摇摇头说:“一个多星期前,我和老五约了这青蛙在江边的一个废弃仓库里见面。邀约他的时候还在犹豫他会不会来,没想到小七找人联系到他的时候,他很爽快就答应了。我和老五就想,既然他这么快就答应,其中肯定有诈。便在赴约时故意拖延了几个小时才到了那个仓库。可就在我们刚到仓库的时候,小七打电话说,他的一个道儿上的朋友说,青蛙早在几年前就死了,当时我们不信,便继续在仓库里等。果然,还是没有等到青蛙,却等来一波又一波的枪子儿。”
三叔听了,问道:“受伤的事情,让老四帮着小七一起去调查调查。另外,小七的哪个朋友说青蛙死了?我觉得青蛙死了的可能性不大,说不定只是为了探探你们口气而故意编的幌子。嗯,这件事情我们需要从长计议。不过,阿孟,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惊动那个姓莫的。”
余孟点了点头,说:“三叔,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想这么一折腾,那姓莫的消息灵通,想必定是知道我受伤的事情了。所以我想把这件事情暂时先放一放,过几天我带苏格先去一趟江城。上次和他们协商的那片地听说又出了问题,所以这还得去看看情况。”
三叔听了,顺手拿起靠在沙发扶手旁的拐杖,说:“阿孟啊,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江城那边的事情呢,我早已经放手不管了。至于那些老滑头们,我也没必要再说什么,你对他们的脾气秉性都有所了解。阿孟,你记得,如果下次你还是要在我面前提到江城,那我真的不再顾及这多年情分,再不让你进我这宅子。”
余孟听了三叔的话,知道自己想让三叔为他在江城那边的事情出主意的目的已经被看穿了,当下便有些不好意思。他迅速转了话题,说道:“三叔这是想了哪儿去了,我还不了解您老人家的意思嘛。我说这事情没别的意思,只想让你再帮我看看,苏格能不能再临走之前训练训练她。我们这一去江城,怎么也得一个月之后才回来了。”
三叔听余孟这样解释,虽说心里面仍有些不悦,但当下还是缓和了一些,说道:“带她去三楼吧,最近到了一批新货,那天我和老常试了试,厉害得不得了,看看她能不能玩儿得起来。你也跟上来,你要是能玩儿的起来,我就送你几把,反正这些东西放在我这糟老头子的身边,早晚变成废铁。”
余孟听了,便赶忙叫人寻来苏格,一起随着三叔上了楼,也不忘了讨好三叔,即刻给小七拨通了电话,让他催一催南边那批新货,示意这新货一到,立马先送到三叔这里来。
三叔听了只说自己身子骨不及从前,要那么多新货也没什么用,更何况自己也已经与这旧枪旧弹生了感情,才不愿让这新的代替了旧的,让他觉得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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